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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明星稀。夜幕下的苍城燃起了点点烛光。

    富春客栈后院的一个小屋中,顾羽倚着窗棂,对着圆月发愣,对于身后的异样一点都没有察觉。

    突然出现在小屋中的人,放轻脚步,也不出声。他好像对顾羽在看什么很感兴趣,静静地站在顾羽的身后,一起望着夜空。

    不知过了多久,顾羽似乎从沉思中回过神来。他轻叹一声,退后几步,却意外地碰触到另一个温暖的身躯。

    被吓了一跳的顾羽跳回原处,赶紧扭头一看。竟然是他想了一晚上的人,阮林。二十多岁的青年,红衣黑发,神采飞扬,一双凤目正含情脉脉地看着他。

    自从上次吵架阮林负气出走后,两人已是多日未见。当日的种种不愉快,如今只是一眼对视,便烟消云散,抛之脑后,只想跟对方紧紧相拥。

    小别胜新婚,而能见证这场久违的重逢情事,就只有照入小屋的月光和窗棂。

    月上中天,万籁俱寂,云消雨散。

    缠/绵之后,两人皆是汗湿津津。床上缱绻细语,话题不由得又偏向那日争执的事儿。

    幸好顾羽及时刹住车收住话头,而后忐忑地看向阮林。

    手指在伴侣腰际轻划,感觉到顾羽的迟疑,阮林轻笑道:“顾羽,我跟你提过我家的事吗?”

    顾羽眼神一黯,有些泄气地说:“未曾。”相识相爱多年,对于阮林的过去,他知道的太少了。不对等的讯息,如同一根细骨横亘在他的咽喉中,不致命但难受。

    何尝不知顾羽所想,而有所隐瞒的阮林也有自己的苦衷。怀抱着伴侣的腰身,阮林将他知道的所有娓娓道来。

    作为妖族的一支,他们却没有生活在妖族的聚集地,而是选择了蜀州苍城的一个小山谷中,代代侍奉着一位老得快行将就木的魔族大人。

    年迈的父亲告诉他,曾经有位尊主救他们一族于水火倾覆之时。神魔大战时,尊主陨落了,他的侍从,那位天魔大人带着尊主的肉身退守在此。后来被追上来的修士封印禁锢于此。

    他们虽然是妖,但也知道滴水之恩当泉涌相报的道理。举家迁徙于此,跟三位心甘情愿追随尊主的卫君一起为尊主的肉身修墓守墓,世代不移。

    千年过去了,妖族们信守若言。可是阮林觉得祖辈做得已经足够多了,为什么还要把年轻人困在这儿,守护那座暗无天日的古墓中。

    走在那条通向墓中的通道上,看着走在前方,木然行进的长者,神色僵硬呆滞。他心中生出一丝恐惧,好像看到的不是活物,而是古墓的陪葬品,毫无生机,死气沉沉。

    他只想逃,逃出这个只有死气的坟墓,回到有阳光的地方。他渴望日光,渴望外面色彩缤纷的世界。后来他与父亲大吵一架,跑了出去。

    外面的花花世界令他兴奋炫目,也让他遇上了愿与之伴随一生的人。随着时间与阅历的增长,阮林渐渐理解父辈们的做法,但是他不觉得这个做法是正确的。这些年他也曾经偷偷回去过几次,直到父亲的生命走到了尽头,他生出要结束这一切的想法。

    “我一直觉得自己像个离家出走的坏孩子,羞于告诉你这些。”

    此行他回到了苍城,找到了村中的长者,作为阮家最后的一人,他正式跟他们提出了要脱离村子的决定。

    仅存的五位长者思考良久,长叹一声,点了头。此时的阮林才有勇气将自己的过去毫无保留地道出。

    心情轻松许多的阮林话不由得多起来,对于过去绝口不提的山谷生活多提了几句。

    “虽然山谷中生活烦闷,但是有几处风景宜人。过几日带你去瞧瞧如何?”

    比起美景,顾羽对阮林生活的地方更感兴趣,多问了几句,阮林也一一作答。

    “其实村子里的年轻人,或多或少都存着出去的想法。每次我回去,他们总要抓着我问个不停。我便知道早晚有人同我一样,这次我回去,发现荆伯家的小儿子也溜了出去。荆伯还拜托我遇上他时多多照顾,还一个劲儿地说什么家耻之类的。”

    “也不知荆伯是担心什么,别看荆恺那小子年纪小,鬼主意一向最多,人也机灵,在外头肯定混得肯定比谁都好。”

    ***********

    阵中的妖族遗民已经都被老者遣散离去,从秘密通道带着罗靡的骸骨,连同村中的子民一道离开,离开这个他们祖辈生活了千年的山谷。

    归来的青煞把外面的情形完完整整地告诉了蛛女茹君和天魔老者。

    来人只为宝藏,不为杀人。这句话茹君听了后嗤之以鼻,大笑几声:“哈哈哈,你我二人的金丹何尝不是宝?天底下竟然有这么好笑的事儿。青煞你果然是不用脑子的,这群人的话也相信。”

    对于茹君的嘲笑青煞早已经习以为常,他低头问老者:“大人,正面对阵我们胜率太低了,那群人似乎对这儿非常熟悉,恐怕很快就会过来。”

    老者低头沉默不语。

    似乎想起哪里不对劲,茹君又问青煞:“大个子,那句话到底是谁告诉你的?”

    青煞说:“木支的少主,我已经确认过他的身份。他可做我们的内应。”堂堂妖族少主因为什么原因躲在玄同派中,青煞不得而知。若放在平时,青煞肯定不敢轻信,但是此时,多一个助手也是好。

    老者依然不为所动,好像是被钉在空的棺椁之前。

    见他这副一心求死的样子,青煞只能干着急,烦躁得他只能不停以爪踹地。忽然间,他瞧见了老者怀中抱的那颗蛋。

    当年恶蛟玉泉为护天魔,受重伤濒死,铤而走险,返璞归真,化成这颗龙蛋。望有朝一日可凝魄重塑肉身,可是天不遂人愿,千年已过,他依然沉睡于此。

    青煞想起了刚刚那个错认的龙髓体修士,他一咬牙,信口而来:“大人,我刚刚遇上了拥有龙髓的人。”

    “龙髓?”茹君愣了愣,随即大叫,“那你怎么不把人带来!”

    不擅长撒谎的青煞脸颊有点烫,信号他脸上那层毛挡住了,没人瞧得见,他解释道:“当时情况紧急,对方人数太多。”

    听到龙髓两字,老者有了点反应,抱着龙蛋的手指微动。青煞没有放过这一点细节,继续怂恿道:“大人,只要我们先躲一躲,等那帮混账道士走了,我再去把那人抓来。不用几年,玉泉就可以醒了。”

    等待老者回应的青煞,心跳如擂。他的任务是让大人活下去,用什么方法做到这一点,他都在所不惜。

    时间漫长好像一百年,就在青煞都以为自己的谎言没有作用的时候,老者那干瘦的手指轻抚龙蛋,轻叹一声。

    “青煞你……”

    *******************

    经过卓清明身旁的顾清鸿,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径直往前走,好像他眼里只有那条路。穆一远侧身瞧了一眼自己的宝贝徒弟,那张俊秀的脸此刻冷得跟块冰似的。

    这还是他那温温和和乖巧的小徒弟吗?乖乖,这怎么跟要去报杀父之仇一样!

    看到徒弟为自己这般焦急的样子,穆一远很是感动,心中不由得有些动摇。

    穆一远信奉的一条准则,就是不要把自己手中的牌都打出来。你可以说他是双标,在要求徒弟对他毫无保留的时候,他把自己的秘密藏了起来。

    到底要不要把自己的身份说出来……

    心中纠结万分的穆一远摸了摸手腕上的链子。他不止一次梦到过那样的场景,身死道消,而动手的是顾清鸿。醒来后心有余悸。

    万一有一天……

    挣扎了一番的穆一远还是决定先待在一边。

    被无视的卓清明眼疾手快地一把抓住顾清鸿的手腕,被挡住去路的顾清鸿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卓清明微笑道:“顾师弟,这么着急去哪儿啊?怎么就你一个?你师父穆长老呢?”边说边有意无意地瞥了身边的人一眼。

    被射中膝盖的穆一远故作镇定,不去看徒弟的脸,坚决抵赖到底。

    禁锢住手腕的力量并不强,顾清鸿一把甩开那碍事的手,眼神狠厉道:“多事。”

    这种“关你屁事,不想死就闪远点”的气势差点就让在一旁的穆一远拍手叫好。

    紧跟顾清鸿而来,出现在通道中的是扶着药箱的曲一咏,衣摆上满是泥泞,也不知是经历了怎么样的坎坷路程才找到被遗落的顾清鸿。

    也不知道大家是什么习惯,好像扣手腕是劝阻人的唯一手段。顾清鸿刚恢复自由的手腕立刻又落到了曲一咏的手里。

    生怕曲一咏会从自己的气上看出点什么,穆一远调整了位置,让自己消失在曲一咏的视线中。

    跟顾清鸿方才一样,曲一咏根本不关心这位陌生人是谁。拉住顾清鸿后,他苦口婆心地劝道:“我知道穆一远被抓走了你心里很着急,可是你也不能就这么横冲直撞,这儿有多危险你知道吗?”

    到底也是当师父的人,穆一远在心中默默表示赞同,决定回头退还一颗紫花黄龙草给他。

    可是这样的劝阻顾清鸿已经听了很多次,没有一次是管用的。他皱着眉挣扎着要离开,曲一咏哪里会让他得逞,好歹修为在那儿。屡次劝告无效,曲一咏脾气也上来了,扣住顾清鸿手腕的力量加大,手中的腕骨被勒得咯咯作响,穆一远看得心疼不已。

    “你那脑袋是长着好看的吗!你师父好歹也是金丹期的修士,他都脱不了身你觉得你去了能派得上什么用场?还不是给他添乱!?你就是个拖后腿的懂吗??”

    冲着顾清鸿吼完这两句,火气下去不少的曲一咏才反应过来情急之下自己把话说得太重了,毕竟这个孩子也是关心穆一远的安慰。咳嗽两下,曲一咏正要再说几句安慰顾清鸿,却在看到他的表情那刻松开了手。

    梗着脖子,双拳紧握,眼角微红,眼神凶狠,牙齿紧紧咬住下唇,渗出丝丝血迹。就好像一只被围困的幼兽,明知不敌却又倔强着不肯投降。没有足够的力量去保护身边的人,是顾清鸿的软肋,也是他最不愿面对的。

    顾清鸿心里清楚曲师叔是对的,现在的他,就是毫无用处。就像刚刚妖兽扑过来的时候,师父一把将他推开时,他能做的就是眼睁睁地看着一切发生。

    他太弱小了,如今的他连自己都保护不好,甚至还成为了师父的负担。

    绝望、沮丧、无力、自责、不甘愿,种种负面情绪堆积在他的心中,压得他快要喘不过气来。

    叮——叮零——

    感受到主人情绪剧动的化物铃从芥子袋中钻了出来,漂浮在半空中,就好像小动物一样讨好地围绕着顾清鸿的头转圈,以自己清脆如清泉的铃声去安抚主人波动的情绪。

    这番场景使得本要冲过去表明身份的穆一远停住了动作,微叹一声,再一次放开了手链,退回原地。

    化物铃的铃声可助主人保持清醒,就像当日在九宫塔中一样。

    过了半响,在铃声中找回神智的顾清鸿深吸一口气,抬袖拭去脸颊的泪痕。闭目,再次睁开时又是双目清明,他坚定地看着曲一咏的。

    “多谢曲师叔点醒弟子,是弟子莽撞了。”

    被他前后反应弄得有些懵的曲一咏愣愣地回道:“额,明白就好……你这是什么法器?可不用主人催动?”

    顾清鸿不骄不傲地回道:“师父给弟子的小玩意。”

    “好吧,你赶紧收收好,可别让其他人瞧见了。”曲一咏忙招呼他把化物铃收回,这其他人自然指的是还在外面布阵的玄同派和罗浮山的人。可怜的一直在里面转悠的曲一咏并不知道“其他人”早已经杀进来,而且正在往他们这边过来。

    被晒在一旁许久的卓清明轻咳两声,问道:“咳咳,曲师叔、顾师弟,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是穆长老遭遇不测?”

    莫名就被诅咒了的穆一远睁大眼睛看着装模作样表示关心的卓清明。

    装,你再给我装。你刚刚不是全看到了吗!

    而曲一咏好像现在才发现旁边还有两个人似的,他反问道:“卓清明?你怎么在这儿?你身旁这位是?”卓清明不是应该跟其他人在外面修补阵吗?怎么跟一个凡人站在一块儿,而且还是在这里。

    “外面太无聊,我进来随便转转。这位是穆长老……”睁眼说瞎话的卓清明笑着看着突然绷直的身边人,“的好友。”

    我就知道是这样,呵呵,说话大喘气谁不会。心有余悸·嘴硬·穆一远微微颔首:“在下白云逸,是一方散修。”

    更多的脚步声出现在通道中。

    ************

    近百人在并不宽阔的通道中前进,长老们打头,其次是精英弟子,受伤的弟子们殿后,整个气氛有些压抑。

    听长老汇报完伤亡人数,走在这条冗长的通道中,一片黑暗的前方,许一韦有种不想的预感。他问身边的人:“柳长老,还有多久到?”

    柳长老也走得不耐烦了,他把身后,一个畏畏缩缩的人拽了过来,扔到许一韦的面前:“荆恺。”

    荆恺跌坐在地上,一双小眼睛偷瞄了许一韦一眼,然后伸出颤颤巍巍的手指着前方,磕磕巴巴地回道:“再,再走半个时辰,半个时辰便到了,哎呦——”

    “啊———”被一脚踹到墙壁上的荆恺摔得眼冒金星,又被柳长老一把踩住手背,狠狠碾着。只听他恶狠狠地说道:“如果半个时辰后还找不到宝藏,我就先切了你这只手。”

    痛得眼泪鼻涕直流的荆恺只能一个劲的点头,嘴里不停地说什么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哼——”愠怒的柳长老冷哼一声,转身回去。

    许一韦斜眼瞥了瞥躺地上的人。心想,这就是那个小妖?看来连内丹都没有炼成。

    如果问罗雀斋的拍卖会上,价最高的一件商品是什么?那肯定是大能的芥子袋,当然是没有被人扫荡过的那种。每次一有大战,不论是修士间,还是修士与妖修魔修之间,都会有一群人守在旁边,等着去抢芥子袋。

    越是大能,这芥子袋就越是值钱。不仅是因为芥子袋的大小,更因为其中的东西。从灵石、秘籍到丹药、法器,越是宝贝的越是要带在身边。

    他们这次要找的宝藏,就是魔尊罗靡和那个天魔侍从的芥子袋。

    荆恺这个妖好/色又好赌,常常出入苍城的妓馆和赌坊,出手大方。一没钱,他就会进这儿偷东西把变卖出去。可是他又没有什么修为,不知东西的真正价值,常常是贱卖给凡世商人。直到有一次,从外面偷溜回来的阮林跟他们说起了世间的几个修真门派。荆恺才知道自己以前是真傻,可是卖了的东西是收不回来了。

    后来有一次,他又去偷,被父亲抓了个正着,狠狠地打了一顿,还说要押他去见天魔大人。吓得他当夜就带着几件法器和钱财偷溜出去,一路跑到了离蜀州比较近的罗浮山。

    知道自己手中法器价值的荆恺狮子大开口,罗浮山的人一一应了,等把他手中的法器都买下来后,大方的买家立刻变成吃人的野兽。他们对荆恺用刑,逼他说出法器的由来。

    一身懒肉的荆恺没两下就全倒了出来。

    罗靡的肉身在何处,一直是神魔大战中最大的疑团。竟然就这样被他们找到了。

    只是他们并不知道,荆恺没有说实话。

    三腿犬、蛛女、恶蛟,三个守墓兽的对付方法都是他胡诌的。什么每个守墓兽都要食上百个有修为的人才会放行,目的就是让罗浮山的人知难而退,放弃去古墓。只是他低估了罗浮山的下限。

    要的祭品多?

    没关系,我们可以找临时合作对象。见了宝藏再让对方消失。

    所以便有了罗浮山找玄同派合作的事情。

    有时候太过自信也不是好事,都以为宝藏是己方的囊中之物。

    他们怎么也想不到,竟然会有人比他们走得更快。

    玄同派的一位长老眼尖,先认出了起一个。

    “曲一咏,你怎么在这里?”

    按照他们行进方式,曲一咏这种应该是待在精英弟子之后,医治受伤的弟子。

    看到眼前的四个人,许一韦沉下脸。

    曲一咏、卓清明、顾清鸿,这是他们玄同派的人,己方捷足先得,不管是通过什么方法,都算是好事,但是那个陌生人是谁?

    许一韦扭头看看柳长老,柳长老也看看许一韦,“这四个都是你的人?”

    看来也不是罗浮山的人。许一韦摇摇头。

    两人皆是一惊,细细探查起这个陌生人。

    不是妖族,没有妖气。也不是修士,看服饰装扮更像凡间的道士。

    一个普通凡人。

    两人放了心,在心中鄙夷,凡人,在他们修士面前能翻出什么花样。

    突然出现这么多人,曲一咏也很是疑惑:“这话我倒要问你们,你们不是在补阵?怎么也进来了?”

    许一韦信口胡诌:“补阵的时候受到三腿犬的袭击,不少弟子受了伤,看着它往这儿跑就追上来。”宝藏一事,除了几个亲信外,玄同派的众人也不知,当然分宝藏也没有他们的份。跟曲一咏说的这番话是对外的统一措辞。三腿犬什么的他们才懒得去追。

    一听受伤两个字,曲一咏立刻跑到队伍里找清寻峰的弟子,还不停地喊着自己弟子的名字。

    小插曲后,大部队继续前进。没人去招呼顾清鸿和卓清明加入,因为在高位者眼里,他们就跟一旁的白云逸一样,动动小指头就能弄死。

    谁会在意一只蝼蚁的存在。

    蝼蚁般存在感薄弱的卓清明耸耸肩,摸着腰间的骨鞭,轻快地跟上了大部队。他可不能把正事儿给忘了。

    也是找三腿犬下落的顾清鸿就要跟上,却被白云逸拦了下来,而让他顺从只需要一句话。

    “要找你师父就跟我来。”

    ********************

    地图上的小绿点位置再次刷新,所在的位置跟大部队相反的方向。

    不敢展开地图,只能忍痛花技能点让系统当一回导航仪。白云逸耳边是系统各种“请直走”“直行200米”“下一个丁字路口右拐”的标准提示音,他还不时分心去瞄两眼顾清鸿。

    就那么一句话,顾清鸿就乖乖地跟着走了。

    而就这样的顺从态度令白云逸很纠结。

    大概就是,“啊,真乖啊,不用费口舌去解释为什么他知道这些。”和“徒儿!你怎么能这么轻易地相信别人呢?去质疑啊!你被拐走了啊。”两种想法在相互掐架的感觉。

    变身冷却倒计时正在一分一秒地减少。

    还有不到半个小时,此时他们离绿点的距离不到200米,目的地看上去像是一个封闭的空间。

    白云逸站在石门前,而绿点在门的里面。他在石门上到处摸,想找到开启的机关,没想到门就从里面打开了。

    一位美艳似狂花的女子,细眉轻挑,指尖轻点白云逸的胸膛,娇笑道:“哟这是哪家的小郎君?”

    被调/戏的白云逸还没开始反应,顾清鸿的剑就先出了鞘。

    锋利的剑尖直指女子的咽喉,他面无表情地问道:“我师父呢?”

    柔荑缓缓地推开那骇人的剑尖,女子轻笑:“这位小兄弟好是暴躁。你师父去哪儿了问我干嘛?”

    女子身后出现了另一个人,是个少了一条腿的高大男人。他的脸上眼上都有伤痕,而且是新的伤痕。

    “茹君,大人让他们进来。”嘴里是这么说,可是他紧皱的眉头显示出他并不赞同这个做法。

    美艳的女子侧开身子,让开一条道。

    可顾清鸿还是执着于他师父的行踪,白云逸已经站进门内,他却纹丝不动。一双眼睛死死地瞪着白云逸,好像在问,说好的找我师父呢?

    变身无能的白云逸只能拽过他的手臂,安抚道:“很快(半小时后),我跟你师父有特殊的联络方式,我们很快就能找到他。”

    顾清鸿不情不愿地进了门,后脚刚踏进来,石门就砰地一声,合上了。

    然后一颗蛋形的东西,骨碌碌地滚到了白云逸的脚边,停了下来。

    白云逸弄不明白,他往后退一步,蛋跟上一步。他往左挪一下,蛋也往左滚一下。就好像他是吸铁石,蛋是铁一样。

    “……”这是什么意思?最新的碰瓷方法?是不是我一碰它自己就会碎,然后你们找我索赔?你们也未免太有心计了吧。

    吃惊的不只是白云逸,还有茹君和化成人形的青煞。其中以茹君最甚,她指着那颗蛋,双目含泪,激动地话不成句:“动……动了,大人,玉泉它……呜……”近千年,蛟龙玉泉所化成的龙蛋从从来没有这样的动静,都让人怀疑它到底是生是死。

    老者依旧淡然,他问道:“敢问两位道长道号?”

    “白云逸。”

    “……顾清鸿。”

    “我有一事想拜托二位。”老者指着龙蛋,缓缓说道,“可否请两位养育它。”

    它?白云逸和顾清鸿一起低下头,看着这颗在白云逸脚边左右滚动的蛋。

    白云逸觉得自己get到了真相。这,难道就是小绿点指的那个?

    难道……难道顾清鸿真实身份就是这个?他以前是这种型号的蛋?

    白云逸看看自己白嫩的徒弟,再看看这颗像大号鹌鹑蛋的东西,完全无法将两者联系起来好吗!

    被自己囧到的白云逸蹲下身,用手指敲击外壳,听声音像是实心的。难道设定集在里面?敲开来看看。

    白云逸双手捧住巨蛋,举高过头顶,然后手指一松。

    咚,蛋没有掉地上,在女人的尖叫声中,掉进了单腿男人的怀抱。

    瞎掉半条命的单腿男人,心有余悸地躺地上确认蛋没有一丝损坏。茹君则是指着白云逸的鼻子骂:“你知道这是什么吗你就乱摔!你个混账东西,老娘跟你拼了!!!”说着手中变出一对双剑,直冲白云逸而去。

    “助手。”老者手指微动,茹君的双剑便化作一缕紫烟,消散于空中。

    失了武器的茹君气得眼角通红:“大人!他!”

    “你们稍安勿躁。”方才那一幕其实老者看了也是心跳加速血压直飚,在青煞汇报玉泉毫发无伤之后,老者才继续说道,“茹君,你跟两位道长解释一下玉泉的来历。”

    因为是老者的命令,茹君即使心有不满,也只得乖乖去做回解说员。为了报复刚刚受到的惊吓,茹君特意把玉泉的来历夸张数倍,从恶蛟变成火龙,好让白云逸知道自己做错什么,然后去懊悔。

    长这么大,龙蛋就只在博物馆见过,还不能用手摸。今天不只是摸了,还差点砸了。白云逸觉得自己也受到了惊吓。

    “火龙,是这块令牌招出的那种?”顾清鸿突然想起了在罗雀斋师父给他买的那块火龙令。令牌的作用很多,可呼风唤雨,可召来四方神灵,亦可作护身符,鬼怪不近。

    对于顾清鸿拿出来的火龙令,茹君只瞥了一眼,嗤笑道:“区区令牌怎可与……”

    半句话戛然而止,因为她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从身旁一闪而过。

    方才还盘坐于地的老者不知道哪里来的速度与力气,刹那间便出现在顾清鸿的面前,干枯的手抱着那个火龙令,声音因为激动而颤抖道:“这令牌,这令牌是你的吗?”

    顾清鸿愣愣地点头。这是师父买给他的,自然就是他的。

    得到答案的老者忽然双膝跪地,恭敬一拜,哽咽道::“尊上,小的等尊上多年了……呜呜呜,您终于,您终于回来了……”

    我去,这是演哪一出啊?

    除了老者以外的三人,皆是目瞪口呆,竟没一个人想到要去阻止。

    还好白云逸作为现代人,电视剧看多了,率先反应过来。

    他上前一步,去搀扶老者,想让他先起来。顾清鸿才多大,这位天魔多大,让这么大岁数的人跪着可是会折寿的。

    可老者看着瘦成一把骷髅,力气却不小。死死趴在地上硬是不起来,白云逸无奈了,只好问:“老先生,这块火龙牌是不是你家尊上的随身信物?只此一份?”

    “你如何得知……”

    电视剧小说里都这么演,连个布娃娃都可以当做信物,何况是令牌。白云逸高深莫测地一笑,而后他问愣住的顾清鸿,“顾清鸿,你这令牌是哪里来的?”

    “……师父给我买的,在罗雀斋买的。”

    这次,换成老者目瞪口呆。

    你家尊上的信物,值两颗上品灵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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