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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出车祸了?”
&nb听到这个消息,唐妈和唐棠的心都紧紧地提了起来,差点蹦出嗓子眼儿。
&nb她们行色匆匆地拿了家里全部的钱,赶赴到了医院,才终于在手术室的门前,找到了他们的身影。
&nb徐长林直身倚在墙边,虽然背对着走廊,让人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但格外凝重的身影,已经充分地显现了他担忧十足的情绪。
&nb另一边,唐钢正蜷缩地瘫倒在地上,整个人都懊丧地将脑袋埋在了膝盖间,手指紧紧地攥在了一起,捏着裤子直到手指发白。
&nb却唯独没有见到唐爸的身影。
&nb霎时间唐妈的心头一乱,忽然升起了一种不好的预感,她脚步仓皇地踉跄着扑了过去,颤抖着声音问道:“你爸呢?”
&nb唐钢满脸懊悔地抬起了头,对着她惊慌苍白的面孔,嘴唇狠狠地抽搐了几下,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nb“你爸呢?!”唐妈一见,立时按耐不住着急的情绪,又急声问了一句,嗓音不自觉地拔高了起来,尖锐而刺耳,重重地刺进了人的心头,在空旷的走廊里回响起来。
&nb“我爸——”唐钢刚说出这两个字,声音就忍不住颤抖起来,夹带着哭音呜咽了几句,马上沉声痛哭起来。
&nb一瞬间,唐棠的心就跌进了谷底。她不可置信地盯着手术室门牌,脚下不由自主地向前走了几步。
&nb眼见就要冲进手术室内,徐长林一把拦住了她的身影,低声宽慰道:“别着急,爸没事儿的,我们送来的及时,不会出问题。”
&nb唐妈一听这句话,声音不由自主地失控起来,她一把上前紧紧地揪住徐长林胸口的衣服,痛声仓促地急急发问道:“他到底怎么了?怎么会突然被车撞了?你给我老实交代!”
&nb一瞬间,就将他胸口的衣服给抓到了变形。
&nb徐长林没有在乎这一点,伸开双臂,将唐妈给抱到了自己的怀里,安抚说道:“别着急,这是一起普通的意外事故。当时叔叔在马路上穿过的时候,突然碰到了一辆驮满了砖块急行的拖拉车,转弯的时候速度太快,全身猛地就向旁边倒了下来,正好将叔叔砸了一个正着。我们当场就把石块和车搬开了,将叔叔送到医院。现在医生正在做手术,你们不要慌,一会儿就会出来。”
&nb他解释地细致而沉稳,将事情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口气平静地却像是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而已,慢慢地就让听者的心不由自主地安定了下来。
&nb看着唐钢在一旁,呜咽呜咽的声音越哭越大,懊悔沮丧之情不言而喻,唐妈的心中悲切,反倒越发平静下来。
&nb她埋首在徐长林的怀里,擦干了最后一滴眼泪,重新再扬起脸的时候,脸上已经是一片坚毅和淡定。她怒斥了唐钢一句,“哭什么你爸还没咽气呢,给我打起精神来!”
&nb唐钢霎时间哭声一顿,不可思议地抬起脸来来看着她。“妈——”
&nb“不准哭!你也是家里的男人,是家里的一根顶梁柱,遇到事情就像女人一样哭有用吗?还能不能担起这个家了!都把眼泪擦干净了,安静地等着你爸出来。”
&nb听到这些话,唐钢一时忍不住泪水泛滥,内心却充满了十足的悔恨。他知道要是如果没有今天自己跑出来这件事,唐爸必定不会在匆匆出门追他的过程中,意外被车撞倒。
&nb说到底,一切的缘由都是他引起的。他心中一痛,紧紧地咬着下唇,直到麻木地咬出了丝丝的血腥味儿,才稍微觉得心里好受一点。
&nb唐棠走过去,一把将他揽进怀里,用手掌替他擦干满脸的泪,低声道:“别让妈担心了,你好好的,我们一起等爸出来。”
&nb这个大小伙子霎时间就满脸哭到涨红,紧紧地攥住了拳头,点点头。
&nb却没想到这一场手术格外漫长,从中午头一直等到下午,再等到晚上。直到天黑了之后,手术室的门才终于打开。
&nb医生走出来的那一刹那,所有的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nb唯有徐长林快步上前,走到医生身旁询问道:“大夫,我爸怎么样了?”
&nb医生一脸疲惫,神情却不见多么难看,嘶哑着声音回答道:“手术成功了,麻醉还没有退,待会就推进病房。”
&nb一听到这个答案,徐长林不由长舒了一口,将一直提心吊胆的心给放了下来。就连故作镇定的唐妈,也忍不住从喉头发了一声悲鸣,全身失力地一下子瘫倒在了座椅上。
&nb后来他们才知道,这场手术并不像徐长林说的那么轻松。
&nb唐爸被大半车的砖块石块压倒,一条腿瞬间被压断了不说,身上的不少内脏都在激烈的挤压之下急剧出血,造成了危急症状。在医生拼尽全力的抢修之下,才终于保住一条命活了下来。
&nb但此后好长一段时间,他都瘫倒在床上无法动弹,就连上厕所、洗澡、翻身等活都需要人手动来完成。
&nb唐妈一直熬心熬夜地陪在这,但也架不住这么日日从早到晚,一刻也没有停歇。更何况,她还需要上班,工作不能停,否则不上班的话哪能挣得出医药费。
&nb家里平常的日子就过得有些捉襟见肘,一遇到唐爸住院这件事,霎时间就像是堤坝溃败,家里仅存不多的钱像是洪水一样哗哗地溜走。
&nb唐妈拿着医院开的一沓缴费单子犯愁,这些天她已经把家里的全部存款花光了,亲戚朋友间能借的都借了,就连老街坊邻居那里也都扯上脸面借了不少钱,但还是杯水车薪,差口不小。
&nb谁叫这个年头人人家里都穷,自己吃饱穿暖都顾不上,还有闲钱拿出来帮衬他们?短短的几日之内,唐妈就愁得整宿睡不着觉,饭前向后地思忖着解决的方法。
&nb纵然唐爸的手术已经做完了,可是药不能断,营养针也不能停了不打,每天该吃该喝的各种养身体的东西,也需要花钱来买,否则身体就算好了,也会留下大病根儿。
&nb可这钱从哪里来?
&nb唐妈长叹了一口气,心里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但面上还是平静地将单子藏在了自己的手提包里,拎着饭盒推开了病房的门。
&nb此时正是饭点儿,病房的几床病号身边都是热热闹闹,同家人的说笑声谈话声接连不断。唯有唐爸那里,冷清地像是没有人一样。
&nb但分明徐长林就守在床前,正用一把轻快的小刀削着苹果皮,抢苹果细细地切成了适口的一小块一小块,慢慢递到了唐爸的嘴边。
&nb唐爸纵使寡言少语,动作幅度不敢太大,怕牵扯到伤口,但还是接受了他的好意,缓缓地将苹果一点一点地吃了进去。
&nb徐长林自己却是一口未吃,将小半个苹果喂给了唐爸,直到他摇摇头,才将剩下的苹果好好地放进饭缸子里,又再次盖了起来,等待他一会吃。
&nb他抬眼间,正好看到唐妈走过来,立刻就站起了身,为她让出位置。
&nb唐妈笑容可掬地对他道:“今天又辛苦你了,快去洗洗手,一起来吃饭。”
&nb徐长林低首说了一句不辛苦,随即端着脸盆走出去。
&nb旁边病床的大爷反而感叹道:“你们家这个女婿真不错呀,不怕苦不怕脏的,心又可细了,将小唐照顾的稳稳妥妥,摊上这样的女婿,可真是享了八辈子的福了。”
&nb唐妈听了此话,没有生气,而是笑着点头应道:“可不是吗,多亏他这几天都在这忙前忙后的,才没让一家人都乱了手脚。”
&nb唐爸看了他一眼,倒也没说话,沉默了下来。
&nb只见不一会儿,徐长林就端着一盆水走了进来,将搭在床架子上的毛巾投进水盆里洗了两遍,然后熟络地为唐爸擦擦脸,又擦擦双手,这才将饭菜摆在了他的面前。
&nb这如同行云流水般流畅自然的动作,看得唐妈心里又是轻轻一叹,想到一句老话,果然是患难见真情。
&nb就冲着徐长林连日来对唐爸的细心照顾,她也算是认了。能够得到这样好的女婿,还挑什么呢?已经十成十的足够了!
&nb在这样的危难之下,反而让唐家所有人的心都拧成了一股绳。
&nb徐长林照顾唐爸,根本就不用唐妈帮手,自己端着饭碗稳稳当当地给唐爸喂鸡汤煨的小米粥,恰到好处地将每一勺递到了他的嘴边,既不快也不慢,正好卡着他的进食节奏,可见这活是做习惯了。
&nb一直等到唐爸吃完饭,徐长林这才端起自己的饭碗,将所有的饭菜扒拉到一起,快速地吃了下去。
&nb唐妈倒了两杯水放凉,分别递到他和唐爸的手边。
&nb唐爸双目盯着水杯一会儿,缓缓说道:“明天给我办出院吧,别在医院里折腾了。”
&nb唐妈一听,不由急了,“不行,你这身体还没有养好呢,哪能回家?”
&nb唐爸沉眸道:“这每天在医院里,就是往无底洞里投钱,哪有个结束的时候?反正我现在也没有大碍了,不如回家养着。”
&nb当了这么多年的夫妻,唐妈那又不明白他的心思?当即红了眼眶,低头轻轻地掩饰住了自己的神色,装作在整理被褥的样子,说道:“你不用担心钱的事儿,我从亲戚朋友那边借了不少,尽够花的,足够挨到你出院的时候。要是不趁着这个时候把身体完全养好,以后落下病根了,你想让家里人怎么办,让唐钢更加愧疚吗?”
&nb唐爸听到这句话,不由脸色一沉,阖上了眼睛长叹一口气。“罢了罢了,都听你的。”
&nb唐妈松了一口气,将自己忧心忡忡的神色敛了起来,转头对徐长林说道:“吃饱了吗?够吃吗?”
&nb“够。”徐长林爽快地答了一句,“妈,我一会儿回去换身衣服。”
&nb“行,你回家好好休息吧,今晚我来守夜。”唐妈干脆地说道。
&nb徐长林却是笑着摆了摆手,“您明天还得上班呢,可不能这么辛苦,我一会儿就回来,放心。”
&nb他回家换了身衣服,拿上了钱,直接找上了医院交费处。
&nb“216病床,欠了多少医药费,我来还。”
&nb“出车祸了?”
&nb听到这个消息,唐妈和唐棠的心都紧紧地提了起来,差点蹦出嗓子眼儿。
&nb她们行色匆匆地拿了家里全部的钱,赶赴到了医院,才终于在手术室的门前,找到了他们的身影。
&nb徐长林直身倚在墙边,虽然背对着走廊,让人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但格外凝重的身影,已经充分地显现了他担忧十足的情绪。
&nb另一边,唐钢正蜷缩地瘫倒在地上,整个人都懊丧地将脑袋埋在了膝盖间,手指紧紧地攥在了一起,捏着裤子直到手指发白。
&nb却唯独没有见到唐爸的身影。
&nb霎时间唐妈的心头一乱,忽然升起了一种不好的预感,她脚步仓皇地踉跄着扑了过去,颤抖着声音问道:“你爸呢?”
&nb唐钢满脸懊悔地抬起了头,对着她惊慌苍白的面孔,嘴唇狠狠地抽搐了几下,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nb“你爸呢?!”唐妈一见,立时按耐不住着急的情绪,又急声问了一句,嗓音不自觉地拔高了起来,尖锐而刺耳,重重地刺进了人的心头,在空旷的走廊里回响起来。
&nb“我爸——”唐钢刚说出这两个字,声音就忍不住颤抖起来,夹带着哭音呜咽了几句,马上沉声痛哭起来。
&nb一瞬间,唐棠的心就跌进了谷底。她不可置信地盯着手术室门牌,脚下不由自主地向前走了几步。
&nb眼见就要冲进手术室内,徐长林一把拦住了她的身影,低声宽慰道:“别着急,爸没事儿的,我们送来的及时,不会出问题。”
&nb唐妈一听这句话,声音不由自主地失控起来,她一把上前紧紧地揪住徐长林胸口的衣服,痛声仓促地急急发问道:“他到底怎么了?怎么会突然被车撞了?你给我老实交代!”
&nb一瞬间,就将他胸口的衣服给抓到了变形。
&nb徐长林没有在乎这一点,伸开双臂,将唐妈给抱到了自己的怀里,安抚说道:“别着急,这是一起普通的意外事故。当时叔叔在马路上穿过的时候,突然碰到了一辆驮满了砖块急行的拖拉车,转弯的时候速度太快,全身猛地就向旁边倒了下来,正好将叔叔砸了一个正着。我们当场就把石块和车搬开了,将叔叔送到医院。现在医生正在做手术,你们不要慌,一会儿就会出来。”
&nb他解释地细致而沉稳,将事情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口气平静地却像是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而已,慢慢地就让听者的心不由自主地安定了下来。
&nb看着唐钢在一旁,呜咽呜咽的声音越哭越大,懊悔沮丧之情不言而喻,唐妈的心中悲切,反倒越发平静下来。
&nb她埋首在徐长林的怀里,擦干了最后一滴眼泪,重新再扬起脸的时候,脸上已经是一片坚毅和淡定。她怒斥了唐钢一句,“哭什么你爸还没咽气呢,给我打起精神来!”
&nb唐钢霎时间哭声一顿,不可思议地抬起脸来来看着她。“妈——”
&nb“不准哭!你也是家里的男人,是家里的一根顶梁柱,遇到事情就像女人一样哭有用吗?还能不能担起这个家了!都把眼泪擦干净了,安静地等着你爸出来。”
&nb听到这些话,唐钢一时忍不住泪水泛滥,内心却充满了十足的悔恨。他知道要是如果没有今天自己跑出来这件事,唐爸必定不会在匆匆出门追他的过程中,意外被车撞倒。
&nb说到底,一切的缘由都是他引起的。他心中一痛,紧紧地咬着下唇,直到麻木地咬出了丝丝的血腥味儿,才稍微觉得心里好受一点。
&nb唐棠走过去,一把将他揽进怀里,用手掌替他擦干满脸的泪,低声道:“别让妈担心了,你好好的,我们一起等爸出来。”
&nb这个大小伙子霎时间就满脸哭到涨红,紧紧地攥住了拳头,点点头。
&nb却没想到这一场手术格外漫长,从中午头一直等到下午,再等到晚上。直到天黑了之后,手术室的门才终于打开。
&nb医生走出来的那一刹那,所有的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nb唯有徐长林快步上前,走到医生身旁询问道:“大夫,我爸怎么样了?”
&nb医生一脸疲惫,神情却不见多么难看,嘶哑着声音回答道:“手术成功了,麻醉还没有退,待会就推进病房。”
&nb一听到这个答案,徐长林不由长舒了一口,将一直提心吊胆的心给放了下来。就连故作镇定的唐妈,也忍不住从喉头发了一声悲鸣,全身失力地一下子瘫倒在了座椅上。
&nb后来他们才知道,这场手术并不像徐长林说的那么轻松。
&nb唐爸被大半车的砖块石块压倒,一条腿瞬间被压断了不说,身上的不少内脏都在激烈的挤压之下急剧出血,造成了危急症状。在医生拼尽全力的抢修之下,才终于保住一条命活了下来。
&nb但此后好长一段时间,他都瘫倒在床上无法动弹,就连上厕所、洗澡、翻身等活都需要人手动来完成。
&nb唐妈一直熬心熬夜地陪在这,但也架不住这么日日从早到晚,一刻也没有停歇。更何况,她还需要上班,工作不能停,否则不上班的话哪能挣得出医药费。
&nb家里平常的日子就过得有些捉襟见肘,一遇到唐爸住院这件事,霎时间就像是堤坝溃败,家里仅存不多的钱像是洪水一样哗哗地溜走。
&nb唐妈拿着医院开的一沓缴费单子犯愁,这些天她已经把家里的全部存款花光了,亲戚朋友间能借的都借了,就连老街坊邻居那里也都扯上脸面借了不少钱,但还是杯水车薪,差口不小。
&nb谁叫这个年头人人家里都穷,自己吃饱穿暖都顾不上,还有闲钱拿出来帮衬他们?短短的几日之内,唐妈就愁得整宿睡不着觉,饭前向后地思忖着解决的方法。
&nb纵然唐爸的手术已经做完了,可是药不能断,营养针也不能停了不打,每天该吃该喝的各种养身体的东西,也需要花钱来买,否则身体就算好了,也会留下大病根儿。
&nb可这钱从哪里来?
&nb唐妈长叹了一口气,心里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但面上还是平静地将单子藏在了自己的手提包里,拎着饭盒推开了病房的门。
&nb此时正是饭点儿,病房的几床病号身边都是热热闹闹,同家人的说笑声谈话声接连不断。唯有唐爸那里,冷清地像是没有人一样。
&nb但分明徐长林就守在床前,正用一把轻快的小刀削着苹果皮,抢苹果细细地切成了适口的一小块一小块,慢慢递到了唐爸的嘴边。
&nb唐爸纵使寡言少语,动作幅度不敢太大,怕牵扯到伤口,但还是接受了他的好意,缓缓地将苹果一点一点地吃了进去。
&nb徐长林自己却是一口未吃,将小半个苹果喂给了唐爸,直到他摇摇头,才将剩下的苹果好好地放进饭缸子里,又再次盖了起来,等待他一会吃。
&nb他抬眼间,正好看到唐妈走过来,立刻就站起了身,为她让出位置。
&nb唐妈笑容可掬地对他道:“今天又辛苦你了,快去洗洗手,一起来吃饭。”
&nb徐长林低首说了一句不辛苦,随即端着脸盆走出去。
&nb旁边病床的大爷反而感叹道:“你们家这个女婿真不错呀,不怕苦不怕脏的,心又可细了,将小唐照顾的稳稳妥妥,摊上这样的女婿,可真是享了八辈子的福了。”
&nb唐妈听了此话,没有生气,而是笑着点头应道:“可不是吗,多亏他这几天都在这忙前忙后的,才没让一家人都乱了手脚。”
&nb唐爸看了他一眼,倒也没说话,沉默了下来。
&nb只见不一会儿,徐长林就端着一盆水走了进来,将搭在床架子上的毛巾投进水盆里洗了两遍,然后熟络地为唐爸擦擦脸,又擦擦双手,这才将饭菜摆在了他的面前。
&nb这如同行云流水般流畅自然的动作,看得唐妈心里又是轻轻一叹,想到一句老话,果然是患难见真情。
&nb就冲着徐长林连日来对唐爸的细心照顾,她也算是认了。能够得到这样好的女婿,还挑什么呢?已经十成十的足够了!
&nb在这样的危难之下,反而让唐家所有人的心都拧成了一股绳。
&nb徐长林照顾唐爸,根本就不用唐妈帮手,自己端着饭碗稳稳当当地给唐爸喂鸡汤煨的小米粥,恰到好处地将每一勺递到了他的嘴边,既不快也不慢,正好卡着他的进食节奏,可见这活是做习惯了。
&nb一直等到唐爸吃完饭,徐长林这才端起自己的饭碗,将所有的饭菜扒拉到一起,快速地吃了下去。
&nb唐妈倒了两杯水放凉,分别递到他和唐爸的手边。
&nb唐爸双目盯着水杯一会儿,缓缓说道:“明天给我办出院吧,别在医院里折腾了。”
&nb唐妈一听,不由急了,“不行,你这身体还没有养好呢,哪能回家?”
&nb唐爸沉眸道:“这每天在医院里,就是往无底洞里投钱,哪有个结束的时候?反正我现在也没有大碍了,不如回家养着。”
&nb当了这么多年的夫妻,唐妈那又不明白他的心思?当即红了眼眶,低头轻轻地掩饰住了自己的神色,装作在整理被褥的样子,说道:“你不用担心钱的事儿,我从亲戚朋友那边借了不少,尽够花的,足够挨到你出院的时候。要是不趁着这个时候把身体完全养好,以后落下病根了,你想让家里人怎么办,让唐钢更加愧疚吗?”
&nb唐爸听到这句话,不由脸色一沉,阖上了眼睛长叹一口气。“罢了罢了,都听你的。”
&nb唐妈松了一口气,将自己忧心忡忡的神色敛了起来,转头对徐长林说道:“吃饱了吗?够吃吗?”
&nb“够。”徐长林爽快地答了一句,“妈,我一会儿回去换身衣服。”
&nb“行,你回家好好休息吧,今晚我来守夜。”唐妈干脆地说道。
&nb徐长林却是笑着摆了摆手,“您明天还得上班呢,可不能这么辛苦,我一会儿就回来,放心。”
&nb他回家换了身衣服,拿上了钱,直接找上了医院交费处。
&nb“216病床,欠了多少医药费,我来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