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 合纵连横（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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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伟压在肺腑中的一腔热血澎湃而出，化作五彩斑斓勾连后世，元世宗至元十八年（公元1281年）的长春宫、直面明熹宗天启六年（公元1626年）的盛京鸡堡，“请两位元始天尊同诛佞僧。”
天启六年的盛京鸡堡惊变在先，后世释迦牟尼、弥勒反应神速，程伟话音还未落地时，两人便已化作惊鸿东、西遁。
有人更快，传说已赴西洋游学的元始天尊拦住了释迦牟尼，传说已赴山海界深处的太上老君对上弥勒，两则传说都出自程伟之口。
东方玄穹大帝、南方长生大帝、西方天皇大帝、统镇幽冥青华大帝、四官大帝率众蜂拥而至，将鸡堡围的水泄不通，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忍到今天才动手，太为难你老人家了。”最先发难的是金神蓐收，受兔死狐悲之感驱使着他，义正言辞，凛然不可侵犯。
“忍？那就是释迦道友、弥勒道友有错在先？”元始天尊双手后负，缓缓踏来，似外出赏月的乡间员外，仅凭气势就将释迦牟尼逼回鸡堡，“听金神语气，也是其中一份子？”
“元始道兄是什么意思？”释迦牟尼敢言不敢怒。
“贫道也想问释迦道友是什么意思，赏月而已，何必慌成这样？”元始天尊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心中有鬼？”
“元始道兄与玄始帝君渊源太深，贫僧再谨慎都不为过。”释迦牟尼旁敲侧击，一句话孤立道门。
“能深过传承？玄始帝君承嗣后土娘娘，释迦道友更应该担心泑山有变。”元始天尊双手抱拳举过头顶，虚晃两下，“诸位道友稍安勿躁，血海已然成形，当务之急是如何破解，释迦道友和弥勒道友是其中关键，必须留下来。”
另一边的太上老君和弥勒没这么平和，走的决绝，拦的尽心，火药味十足，一声铿锵之后，两人易位而立。
弥勒横眉怒目：“兔死狐悲放在老君身上，一样适用。”
太上老君眯了眯眼，笑的异常和蔼：“弥勒道友莫要误会，是好事。”
“好事？同诛佞僧？”弥勒嗤之以鼻，“先灵山，再泑山，下一个是谁？上清还是太清？”
太上老君轻轻摇头：“大和尚所思，道门不屑为之，若有此心，直取即可。”
弥勒冷冷的问：“老君哪来的信心？血海因由本就在化运……”
“贫道失礼了。”太上老君言辞儒雅，下手却毫不留情，拂尘劲挥、幻作利刃万千，木簪爆射、似箭若雨如蝗。
“真当贫僧怕你这假仁假义的牛鼻子？”弥勒化悲愤为动力，乾坤袋纳幻归真，禅杖后发而先至，梵音如海，杵击棒喝，“今日不死不休！”
“大和尚把藏起来的那一半找回来，才有资格言死。”太上老君弃拂尘疾行猱进，避过乾坤袋，右手食指血光大盛，像是一轮夕阳西下，直奔弥勒额头。
“归虚路上有老君相陪，贫僧幸甚！”弥勒任由血指突进，肋下再生两臂，聚四掌风雷，合击太上老君那一头雪白。
穿鞋怕赤脚的，赤脚的怕不要命的。
此
时的弥勒似乎两样都占，至少在太上老君的念头里是这样，只是千分之一毫的迟疑，决绝、一往无前消散，一孔五彩斑斓突然在两人之间绽放，虽是相向而行，但距离越来越远。
“后悔有……”弥勒抓住时光的尾巴，却没能摆脱时光的束缚，一道影子自那孔五彩斑斓中探出，有如雷霆万钧的一脚瞬间起落，“嘭”的一声，肠穿肚烂，似有瓜破。
元始天尊连忙安抚释迦牟尼、药师佛、大势至等释教教众：“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未来佛为三界两地所做的牺牲，绝不是无用功。给贫道一炷香的时间，一定让诸位道友满意而归。”
释迦牟尼冷冷的问：“元始道兄真是算无遗策，想必赤月之灾也已有了应对之法，准备用我灵山赎三界罪孽？”
元始天尊若无其事的笑了笑：“释迦道友心有此念，方有此言，但我三清门下从未这般计算过。”
药师佛幽幽一叹：“还请天尊明言，人间已乱，山海界经不起这样的动荡。”
元始天尊语出惊人：“玄始帝君有意成全释迦道友、弥勒道友往来古今之心愿，以至元十八年为基准，将两个时段对调。”
“是想将血月之灾挪至元大都吧？”释迦牟尼怒火中烧，“大明百姓是人，蒙元百姓就不是人？”
“识时务者为俊杰，贫道不是在征求佛门的意见！”元始天尊指了指夜空中至元十八年的景象，语若寒冰，“释迦道友睁大眼睛好好看看，各大佛寺均筑焚经台灭我道门经典、毁我华夏瑰宝，尔等哪里来的胆子？今日不从便死，没有第二种选择！”
另一时空，元世宗至元十八年，大都，长春宫。
万千拂尘齐落，无数奇光异彩穿越昏暗的天地，挥之不去，斩之不尽，浩浩荡荡，无边无际。
“定！”言出如法，天庭若雷。
奇光异彩聚成一缕青丝，自释迦牟尼腕部轻轻滑过，手臂分离，两座五指山轰然下落。
程伟携万应塔自散于瞬间，亿万幽魂出，聚而不散，先纳两只佛掌入腹，再携裹天之势冲向释迦牟尼。
“这就是老师授予释迦道友的神通？”元始天尊又挥舞青丝朝弥勒斩去，“贫道真的只是来看看，绝无伤人之心，请两位道友配合。”
弥勒无路可逃，硬着头皮顶了上去，“天尊毁诺！日后……哼！”
又是一声“定”，全神戒备的弥勒虽然无动于衷，心神却恍惚了一下。
青丝无情贯穿弥勒胸腹，元始天尊矢口否认，“没有的事，贫道也糊里糊涂，个中缘由还等玄始帝君跟两位解释。”
黑气先吞释迦牟尼、再吞弥勒佛，而后肆意在半空翻滚，沸腾不休，艰难的消化、适应。
元始天尊郑重其事的交代：“不管后世贫道与帝君达成什么默契，神道佛三足鼎力，缺一不可。”
程伟无力回应，黑气数次想要会聚成龙形都功亏一篑，只能攀附在释迦牟尼和弥勒佛创口上逐寸逐寸的吞噬。
元始天尊看的暗暗皱眉，忍不住提醒道：“帝君
太执着了，有首有尾方能圆满。”
一语惊醒梦中人，黑气先凝龙尾，再聚龙首，九张人面若隐若现，凶神恶煞的道：“两位僧主再这样纠缠不清，莫怪我心狠手辣，非要添几个窟窿才舒畅？”
敬酒不吃，吃罚酒，佛也不例外，释迦牟尼、弥勒立刻安静许多，铺天盖地的黑气逐渐变淡，万丈阳光穿透迷雾，重临元大都。
戒坛周围的正一派天师张宗演、全真派掌教祁志诚、大道教掌教李德和、太一道掌教杜福春等人涕泗横流，卖惨求怜，哭词相近：“呜呜……僧佞肆虐……人间苦啊……”
元始天尊落脚戒坛，连声冷笑：“送你们去阴间享福？比胡僧更该死，苟延残喘已是大道恩赐，还想怎么着？”
忽必烈暗暗松了一口气，五体投地，毕恭毕敬的道：“孛儿只斤·忽必烈见过上仙。”
元始天尊微微颔首：“大汗请起，贫道不是为人间俗事来。”
忽必烈瞥了一眼半空中的千丈巨龙，心虚无法自制：“政事有错，我之过。”
元始天尊笑道：“陛下确实有错，为君之道重在平衡，一家独大往往是改朝换代的前兆。”
忽必烈感激涕零：“多谢上天提点，孛儿只斤一族日日焚香、夜夜祈祷，报此隆恩。”
“没那个必要。”元始天尊见黑气已成龙形，便施施然转身，轻踏红尘，穿街过巷而去，“君之道，在于民，陛下所求，谁都给不了，好自为之。”
苍老的背影渐行渐远，仿佛一阵清风拂过，只言片语落地之后，再无一丝存在的痕迹。
忽必烈喃喃自语：“道法自然，清静无为……”
“哐当”一声巨响，程伟压制释迦牟尼和弥勒之后，以人形下降，却没能把握好力度，戒坛灰飞湮灭，他拎着忽必烈凌空虚踏数十步，落在玉皇殿台阶上，似笑非笑道：“孰胜孰负？”
“当然是上仙……”忽必烈眼角余光不经意的一瞥，差点吓晕过去，视线尽头：程伟双眸异变，左眸玄黑似墨、右眸紫赤如血，鲜明而无杂色，仿佛两潭无底深渊掀起了惊涛骇浪，噬骨寒气扑面而来。
“人间私语，天闻若雷。暗室欺心，神目如电。”程伟的嗓音逐渐低沉，“大汗某些方面强过汉家天子太多太多，问心无愧，鬼神不侵。”
“多谢上仙持正之论。”忽必烈眼角泛起几丝晶莹。
“大汗谢的太早，有为之君亦免不了子孙不贤孝，若有那天，而他又恋栈不去，莫怪我将孛儿只斤一族斩尽杀绝。”程伟拱手一礼，抽身远去，再度携手白衣时，问，“道果机轮菩萨可曾听过？”
白衣猛的一僵，泪水夺眶而出：“帝君想杀就杀，一定要折辱贫僧？”
程伟指了指自己无比诡异的双眸，颇为无奈的道：“刚才元始天尊来过，我已将释迦牟尼和弥勒纳入时光通道，但很不稳定，随时都可能炸裂……”
“什么？”白衣目瞪口呆，“我佛……帝君意欲何为？”
程伟轻轻叹道：“若是可能的话，希望菩萨能接下这段因果。”
程伟压在肺腑中的一腔热血澎湃而出，化作五彩斑斓勾连后世，元世宗至元十八年（公元1281年）的长春宫、直面明熹宗天启六年（公元1626年）的盛京鸡堡，“请两位元始天尊同诛佞僧。”
天启六年的盛京鸡堡惊变在先，后世释迦牟尼、弥勒反应神速，程伟话音还未落地时，两人便已化作惊鸿东、西遁。
有人更快，传说已赴西洋游学的元始天尊拦住了释迦牟尼，传说已赴山海界深处的太上老君对上弥勒，两则传说都出自程伟之口。
东方玄穹大帝、南方长生大帝、西方天皇大帝、统镇幽冥青华大帝、四官大帝率众蜂拥而至，将鸡堡围的水泄不通，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忍到今天才动手，太为难你老人家了。”最先发难的是金神蓐收，受兔死狐悲之感驱使着他，义正言辞，凛然不可侵犯。
“忍？那就是释迦道友、弥勒道友有错在先？”元始天尊双手后负，缓缓踏来，似外出赏月的乡间员外，仅凭气势就将释迦牟尼逼回鸡堡，“听金神语气，也是其中一份子？”
“元始道兄是什么意思？”释迦牟尼敢言不敢怒。
“贫道也想问释迦道友是什么意思，赏月而已，何必慌成这样？”元始天尊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心中有鬼？”
“元始道兄与玄始帝君渊源太深，贫僧再谨慎都不为过。”释迦牟尼旁敲侧击，一句话孤立道门。
“能深过传承？玄始帝君承嗣后土娘娘，释迦道友更应该担心泑山有变。”元始天尊双手抱拳举过头顶，虚晃两下，“诸位道友稍安勿躁，血海已然成形，当务之急是如何破解，释迦道友和弥勒道友是其中关键，必须留下来。”
另一边的太上老君和弥勒没这么平和，走的决绝，拦的尽心，火药味十足，一声铿锵之后，两人易位而立。
弥勒横眉怒目：“兔死狐悲放在老君身上，一样适用。”
太上老君眯了眯眼，笑的异常和蔼：“弥勒道友莫要误会，是好事。”
“好事？同诛佞僧？”弥勒嗤之以鼻，“先灵山，再泑山，下一个是谁？上清还是太清？”
太上老君轻轻摇头：“大和尚所思，道门不屑为之，若有此心，直取即可。”
弥勒冷冷的问：“老君哪来的信心？血海因由本就在化运……”
“贫道失礼了。”太上老君言辞儒雅，下手却毫不留情，拂尘劲挥、幻作利刃万千，木簪爆射、似箭若雨如蝗。
“真当贫僧怕你这假仁假义的牛鼻子？”弥勒化悲愤为动力，乾坤袋纳幻归真，禅杖后发而先至，梵音如海，杵击棒喝，“今日不死不休！”
“大和尚把藏起来的那一半找回来，才有资格言死。”太上老君弃拂尘疾行猱进，避过乾坤袋，右手食指血光大盛，像是一轮夕阳西下，直奔弥勒额头。
“归虚路上有老君相陪，贫僧幸甚！”弥勒任由血指突进，肋下再生两臂，聚四掌风雷，合击太上老君那一头雪白。
穿鞋怕赤脚的，赤脚的怕不要命的。
此
时的弥勒似乎两样都占，至少在太上老君的念头里是这样，只是千分之一毫的迟疑，决绝、一往无前消散，一孔五彩斑斓突然在两人之间绽放，虽是相向而行，但距离越来越远。
“后悔有……”弥勒抓住时光的尾巴，却没能摆脱时光的束缚，一道影子自那孔五彩斑斓中探出，有如雷霆万钧的一脚瞬间起落，“嘭”的一声，肠穿肚烂，似有瓜破。
元始天尊连忙安抚释迦牟尼、药师佛、大势至等释教教众：“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未来佛为三界两地所做的牺牲，绝不是无用功。给贫道一炷香的时间，一定让诸位道友满意而归。”
释迦牟尼冷冷的问：“元始道兄真是算无遗策，想必赤月之灾也已有了应对之法，准备用我灵山赎三界罪孽？”
元始天尊若无其事的笑了笑：“释迦道友心有此念，方有此言，但我三清门下从未这般计算过。”
药师佛幽幽一叹：“还请天尊明言，人间已乱，山海界经不起这样的动荡。”
元始天尊语出惊人：“玄始帝君有意成全释迦道友、弥勒道友往来古今之心愿，以至元十八年为基准，将两个时段对调。”
“是想将血月之灾挪至元大都吧？”释迦牟尼怒火中烧，“大明百姓是人，蒙元百姓就不是人？”
“识时务者为俊杰，贫道不是在征求佛门的意见！”元始天尊指了指夜空中至元十八年的景象，语若寒冰，“释迦道友睁大眼睛好好看看，各大佛寺均筑焚经台灭我道门经典、毁我华夏瑰宝，尔等哪里来的胆子？今日不从便死，没有第二种选择！”
另一时空，元世宗至元十八年，大都，长春宫。
万千拂尘齐落，无数奇光异彩穿越昏暗的天地，挥之不去，斩之不尽，浩浩荡荡，无边无际。
“定！”言出如法，天庭若雷。
奇光异彩聚成一缕青丝，自释迦牟尼腕部轻轻滑过，手臂分离，两座五指山轰然下落。
程伟携万应塔自散于瞬间，亿万幽魂出，聚而不散，先纳两只佛掌入腹，再携裹天之势冲向释迦牟尼。
“这就是老师授予释迦道友的神通？”元始天尊又挥舞青丝朝弥勒斩去，“贫道真的只是来看看，绝无伤人之心，请两位道友配合。”
弥勒无路可逃，硬着头皮顶了上去，“天尊毁诺！日后……哼！”
又是一声“定”，全神戒备的弥勒虽然无动于衷，心神却恍惚了一下。
青丝无情贯穿弥勒胸腹，元始天尊矢口否认，“没有的事，贫道也糊里糊涂，个中缘由还等玄始帝君跟两位解释。”
黑气先吞释迦牟尼、再吞弥勒佛，而后肆意在半空翻滚，沸腾不休，艰难的消化、适应。
元始天尊郑重其事的交代：“不管后世贫道与帝君达成什么默契，神道佛三足鼎力，缺一不可。”
程伟无力回应，黑气数次想要会聚成龙形都功亏一篑，只能攀附在释迦牟尼和弥勒佛创口上逐寸逐寸的吞噬。
元始天尊看的暗暗皱眉，忍不住提醒道：“帝君
太执着了，有首有尾方能圆满。”
一语惊醒梦中人，黑气先凝龙尾，再聚龙首，九张人面若隐若现，凶神恶煞的道：“两位僧主再这样纠缠不清，莫怪我心狠手辣，非要添几个窟窿才舒畅？”
敬酒不吃，吃罚酒，佛也不例外，释迦牟尼、弥勒立刻安静许多，铺天盖地的黑气逐渐变淡，万丈阳光穿透迷雾，重临元大都。
戒坛周围的正一派天师张宗演、全真派掌教祁志诚、大道教掌教李德和、太一道掌教杜福春等人涕泗横流，卖惨求怜，哭词相近：“呜呜……僧佞肆虐……人间苦啊……”
元始天尊落脚戒坛，连声冷笑：“送你们去阴间享福？比胡僧更该死，苟延残喘已是大道恩赐，还想怎么着？”
忽必烈暗暗松了一口气，五体投地，毕恭毕敬的道：“孛儿只斤·忽必烈见过上仙。”
元始天尊微微颔首：“大汗请起，贫道不是为人间俗事来。”
忽必烈瞥了一眼半空中的千丈巨龙，心虚无法自制：“政事有错，我之过。”
元始天尊笑道：“陛下确实有错，为君之道重在平衡，一家独大往往是改朝换代的前兆。”
忽必烈感激涕零：“多谢上天提点，孛儿只斤一族日日焚香、夜夜祈祷，报此隆恩。”
“没那个必要。”元始天尊见黑气已成龙形，便施施然转身，轻踏红尘，穿街过巷而去，“君之道，在于民，陛下所求，谁都给不了，好自为之。”
苍老的背影渐行渐远，仿佛一阵清风拂过，只言片语落地之后，再无一丝存在的痕迹。
忽必烈喃喃自语：“道法自然，清静无为……”
“哐当”一声巨响，程伟压制释迦牟尼和弥勒之后，以人形下降，却没能把握好力度，戒坛灰飞湮灭，他拎着忽必烈凌空虚踏数十步，落在玉皇殿台阶上，似笑非笑道：“孰胜孰负？”
“当然是上仙……”忽必烈眼角余光不经意的一瞥，差点吓晕过去，视线尽头：程伟双眸异变，左眸玄黑似墨、右眸紫赤如血，鲜明而无杂色，仿佛两潭无底深渊掀起了惊涛骇浪，噬骨寒气扑面而来。
“人间私语，天闻若雷。暗室欺心，神目如电。”程伟的嗓音逐渐低沉，“大汗某些方面强过汉家天子太多太多，问心无愧，鬼神不侵。”
“多谢上仙持正之论。”忽必烈眼角泛起几丝晶莹。
“大汗谢的太早，有为之君亦免不了子孙不贤孝，若有那天，而他又恋栈不去，莫怪我将孛儿只斤一族斩尽杀绝。”程伟拱手一礼，抽身远去，再度携手白衣时，问，“道果机轮菩萨可曾听过？”
白衣猛的一僵，泪水夺眶而出：“帝君想杀就杀，一定要折辱贫僧？”
程伟指了指自己无比诡异的双眸，颇为无奈的道：“刚才元始天尊来过，我已将释迦牟尼和弥勒纳入时光通道，但很不稳定，随时都可能炸裂……”
“什么？”白衣目瞪口呆，“我佛……帝君意欲何为？”
程伟轻轻叹道：“若是可能的话，希望菩萨能接下这段因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