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动荡前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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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玉最近学了三从四德,是为未嫁从父，既嫁从夫，夫死从子；妇德、妇言、妇容、妇功。总觉得有些怪怪的感觉,不是很理解,外祖母贵为荣国府老太君,又是皇上亲封的二品诰命，想必对这些有很深的了解,可否为珍玉指点一二。”
贾史氏脸色大变,看着一脸期待的看着自己的黛玉，半天说不出话来。而贾王氏看向黛玉的目光却是带着不满和怨恨，这是公然打自己和婆婆的脸么？
贾史氏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玉儿怎么这么小就要学这些？”
“是父王派人教我的,说是女子自小就要明白三从四德才好。”黛玉毫不客气的让远在福建的水烨背黑锅,其实也不算黑锅，这话水烨确实是说过的，但是是他亲自说的，对象么，却是贾敏。
“宁安王果然是真心疼玉儿，不过玉儿你还小，这些东西慢慢就会都懂了。老身现在只是说，玉儿也不一定都能理解。”贾史氏强压住要打人的心情，夫死从子么？难道让自己去从贾赦这个不孝子？怎么可能，如果长子是贾政多好，自己还是高高在上的贾老太君，而不是偏居一隅的老太太而已。“玉儿不是还要去见平安郡主么？老身就不打扰了。”
“外祖母这就要走？幽兰，快去把给外祖母准备的东西让人拿出来。外祖母别介意都是一些扬州的特产罢了。”
“多谢郡主。”贾史氏摁着贾王氏行了礼，不管如何，礼数上不能让人找麻烦。
两人带着黛玉送的东西离开了，黛玉冷哼一声，“三从四德呀，真不知道我的好外祖母从了什么。婚事是自己叫嚣着强定的，对外公也没有那么尊重，而现在么，大舅舅这个承爵的人倒是被她嫌弃了。阿弥陀佛，珍玉的罪过，妄议长辈了。”
雪雁扑哧笑了出来，“郡主，刚才真的很无辜。”
“本郡主本来也什么都不知道。”黛玉点了点雪雁的头，“走吧，收拾一下，去北静王府。云管家，各府的礼物让人依次送去就是了。”
“郡主放心，奴婢知道的。也请郡主注意安全。”林云隐晦的提醒道，黛玉的身份太特殊，难免有人在她身上找突破口，难为老爷和宁安王爷。
“父亲和父王在我身边都派了人，云管家不必担忧。”
黛玉自回屋收拾了一番，就去了北静王府看望水萍。
而另一边，贾敏和戴梦倩正陪着皇后戴梦娇，“敏成回来了，一切可好？”
“多谢皇后关心，敏成一切都好。”
“姐姐，现在没有外人，我们就别这样说些没用的了。”戴梦倩打断了两人的寒暄，“这几日王爷的头发都快急白了。”
“皇上的身体确实是不好了，敏成带了神医回来？”
“神医什么的，木大夫倒算不上，只是医术确实高明，而脾气确实也坏得很。”贾敏抿了一口茶，当年的皇上就是这个时候去的，不过现在玉儿提前出声，历史有了这么大的变故，他还是要今年去么？其实水瞻算的上一个好皇帝，但是却也还是有太多的不足。功过相抵下来，只能算是平庸了。
“希望有用吧。”皇后叹了口气，却是明显已经不抱希望了，“御医说皇上最多还剩下……”皇后做了一个手势，却是一个六字。
“六个月？”戴梦倩的声音有些颤抖，“姐姐你可还好？”
“本宫没事，世事无常，本宫却是要守住这个后宫。”皇后的语气有些低沉，可见后宫那些一直安稳的妃子开始有了各自的计量了。
“难道有人想要取而代之？”戴梦倩不相信的说道。
“太子地位稳固，又有了嫡子，其他皇子都不成气候，王妃怎么说这样的话。”贾敏虽然远在扬州，却也知道实情。
“前几日，有人给太子妃下毒，幸亏发现的早。”
贾敏和戴梦倩对视一眼，眼中都有着慎重，“可是查到了幕后之人。”
“太子妃的贴身侍女当场服毒自尽，而侧妃的一个侍女被牵连也是撞墙死了，表面看来是侧妃要暗害太子妃，只能将侧妃先幽禁起来。只是这背后……”
“宁安王曾经说过侧妃是他的人。”
“是，本宫知道，而且侧妃又是一个懂事之人，知道自己的身份地位，所以才晚于正妃生下孩子。”皇后叹了口气，“所以说……”
“有人要挑拨太子和宁安王的关系。”贾敏浑身冰冷，如果水瞻驾崩，宁安王也是有继承权的，而且他现在手握重兵，谋朝篡位也是可以的，何况他还有一段并不光明的历史。即使他真的谋朝篡位了，也不会有人觉得惊讶。
皇后缓缓地点了点头，“清儿倒是明白的很，但是也架不住有人挑拨离间，朝臣也是墙头草，随风倒。宁安王处境堪忧，皇上听闻后吐了血，病情加重。”一个是自己的亲妹妹，一个是皇上信任之人，皇后此时也不隐藏什么了。
“现下不管宁安王回不回京都不好。”
“除非他会□术，一个留守福建，一个回来。”戴梦倩摇了摇头，太子和宁安王不和睦，对于大雍不是什么好事情，而一旦两人真的矛盾升级，那么首当其冲的就是林海和贾敏，他们的背后又是荣国府，江南仕子，还有自己所代表的北静王府。到时候……“这牵连的面会很广。”
屋内的气氛很是凝重，而御书房内也是如此。“朕信任水烨，何况他这辈子都可能没有子嗣了，要皇位又有何用？”水瞻咳嗽了起来。
“父皇，儿臣明白你的意思，儿臣也信任皇叔。只是现在朝堂之上太乱了。”水清皱着眉头，即使有水墨帮着自己压制，也还是很乱，就像是背后有人在煽风点火，恨不得整个朝堂瘫痪才好。
“贾王史薛都是什么反应？”水瞻看了看林海，问道。
“大将军贾赦休病在家，王子腾请求延长外调，史侯带兵去了西南，薛家倒是没有大动静，只是作为皇商的薛家已经没落了。”
“西南？”水瞻猛然吸了一口气，心中隐隐觉得不好。
“皇上放心。”水墨接了一句，给了水瞻一个安心的眼神，“史家家眷已经被严密监控起来，包括……贾史氏。”水墨看了林海一眼，才说道，贾史氏毕竟是他的岳母。
“西南方面羌寨，藏族，傣族等族都很安稳，而且臣服大雍，只是苗寨……”西宁王慕容澈犹豫了一下，“苗寨和史家本来就有些牵连。相传，当年的史侯爷娶了苗寨的女子为妻，只是后来又传那女子难产而亡，才取了后来的甄氏，生下了贾史氏等三个儿女，现在的史侯是他的孙子。”
“你是怀疑……甄氏是原来的苗寨女子？那江南的甄家……”林海敏锐的抓住了慕容澈话里的问题。
“林大人说的是，如果真是这样，甄家的手也很长，四处联姻，用女子织了一张密密麻麻的网。不管出了什么事情，都能在最后时刻保全甄家。所以从先帝开始，甄家族长的官职就没有动过，只是让他们管着江宁的织造罢了。”
“王子腾的妻子也是甄氏，那江南……”林海久居江南，首先想到的自然是升官的王子腾，他现在可是江南道御史了。“不过还好吴大人和范大人能够遏制他，皇上英明。”
水瞻皱着眉头，好久却是看向太子水清，“朕倒是给你留了个大麻烦，甄家就是交给你处理了。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甄家的女子要是都是明理的倒是能省下不少的麻烦。”
“儿臣遵命，父皇不必担心。水滴石穿，慢慢来，总是能见成效，绝对不会伤及国本。”水清提出了方法，“儿臣已经在做了。”
水瞻点了点头，却是有些疲惫的闭上了眼睛，“如海，你回来了，朕倒是可以更放心一些了，丞相之位非你莫属，加封大学士。”
“臣谢主隆恩，定不负皇上厚望。”
“如此，以后的事情都跟太子商量着办吧，朕累了。”
“皇上请注意身体，臣带来的大夫已经在殿外恭候多时了。”
“如此就请进来看看吧。”水瞻有些无力的说道，自己的身体如何自己是知道的，这一次怕是凶多吉少了。
木心为水瞻请脉后也是摇了摇头，“我只能尽力为皇上减轻痛苦，其他的只能听天由命了。”
“如此就有劳了。朕每日疼痛难耐，如果你能减少朕的痛苦，朕重重有赏。”对于早就知道的结果，水瞻一点也没有惊讶。
木心点了点头，自去准备了，开了药他也不会留在宫里，而是会跟林海一起回林府。
林海出宫门之时碰到了要回去的贾敏，夫妻两人上了同一辆马车，一直都没有说话，就是静静的相拥着，“敏儿，别担心，一切都会好的。”
“要变天了，希望一切都好。”贾敏叹了口气，她这几日都有夜观星象，帝星已经灰暗了，而另一颗星星正在冉冉升起，随时会把帝星取而代之。但是却没有见到属于水烨那颗星星。
作者有话要说：好啊，明日放水烨出来溜溜，要不然他要咬死我了。当然了如此危机时刻，要上温馨戏才是，水溶宝宝要跟玉儿宝宝好好培养感情。
“珍玉最近学了三从四德,是为未嫁从父，既嫁从夫，夫死从子；妇德、妇言、妇容、妇功。总觉得有些怪怪的感觉,不是很理解,外祖母贵为荣国府老太君,又是皇上亲封的二品诰命，想必对这些有很深的了解,可否为珍玉指点一二。”
贾史氏脸色大变,看着一脸期待的看着自己的黛玉，半天说不出话来。而贾王氏看向黛玉的目光却是带着不满和怨恨，这是公然打自己和婆婆的脸么？
贾史氏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玉儿怎么这么小就要学这些？”
“是父王派人教我的,说是女子自小就要明白三从四德才好。”黛玉毫不客气的让远在福建的水烨背黑锅,其实也不算黑锅，这话水烨确实是说过的，但是是他亲自说的，对象么，却是贾敏。
“宁安王果然是真心疼玉儿，不过玉儿你还小，这些东西慢慢就会都懂了。老身现在只是说，玉儿也不一定都能理解。”贾史氏强压住要打人的心情，夫死从子么？难道让自己去从贾赦这个不孝子？怎么可能，如果长子是贾政多好，自己还是高高在上的贾老太君，而不是偏居一隅的老太太而已。“玉儿不是还要去见平安郡主么？老身就不打扰了。”
“外祖母这就要走？幽兰，快去把给外祖母准备的东西让人拿出来。外祖母别介意都是一些扬州的特产罢了。”
“多谢郡主。”贾史氏摁着贾王氏行了礼，不管如何，礼数上不能让人找麻烦。
两人带着黛玉送的东西离开了，黛玉冷哼一声，“三从四德呀，真不知道我的好外祖母从了什么。婚事是自己叫嚣着强定的，对外公也没有那么尊重，而现在么，大舅舅这个承爵的人倒是被她嫌弃了。阿弥陀佛，珍玉的罪过，妄议长辈了。”
雪雁扑哧笑了出来，“郡主，刚才真的很无辜。”
“本郡主本来也什么都不知道。”黛玉点了点雪雁的头，“走吧，收拾一下，去北静王府。云管家，各府的礼物让人依次送去就是了。”
“郡主放心，奴婢知道的。也请郡主注意安全。”林云隐晦的提醒道，黛玉的身份太特殊，难免有人在她身上找突破口，难为老爷和宁安王爷。
“父亲和父王在我身边都派了人，云管家不必担忧。”
黛玉自回屋收拾了一番，就去了北静王府看望水萍。
而另一边，贾敏和戴梦倩正陪着皇后戴梦娇，“敏成回来了，一切可好？”
“多谢皇后关心，敏成一切都好。”
“姐姐，现在没有外人，我们就别这样说些没用的了。”戴梦倩打断了两人的寒暄，“这几日王爷的头发都快急白了。”
“皇上的身体确实是不好了，敏成带了神医回来？”
“神医什么的，木大夫倒算不上，只是医术确实高明，而脾气确实也坏得很。”贾敏抿了一口茶，当年的皇上就是这个时候去的，不过现在玉儿提前出声，历史有了这么大的变故，他还是要今年去么？其实水瞻算的上一个好皇帝，但是却也还是有太多的不足。功过相抵下来，只能算是平庸了。
“希望有用吧。”皇后叹了口气，却是明显已经不抱希望了，“御医说皇上最多还剩下……”皇后做了一个手势，却是一个六字。
“六个月？”戴梦倩的声音有些颤抖，“姐姐你可还好？”
“本宫没事，世事无常，本宫却是要守住这个后宫。”皇后的语气有些低沉，可见后宫那些一直安稳的妃子开始有了各自的计量了。
“难道有人想要取而代之？”戴梦倩不相信的说道。
“太子地位稳固，又有了嫡子，其他皇子都不成气候，王妃怎么说这样的话。”贾敏虽然远在扬州，却也知道实情。
“前几日，有人给太子妃下毒，幸亏发现的早。”
贾敏和戴梦倩对视一眼，眼中都有着慎重，“可是查到了幕后之人。”
“太子妃的贴身侍女当场服毒自尽，而侧妃的一个侍女被牵连也是撞墙死了，表面看来是侧妃要暗害太子妃，只能将侧妃先幽禁起来。只是这背后……”
“宁安王曾经说过侧妃是他的人。”
“是，本宫知道，而且侧妃又是一个懂事之人，知道自己的身份地位，所以才晚于正妃生下孩子。”皇后叹了口气，“所以说……”
“有人要挑拨太子和宁安王的关系。”贾敏浑身冰冷，如果水瞻驾崩，宁安王也是有继承权的，而且他现在手握重兵，谋朝篡位也是可以的，何况他还有一段并不光明的历史。即使他真的谋朝篡位了，也不会有人觉得惊讶。
皇后缓缓地点了点头，“清儿倒是明白的很，但是也架不住有人挑拨离间，朝臣也是墙头草，随风倒。宁安王处境堪忧，皇上听闻后吐了血，病情加重。”一个是自己的亲妹妹，一个是皇上信任之人，皇后此时也不隐藏什么了。
“现下不管宁安王回不回京都不好。”
“除非他会□术，一个留守福建，一个回来。”戴梦倩摇了摇头，太子和宁安王不和睦，对于大雍不是什么好事情，而一旦两人真的矛盾升级，那么首当其冲的就是林海和贾敏，他们的背后又是荣国府，江南仕子，还有自己所代表的北静王府。到时候……“这牵连的面会很广。”
屋内的气氛很是凝重，而御书房内也是如此。“朕信任水烨，何况他这辈子都可能没有子嗣了，要皇位又有何用？”水瞻咳嗽了起来。
“父皇，儿臣明白你的意思，儿臣也信任皇叔。只是现在朝堂之上太乱了。”水清皱着眉头，即使有水墨帮着自己压制，也还是很乱，就像是背后有人在煽风点火，恨不得整个朝堂瘫痪才好。
“贾王史薛都是什么反应？”水瞻看了看林海，问道。
“大将军贾赦休病在家，王子腾请求延长外调，史侯带兵去了西南，薛家倒是没有大动静，只是作为皇商的薛家已经没落了。”
“西南？”水瞻猛然吸了一口气，心中隐隐觉得不好。
“皇上放心。”水墨接了一句，给了水瞻一个安心的眼神，“史家家眷已经被严密监控起来，包括……贾史氏。”水墨看了林海一眼，才说道，贾史氏毕竟是他的岳母。
“西南方面羌寨，藏族，傣族等族都很安稳，而且臣服大雍，只是苗寨……”西宁王慕容澈犹豫了一下，“苗寨和史家本来就有些牵连。相传，当年的史侯爷娶了苗寨的女子为妻，只是后来又传那女子难产而亡，才取了后来的甄氏，生下了贾史氏等三个儿女，现在的史侯是他的孙子。”
“你是怀疑……甄氏是原来的苗寨女子？那江南的甄家……”林海敏锐的抓住了慕容澈话里的问题。
“林大人说的是，如果真是这样，甄家的手也很长，四处联姻，用女子织了一张密密麻麻的网。不管出了什么事情，都能在最后时刻保全甄家。所以从先帝开始，甄家族长的官职就没有动过，只是让他们管着江宁的织造罢了。”
“王子腾的妻子也是甄氏，那江南……”林海久居江南，首先想到的自然是升官的王子腾，他现在可是江南道御史了。“不过还好吴大人和范大人能够遏制他，皇上英明。”
水瞻皱着眉头，好久却是看向太子水清，“朕倒是给你留了个大麻烦，甄家就是交给你处理了。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甄家的女子要是都是明理的倒是能省下不少的麻烦。”
“儿臣遵命，父皇不必担心。水滴石穿，慢慢来，总是能见成效，绝对不会伤及国本。”水清提出了方法，“儿臣已经在做了。”
水瞻点了点头，却是有些疲惫的闭上了眼睛，“如海，你回来了，朕倒是可以更放心一些了，丞相之位非你莫属，加封大学士。”
“臣谢主隆恩，定不负皇上厚望。”
“如此，以后的事情都跟太子商量着办吧，朕累了。”
“皇上请注意身体，臣带来的大夫已经在殿外恭候多时了。”
“如此就请进来看看吧。”水瞻有些无力的说道，自己的身体如何自己是知道的，这一次怕是凶多吉少了。
木心为水瞻请脉后也是摇了摇头，“我只能尽力为皇上减轻痛苦，其他的只能听天由命了。”
“如此就有劳了。朕每日疼痛难耐，如果你能减少朕的痛苦，朕重重有赏。”对于早就知道的结果，水瞻一点也没有惊讶。
木心点了点头，自去准备了，开了药他也不会留在宫里，而是会跟林海一起回林府。
林海出宫门之时碰到了要回去的贾敏，夫妻两人上了同一辆马车，一直都没有说话，就是静静的相拥着，“敏儿，别担心，一切都会好的。”
“要变天了，希望一切都好。”贾敏叹了口气，她这几日都有夜观星象，帝星已经灰暗了，而另一颗星星正在冉冉升起，随时会把帝星取而代之。但是却没有见到属于水烨那颗星星。
作者有话要说：好啊，明日放水烨出来溜溜，要不然他要咬死我了。当然了如此危机时刻，要上温馨戏才是，水溶宝宝要跟玉儿宝宝好好培养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