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凛冬之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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捂着肚子疼晕在厕所的兰兰酱哀嚎~~~等我一下下~~~明天再来看吧~~~
从杜府回蓑衣巷的路上，杜海燕被摇摇晃晃的马车颠的一阵头晕，再加上心里装着事，便愈发觉得难受，脸色不一会儿就十分难看起来。
“四姑奶奶，您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喝口水压压？”靛蓝见状，小心翼翼地劝道。
“嗯。拿来吧。”杜海燕闭着眼睛微微颔首，从靛蓝手里接过水囊，打开喝了一口温热的蜂蜜水，面上稍霁。
“这晴姑娘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巧思，这水囊看着不显什么，却比之前用的，要得用多了。”靛蓝故意寻了话头来找分散杜海燕的注意力，“滚烫的茶水装进去，过了三四个时辰，还是温温的。”
“晴儿姐啊，如今是真的出息了。”微甜的滋味还在口中打转，杜海燕望着手里的水囊，目光柔和地笑了起来，“往常日日待在一处，也没注意过她是这般伶俐的人儿。”
“听竹青说，等过了年，晴姑娘准备一口气开三个铺子，不仅卖点心，还要开饭馆呢。”见杜海燕喜欢听，靛蓝自然捡好听的说。
“真的？”杜海燕闻言果然神情又生动了几分，“这才多大点儿的孩子，就要成大东家了。”
“嗯。竹青悄悄跟婢子说的，应该不会有假。”想起竹青那副与有荣焉的高兴劲儿，靛蓝脸上的笑容也深了几分。
“女儿家快活的日子也就这么短短的几年，能折腾些她自己喜欢的事儿来做，挺好的。”回忆起自己年幼时在杜府度过的时光，杜海燕不禁感慨道。
“听竹青的语气，晴姑娘似乎打算着要从杜府里搬出来住，要真是这样的话，四姑奶奶不妨考虑下。”竹青虽喜欢打听些八卦，却没这般大嘴巴，今天临走前拉着自己说了那些话，要说这里面没有苏雪晴的意思，打死她都不信。
“这个，再议吧。”杜海燕闻言语气懒懒地敷衍道，略微有些愣神，“靛蓝，你说，这过继的事，就严重到了这般地步？我刚一提出来，娘想都不想的就否定了不说，还立马就劝我和离，这……”
“四姑奶奶，夫人一向看的清楚。”靛蓝就知道杜海燕心底对苏纯生为首的苏家人还有着不切实际的幻想，“大房那边提出来这个建议，就是直接把您架在火上烤啊~断是没安什么好心的。”
“唉……”杜海燕叹息一身别过脸去，“我何尝不知道呢？答应或者不答应，都是我的罪过。可，要是处理的好些，说不定也能是桩好事吧~总归苏家的香火，还是要延续下去的，过继这事儿，我是躲不过的。”
“好主子啊~您可万万不能这样想。”听杜海燕这样说，靛蓝心顷刻间就凉了半截，杜老夫人苦口婆心地劝了半天，感情这位是一点儿也没听到心里去啊，“这事，这事……”
“好了，靛蓝，你别说了。”杜海燕忽然有些后悔开口说这些了，“利害关系刚才娘已经帮我分析过了，我省得。”
“喏。”见杜海燕说完就一脸疲惫地闭上了眼，靛蓝虽然心中焦急，却也只能闭紧了嘴巴装哑巴。
杜海燕的脾气她是最了解不过，一旦做了决定就一条道走到黑，软硬不吃。除非哪天突然自己醒悟过来，否则旁人再怎么劝解都是白搭。而且劝的多了，还能起到反效果。
“贱人，贱人！苏雪晴你个小贱人！！！”苏青娘可没那个闲钱去雇车，从杜府憋了一肚子气出来，又被迎面的冷风一浇，整个人的情绪再也控制不住，破口大骂起来。
还好她始终还记得苏雪晴现在手里捏着自己的命脉跟把柄，没敢冒险，一直忍到了离了杜府大门一条街远的地方，才爆发了出来。
“凭什么？！凭什么？！”污言秽语地骂了一通后，苏青娘的怒气稍减，可那股总也抹不平的嫉妒之火，却更加猛烈的燃烧的起来，特别又一抬头看到街边一个拿着冰糖葫芦舔得正开心的小童，眼珠子都被烧红了。
“说什么没了！那这满街的冰糖葫芦是什么？！啊？！分明就是故意拿捏我！生怕我过的比她好了，嫉妒我！”苏青娘越想越气，脚下越走越快，“凭什么她就能住的，吃的，穿的，用的，玩儿的样样比我好？！明明我才是苏家最出彩儿的那个！她苏雪晴是个玩意儿！黄毛丫头一个！比我一个小指甲盖儿都比不上！！”
苏青娘嘀嘀咕咕地走着，路过看到“心里美”的流动摊子处围着一堆人有吃有笑的热闹着，桂花羹的香味被热水一激夹在冷风里吹在脸上险些把她的口水给勾了出来。
再一转头又看到了春风街最好的地段上那间关门歇业了的铺面，眼神都发直了。
眼前自己说见的所有这一切，都是苏雪晴的！跟她苏青娘，没有半文钱关系！
当她为了滞销馊掉的酸梅汤被宋老太大肆侮辱的时候，她苏雪晴正日进斗金的靠着这几样疯狂的敛财。
当她屋里连件像样的家具都没有的时候，苏雪晴的多宝阁上放的是秦国公府送来的御赐的摆件。
苏青娘不服！她！不！服！凭什么？！她苏雪晴就能活的如此潇洒，自己却过的这么憋屈？！她都那么多银子了，怎么就不能放自己一条生路？！非要赶尽杀绝？！
对了，她还要撺掇自己爹娘和离！如此大逆不道！到底有没有把苏家的长辈放在眼里？！是了！她当然根本就没有把他们放在眼里过！从嫁妆那件事开始，就表现的很明显了！
如今，更是要斩断了同苏节哀的最后一丝联系！从此改了杜姓去！这样，以后他们连打秋风都不能去找她了！真是精明的厉害！
腊月的风刮在脸上钝钝的刺痛，苏青娘在路边站了一会儿，兜帽、肩膀上就积了一层小雪粒子，鼻头都冻的发红起来。
可她此时被一股钻心的愤怒跟不甘折磨的热血沸腾，却是一丁点儿也不感觉不到冷，只觉得五内俱焚，恨不得现在就冲回杜府去，像很久以前那样，把苏雪晴的东西都夺过来据为己有。
跟周兴学不欢而散后，苏纯生也没什么心思继续拉活儿了，草草应付了今天的最低限度，就交了对牌，独自一人闷闷不乐地往家里去了。
回到家一看只有周婶子一人在张罗晚饭，他便知晓杜海燕这肯定是坐不住回娘家去了。在一张床上睡了这么多年，夫妻两人都把彼此的性格摸的一清二楚。
在苏纯生看来，杜海燕从来就是个没有大主意的人，遇到事情，特别容易被人三两句就说动了而改了最初的想法。又因为一腔心思都扑在自己跟儿子身上，所以自己做了决定的事，她鲜有反对的时候。
这种情况，原本在苏纯生看来，不算什么坏事。女人嘛，不都是这样么？可到了如今，他却不这么想了。
最近杜海燕对他的态度发生了微妙的转变，苏纯生也不是没有感觉出来。只是没放在心上罢了，毕竟，发生了那么多的事之后，他也无法用原来的心态来面对杜海燕了，自然也不能强求她始终不变。
就算变了又如何呢？两个人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她还顶着苏杜氏这个名字，那就只能把自己当成她的天，就算闹腾一些，也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
“咦？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苏纯生刚想到此处，就听的院里一阵响动，接着杜海燕的身影就出现在了门口。
“你这是去哪儿了？”苏纯生以问带答，语气还算平顺。
“回了一趟娘家。”杜海燕也不瞒苏纯生，实话实说，“这几天流言传的那样厉害，我不放心晴儿姐。”
“……”一听提到了苏雪晴，苏纯生的眉头就忍不住一皱，“她个小孩子，也太不知道轻重了。秦国夫人那样的人，可是我们能随便得罪的！”
“倒也无事。”见苏纯生想也不想就数落苏雪晴的不是，杜海燕心下有些不舒服，却也没有多说什么。
“这快过年了，老在她外祖家住着也不是个事儿，回头接了她过来吧。”想起那些要让苏雪晴应允的事情，苏纯生心底莫名地就升起一股无名火来，“你竟然不方便教她，我这做父亲的，只好亲自来教了。省的她越来越不像话。”
“我今天回去，跟娘提了过继的事。”杜海燕压根儿懒得理苏纯生这些无稽之谈，生硬的转换了话题。
“岳母她是个什么意思？”见杜海燕提起自己最关心的事，苏纯生也没在之前的问题上多做纠缠。
“我娘她，不同意。”无视苏纯生阴沉的脸色，杜海燕缓缓地说道。
“……”对于这个自己意料之中的答案，苏纯生一点也不惊讶，却还是有些不爽。沉默了一阵后，复又接着道，“过继之事，原本也不需要岳家点头。”r1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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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姑奶奶，您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喝口水压压？”靛蓝见状，小心翼翼地劝道。
“嗯。拿来吧。”杜海燕闭着眼睛微微颔首，从靛蓝手里接过水囊，打开喝了一口温热的蜂蜜水，面上稍霁。
“这晴姑娘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巧思，这水囊看着不显什么，却比之前用的，要得用多了。”靛蓝故意寻了话头来找分散杜海燕的注意力，“滚烫的茶水装进去，过了三四个时辰，还是温温的。”
“晴儿姐啊，如今是真的出息了。”微甜的滋味还在口中打转，杜海燕望着手里的水囊，目光柔和地笑了起来，“往常日日待在一处，也没注意过她是这般伶俐的人儿。”
“听竹青说，等过了年，晴姑娘准备一口气开三个铺子，不仅卖点心，还要开饭馆呢。”见杜海燕喜欢听，靛蓝自然捡好听的说。
“真的？”杜海燕闻言果然神情又生动了几分，“这才多大点儿的孩子，就要成大东家了。”
“嗯。竹青悄悄跟婢子说的，应该不会有假。”想起竹青那副与有荣焉的高兴劲儿，靛蓝脸上的笑容也深了几分。
“女儿家快活的日子也就这么短短的几年，能折腾些她自己喜欢的事儿来做，挺好的。”回忆起自己年幼时在杜府度过的时光，杜海燕不禁感慨道。
“听竹青的语气，晴姑娘似乎打算着要从杜府里搬出来住，要真是这样的话，四姑奶奶不妨考虑下。”竹青虽喜欢打听些八卦，却没这般大嘴巴，今天临走前拉着自己说了那些话，要说这里面没有苏雪晴的意思，打死她都不信。
“这个，再议吧。”杜海燕闻言语气懒懒地敷衍道，略微有些愣神，“靛蓝，你说，这过继的事，就严重到了这般地步？我刚一提出来，娘想都不想的就否定了不说，还立马就劝我和离，这……”
“四姑奶奶，夫人一向看的清楚。”靛蓝就知道杜海燕心底对苏纯生为首的苏家人还有着不切实际的幻想，“大房那边提出来这个建议，就是直接把您架在火上烤啊~断是没安什么好心的。”
“唉……”杜海燕叹息一身别过脸去，“我何尝不知道呢？答应或者不答应，都是我的罪过。可，要是处理的好些，说不定也能是桩好事吧~总归苏家的香火，还是要延续下去的，过继这事儿，我是躲不过的。”
“好主子啊~您可万万不能这样想。”听杜海燕这样说，靛蓝心顷刻间就凉了半截，杜老夫人苦口婆心地劝了半天，感情这位是一点儿也没听到心里去啊，“这事，这事……”
“好了，靛蓝，你别说了。”杜海燕忽然有些后悔开口说这些了，“利害关系刚才娘已经帮我分析过了，我省得。”
“喏。”见杜海燕说完就一脸疲惫地闭上了眼，靛蓝虽然心中焦急，却也只能闭紧了嘴巴装哑巴。
杜海燕的脾气她是最了解不过，一旦做了决定就一条道走到黑，软硬不吃。除非哪天突然自己醒悟过来，否则旁人再怎么劝解都是白搭。而且劝的多了，还能起到反效果。
“贱人，贱人！苏雪晴你个小贱人！！！”苏青娘可没那个闲钱去雇车，从杜府憋了一肚子气出来，又被迎面的冷风一浇，整个人的情绪再也控制不住，破口大骂起来。
还好她始终还记得苏雪晴现在手里捏着自己的命脉跟把柄，没敢冒险，一直忍到了离了杜府大门一条街远的地方，才爆发了出来。
“凭什么？！凭什么？！”污言秽语地骂了一通后，苏青娘的怒气稍减，可那股总也抹不平的嫉妒之火，却更加猛烈的燃烧的起来，特别又一抬头看到街边一个拿着冰糖葫芦舔得正开心的小童，眼珠子都被烧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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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青娘嘀嘀咕咕地走着，路过看到“心里美”的流动摊子处围着一堆人有吃有笑的热闹着，桂花羹的香味被热水一激夹在冷风里吹在脸上险些把她的口水给勾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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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更是要斩断了同苏节哀的最后一丝联系！从此改了杜姓去！这样，以后他们连打秋风都不能去找她了！真是精明的厉害！
腊月的风刮在脸上钝钝的刺痛，苏青娘在路边站了一会儿，兜帽、肩膀上就积了一层小雪粒子，鼻头都冻的发红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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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一看只有周婶子一人在张罗晚饭，他便知晓杜海燕这肯定是坐不住回娘家去了。在一张床上睡了这么多年，夫妻两人都把彼此的性格摸的一清二楚。
在苏纯生看来，杜海燕从来就是个没有大主意的人，遇到事情，特别容易被人三两句就说动了而改了最初的想法。又因为一腔心思都扑在自己跟儿子身上，所以自己做了决定的事，她鲜有反对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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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苏纯生刚想到此处，就听的院里一阵响动，接着杜海燕的身影就出现在了门口。
“你这是去哪儿了？”苏纯生以问带答，语气还算平顺。
“回了一趟娘家。”杜海燕也不瞒苏纯生，实话实说，“这几天流言传的那样厉害，我不放心晴儿姐。”
“……”一听提到了苏雪晴，苏纯生的眉头就忍不住一皱，“她个小孩子，也太不知道轻重了。秦国夫人那样的人，可是我们能随便得罪的！”
“倒也无事。”见苏纯生想也不想就数落苏雪晴的不是，杜海燕心下有些不舒服，却也没有多说什么。
“这快过年了，老在她外祖家住着也不是个事儿，回头接了她过来吧。”想起那些要让苏雪晴应允的事情，苏纯生心底莫名地就升起一股无名火来，“你竟然不方便教她，我这做父亲的，只好亲自来教了。省的她越来越不像话。”
“我今天回去，跟娘提了过继的事。”杜海燕压根儿懒得理苏纯生这些无稽之谈，生硬的转换了话题。
“岳母她是个什么意思？”见杜海燕提起自己最关心的事，苏纯生也没在之前的问题上多做纠缠。
“我娘她，不同意。”无视苏纯生阴沉的脸色，杜海燕缓缓地说道。
“……”对于这个自己意料之中的答案，苏纯生一点也不惊讶，却还是有些不爽。沉默了一阵后，复又接着道，“过继之事，原本也不需要岳家点头。”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