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心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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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亲，好吃吗？”王鲜颜笑眯眯的看向董莲花。
董莲花品着梅花糕入口即化、甜而不腻又添唇齿清香，满意的点了点头。
王鲜颜心里美滋滋的乐呵着，若娘吃的好吃，那吴争的手艺就是极好的。平日里娘亲对这些糕点可是连一点兴趣都没的。
董莲花看着这糕点，精致美味，只那玫瑰花样貌的糕点在外面铺子里是断断买不到的，看来是颇费一番心意。又看了王鲜颜一眼“说吧，鲜颜，你的小心思，还瞒不过娘这双眼睛。”
王鲜颜顿时羞红了脸，只低了头拧着手里的帕子，没一会那帕子就成了扭股糖。
董莲花见王鲜颜的羞怯状，顿时已有了七、八分的明了，只抿着嘴看着王鲜颜。
“娘亲，我····我·····吴争”王鲜颜正悔恨自己，从小到大在娘亲面前从没有这般语无伦次过，怎么这会子一想到吴争就全乱了套了。
窗外飘来一阵阵缠绕着桂花香气的秋风，拨弄着王鲜颜的秀发。
董莲花看到王鲜颜额上被吹乱的碎发，便下意识的伸手去理了理。“鲜颜，你是不是问娘亲觉得吴争怎样？”
王鲜颜点着头坚定的“恩、恩”着。
董莲花看王鲜颜的那认真的样子，心里不免有一丝心疼。
这些天，董莲花不是没看出王鲜颜看吴争时的眼神，恨不得都直了，魂都要被勾了去。可吴争看鲜颜的眼神很正常，就是见到了他的一个病者，仅此而已。
吴争的眼里不是没有闪亮过，可那闪亮只为裴馨儿绽放。
董莲花拿起了玫瑰红枣芝麻糕，只轻轻的道：“这糕点是他做的？恩，手艺不错，往后我们鲜颜可有口福了，让她做你的大哥是再合适不过了的。”
董莲花不想直接拒绝了王鲜颜一门痴恋吴争的心思，只转了话来引导她。
大哥？娘怎么误解人家的意思了？人家是说····王鲜颜跺了跺脚，索性鼓足了勇气，一股脑全说出来，“娘亲，我不要他做我的大哥，我要，我要······”王鲜颜张着嘴巴还是没有说出口，就一下子扑到董莲花身上娇羞道：“娘，你懂的。”
董莲花心道，真是个连半点心机都没有的傻丫头！吴争对你可没半分那种意思。娘亲只希望你不再像娘这般命苦。
董莲花眼里的泪水悄然而出。
春花灿烂的三月，她第一次见到了王焕生，便着了魔似的钟情于他，心心念念的要嫁于他。得偿所愿嫁于他，可婚后的日子如洪流完全淹没了她做女儿时的憧憬。
日子如细水之流，柴、米、油、盐·····一天天的琐碎，完全把她的一见钟情支离破碎的面目全非。因和她吵闹就负气离家的王焕生，护主身亡。而如今竟只剩了她娘俩相依为命。
亲身经历了这些，董莲花坚信，对于女子而言，一无所知的一见钟情终是最不可靠的。
她心疼的抚了抚王鲜颜的秀发道“鲜颜，你这种欢喜娘能理解，但是嫁娶这种事情不仅只是一见钟情，一时的心里激动，婚后还有很长的一段时间要相互守候，要有对家的保护，要有对家的照顾，还有细水长流的日子，琐碎的、寡淡的、平庸的，还有最要紧的是他要有足够的能力并且他心甘情愿保护你一生一世，而不要····。”
董莲花原本以为，时隔这么多年，再想到她的一见钟情，她的一厢情愿，再想到王焕生的死，她能控制得住自己的情感，可泪还是不听话的啪嗒、啪嗒落下。
王鲜颜只觉脖颈一湿，转头看到哭了的董莲花，心下一紧，定是她娘亲又想爹爹了。
王鲜颜记事的时候，他爹爹已经去世，对他的印象很模糊。偶尔也是从她娘亲董莲花的嘴里听到一些散乱的碎片。
虽说她爹爹是为了救持老爷而亡，但是却因和娘亲董莲花由于一些柴米油盐极琐碎之事大吵后，才负气离家而走。
王鲜颜怕她娘亲再伤心，便极力挤出笑容露出两个大龅牙道：“娘亲，我以后再也不惹你生气，一定会向小乖好好学习读书的。”
董莲花看到王鲜颜的龅牙，又听到鲜颜说向小乖学习，止了泪又嗔道：“你跟小乖成日的在一起，怎么也没见你学到小乖的半点心机。”
董莲花又想起王夫人那日跟她提要立小乖为嫡长女的事情。董莲花当时就被震惊了，原本以为王夫人只要收她为义女，不想现在却又改了主意要立为嫡长女。
在大周朝，义女不需要入宗谱册，而收立的嫡长女是要赐了家族姓氏并一定要入宗谱册的。这也就意味着，和自家所出的嫡长女没有半点分别，身份、权利、地位都是等同的。
据董莲花所知，整个大周朝建国以来，把别家孤女收为义女的不少，但是立别家女子为嫡长女的恐怕只一把手就能数的过来。
“心机？”王鲜颜只重复着这个词，后又大笑起来。
王鲜颜捂着肚子笑道：“小乖哪有什么心机！她成日里除了煮衣服就是傻呆呆的，连看书都是呆慢的，娘亲又不是不知道的，她那迟钝的样子做什么事都“慢三拍”，煮衣服煮不过我，说话说不过我，就连平日里吃东西都吃不过我呢！”
王鲜颜想着陶小乖平日里望着月季花出神又拖着腮发呆的样子，更觉好笑了。
董莲花看着王鲜颜开心的样子，只抿了抿嘴再没有辩驳。
董莲花知道，陶小乖现在是孤身一人，她娘亲去的早，又不知生父是谁，若她没有心机怎能在持府一干丫鬟众人里步步立足？且不说陶小乖，她自己不也是这样吗？孤儿寡母的自打来了持家，她何尝不是一面顾念着众人一面讨好着王夫人。可不管怎样，陶小乖对她女儿鲜颜是真心的好，这就够了。
···············
持府的桂花慢慢凋谢了，一片一片随风而下，飘着香味。枯萎的月季花，发芽新生了，一点一点的嫩绿小芽，成为太阳下的新宠儿。
杨紫苏着人来报信，说是这些天来盛老爷对持家的态度松动了。
“陶小乖，别发呆了，赶紧准备一下随王夫人去大理寺。”金玉鄙夷的瞥了一眼正呆看月季的陶小乖，金玉转身时又哼了一声就急匆匆的走了。
“娘亲，好吃吗？”王鲜颜笑眯眯的看向董莲花。
董莲花品着梅花糕入口即化、甜而不腻又添唇齿清香，满意的点了点头。
王鲜颜心里美滋滋的乐呵着，若娘吃的好吃，那吴争的手艺就是极好的。平日里娘亲对这些糕点可是连一点兴趣都没的。
董莲花看着这糕点，精致美味，只那玫瑰花样貌的糕点在外面铺子里是断断买不到的，看来是颇费一番心意。又看了王鲜颜一眼“说吧，鲜颜，你的小心思，还瞒不过娘这双眼睛。”
王鲜颜顿时羞红了脸，只低了头拧着手里的帕子，没一会那帕子就成了扭股糖。
董莲花见王鲜颜的羞怯状，顿时已有了七、八分的明了，只抿着嘴看着王鲜颜。
“娘亲，我····我·····吴争”王鲜颜正悔恨自己，从小到大在娘亲面前从没有这般语无伦次过，怎么这会子一想到吴争就全乱了套了。
窗外飘来一阵阵缠绕着桂花香气的秋风，拨弄着王鲜颜的秀发。
董莲花看到王鲜颜额上被吹乱的碎发，便下意识的伸手去理了理。“鲜颜，你是不是问娘亲觉得吴争怎样？”
王鲜颜点着头坚定的“恩、恩”着。
董莲花看王鲜颜的那认真的样子，心里不免有一丝心疼。
这些天，董莲花不是没看出王鲜颜看吴争时的眼神，恨不得都直了，魂都要被勾了去。可吴争看鲜颜的眼神很正常，就是见到了他的一个病者，仅此而已。
吴争的眼里不是没有闪亮过，可那闪亮只为裴馨儿绽放。
董莲花拿起了玫瑰红枣芝麻糕，只轻轻的道：“这糕点是他做的？恩，手艺不错，往后我们鲜颜可有口福了，让她做你的大哥是再合适不过了的。”
董莲花不想直接拒绝了王鲜颜一门痴恋吴争的心思，只转了话来引导她。
大哥？娘怎么误解人家的意思了？人家是说····王鲜颜跺了跺脚，索性鼓足了勇气，一股脑全说出来，“娘亲，我不要他做我的大哥，我要，我要······”王鲜颜张着嘴巴还是没有说出口，就一下子扑到董莲花身上娇羞道：“娘，你懂的。”
董莲花心道，真是个连半点心机都没有的傻丫头！吴争对你可没半分那种意思。娘亲只希望你不再像娘这般命苦。
董莲花眼里的泪水悄然而出。
春花灿烂的三月，她第一次见到了王焕生，便着了魔似的钟情于他，心心念念的要嫁于他。得偿所愿嫁于他，可婚后的日子如洪流完全淹没了她做女儿时的憧憬。
日子如细水之流，柴、米、油、盐·····一天天的琐碎，完全把她的一见钟情支离破碎的面目全非。因和她吵闹就负气离家的王焕生，护主身亡。而如今竟只剩了她娘俩相依为命。
亲身经历了这些，董莲花坚信，对于女子而言，一无所知的一见钟情终是最不可靠的。
她心疼的抚了抚王鲜颜的秀发道“鲜颜，你这种欢喜娘能理解，但是嫁娶这种事情不仅只是一见钟情，一时的心里激动，婚后还有很长的一段时间要相互守候，要有对家的保护，要有对家的照顾，还有细水长流的日子，琐碎的、寡淡的、平庸的，还有最要紧的是他要有足够的能力并且他心甘情愿保护你一生一世，而不要····。”
董莲花原本以为，时隔这么多年，再想到她的一见钟情，她的一厢情愿，再想到王焕生的死，她能控制得住自己的情感，可泪还是不听话的啪嗒、啪嗒落下。
王鲜颜只觉脖颈一湿，转头看到哭了的董莲花，心下一紧，定是她娘亲又想爹爹了。
王鲜颜记事的时候，他爹爹已经去世，对他的印象很模糊。偶尔也是从她娘亲董莲花的嘴里听到一些散乱的碎片。
虽说她爹爹是为了救持老爷而亡，但是却因和娘亲董莲花由于一些柴米油盐极琐碎之事大吵后，才负气离家而走。
王鲜颜怕她娘亲再伤心，便极力挤出笑容露出两个大龅牙道：“娘亲，我以后再也不惹你生气，一定会向小乖好好学习读书的。”
董莲花看到王鲜颜的龅牙，又听到鲜颜说向小乖学习，止了泪又嗔道：“你跟小乖成日的在一起，怎么也没见你学到小乖的半点心机。”
董莲花又想起王夫人那日跟她提要立小乖为嫡长女的事情。董莲花当时就被震惊了，原本以为王夫人只要收她为义女，不想现在却又改了主意要立为嫡长女。
在大周朝，义女不需要入宗谱册，而收立的嫡长女是要赐了家族姓氏并一定要入宗谱册的。这也就意味着，和自家所出的嫡长女没有半点分别，身份、权利、地位都是等同的。
据董莲花所知，整个大周朝建国以来，把别家孤女收为义女的不少，但是立别家女子为嫡长女的恐怕只一把手就能数的过来。
“心机？”王鲜颜只重复着这个词，后又大笑起来。
王鲜颜捂着肚子笑道：“小乖哪有什么心机！她成日里除了煮衣服就是傻呆呆的，连看书都是呆慢的，娘亲又不是不知道的，她那迟钝的样子做什么事都“慢三拍”，煮衣服煮不过我，说话说不过我，就连平日里吃东西都吃不过我呢！”
王鲜颜想着陶小乖平日里望着月季花出神又拖着腮发呆的样子，更觉好笑了。
董莲花看着王鲜颜开心的样子，只抿了抿嘴再没有辩驳。
董莲花知道，陶小乖现在是孤身一人，她娘亲去的早，又不知生父是谁，若她没有心机怎能在持府一干丫鬟众人里步步立足？且不说陶小乖，她自己不也是这样吗？孤儿寡母的自打来了持家，她何尝不是一面顾念着众人一面讨好着王夫人。可不管怎样，陶小乖对她女儿鲜颜是真心的好，这就够了。
···············
持府的桂花慢慢凋谢了，一片一片随风而下，飘着香味。枯萎的月季花，发芽新生了，一点一点的嫩绿小芽，成为太阳下的新宠儿。
杨紫苏着人来报信，说是这些天来盛老爷对持家的态度松动了。
“陶小乖，别发呆了，赶紧准备一下随王夫人去大理寺。”金玉鄙夷的瞥了一眼正呆看月季的陶小乖，金玉转身时又哼了一声就急匆匆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