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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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怀州城通往衢州无望山的官道上，一辆马车飞奔而去。
梦萝挑开了车帘，望向路边连绵的山峰，心中感叹万千，“昨日，她竟不知千面会直接将她带走，连让她与众人道别都不给。今日一早醒来时，已在马车上。”
千面裹着狐裘，缩在角落里，安静地将她看着，“是不是觉着有些闷，我这里有些闲书。”
梦萝抿唇摇了摇头。这一路上，千面都这般小心翼翼地，连说话也带了几分小心。
“千面，你是不是有话要跟我说，从我醒来开始，你就不停地问我是不是渴了，或者饿了，或者闷了，你便找不到其他的话来与我说了吗？”梦萝微微叹了口气，眉眼微噌。
千面被梦萝问得垂下眼睑，似想了半晌，才道，“怀州城里传来消息，《芎容香典》失窃了。”
梦萝脸上神色一僵，随即又恢复从容道，“失窃了便失窃了吧，与我有何关系，我们现在只管回梦魇宫就好！”
“香典失窃，本次主审沈非墨难辞其咎。”千面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梦萝的脸色变化，才又轻声问道，“你就不担心他吗？”
梦萝被千面问得一震，沉默了半晌，才扯了笑说道，“我为什么要担心她，要担心也该担心我的婢女会不会被他连累去。”
“这个到是不会，你若放心不下，我便差人去将那婢女接过来。”千面微微一笑，替梦萝绑了散开的披风领子。
“不用了，她一直不知我是梦魇宫的人。我怕她会接受不了。”梦萝眸子一暗，声音有些涩然，自己的身份何时才能光明正大地亮于众人面前。
瞧出了梦萝的心思，千面伸手将梦萝一揽，让她的头靠在自己肩膀，如同儿时那般，安慰道，“梦魇宫现在上上下下被姨娘打理的甚好，我相信，用不了多时，便能复出，重掌大陆香脉。”
“如果我不想梦魇宫复出呢？”梦萝敛了眉目，语气有些沉闷。
千面垂下眉眼，满目柔情地将靠在自己怀中的梦萝看着，低声询问，“为何不愿？复出梦魇宫可是姥姥最大的心愿，当年若不是被奸人挑拨，怎能落到今日这般田地。”
“梦魇宫复出有什么好，现在各个皇室都在逐渐收回手中的权利，成顶角之势，相互牵扯制约。若梦魇宫复出，指不定会打破这将将形成的平衡局面，到时候百姓又将面临一番动荡。”梦萝拧了眉头，很是理智的分析。
她也知道，姥姥是如何急切地想要复出梦魇宫，但比姥姥更为急切的是自己的娘亲。
她不知道为什么。也许其中还有些事，是自己不知道的。
听得梦萝如此条理清晰的分析眼前局势，千面的眸中闪过诧异，他真没想到平时一副没心没肺仿若对什么都不曾伤心的梦萝，竟心如明镜般透彻。
“如今这局势看似平和，但你有没有想过这只手表面？你当这次赛香大会，为何会有那么多其他两国之人参加？”千面微微挑开身侧的窗帘，看了看行程，淡淡说道。
“不就是为了那《芎容香典》吗？”梦萝挑眉问道。
“《芎容香典》这只是其一，得到了香典便相当于掌控了梦魇宫，但如今梦魇宫的实力世人皆不知道，所以这还不是最有吸引力的。”千面稍微往旁挪了一挪，曲了腿，将梦萝的脑袋轻抬了放置与他的大腿之上，纤长的手指在她的头顶穴位按压拿捏起来。
梦萝舒服地眯起了眼睛，细细体会了半晌，才轻呼一口气，问道，“既然香典不是他们的目标，什么才是他们的最终目的？”
“自前前两界大会开始，魁首都将被北梁皇室收入朝中，作为牵制梦魇宫的存在。如今，虽玖池与西祁两国皆以北梁为马首是瞻，但谁都想撬开北梁这块肥肉。”
“所以，这次大会是他们光明正大在北梁安插眼线的机会？”梦萝恍然大悟，那如今北梁的局势，只怕并不像表面这般平和。
被众人视为碗中肥肉的北梁来说，无疑是处处陷阱，如履薄冰。
想着那坐在皇位高座之上的男人，梦萝竟些难过起来。
自小，她便随着母亲进宫参拜宫中那位娘娘。但梦萝知道那位娘娘不过是成王生母身边的一个婢女。北梁皇帝重情，此生只宠爱过一个女子，那便是成王的生母秦氏。
听说，在他还是太子的时候，便深爱着他的太子妃秦氏。可秦氏命薄，在生下凤无泪后，便因难产而撒手人寰。
为了秦氏的孩子不会遭受其他妻妾的排挤打压与算计，还是太子的凤元正竟将秦氏身边的婢女收作妾室代为抚养凤无泪，却从来不曾宠幸过她。
登基后，只是册封了贵妃，而不曾立后。对于凤无泪，也只是封了王爵，并未立储。
梦萝听娘亲说，这是因为皇帝重情，力排众议最后以不立储君为要挟，才能将**空置。
虽说，北梁唯有凤无泪一位皇子，不过常年在外学艺不在宫中，以至于梦萝竟成了皇宫的常客，而始终不曾见过这位王爷。
想到这里，梦萝的鼻尖有些微微发红，吸了吸鼻子，才嗫喏道，“千面，怎样的情况下你会对自己唯一的孩子下秘香？”
想着皇宫中那永远孤独而苍老的身影，又想到常年漂泊在外还身中皇室秘香的凤无泪，这便是北梁皇帝同意以《芎容香典》为奖励的原因么。
以此香典，引出梦魇宫，好重新依附梦魇宫，从而摆脱其他两国的觊觎。
但是，真的是这样吗？
是想要依附梦魇宫，还是铲除？
帝王心难测，这能对自己唯一孩子用毒的帝王心更加难测。
梦萝突然觉得有些累，眼前的局势越来越像一团迷雾，而自己只能爬在地面摸索着前进。
千面听得梦萝的回答，动作顿了一顿，不知她为何问出这样的问题，只当她觉得自己被逼得很了，换了个方式套话。
所以，千面慢慢思索着，就在梦萝将睡不睡之际，缓缓说道，“依我看，需要用药掌控的，定不是亲生孩儿，倒像是人质。”
人质？
梦萝一惊，睁大了眼睛，若说凤无泪是人质，那皇帝想要用他牵制谁？
凤无泪是皇帝的亲生儿子，皇帝并未立储，也不曾封后，没有所谓的外戚专权也就没有可以用凤无泪来牵制之人。
但若不是人质，梦萝实在想不通，凤无泪为何会中皇室秘香。然而，沈非墨似乎却是自始至终都知道这件事。
那么，沈非墨在这件事里，又扮演着怎样的一个角色？
梦萝越想越觉得害怕，自己明明想要远离这些纷争的，却还是在不知不觉中早已被卷入进去。
就好比此次的赛香大会，自己接连被人暗中算计一般，让她觉得自己似乎一直活在别人的掌控之中，如何也跳不出那人替她画的怪圈。
在怀州城通往衢州无望山的官道上，一辆马车飞奔而去。
梦萝挑开了车帘，望向路边连绵的山峰，心中感叹万千，“昨日，她竟不知千面会直接将她带走，连让她与众人道别都不给。今日一早醒来时，已在马车上。”
千面裹着狐裘，缩在角落里，安静地将她看着，“是不是觉着有些闷，我这里有些闲书。”
梦萝抿唇摇了摇头。这一路上，千面都这般小心翼翼地，连说话也带了几分小心。
“千面，你是不是有话要跟我说，从我醒来开始，你就不停地问我是不是渴了，或者饿了，或者闷了，你便找不到其他的话来与我说了吗？”梦萝微微叹了口气，眉眼微噌。
千面被梦萝问得垂下眼睑，似想了半晌，才道，“怀州城里传来消息，《芎容香典》失窃了。”
梦萝脸上神色一僵，随即又恢复从容道，“失窃了便失窃了吧，与我有何关系，我们现在只管回梦魇宫就好！”
“香典失窃，本次主审沈非墨难辞其咎。”千面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梦萝的脸色变化，才又轻声问道，“你就不担心他吗？”
梦萝被千面问得一震，沉默了半晌，才扯了笑说道，“我为什么要担心她，要担心也该担心我的婢女会不会被他连累去。”
“这个到是不会，你若放心不下，我便差人去将那婢女接过来。”千面微微一笑，替梦萝绑了散开的披风领子。
“不用了，她一直不知我是梦魇宫的人。我怕她会接受不了。”梦萝眸子一暗，声音有些涩然，自己的身份何时才能光明正大地亮于众人面前。
瞧出了梦萝的心思，千面伸手将梦萝一揽，让她的头靠在自己肩膀，如同儿时那般，安慰道，“梦魇宫现在上上下下被姨娘打理的甚好，我相信，用不了多时，便能复出，重掌大陆香脉。”
“如果我不想梦魇宫复出呢？”梦萝敛了眉目，语气有些沉闷。
千面垂下眉眼，满目柔情地将靠在自己怀中的梦萝看着，低声询问，“为何不愿？复出梦魇宫可是姥姥最大的心愿，当年若不是被奸人挑拨，怎能落到今日这般田地。”
“梦魇宫复出有什么好，现在各个皇室都在逐渐收回手中的权利，成顶角之势，相互牵扯制约。若梦魇宫复出，指不定会打破这将将形成的平衡局面，到时候百姓又将面临一番动荡。”梦萝拧了眉头，很是理智的分析。
她也知道，姥姥是如何急切地想要复出梦魇宫，但比姥姥更为急切的是自己的娘亲。
她不知道为什么。也许其中还有些事，是自己不知道的。
听得梦萝如此条理清晰的分析眼前局势，千面的眸中闪过诧异，他真没想到平时一副没心没肺仿若对什么都不曾伤心的梦萝，竟心如明镜般透彻。
“如今这局势看似平和，但你有没有想过这只手表面？你当这次赛香大会，为何会有那么多其他两国之人参加？”千面微微挑开身侧的窗帘，看了看行程，淡淡说道。
“不就是为了那《芎容香典》吗？”梦萝挑眉问道。
“《芎容香典》这只是其一，得到了香典便相当于掌控了梦魇宫，但如今梦魇宫的实力世人皆不知道，所以这还不是最有吸引力的。”千面稍微往旁挪了一挪，曲了腿，将梦萝的脑袋轻抬了放置与他的大腿之上，纤长的手指在她的头顶穴位按压拿捏起来。
梦萝舒服地眯起了眼睛，细细体会了半晌，才轻呼一口气，问道，“既然香典不是他们的目标，什么才是他们的最终目的？”
“自前前两界大会开始，魁首都将被北梁皇室收入朝中，作为牵制梦魇宫的存在。如今，虽玖池与西祁两国皆以北梁为马首是瞻，但谁都想撬开北梁这块肥肉。”
“所以，这次大会是他们光明正大在北梁安插眼线的机会？”梦萝恍然大悟，那如今北梁的局势，只怕并不像表面这般平和。
被众人视为碗中肥肉的北梁来说，无疑是处处陷阱，如履薄冰。
想着那坐在皇位高座之上的男人，梦萝竟些难过起来。
自小，她便随着母亲进宫参拜宫中那位娘娘。但梦萝知道那位娘娘不过是成王生母身边的一个婢女。北梁皇帝重情，此生只宠爱过一个女子，那便是成王的生母秦氏。
听说，在他还是太子的时候，便深爱着他的太子妃秦氏。可秦氏命薄，在生下凤无泪后，便因难产而撒手人寰。
为了秦氏的孩子不会遭受其他妻妾的排挤打压与算计，还是太子的凤元正竟将秦氏身边的婢女收作妾室代为抚养凤无泪，却从来不曾宠幸过她。
登基后，只是册封了贵妃，而不曾立后。对于凤无泪，也只是封了王爵，并未立储。
梦萝听娘亲说，这是因为皇帝重情，力排众议最后以不立储君为要挟，才能将**空置。
虽说，北梁唯有凤无泪一位皇子，不过常年在外学艺不在宫中，以至于梦萝竟成了皇宫的常客，而始终不曾见过这位王爷。
想到这里，梦萝的鼻尖有些微微发红，吸了吸鼻子，才嗫喏道，“千面，怎样的情况下你会对自己唯一的孩子下秘香？”
想着皇宫中那永远孤独而苍老的身影，又想到常年漂泊在外还身中皇室秘香的凤无泪，这便是北梁皇帝同意以《芎容香典》为奖励的原因么。
以此香典，引出梦魇宫，好重新依附梦魇宫，从而摆脱其他两国的觊觎。
但是，真的是这样吗？
是想要依附梦魇宫，还是铲除？
帝王心难测，这能对自己唯一孩子用毒的帝王心更加难测。
梦萝突然觉得有些累，眼前的局势越来越像一团迷雾，而自己只能爬在地面摸索着前进。
千面听得梦萝的回答，动作顿了一顿，不知她为何问出这样的问题，只当她觉得自己被逼得很了，换了个方式套话。
所以，千面慢慢思索着，就在梦萝将睡不睡之际，缓缓说道，“依我看，需要用药掌控的，定不是亲生孩儿，倒像是人质。”
人质？
梦萝一惊，睁大了眼睛，若说凤无泪是人质，那皇帝想要用他牵制谁？
凤无泪是皇帝的亲生儿子，皇帝并未立储，也不曾封后，没有所谓的外戚专权也就没有可以用凤无泪来牵制之人。
但若不是人质，梦萝实在想不通，凤无泪为何会中皇室秘香。然而，沈非墨似乎却是自始至终都知道这件事。
那么，沈非墨在这件事里，又扮演着怎样的一个角色？
梦萝越想越觉得害怕，自己明明想要远离这些纷争的，却还是在不知不觉中早已被卷入进去。
就好比此次的赛香大会，自己接连被人暗中算计一般，让她觉得自己似乎一直活在别人的掌控之中，如何也跳不出那人替她画的怪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