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四章 山有虎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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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租车飞快驶离城市，霓虹、喧嚣悄然远去，星光、静谧取而代之。
车内的气氛有点压抑，孔家杰怎么都没想到，出租车夜入龙凤山还会向派出所报备，日后被人笑话在所难免。他的心情愈加沉闷，阳城上下似乎已结成一张密密麻麻的网，任重而道远。
周向阳坐在副驾驶位，想领导之所想，旁敲侧击：“师傅，夜里进山一直要报备？”
“哪能啊？”司机笑着摇头，“确定洗笔峰是帝王陵以后才开始的，白天卡的也严，山里的小厂全关停了，货车出山必须空载。”
“这不是饮鸩止渴吗？一刀切，老百姓愿意？”周向阳很是不以为然。
“不愿意的话……洗笔峰还得再塌一次。”司机感慨万千，“我举双手双脚赞成。”
“师傅这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站着说话不腰疼。”周向阳道。
“谁说的？我是受害者！”司机狠狠的啐了一口，“清明小长假多好的生意？一大早拉了三个人进山扫墓，返程的时候给了我两百块让等一小时，虽然有点晦气，但钱是真金白银。半小时不到他们就回来了，每个人身后的双肩包都是满的，还没上车就喊师傅快开车……”
孔家杰立刻上了心：“后来呢？包里面装的什么？”
“泥巴，洗笔峰附近的五色夯土。”司机猛的一拍方向盘，悔恨交加，“真TMD倒霉啊！那几个人家里有老人过世了，想弄点五色夯土培坟，指不定以后家里就能出个总理什么的。”
“没人管？”孔家杰心急火燎的问。
“怎么可能？他们刚坐上车，就来了个小屁孩把我左大灯砸了，村民一窝蜂似的围了上来。”司机蔫蔫的道，“两百块还不够我换大灯的，连车都不敢下，还好王所长来的快，进派出所总比挨揍强。”
“前几天我到过洗笔峰，外面不是围了圈彩钢隔离墙吗？”周向阳问。
“就是在隔离墙外面挖的。”司机无奈道，“家里有人过世了，这种心情我能理解，不怪他们。可我家人还健在，都要靠我养活，连人带车扣到天黑，交车都没法交，喝西北风去？”
“效率是有点低。”周向阳深有同感。
“不不不，派出所做到位了，没有可指摘的地方，我还蹭了三碗泡面。”司机想了想又道，“两位肯定是外地客人，洗笔峰派出所虽然是新设的，但事多，大门正对面全是卖泡面的，十块钱一碗，比火车上还黑。”
“都是去偷土的？”周向阳目瞪口呆。
“院子里面一直满满当当……基本上都是取土的，做笔录、写保证书，性质严重的、以牟利为目的的还得罚款。”司机微微一顿，又道，“有盗墓企图的直接送城区了。”
“不至于吧，始皇陵也没火到这个程度。”孔世杰紧皱眉头，真要是这么乱，分局成立迫在眉睫。
“这不是要高考了吗，家长只是想做个小沙包放在孩子枕头下面，说不上是多大的错，有些还要赶回去给孩子做饭，我这样的大男人总不能跟她们一样抹眼泪吧，一推一让就搞到天黑，受的不是罪。”司机唉声叹气。
“现在都什么年代了？把十年寒窗苦读寄托在一抔黄土上，怎么对得起孩子的汗水？”孔家杰摇头轻叹
。
“祈愿也很正常，这又不是什么迷信，沾点老祖宗的福气，难道不应该？”司机神神秘秘的笑道，“听说啊，五色夯土里面还有外星物质，洗笔峰下面弄不好有外星人陪葬。”
“胡说八道！”孔家杰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再扯下去，外星人都该进攻地球了。
“嘴废是真的，但我这人从不胡说。”司机打开车载电台自证清白，“喂，3721在不在？”
“深更半夜的嚎丧啊，3721白班。”电台那头调侃道，“遇见抢劫的了，要交代后事？”
“放屁，老子遇见抢劫的，你老婆不得守活寡？”司机笑道，“3721昨天拉了个客人，接电话时不是说洗笔峰下面埋的有外星人吗？”
“你们这些人啊，成天吃饱了没事干，尽给政府找麻烦，人家只是说土壤的成分有异，找不到任何参照物，很可能是陨石打造的，到你这儿就变成外星人了……”
“傻13，让你老婆洗干净点，这单跑完，我就收工。”司机关掉电台，含糊不清的道，“怎么样，我这人实诚吧。”
“老虎也是真的？”孔家杰如坐针毡。
“我们阳城可是块福地，野生熊猫都有，老虎算得了什么？”司机得意洋洋。
“那张照片我看过，都快三米高了，熊猫没那种体积。”周向阳问，“老虎也有照片？”
“又不是动物园，看见老虎还要拍张照片发朋友圈？谁敢？”司机哈哈大笑，“那可是老虎，能吃人。”
“有人看见？”周向阳很是脸热。
“好几个人都看到了，吓得尿裤子，就在龙凤山稀有动植物培育基地的西面。”司机道。
“警察怎么说？”周向阳问。
“量量脚印，拍拍照，还能怎样？”司机乐不可支，“还有专家亲临现场指导，说什么老虎吃饱了不会乱跑，可能是迷路了，让村民不要吓着它，还说它自己会返回林区，这不是逗人玩吗？那是老虎！”
“这么说……龙凤山现在有老虎出没？”周向阳一头冷汗。
“回去还是两百块。”司机猛然警醒，想了想又道，“你们刚上车的时候我就说过，龙凤山这半年来出了很多怪事，虽然没闹出过人命，能不去就不去。”
“师傅放心，我们不会给你找麻烦，转一圈就回去。”孔家杰心里也挺忐忑，但这样半路折返更让人不安，说不定会成为阳城坊间笑谈，不如一条路走到黑，而且他又想起张烨烨怀里的那只“猫咪”，若两者有关联，洗笔峰的那只老虎可能不会主动伤人。
“一只老虎而已，有什么大惊小怪的。真遇见了，大家伙一起上，送它去派出所。”司机重又焕发光彩。
“那感情好，新时代打虎英……哎！”周向阳正说笑时，出租车司机猛踩刹车。
“怎么了？”孔家杰差点撞着驾驶座后背。
“野猪！好大一头。”司机打开双闪，擦去额头冷汗。
“阳城的自然环境真不错。”孔家杰哭笑不得。
“那是，它们现在比人横，又没天敌……咦？又回来了，好像有人在放猎犬追野猪，烤鹅！这是犯罪！不对，不对，不是猎犬，是狼，两只
……四只……好多，是狼群。”司机语无伦次。
周向阳哆哆嗦嗦的拿出手机，想要来几张特写。
“别开闪光灯……会出事。”司机恨不得把方向盘掰下来。
“不比野生动物保护区差，阳城真是地灵人杰。”孔家杰弯腰站起来，手撑在前排仪表盘上，顺着灯光望眼欲穿。
“虎，虎……好像有老虎。”刚刚还想做打虎英雄的出租车司机手足无措，有点想哭的样子。
孔家杰应声看向出租车右侧，两只小老虎正迈着轻快的步伐朝狼群走去。
“妈呀，真是老虎。”出租车司机失声尖叫。
“喵……”两只小老虎同时回头，似乎在警告来人不要喧哗。
孔家杰、周向阳面面相觑，赐福楼也有一只学猫叫的老虎，“龙凤山稀有动植物培育基地”呼之欲出。
“听见没，听见没，它们在叫……”司机的人生观濒临崩溃。
“冷静点，小老虎不会单独出现。”孔家杰的心反而安定起来，若是人为豢养，事情应该在可控范围之类。
“滴滴……”
后方出租车按了下喇叭，似乎想提醒什么，紧接着就是“哐当”一声，车内三人回头时，司机来电铃声突然响起，电话那头传来惶恐绝伦的警告声，“千万别按喇叭，后面有只母老虎！”
“傻13！”司机言简意赅的挂断电话。
孔家杰、周向阳第一次觉得司机说话中肯，后者又电话嘱咐同事要和第一辆车的步调一致。
隔着玻璃都能闻到那股腥臊味，虎狼在灯光下和谐共存，野猪一动不动的倒在血泊中。
“报警？”周向阳问。
孔家杰断然摇头，心中其实已经有了计较，报警只会让人看笑话，威信扫地。实在不行可以去探望奋斗在一线的干警，反正龙凤山、洗笔峰派出所就在前面不远处。
老虎拖着野猪走向路边田垄，小老虎“喵喵”随行，狼群有条不紊的跟在后面，头狼一直蹲在路边，视线在道路东西两侧游弋，似乎在催促出租车起步。
司机瞠目结舌：“这……这是在撵我们走？”
孔家杰无奈的接受现实，轻声道：“走吧。”
司机咬了咬牙：“回去，我退你们一百块钱。”
周向阳笑道：“再给师傅加一百块钱，送我们到洗笔峰派出所。”
钱能通神，司机在得到两人不到派出所不下车的保证之后，一路高歌：“平生勇猛怎会轻就范，如今再上虎山，人皆惊呼，人皆赞叹，人谓满身是胆……”
孔家杰之所以舍近求远，固然是想见识见识“龙凤山稀有动植物培育基地”，还有一个更重要原因，李云峰不止是四眼头骨的见证人，也是那个地下世界的见证人。
出租车远离之后，田垄间出现两个灰头土脸的青年。
其一言：“我有种强烈的预感，要糟！”
另一言：“天亡我也，谁知道野猪这么能跑！”
其一又言：“是你说要出来为民除害。”
另一再言：“重要吗？只听过大义灭亲，没听过大义灭徒。”
出租车飞快驶离城市，霓虹、喧嚣悄然远去，星光、静谧取而代之。
车内的气氛有点压抑，孔家杰怎么都没想到，出租车夜入龙凤山还会向派出所报备，日后被人笑话在所难免。他的心情愈加沉闷，阳城上下似乎已结成一张密密麻麻的网，任重而道远。
周向阳坐在副驾驶位，想领导之所想，旁敲侧击：“师傅，夜里进山一直要报备？”
“哪能啊？”司机笑着摇头，“确定洗笔峰是帝王陵以后才开始的，白天卡的也严，山里的小厂全关停了，货车出山必须空载。”
“这不是饮鸩止渴吗？一刀切，老百姓愿意？”周向阳很是不以为然。
“不愿意的话……洗笔峰还得再塌一次。”司机感慨万千，“我举双手双脚赞成。”
“师傅这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站着说话不腰疼。”周向阳道。
“谁说的？我是受害者！”司机狠狠的啐了一口，“清明小长假多好的生意？一大早拉了三个人进山扫墓，返程的时候给了我两百块让等一小时，虽然有点晦气，但钱是真金白银。半小时不到他们就回来了，每个人身后的双肩包都是满的，还没上车就喊师傅快开车……”
孔家杰立刻上了心：“后来呢？包里面装的什么？”
“泥巴，洗笔峰附近的五色夯土。”司机猛的一拍方向盘，悔恨交加，“真TMD倒霉啊！那几个人家里有老人过世了，想弄点五色夯土培坟，指不定以后家里就能出个总理什么的。”
“没人管？”孔家杰心急火燎的问。
“怎么可能？他们刚坐上车，就来了个小屁孩把我左大灯砸了，村民一窝蜂似的围了上来。”司机蔫蔫的道，“两百块还不够我换大灯的，连车都不敢下，还好王所长来的快，进派出所总比挨揍强。”
“前几天我到过洗笔峰，外面不是围了圈彩钢隔离墙吗？”周向阳问。
“就是在隔离墙外面挖的。”司机无奈道，“家里有人过世了，这种心情我能理解，不怪他们。可我家人还健在，都要靠我养活，连人带车扣到天黑，交车都没法交，喝西北风去？”
“效率是有点低。”周向阳深有同感。
“不不不，派出所做到位了，没有可指摘的地方，我还蹭了三碗泡面。”司机想了想又道，“两位肯定是外地客人，洗笔峰派出所虽然是新设的，但事多，大门正对面全是卖泡面的，十块钱一碗，比火车上还黑。”
“都是去偷土的？”周向阳目瞪口呆。
“院子里面一直满满当当……基本上都是取土的，做笔录、写保证书，性质严重的、以牟利为目的的还得罚款。”司机微微一顿，又道，“有盗墓企图的直接送城区了。”
“不至于吧，始皇陵也没火到这个程度。”孔世杰紧皱眉头，真要是这么乱，分局成立迫在眉睫。
“这不是要高考了吗，家长只是想做个小沙包放在孩子枕头下面，说不上是多大的错，有些还要赶回去给孩子做饭，我这样的大男人总不能跟她们一样抹眼泪吧，一推一让就搞到天黑，受的不是罪。”司机唉声叹气。
“现在都什么年代了？把十年寒窗苦读寄托在一抔黄土上，怎么对得起孩子的汗水？”孔家杰摇头轻叹
。
“祈愿也很正常，这又不是什么迷信，沾点老祖宗的福气，难道不应该？”司机神神秘秘的笑道，“听说啊，五色夯土里面还有外星物质，洗笔峰下面弄不好有外星人陪葬。”
“胡说八道！”孔家杰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再扯下去，外星人都该进攻地球了。
“嘴废是真的，但我这人从不胡说。”司机打开车载电台自证清白，“喂，3721在不在？”
“深更半夜的嚎丧啊，3721白班。”电台那头调侃道，“遇见抢劫的了，要交代后事？”
“放屁，老子遇见抢劫的，你老婆不得守活寡？”司机笑道，“3721昨天拉了个客人，接电话时不是说洗笔峰下面埋的有外星人吗？”
“你们这些人啊，成天吃饱了没事干，尽给政府找麻烦，人家只是说土壤的成分有异，找不到任何参照物，很可能是陨石打造的，到你这儿就变成外星人了……”
“傻13，让你老婆洗干净点，这单跑完，我就收工。”司机关掉电台，含糊不清的道，“怎么样，我这人实诚吧。”
“老虎也是真的？”孔家杰如坐针毡。
“我们阳城可是块福地，野生熊猫都有，老虎算得了什么？”司机得意洋洋。
“那张照片我看过，都快三米高了，熊猫没那种体积。”周向阳问，“老虎也有照片？”
“又不是动物园，看见老虎还要拍张照片发朋友圈？谁敢？”司机哈哈大笑，“那可是老虎，能吃人。”
“有人看见？”周向阳很是脸热。
“好几个人都看到了，吓得尿裤子，就在龙凤山稀有动植物培育基地的西面。”司机道。
“警察怎么说？”周向阳问。
“量量脚印，拍拍照，还能怎样？”司机乐不可支，“还有专家亲临现场指导，说什么老虎吃饱了不会乱跑，可能是迷路了，让村民不要吓着它，还说它自己会返回林区，这不是逗人玩吗？那是老虎！”
“这么说……龙凤山现在有老虎出没？”周向阳一头冷汗。
“回去还是两百块。”司机猛然警醒，想了想又道，“你们刚上车的时候我就说过，龙凤山这半年来出了很多怪事，虽然没闹出过人命，能不去就不去。”
“师傅放心，我们不会给你找麻烦，转一圈就回去。”孔家杰心里也挺忐忑，但这样半路折返更让人不安，说不定会成为阳城坊间笑谈，不如一条路走到黑，而且他又想起张烨烨怀里的那只“猫咪”，若两者有关联，洗笔峰的那只老虎可能不会主动伤人。
“一只老虎而已，有什么大惊小怪的。真遇见了，大家伙一起上，送它去派出所。”司机重又焕发光彩。
“那感情好，新时代打虎英……哎！”周向阳正说笑时，出租车司机猛踩刹车。
“怎么了？”孔家杰差点撞着驾驶座后背。
“野猪！好大一头。”司机打开双闪，擦去额头冷汗。
“阳城的自然环境真不错。”孔家杰哭笑不得。
“那是，它们现在比人横，又没天敌……咦？又回来了，好像有人在放猎犬追野猪，烤鹅！这是犯罪！不对，不对，不是猎犬，是狼，两只
……四只……好多，是狼群。”司机语无伦次。
周向阳哆哆嗦嗦的拿出手机，想要来几张特写。
“别开闪光灯……会出事。”司机恨不得把方向盘掰下来。
“不比野生动物保护区差，阳城真是地灵人杰。”孔家杰弯腰站起来，手撑在前排仪表盘上，顺着灯光望眼欲穿。
“虎，虎……好像有老虎。”刚刚还想做打虎英雄的出租车司机手足无措，有点想哭的样子。
孔家杰应声看向出租车右侧，两只小老虎正迈着轻快的步伐朝狼群走去。
“妈呀，真是老虎。”出租车司机失声尖叫。
“喵……”两只小老虎同时回头，似乎在警告来人不要喧哗。
孔家杰、周向阳面面相觑，赐福楼也有一只学猫叫的老虎，“龙凤山稀有动植物培育基地”呼之欲出。
“听见没，听见没，它们在叫……”司机的人生观濒临崩溃。
“冷静点，小老虎不会单独出现。”孔家杰的心反而安定起来，若是人为豢养，事情应该在可控范围之类。
“滴滴……”
后方出租车按了下喇叭，似乎想提醒什么，紧接着就是“哐当”一声，车内三人回头时，司机来电铃声突然响起，电话那头传来惶恐绝伦的警告声，“千万别按喇叭，后面有只母老虎！”
“傻13！”司机言简意赅的挂断电话。
孔家杰、周向阳第一次觉得司机说话中肯，后者又电话嘱咐同事要和第一辆车的步调一致。
隔着玻璃都能闻到那股腥臊味，虎狼在灯光下和谐共存，野猪一动不动的倒在血泊中。
“报警？”周向阳问。
孔家杰断然摇头，心中其实已经有了计较，报警只会让人看笑话，威信扫地。实在不行可以去探望奋斗在一线的干警，反正龙凤山、洗笔峰派出所就在前面不远处。
老虎拖着野猪走向路边田垄，小老虎“喵喵”随行，狼群有条不紊的跟在后面，头狼一直蹲在路边，视线在道路东西两侧游弋，似乎在催促出租车起步。
司机瞠目结舌：“这……这是在撵我们走？”
孔家杰无奈的接受现实，轻声道：“走吧。”
司机咬了咬牙：“回去，我退你们一百块钱。”
周向阳笑道：“再给师傅加一百块钱，送我们到洗笔峰派出所。”
钱能通神，司机在得到两人不到派出所不下车的保证之后，一路高歌：“平生勇猛怎会轻就范，如今再上虎山，人皆惊呼，人皆赞叹，人谓满身是胆……”
孔家杰之所以舍近求远，固然是想见识见识“龙凤山稀有动植物培育基地”，还有一个更重要原因，李云峰不止是四眼头骨的见证人，也是那个地下世界的见证人。
出租车远离之后，田垄间出现两个灰头土脸的青年。
其一言：“我有种强烈的预感，要糟！”
另一言：“天亡我也，谁知道野猪这么能跑！”
其一又言：“是你说要出来为民除害。”
另一再言：“重要吗？只听过大义灭亲，没听过大义灭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