第十二章 甘作九点，万般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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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气冲天，时光绕行，冰雪消融，冬去春来。
始作俑者遁入五彩斑斓之中，扔下一堆乱摊子。
“逆乱四季，阴阳不调，人间苦矣。”程伟高悬的心终于放下，冲着一地狼藉大发感慨。
“孩子就要有孩子的样，太过独立特行，会让人望而生畏。”白衣女子长发及地，明眸善睐，唇红齿白，脸部线条太过柔和，以致母性十足，而无一丝英气。
“娘娘教训的是。”程伟看着那张酷似相柳的脸，怎么也提不起尊敬之心，神情、语调处处透着亲近。
“哪有这样待客的？真当牛犊子是姐姐生的？”麻衣女子牵着程伟的手向东走去，秀发高挽，靥傲清霜，眉虽纤、却斜插鬓角，眸光晶莹明澈、似日非月，琼鼻挺且直、犹如刀刻，秀美绝伦，英姿飒爽。
“娘不嫌儿丑。”程伟幽幽地道。
“你的女娲娘娘可是在青草和母乳之间纠结了好一阵子，结果你一直在外面转圈。”麻衣女子笑道，“真是母子连心？”
“钧伯的手段令我太过彷徨，分不清梦境和现实，心定不下来，不敢贸然来见。”程伟说。
“你也有错，天生神灵并非不可能，一直遮遮掩掩反而落了下乘，钧伯跟你牵扯不清，亦是不争事实，我们更像是外人，有些话没法说。”女娲语重心长地道。
“娘娘教训的是。”程伟说。
“嘭！”后土在他头上狠狠地擂了下，“再这样说话，我可是不会喜欢你了。”
“做人一定要有反抗精神。”程伟见风使舵，立刻换上一副谄媚模样，“我听娘娘的。”
边走边说之间，已经到了半山腰的穴居，因山势狭窄，深度不到三十米，除了门口一张石桌、五个石凳，再无任何摆设，中间的火塘亦是新近挖就。
四名妇人端来吃食放在石桌上，然后又领着妞妞、夏妭、骊山去了山后部落安置。
程伟折了两根树枝当筷子，狼吞虎咽，该吃的吃，该喝的喝，没把自己当客人。
瓦罐见底时，女娲才问，“并未超脱？”
程伟点点头，“会慢慢长大，会慢慢变老……”
后土奇道，“为什么？”
未来的某个时间段，女娲、后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慢慢变老，慢慢……
程伟不愿提前点破，笑道，“舍不得七情六欲，神仙自在，但我更喜欢痛快。”
后土又在他头上敲了一下，“怪不得能把钧伯逼疯，我也想揍你。”
程伟双手合十，聚出一朵火红的山茶花递给后土，“娘娘尝一尝，就知真假。”
后土撕下半片花瓣在齿间咀嚼，“蜂蜜？”
程伟笑道，“娘娘英明，我若求超脱，再也做不到这一点。”
“他不想说，就别逼他了。”女娲说，“为什么对盘古大神失礼？”
“遇见那只枯臂的时候，娘娘有什么感觉？”程伟不答反问。
“钧伯当时雾化过，我和后土只是恍惚了一下。”女娲若有所思，“超前……会有不确定性？”
程伟又把时间、空间、平行、多维理论复述一遍，女娲、后土随即陷入沉默。
许久之后，女娲皱眉道，“太冒失了，分明在说你自己是第九点。”
“不说清楚，情况会更糟。”
程伟摇头苦笑，从某些方面来看，远古的这段历史，一直尘封未动，种种迹象显示，他是一种催化剂，也是三维之外的第九点，鸿钧此时的突破还有后世那句‘我看走了眼，从来没想过，一介凡物竟能搅动乾坤，两滴泪水真有这么重？’皆是铁证。
还有一点细思极恐，公元2015年龙凤山一役之后，天地之间再无一丝后土气息，大中祥符元年（公元1008年）泰山封禅时蒿里山下的那一剑有形无意。两个节点的迥异足以证明，后土、女娲这样的存在、归虚于未来，过去亦会消散。
可现如今，后土、女娲活生生的出现在眼前，与其说是梦，不如说是时光长河之中的四维空间突然有了变化，具体是哪个时间点，有待证实。
在程伟看来，最有可能的时间点为：后土娘娘、女娲娘娘身故时，鸿钧归墟时，春秋之战人间和山海界分道扬镳时。
所以，他心甘情愿的做第九点。
女娲又问，“你是怎么来的？若是干系太大，可以不说。”
程伟不假思索地道，“那只枯臂破开时光欲令我归流，僵持时，时光炸裂，陷入一片空洞，钧伯一剑斩来，就到了这里。”
“很有点开天辟地的样子。”女娲窥一斑而知全豹，轻轻一叹，“钧伯能人之所不能，真将乱流降服了。”
后土琼鼻轻蹙，眉头深锁，“晚到四十七雪季，是因为那只枯臂巨大？”
“不仅如此。”程伟沉吟片刻道，“还有一个原因，那只枯臂可能常年游荡在时光中，对其习性的把握相当透彻，光内快一瞬，人间四十七雪季已过。”
“看来……那只枯臂躲在时光乱流之中。”女娲微微一
顿，又道，“知道他是谁吗？”
程伟认为是盘古遗骸，因为盘古之死影响深远，华夏各地均有其传说，且大同小异，足以证明亲眼目睹的人很多，看似荒诞不经，却又无限接近事实，只不过……被夸大了：元气蒙鸿，萌芽兹始，遂分天地，肇立乾坤，启阴感阳，分布元气，乃孕中和，是为人也。首生盘古，垂死化身，气成风云，声为雷霆，左眼为日，右眼为月，四肢五体为四极五岳，血液为江河，筋脉为地理，肌肉为田土，发髭为星辰，皮毛为草木，齿骨为金石，精髓为珠玉，汗流为雨泽，身之诸虫因风所感，化为黎甿。
但五千年后，鸿钧化身血海吞噬假死盘古，又将这种最大的可能否决。
他半天憋出一句话，“我的推测不一定对，枯臂的主人或许还未出生。”
“这般大小，开天辟地时才有。”后土托腮沉思。
“钧伯见过，你我没有，不要妄加猜测。”女娲说。
“开天辟地时的大小并无真实意义，很可能只是一道光。”程伟双手合十平放，掌心聚出一盏灯火之后再慢慢拉开，“就像这样。”
“盘古听见这话会气炸。”后土一脸欣慰的笑了。
“只是很可能，并非一定，盘古大神若因此生气，反而坐实猜测。”程伟笑道。
“呵呵。”后土笑颜如花，“你这孩子我认了。”
“枯臂似乎有意识。”女娲不着痕迹地岔开话题，“知道那人是谁，也不一定能解决问题。”
“确实如此，枯臂更像蚓，一分为二，也可独立自主。”程伟说。
“人人都有可能，我要是把一头青丝扔进乱流，会不会成精？”后土跃跃欲试。
“别给钧伯添乱了，上次失手，他一直耿耿于怀，性子越来越孤僻。”女娲叹道。
“斩了个儿子出来还不知足？刚刚那一剑，冠绝古今。”后土说，“放在以前，绝不可能。”
“我真是两位娘娘的孩子。”程伟左手凝出一缕玄气伸向女娲，右手聚剑递给后土。
后土舍剑不顾，接了玄气细细端详，顷刻间前俯后仰，笑的眼泪都出来了，“不错，你确实是姐姐生的。”
“不要疯疯癫癫的，汾阴经不起两个疯子……”
女娲连忙抢过玄气握在手心，呵斥声戛然而止，双颊晕红，似明月醉于风中，清雅高华粲然生光，如朝霞映雪不可方物。
“快走！”后土抱着小人儿飘然下山，煞有其事地恐吓道，“小心她把你塞回去！”
剑气冲天，时光绕行，冰雪消融，冬去春来。
始作俑者遁入五彩斑斓之中，扔下一堆乱摊子。
“逆乱四季，阴阳不调，人间苦矣。”程伟高悬的心终于放下，冲着一地狼藉大发感慨。
“孩子就要有孩子的样，太过独立特行，会让人望而生畏。”白衣女子长发及地，明眸善睐，唇红齿白，脸部线条太过柔和，以致母性十足，而无一丝英气。
“娘娘教训的是。”程伟看着那张酷似相柳的脸，怎么也提不起尊敬之心，神情、语调处处透着亲近。
“哪有这样待客的？真当牛犊子是姐姐生的？”麻衣女子牵着程伟的手向东走去，秀发高挽，靥傲清霜，眉虽纤、却斜插鬓角，眸光晶莹明澈、似日非月，琼鼻挺且直、犹如刀刻，秀美绝伦，英姿飒爽。
“娘不嫌儿丑。”程伟幽幽地道。
“你的女娲娘娘可是在青草和母乳之间纠结了好一阵子，结果你一直在外面转圈。”麻衣女子笑道，“真是母子连心？”
“钧伯的手段令我太过彷徨，分不清梦境和现实，心定不下来，不敢贸然来见。”程伟说。
“你也有错，天生神灵并非不可能，一直遮遮掩掩反而落了下乘，钧伯跟你牵扯不清，亦是不争事实，我们更像是外人，有些话没法说。”女娲语重心长地道。
“娘娘教训的是。”程伟说。
“嘭！”后土在他头上狠狠地擂了下，“再这样说话，我可是不会喜欢你了。”
“做人一定要有反抗精神。”程伟见风使舵，立刻换上一副谄媚模样，“我听娘娘的。”
边走边说之间，已经到了半山腰的穴居，因山势狭窄，深度不到三十米，除了门口一张石桌、五个石凳，再无任何摆设，中间的火塘亦是新近挖就。
四名妇人端来吃食放在石桌上，然后又领着妞妞、夏妭、骊山去了山后部落安置。
程伟折了两根树枝当筷子，狼吞虎咽，该吃的吃，该喝的喝，没把自己当客人。
瓦罐见底时，女娲才问，“并未超脱？”
程伟点点头，“会慢慢长大，会慢慢变老……”
后土奇道，“为什么？”
未来的某个时间段，女娲、后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慢慢变老，慢慢……
程伟不愿提前点破，笑道，“舍不得七情六欲，神仙自在，但我更喜欢痛快。”
后土又在他头上敲了一下，“怪不得能把钧伯逼疯，我也想揍你。”
程伟双手合十，聚出一朵火红的山茶花递给后土，“娘娘尝一尝，就知真假。”
后土撕下半片花瓣在齿间咀嚼，“蜂蜜？”
程伟笑道，“娘娘英明，我若求超脱，再也做不到这一点。”
“他不想说，就别逼他了。”女娲说，“为什么对盘古大神失礼？”
“遇见那只枯臂的时候，娘娘有什么感觉？”程伟不答反问。
“钧伯当时雾化过，我和后土只是恍惚了一下。”女娲若有所思，“超前……会有不确定性？”
程伟又把时间、空间、平行、多维理论复述一遍，女娲、后土随即陷入沉默。
许久之后，女娲皱眉道，“太冒失了，分明在说你自己是第九点。”
“不说清楚，情况会更糟。”
程伟摇头苦笑，从某些方面来看，远古的这段历史，一直尘封未动，种种迹象显示，他是一种催化剂，也是三维之外的第九点，鸿钧此时的突破还有后世那句‘我看走了眼，从来没想过，一介凡物竟能搅动乾坤，两滴泪水真有这么重？’皆是铁证。
还有一点细思极恐，公元2015年龙凤山一役之后，天地之间再无一丝后土气息，大中祥符元年（公元1008年）泰山封禅时蒿里山下的那一剑有形无意。两个节点的迥异足以证明，后土、女娲这样的存在、归虚于未来，过去亦会消散。
可现如今，后土、女娲活生生的出现在眼前，与其说是梦，不如说是时光长河之中的四维空间突然有了变化，具体是哪个时间点，有待证实。
在程伟看来，最有可能的时间点为：后土娘娘、女娲娘娘身故时，鸿钧归墟时，春秋之战人间和山海界分道扬镳时。
所以，他心甘情愿的做第九点。
女娲又问，“你是怎么来的？若是干系太大，可以不说。”
程伟不假思索地道，“那只枯臂破开时光欲令我归流，僵持时，时光炸裂，陷入一片空洞，钧伯一剑斩来，就到了这里。”
“很有点开天辟地的样子。”女娲窥一斑而知全豹，轻轻一叹，“钧伯能人之所不能，真将乱流降服了。”
后土琼鼻轻蹙，眉头深锁，“晚到四十七雪季，是因为那只枯臂巨大？”
“不仅如此。”程伟沉吟片刻道，“还有一个原因，那只枯臂可能常年游荡在时光中，对其习性的把握相当透彻，光内快一瞬，人间四十七雪季已过。”
“看来……那只枯臂躲在时光乱流之中。”女娲微微一
顿，又道，“知道他是谁吗？”
程伟认为是盘古遗骸，因为盘古之死影响深远，华夏各地均有其传说，且大同小异，足以证明亲眼目睹的人很多，看似荒诞不经，却又无限接近事实，只不过……被夸大了：元气蒙鸿，萌芽兹始，遂分天地，肇立乾坤，启阴感阳，分布元气，乃孕中和，是为人也。首生盘古，垂死化身，气成风云，声为雷霆，左眼为日，右眼为月，四肢五体为四极五岳，血液为江河，筋脉为地理，肌肉为田土，发髭为星辰，皮毛为草木，齿骨为金石，精髓为珠玉，汗流为雨泽，身之诸虫因风所感，化为黎甿。
但五千年后，鸿钧化身血海吞噬假死盘古，又将这种最大的可能否决。
他半天憋出一句话，“我的推测不一定对，枯臂的主人或许还未出生。”
“这般大小，开天辟地时才有。”后土托腮沉思。
“钧伯见过，你我没有，不要妄加猜测。”女娲说。
“开天辟地时的大小并无真实意义，很可能只是一道光。”程伟双手合十平放，掌心聚出一盏灯火之后再慢慢拉开，“就像这样。”
“盘古听见这话会气炸。”后土一脸欣慰的笑了。
“只是很可能，并非一定，盘古大神若因此生气，反而坐实猜测。”程伟笑道。
“呵呵。”后土笑颜如花，“你这孩子我认了。”
“枯臂似乎有意识。”女娲不着痕迹地岔开话题，“知道那人是谁，也不一定能解决问题。”
“确实如此，枯臂更像蚓，一分为二，也可独立自主。”程伟说。
“人人都有可能，我要是把一头青丝扔进乱流，会不会成精？”后土跃跃欲试。
“别给钧伯添乱了，上次失手，他一直耿耿于怀，性子越来越孤僻。”女娲叹道。
“斩了个儿子出来还不知足？刚刚那一剑，冠绝古今。”后土说，“放在以前，绝不可能。”
“我真是两位娘娘的孩子。”程伟左手凝出一缕玄气伸向女娲，右手聚剑递给后土。
后土舍剑不顾，接了玄气细细端详，顷刻间前俯后仰，笑的眼泪都出来了，“不错，你确实是姐姐生的。”
“不要疯疯癫癫的，汾阴经不起两个疯子……”
女娲连忙抢过玄气握在手心，呵斥声戛然而止，双颊晕红，似明月醉于风中，清雅高华粲然生光，如朝霞映雪不可方物。
“快走！”后土抱着小人儿飘然下山，煞有其事地恐吓道，“小心她把你塞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