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争锋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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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迟长安便被丫头连拖带拽地自床上提了起来。梳洗完毕，换上寻常侍女穿戴的衣衫，才奔着沈非墨的书房去了。
梦萝起床后，又去香雪的屋子瞧了一眼。床上的香雪脸颊微红，呼吸绵长，睡得正熟。想必昨夜的安息香起了效用，才不至于她疼痛得无法入睡。
轻手轻脚地出了房间，将香雪的房门关上，梦萝便被悄无声息站在自己身后的一个模样普通的小丫头吓了一跳。
那身穿绿衣的小丫头见着梦萝出来，模样端正地向着梦萝行了一礼，一双清亮的大眼直勾勾地将梦萝盯着。
梦萝皱了眉，这小丫头好生大胆，自己好歹也算是府里的上宾，哪有下人这般直勾勾地盯着客人打量的道理。
“你可是找我有事？”梦萝走到那丫头面前，和颜悦色地问道。
那小丫头抿着唇，模样乖巧的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梦萝不明白这丫头这摇头又点头是什么意思，又问道，“你可是不能讲话？”
“婢子会讲话。只是......公子让我过来候着，看姑娘你可有什么吩咐，姑娘没有吩咐，婢子不敢讲话。”那绿衣小丫头头摇得跟个拨浪鼓似的，只是一双灵动的大眼，转得甚是欢快，声音听起来却十分晦涩。
梦萝瞧着这双眼睛甚是熟悉，心中已有几分明了，便淡淡说道，“即是不敢讲话，那没我吩咐你就不用开口了。”
那小丫头很是乖巧的点了点头，小步跟在梦萝身后。
回到自己的屋子，沈非墨昨夜新遣过来的两个丫头，早已将早膳备好。
看着餐桌上那还冒着热气的粥食以及几碟小菜和包子，都是清淡的样式，让人看了便很有食欲的样子。
看分量和桌上的碗筷，分明是两个人的早膳。
不等梦萝坐下，跟在她身后的绿衣小婢便瞪圆了眼睛，清亮的眸子骨碌一转，交于小腹前的手指绞了又绞。
梦萝斜眼一瞥，见那小婢咽了咽口水，正要张口欲言，便被梦萝抢了先，“对了，长安那丫头说好今日给我当侍香小童的，怎的现在还不见踪影，该不会是睡过了头吧？”
那绿衣小婢听梦萝这么一说，立刻不满的嘟了嘴，似乎说了她自个儿一般。
梦萝也不看她，拿了桌上碗，开始替自己添粥，顿了顿又道，“哎，这丫头，就是这般任性。现在都什么时辰了，再不起，只怕赶不上比赛了，让她当香童果然不是件省心的事儿。”
说完又是重重一叹，绕有一副所托非人的怅然之感。
梦萝说完，再不看那站在自己身后的绿衣小婢，自顾自的喝起粥来，“嗯，真不愧是长安那小丫头最爱的苏子百合鸡米粥，味道就是不错。”
一口下肚，梦萝甚是惬意的眯了眯眼，一副享受的模样。
她身后的绿衣小婢此时早已柳眉倒竖，那两个鼻孔里正哼哧哼哧的喘着热气，想必是气得狠了。
“梦萝你太过分了。人家好心给你当小童，天不亮就起来让非墨哥哥替我易容，你到好，居然在人背后说我坏话！”
易容成小婢的迟长安，不管三七二十一，拉开梦萝对面的椅子坐下，也为自己添了粥食，埋头苦吃。
梦萝噗嗤一笑，揶揄道，“所谓易容不过就是易了个面相，这性子可是一点没改，你这马脚也露得太早了些。”
迟长安狠狠地喝了一大口粥，似乎这碗中的粥便是梦萝一般，然后才对着梦萝翻了个白眼道，“我再不说话，这粥只怕都被你一个人吃光了，何必委屈了肚子不是？”
听得迟长安说的理所当然的模样，梦萝更觉好笑，笑笑然道，“我还以为你是打死也要死撑到底的，不过这容貌到是易得不错。”
梦萝吃了个包子，仔细打量着迟长安这张易了容的脸，普通得不能再普通了。虽然那眸子也因易容窄小了许多，鼻梁还有些塌，皮肤还有些发黄，但是长安眼中的那个灵动劲儿还是一眼便被梦萝认出来了。
说到这易的容貌，迟长安一口粥就卡在喉咙，上下不得。这容貌，她是看过的，模样要多普通就多普通，仔细一看还有些丑。
当时她死活不愿意要这副容貌，却被沈非墨一句平常些才不至于被人盯着看，才让挣扎反对的迟长安安静了下来。
不过这模样平常得迟长安一想到，便能倒人胃口，所以她才报复般地坐在梦萝对面。不想，梦萝对这容貌倒还甚是满意，除了方才在院子里被吓了一下，并不见什么不适。
“现在时辰已经不早，香雪备好的那些东西，你可都检查过？若没检查，我等下再去看一看得好。”梦萝收起玩笑的心思，看了看窗外渐出的日头，说道。
“还用你说，昨日云夕姐姐便与我一起收拾妥当了。吃过咱就可以去会场那边，耽搁不了多久的。”迟长安那手绢擦了擦嘴，放下了碗筷，一脸得意的说道。
梦萝听说有云夕的帮忙，迟长安再怎么不济，也出不了打错，才点了点头，“既然吃好了，收拾收拾就过去吧。”
随着马车在流芳阁前停下，梦萝与身后提了一尺长的长盒的迟长安挑了帘子出来。
经过昨日那场比试，梦萝的名声更是被传得沸沸扬扬，宛若神话。
此时，刚下了马车的梦萝便被好奇的围观者们，堵在了门口，进退不得。
“梦萝姑娘，据说你是魅香老人最得意的关门弟子，这次对夺魁事实，是不是也势在必得？”
“魅香老人门下是不是真如传闻所说，连喝粥都需要卖香来接济？”
“据说姑娘曾经在怀州城里也靠卖香为生，姑娘的香都卖到了哪些香坊？”
“失传的石乐水是魅香老人门下的独门香方吗？那是在寻芳踪煮石乐水的便是姑娘吧？”
一声声，一句句，都是对梦萝身份的好奇，让梦萝微微不耐地皱了眉头，只能在车夫的帮助下与迟长安一道挤出了人群，进的会场。
方进会场，耳边便是一阵轻嘲，“嗤！这才第二局呢，有些人的尾巴就要翘上天去了！我呸！什么魅香老人门下，什么石乐水，也不知你图个什么，我敢说你所图的今日还会是一场空！”
梦萝循声看去，挽香一身紫衣，冷艳地站在入口处，抱胸轻蔑地笑着。
方才那般刻薄的话，一听便知是挽香所说。梦萝也不恼，笑笑然的走过去，声音透着几分乖戾，“会不会是一场空，待会儿你自然能见着，不过自动退出的人，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放肆？”
“我退出，不代表我认输。师兄怜惜我，不忍我受辱，才让我退出。到时候该是我的东西，最后同样是我的！不像有些人，巴巴得都贴到人家府上去了，最后还不知道能不能捞点好儿！”挽香眉眼一扫眼前一身白衣宛若清风高洁的女子，杏目里是抑制不住的恨意，凭什么这女人就能被那沈非墨宠着一路晋级！
跟在梦萝身后的迟长安，捏了捏另一只空出的手，恨不得将这嚣张又口无遮拦的女人揍得她娘都认不出。可是无奈，她今日身份是侍香的小童，不能因自己的脾气连累了梦萝，所以只能握紧了拳头生生忍着。
梦萝也似感觉到迟长安的怒意，心中咯噔一下，再不走怕这刁蛮的郡主性子要控制不住了，只能一声嗤笑，冷冷回道，“能不能捞点儿好，也要捞到最后才知道，就不劳挽香姑娘操心了。对了你倒是该操心操心你那师兄，到底是怜惜你呢还是心有她人。”
在场中寻常的院侍，见到梦萝这边慢慢聚了些人，正要走过去驱赶。梦萝看到朝自己走过来的院侍，不想多生事端，这才领着迟长安离开。
挽香在梦萝身后，抱胸冷笑，“我就看你拼死拼活，能得到个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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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迟长安便被丫头连拖带拽地自床上提了起来。梳洗完毕，换上寻常侍女穿戴的衣衫，才奔着沈非墨的书房去了。
梦萝起床后，又去香雪的屋子瞧了一眼。床上的香雪脸颊微红，呼吸绵长，睡得正熟。想必昨夜的安息香起了效用，才不至于她疼痛得无法入睡。
轻手轻脚地出了房间，将香雪的房门关上，梦萝便被悄无声息站在自己身后的一个模样普通的小丫头吓了一跳。
那身穿绿衣的小丫头见着梦萝出来，模样端正地向着梦萝行了一礼，一双清亮的大眼直勾勾地将梦萝盯着。
梦萝皱了眉，这小丫头好生大胆，自己好歹也算是府里的上宾，哪有下人这般直勾勾地盯着客人打量的道理。
“你可是找我有事？”梦萝走到那丫头面前，和颜悦色地问道。
那小丫头抿着唇，模样乖巧的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梦萝不明白这丫头这摇头又点头是什么意思，又问道，“你可是不能讲话？”
“婢子会讲话。只是......公子让我过来候着，看姑娘你可有什么吩咐，姑娘没有吩咐，婢子不敢讲话。”那绿衣小丫头头摇得跟个拨浪鼓似的，只是一双灵动的大眼，转得甚是欢快，声音听起来却十分晦涩。
梦萝瞧着这双眼睛甚是熟悉，心中已有几分明了，便淡淡说道，“即是不敢讲话，那没我吩咐你就不用开口了。”
那小丫头很是乖巧的点了点头，小步跟在梦萝身后。
回到自己的屋子，沈非墨昨夜新遣过来的两个丫头，早已将早膳备好。
看着餐桌上那还冒着热气的粥食以及几碟小菜和包子，都是清淡的样式，让人看了便很有食欲的样子。
看分量和桌上的碗筷，分明是两个人的早膳。
不等梦萝坐下，跟在她身后的绿衣小婢便瞪圆了眼睛，清亮的眸子骨碌一转，交于小腹前的手指绞了又绞。
梦萝斜眼一瞥，见那小婢咽了咽口水，正要张口欲言，便被梦萝抢了先，“对了，长安那丫头说好今日给我当侍香小童的，怎的现在还不见踪影，该不会是睡过了头吧？”
那绿衣小婢听梦萝这么一说，立刻不满的嘟了嘴，似乎说了她自个儿一般。
梦萝也不看她，拿了桌上碗，开始替自己添粥，顿了顿又道，“哎，这丫头，就是这般任性。现在都什么时辰了，再不起，只怕赶不上比赛了，让她当香童果然不是件省心的事儿。”
说完又是重重一叹，绕有一副所托非人的怅然之感。
梦萝说完，再不看那站在自己身后的绿衣小婢，自顾自的喝起粥来，“嗯，真不愧是长安那小丫头最爱的苏子百合鸡米粥，味道就是不错。”
一口下肚，梦萝甚是惬意的眯了眯眼，一副享受的模样。
她身后的绿衣小婢此时早已柳眉倒竖，那两个鼻孔里正哼哧哼哧的喘着热气，想必是气得狠了。
“梦萝你太过分了。人家好心给你当小童，天不亮就起来让非墨哥哥替我易容，你到好，居然在人背后说我坏话！”
易容成小婢的迟长安，不管三七二十一，拉开梦萝对面的椅子坐下，也为自己添了粥食，埋头苦吃。
梦萝噗嗤一笑，揶揄道，“所谓易容不过就是易了个面相，这性子可是一点没改，你这马脚也露得太早了些。”
迟长安狠狠地喝了一大口粥，似乎这碗中的粥便是梦萝一般，然后才对着梦萝翻了个白眼道，“我再不说话，这粥只怕都被你一个人吃光了，何必委屈了肚子不是？”
听得迟长安说的理所当然的模样，梦萝更觉好笑，笑笑然道，“我还以为你是打死也要死撑到底的，不过这容貌到是易得不错。”
梦萝吃了个包子，仔细打量着迟长安这张易了容的脸，普通得不能再普通了。虽然那眸子也因易容窄小了许多，鼻梁还有些塌，皮肤还有些发黄，但是长安眼中的那个灵动劲儿还是一眼便被梦萝认出来了。
说到这易的容貌，迟长安一口粥就卡在喉咙，上下不得。这容貌，她是看过的，模样要多普通就多普通，仔细一看还有些丑。
当时她死活不愿意要这副容貌，却被沈非墨一句平常些才不至于被人盯着看，才让挣扎反对的迟长安安静了下来。
不过这模样平常得迟长安一想到，便能倒人胃口，所以她才报复般地坐在梦萝对面。不想，梦萝对这容貌倒还甚是满意，除了方才在院子里被吓了一下，并不见什么不适。
“现在时辰已经不早，香雪备好的那些东西，你可都检查过？若没检查，我等下再去看一看得好。”梦萝收起玩笑的心思，看了看窗外渐出的日头，说道。
“还用你说，昨日云夕姐姐便与我一起收拾妥当了。吃过咱就可以去会场那边，耽搁不了多久的。”迟长安那手绢擦了擦嘴，放下了碗筷，一脸得意的说道。
梦萝听说有云夕的帮忙，迟长安再怎么不济，也出不了打错，才点了点头，“既然吃好了，收拾收拾就过去吧。”
随着马车在流芳阁前停下，梦萝与身后提了一尺长的长盒的迟长安挑了帘子出来。
经过昨日那场比试，梦萝的名声更是被传得沸沸扬扬，宛若神话。
此时，刚下了马车的梦萝便被好奇的围观者们，堵在了门口，进退不得。
“梦萝姑娘，据说你是魅香老人最得意的关门弟子，这次对夺魁事实，是不是也势在必得？”
“魅香老人门下是不是真如传闻所说，连喝粥都需要卖香来接济？”
“据说姑娘曾经在怀州城里也靠卖香为生，姑娘的香都卖到了哪些香坊？”
“失传的石乐水是魅香老人门下的独门香方吗？那是在寻芳踪煮石乐水的便是姑娘吧？”
一声声，一句句，都是对梦萝身份的好奇，让梦萝微微不耐地皱了眉头，只能在车夫的帮助下与迟长安一道挤出了人群，进的会场。
方进会场，耳边便是一阵轻嘲，“嗤！这才第二局呢，有些人的尾巴就要翘上天去了！我呸！什么魅香老人门下，什么石乐水，也不知你图个什么，我敢说你所图的今日还会是一场空！”
梦萝循声看去，挽香一身紫衣，冷艳地站在入口处，抱胸轻蔑地笑着。
方才那般刻薄的话，一听便知是挽香所说。梦萝也不恼，笑笑然的走过去，声音透着几分乖戾，“会不会是一场空，待会儿你自然能见着，不过自动退出的人，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放肆？”
“我退出，不代表我认输。师兄怜惜我，不忍我受辱，才让我退出。到时候该是我的东西，最后同样是我的！不像有些人，巴巴得都贴到人家府上去了，最后还不知道能不能捞点好儿！”挽香眉眼一扫眼前一身白衣宛若清风高洁的女子，杏目里是抑制不住的恨意，凭什么这女人就能被那沈非墨宠着一路晋级！
跟在梦萝身后的迟长安，捏了捏另一只空出的手，恨不得将这嚣张又口无遮拦的女人揍得她娘都认不出。可是无奈，她今日身份是侍香的小童，不能因自己的脾气连累了梦萝，所以只能握紧了拳头生生忍着。
梦萝也似感觉到迟长安的怒意，心中咯噔一下，再不走怕这刁蛮的郡主性子要控制不住了，只能一声嗤笑，冷冷回道，“能不能捞点儿好，也要捞到最后才知道，就不劳挽香姑娘操心了。对了你倒是该操心操心你那师兄，到底是怜惜你呢还是心有她人。”
在场中寻常的院侍，见到梦萝这边慢慢聚了些人，正要走过去驱赶。梦萝看到朝自己走过来的院侍，不想多生事端，这才领着迟长安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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