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情何以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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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了声“谢谢”，便接过大纸包，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然后随手扔到了一旁的茶几上。
只是，一会儿，戴玉林站了起来，走去茶几旁，拿起了这包东西，翻来覆去地仔细检视了一遍。
他家乡的土特产大灰枣？
他想，上官家的人还没有人会无聊到，特地来局里送他一袋家乡的土特产，只为了让他尝个新鲜。
而且，据戴玉林所知，上官家还没有人知道他的家乡，是在遥远的新疆。他急忙伸手解开那包沉甸甸的东西，在一堆大灰枣的下面，露出了一个灰黄色牛皮信封的一角。
他伸手拣了起来，并打开。
当目光掠过上面一行行的内容时，戴玉林的脑海里只两个字一直充斥在里面：惊诧，除了惊诧，还是惊诧。
信里面，详细地笔记着，自诸葛嫣然回到G城后，所发生的一连串不可思议的事情。
包括唐明山被诬陷贪污的细节始末，包括上官家两处宅邸突然发生爆炸的真相，还包括不久前发生在惠民路上的那起爆*炸案的因由，上面都一一做了详述。
在信件的末尾，还告诉了戴玉林一个连公*安部，截止目前都还未获知丝毫信息的重大情报。
位于G城西郊的废旧仓库那里，目前云集了数量巨大的来自东南亚区域的黑手党门徒。
今天上午黑手党新任教父切萨雷.佐治，将乘坐直升机到达那里，为即将到来的一场东南亚最大的军火交易，做一次详细考察。
那个亲切唤他金鱼叔叔的可爱女孩子，在信里还主动坦承了G城最近一段时间发生的所有案件，均与她一个人有关。
她希望，所有罪责均由她一个人承担。
并说，如果金鱼叔叔还念着上官家对他的一片知遇之恩的话，那么她希望，这一切事情，随着她一个人的消失，能够永远地划上句号。
上官家的人都是无辜的，对她所做的这一切事情，均是毫不知情。
戴玉林看完信，沉默了许久后，他才仓促做了一个决定。
他急忙吩咐下去，集合局里所有警力，马上赶赴西郊废旧仓库那里。
然而，他终还是去晚了一步。
等他们到达西郊山脚下时，只来得及看到一架墨绿色的直升机，在经过废旧仓库的上方时，发射了一连串的火箭炮，瞬间，那里便变成了一片火海。
等火势全部扑灭以后，经过清检，共发现烧焦了的尸体，有上百具之多。
在一片破碎瓦砾中，戴玉林发现了，那个唤他作金鱼叔叔的女孩子，在信中所提到的一种她所擅长使用的武器，一把暗金色纯手工制作的中式连环驽剑。
在数个烧焦的尸体上，他还见到了几支没入死者喉部的暗金色驽剑。尾端一朵盛开的暗金色玫瑰花心部位，是一个鲜红色的大写“J”，龙飞凤舞地躺在上面。
这一切与她在信里所说，她所擅长使用的武器特征全部一致。
而更为重要的是，也与这几年来，外界一直风传的“暗”组公主所使用的武器，特征全然一致。
戴玉林沉默了，一边是对他的数年知遇恩情，一边是他身上这套衣服的庄严责任。
那封信，交与不交，孰轻孰重，让他一下子陷入了天人交战的漩涡里，不能自抑。
过了好久，他才轻叹了一口气。这一次，就让他自私一次，按自己的良心行事吧。
不管怎样，从诸葛嫣然回到G城之后，所发生的一连串事情，她还没有到作奸犯科的份上。
即使后来因她的原因，有几次殃及到了无辜之人，也仅是说明，黑手党对与他为敌之人，向来睚眦必报，无所不用其极。
天空，一片灰色。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浓浓的悲伤情绪。
位于G城南郊的落凤坡墓园，一座白色精致的大理石墓碑前，伫立着数十名打着黑雨伞穿着黑色衣衫的男女老少。
上官玉儿红肿着双眼，微俯下身子，把一大束洁白的百合花，摆放于墓碑前。
接着，她蹲下身子，伸手轻轻抚摩着镶嵌在墓碑上的那一脸灿笑着的女孩子的照片，刚止住的泪水，突然又泉涌一般，磅礴了她的整张脸庞。
这让她情何以堪？
失踪了七年的女儿，才刚刚和自己相认，聚集在她胸口的那抹喜悦，她还没有感触多深，这下，便和她阴阳相隔了。
如果可以，她情愿躺在下面的是自己，而不是再过几天才过二十三岁生日的女儿。
那天，当诸葛嫣然出事的噩耗，突然传到她们所在的沙曼岛上时，有一瞬间，她和父亲弟弟以为，这一定是陈飞儿在和她们开玩笑。
后来，陈飞儿就把绑架他们上官一家人的前因后果，全和他们一一细说了。
其实在唐少凌离开沙曼岛时，就已经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和他们粗略讲了，那时，上官老爷子就想带着他们，随他一块回去国内，必要时，好助嫣然一臂之力。
只是，唐少凌却告诉他们，他们的安全一直以来才是嫣然所最担心的。
只有他们待在沙曼岛安全了，嫣然那里才会没有后顾之忧地对付那些小猫小狗之类的坏蛋。
再说，有陈飞儿和龙帮在，他们一定会尽力保她平安无事的。
在唐少凌那样说时，上官老爷子已经明显感觉到了他的闪烁其辞了，知道事情并不若他说那样表面上的简单。
因此，在他走后不久，老爷子便和上官其合计着如何快速和外界取得联系，然后马上回到国内，以助嫣儿一臂之力。
只是，还没等他们和外界联系上，陈飞儿便乘坐直升机，回到了沙曼岛。
更令上官玉儿和老爷子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在陈飞儿回到岛上的第三天，便从遥远的国内，传来了诸葛嫣然出事的噩耗。
直到那一刻，陈飞儿才愿意把事情的全部经过，和最近一段时间发生在G城的所有事情，原原本本告诉了他们。
这让他们情何以堪，情何以堪？
上官老爷子抬手轻抹了一把纵横了一脸的老泪，他最喜欢最宠爱的唯一嫡孙女嫣然，没想到，为了他们上官家的名望，竟然会选择以这么一种决绝的方式，离开了他们。
如今白发人送黑发人，这让他情何堪？
那天，当他们一家人刚回到G城，下一刻，戴玉林便登门造访了他，并亲手交给了他一个牛皮信封。
戴玉林告诉他，有些事情过去了，就让它过去吧，死者已逝，一切便让它随风吧。
言辞之间，也不是没有可惜之意。
天空突然响起了炸雷声，这时，整个天色也不觉暗了下来，眼见着一场暴风雨，就要来临。
上官其低声询问了一下老爷子后，急忙摆手，让前来观礼的一干亲朋好友赶紧散去。
慕容风这才俯下身子，伸手搀扶起一脸悲戚的上官玉儿，轻叹了一口气。
“玉儿，我们也走吧。”
上官玉儿一只手紧抓着大理石墓碑的边缘，此时此刻，她心里无比悲痛，她真想一头撞在墓碑上，然后陪女儿，一起睡在这里。
可是，她知道，无论如何她都不能这样做。
她已届耄耋之年的父亲，经过嫣儿这件事，是再也经不起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折磨了。
她紧咬着唇角，被动地由着慕容风拉了起来，可是，才走了几步，终究又忍不住回过头来，目光落在了墓碑上。
顷刻，磅礴的泪水，再次模糊了上官玉儿的双眼。
此时，一声炸雷连着一声，频频传来，天空，瞬间，暗了下来，仿佛夜幕降临一般。
直到这时，心情无比沉重的一行几十人，才不得不慢慢离开了落凤坡陵园。
在他们走后不久，细密的雨滴，片刻，倾盆而下。
笼罩在陵园上空的悲伤气氛，没有因雨水的洗涤，有所消散，反而愈加浓郁起来。
一辆银色的保时捷，在疾雨中，突然飞驰而至。
直到撞上通往陵园的台阶时，才“嘎”一声停了下来。
车门打开，一身黑色风衣的慕容尚卓，伸手撑开一把黑伞，擎在头顶，脚步沉重地朝陵园深处走去。
几天前的那一幕，重又浮现在他的脑海。
他收到消息后，急忙赶往西郊废旧仓库。
只是，等他赶到时，仅看到冲天的火光，几乎烧红了仓库上方的那片蓝天。
随后而至的消防官兵，急忙扯起了长长的胶带，紧张地投入了灭火行动中。
在那里，他没有看到熟悉的人影，慕容尚卓心里原本还残留着一抹侥幸心理。
他想，也许刚刚只是有人发错了消息而已，仅此而已。
直到后来，二叔陪着一脸悲伤的玉儿婶婶，从警局回来，他才知道，那个一直让他耿耿于怀的诸葛嫣然，已经葬身于那场发生在西郊废旧仓库，因爆炸而引起的火海中。
在现场，只找到了她从不离身的一把做工精致的中式连环驽剑。
那场爆炸，把仓库所在的那个位置，几乎夷为平地。
即使后来勉强找到的那些烧焦得支离破碎的尸首，许多都已分不清原来面目。
那一刻，慕容尚卓感觉心口，突然像被什么尖锐的东西，深深贯穿了进去，让他痛疼难忍。
好半天，他才恍过神来。伸手抹了一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纵横了一脸的泪水。
突然间，记忆像潮水一般，朝他汹涌袭来。
那天，在操场上，他把诸葛嫣然逼上学生会主席一职。
那天，她撞掉了他从操场上精心采摘来的花束。
那天，他站在自己教室门口，拦住她的去路。
那天，她假装得了健忘症。
那天，他用棒球偷袭于她。
元旦舞会上，他的公然挑衅。
元宵舞会上，她古怪的朝天一枝。
学校电脑屏幕上，那个被金色光芒团拥着，若精灵一般灿笑着的女生。
…………….
过去的一幕幕，像放电影一般，此时此刻，无比清晰地浮现在他的脑海。
原来与诸葛嫣然相见的每一幕，都仿佛烙印一般，镌刻在他的脑海里，犹若昨天才发生一般清晰。
他说了声“谢谢”，便接过大纸包，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然后随手扔到了一旁的茶几上。
只是，一会儿，戴玉林站了起来，走去茶几旁，拿起了这包东西，翻来覆去地仔细检视了一遍。
他家乡的土特产大灰枣？
他想，上官家的人还没有人会无聊到，特地来局里送他一袋家乡的土特产，只为了让他尝个新鲜。
而且，据戴玉林所知，上官家还没有人知道他的家乡，是在遥远的新疆。他急忙伸手解开那包沉甸甸的东西，在一堆大灰枣的下面，露出了一个灰黄色牛皮信封的一角。
他伸手拣了起来，并打开。
当目光掠过上面一行行的内容时，戴玉林的脑海里只两个字一直充斥在里面：惊诧，除了惊诧，还是惊诧。
信里面，详细地笔记着，自诸葛嫣然回到G城后，所发生的一连串不可思议的事情。
包括唐明山被诬陷贪污的细节始末，包括上官家两处宅邸突然发生爆炸的真相，还包括不久前发生在惠民路上的那起爆*炸案的因由，上面都一一做了详述。
在信件的末尾，还告诉了戴玉林一个连公*安部，截止目前都还未获知丝毫信息的重大情报。
位于G城西郊的废旧仓库那里，目前云集了数量巨大的来自东南亚区域的黑手党门徒。
今天上午黑手党新任教父切萨雷.佐治，将乘坐直升机到达那里，为即将到来的一场东南亚最大的军火交易，做一次详细考察。
那个亲切唤他金鱼叔叔的可爱女孩子，在信里还主动坦承了G城最近一段时间发生的所有案件，均与她一个人有关。
她希望，所有罪责均由她一个人承担。
并说，如果金鱼叔叔还念着上官家对他的一片知遇之恩的话，那么她希望，这一切事情，随着她一个人的消失，能够永远地划上句号。
上官家的人都是无辜的，对她所做的这一切事情，均是毫不知情。
戴玉林看完信，沉默了许久后，他才仓促做了一个决定。
他急忙吩咐下去，集合局里所有警力，马上赶赴西郊废旧仓库那里。
然而，他终还是去晚了一步。
等他们到达西郊山脚下时，只来得及看到一架墨绿色的直升机，在经过废旧仓库的上方时，发射了一连串的火箭炮，瞬间，那里便变成了一片火海。
等火势全部扑灭以后，经过清检，共发现烧焦了的尸体，有上百具之多。
在一片破碎瓦砾中，戴玉林发现了，那个唤他作金鱼叔叔的女孩子，在信中所提到的一种她所擅长使用的武器，一把暗金色纯手工制作的中式连环驽剑。
在数个烧焦的尸体上，他还见到了几支没入死者喉部的暗金色驽剑。尾端一朵盛开的暗金色玫瑰花心部位，是一个鲜红色的大写“J”，龙飞凤舞地躺在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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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玉林沉默了，一边是对他的数年知遇恩情，一边是他身上这套衣服的庄严责任。
那封信，交与不交，孰轻孰重，让他一下子陷入了天人交战的漩涡里，不能自抑。
过了好久，他才轻叹了一口气。这一次，就让他自私一次，按自己的良心行事吧。
不管怎样，从诸葛嫣然回到G城之后，所发生的一连串事情，她还没有到作奸犯科的份上。
即使后来因她的原因，有几次殃及到了无辜之人，也仅是说明，黑手党对与他为敌之人，向来睚眦必报，无所不用其极。
天空，一片灰色。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浓浓的悲伤情绪。
位于G城南郊的落凤坡墓园，一座白色精致的大理石墓碑前，伫立着数十名打着黑雨伞穿着黑色衣衫的男女老少。
上官玉儿红肿着双眼，微俯下身子，把一大束洁白的百合花，摆放于墓碑前。
接着，她蹲下身子，伸手轻轻抚摩着镶嵌在墓碑上的那一脸灿笑着的女孩子的照片，刚止住的泪水，突然又泉涌一般，磅礴了她的整张脸庞。
这让她情何以堪？
失踪了七年的女儿，才刚刚和自己相认，聚集在她胸口的那抹喜悦，她还没有感触多深，这下，便和她阴阳相隔了。
如果可以，她情愿躺在下面的是自己，而不是再过几天才过二十三岁生日的女儿。
那天，当诸葛嫣然出事的噩耗，突然传到她们所在的沙曼岛上时，有一瞬间，她和父亲弟弟以为，这一定是陈飞儿在和她们开玩笑。
后来，陈飞儿就把绑架他们上官一家人的前因后果，全和他们一一细说了。
其实在唐少凌离开沙曼岛时，就已经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和他们粗略讲了，那时，上官老爷子就想带着他们，随他一块回去国内，必要时，好助嫣然一臂之力。
只是，唐少凌却告诉他们，他们的安全一直以来才是嫣然所最担心的。
只有他们待在沙曼岛安全了，嫣然那里才会没有后顾之忧地对付那些小猫小狗之类的坏蛋。
再说，有陈飞儿和龙帮在，他们一定会尽力保她平安无事的。
在唐少凌那样说时，上官老爷子已经明显感觉到了他的闪烁其辞了，知道事情并不若他说那样表面上的简单。
因此，在他走后不久，老爷子便和上官其合计着如何快速和外界取得联系，然后马上回到国内，以助嫣儿一臂之力。
只是，还没等他们和外界联系上，陈飞儿便乘坐直升机，回到了沙曼岛。
更令上官玉儿和老爷子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在陈飞儿回到岛上的第三天，便从遥远的国内，传来了诸葛嫣然出事的噩耗。
直到那一刻，陈飞儿才愿意把事情的全部经过，和最近一段时间发生在G城的所有事情，原原本本告诉了他们。
这让他们情何以堪，情何以堪？
上官老爷子抬手轻抹了一把纵横了一脸的老泪，他最喜欢最宠爱的唯一嫡孙女嫣然，没想到，为了他们上官家的名望，竟然会选择以这么一种决绝的方式，离开了他们。
如今白发人送黑发人，这让他情何堪？
那天，当他们一家人刚回到G城，下一刻，戴玉林便登门造访了他，并亲手交给了他一个牛皮信封。
戴玉林告诉他，有些事情过去了，就让它过去吧，死者已逝，一切便让它随风吧。
言辞之间，也不是没有可惜之意。
天空突然响起了炸雷声，这时，整个天色也不觉暗了下来，眼见着一场暴风雨，就要来临。
上官其低声询问了一下老爷子后，急忙摆手，让前来观礼的一干亲朋好友赶紧散去。
慕容风这才俯下身子，伸手搀扶起一脸悲戚的上官玉儿，轻叹了一口气。
“玉儿，我们也走吧。”
上官玉儿一只手紧抓着大理石墓碑的边缘，此时此刻，她心里无比悲痛，她真想一头撞在墓碑上，然后陪女儿，一起睡在这里。
可是，她知道，无论如何她都不能这样做。
她已届耄耋之年的父亲，经过嫣儿这件事，是再也经不起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折磨了。
她紧咬着唇角，被动地由着慕容风拉了起来，可是，才走了几步，终究又忍不住回过头来，目光落在了墓碑上。
顷刻，磅礴的泪水，再次模糊了上官玉儿的双眼。
此时，一声炸雷连着一声，频频传来，天空，瞬间，暗了下来，仿佛夜幕降临一般。
直到这时，心情无比沉重的一行几十人，才不得不慢慢离开了落凤坡陵园。
在他们走后不久，细密的雨滴，片刻，倾盆而下。
笼罩在陵园上空的悲伤气氛，没有因雨水的洗涤，有所消散，反而愈加浓郁起来。
一辆银色的保时捷，在疾雨中，突然飞驰而至。
直到撞上通往陵园的台阶时，才“嘎”一声停了下来。
车门打开，一身黑色风衣的慕容尚卓，伸手撑开一把黑伞，擎在头顶，脚步沉重地朝陵园深处走去。
几天前的那一幕，重又浮现在他的脑海。
他收到消息后，急忙赶往西郊废旧仓库。
只是，等他赶到时，仅看到冲天的火光，几乎烧红了仓库上方的那片蓝天。
随后而至的消防官兵，急忙扯起了长长的胶带，紧张地投入了灭火行动中。
在那里，他没有看到熟悉的人影，慕容尚卓心里原本还残留着一抹侥幸心理。
他想，也许刚刚只是有人发错了消息而已，仅此而已。
直到后来，二叔陪着一脸悲伤的玉儿婶婶，从警局回来，他才知道，那个一直让他耿耿于怀的诸葛嫣然，已经葬身于那场发生在西郊废旧仓库，因爆炸而引起的火海中。
在现场，只找到了她从不离身的一把做工精致的中式连环驽剑。
那场爆炸，把仓库所在的那个位置，几乎夷为平地。
即使后来勉强找到的那些烧焦得支离破碎的尸首，许多都已分不清原来面目。
那一刻，慕容尚卓感觉心口，突然像被什么尖锐的东西，深深贯穿了进去，让他痛疼难忍。
好半天，他才恍过神来。伸手抹了一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纵横了一脸的泪水。
突然间，记忆像潮水一般，朝他汹涌袭来。
那天，在操场上，他把诸葛嫣然逼上学生会主席一职。
那天，她撞掉了他从操场上精心采摘来的花束。
那天，他站在自己教室门口，拦住她的去路。
那天，她假装得了健忘症。
那天，他用棒球偷袭于她。
元旦舞会上，他的公然挑衅。
元宵舞会上，她古怪的朝天一枝。
学校电脑屏幕上，那个被金色光芒团拥着，若精灵一般灿笑着的女生。
…………….
过去的一幕幕，像放电影一般，此时此刻，无比清晰地浮现在他的脑海。
原来与诸葛嫣然相见的每一幕，都仿佛烙印一般，镌刻在他的脑海里，犹若昨天才发生一般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