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怪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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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非墨一路策马，自凤无泪身边奔过，红衣轻扬，如奔腾的烈火。
“既是知道回去会意味着什么，何不趁着这机会，偷一次懒？”沈非墨的声音听起来高亢，却给人以一种似是而非的感觉。
凤无泪摇头，搞不懂他到底在想什么，“驾”地一声厉呵，像前方逐渐变小的红色身影追去。
衢州，似乎会发生些有意思的事。
无望山上的梦魇宫里，日头已过晌午。
这里的天气与山下不同，不知是何种缘故，有着梦魇宫独特的天气，似乎这里是存在于另一个世界一般。
白日里皆与外界相同，晴雨交错，四季更迭，一到夜里便是大雪纷飞，宛若寒冬。
此时，已过了用午膳的时辰，清漪却是只身一人坐在梦璃殿前的石阶上，津~液横洒。
她的怀中正抱了一直色泽金黄的长毛大犬，纤白的小手自大犬的脖子上饶了一圈，隐在一尺来长的金黄色的毛里，脑袋偏趴在大犬的背上，睡得是酣畅淋漓。
这头大犬若立起来，足足有头小牛犊子那般大，目光凶狠，若让旁人见了都要怕上几分。独独对清漪是言听计从，此时正温顺地眯着眼睛，当清漪的抱枕。
昨日，拜千面所赐，清漪大清早的便被苏烟差人从被窝里揪了出来。
还不曾用过早膳，小怪也便苏烟送了过来，云淡风轻道了一番，“我养了小怪这些年，也有了些感情。它陪我的日子，可比你呆我身边的日子多了去。你若敢将它折腾残了，我便将你折成银子卖了，也好过留你在我这儿祸害粮食。”
梦萝将头低低的垂着，只见那小怪见着自己的目光离难掩的激动，又碍于苏烟再此，才没扑过来将她按倒在清漪脸上添上一番。
此时，听着苏烟的话，梦萝的眼皮跳了一跳，对着小怪挤眉弄眼的脸颊也抽了一抽。她现在才知，自己爱那银子，是像了谁。
“不敢不敢，娘亲这般疼爱小怪，都胜过了漪儿，漪儿还是有些自知之明的。决不让娘亲的奸计得逞。”清漪朝站在苏烟后头，隐忍着没扑上来的小怪，嘴上挂了笑。
苏烟眼角一扫小怪那跃跃欲试的小眼睛，蹲下身，拍着小怪的脑袋，这才不满的埋怨一声，“你也跟她一般，是个没心的。老娘我养了你这么些年也不见你长点肉，若是长得肥了，也能卖个好价钱总该抵了这粮食钱才是。”
听说自己涨了肉，苏烟便要将自己卖了。小怪说什么也是不愿意的，在苏烟的手下抖了抖，低咽一声，嗖地一下就窜到清漪身后躲了起来。
那巴掌长的耳朵略往前搭，自清漪身后探出头来时，竟似抬手捂了眼睛一般。这情景逗得苏烟好气又好笑，“瞧瞧，都一个性子。罢了，当养了两只白眼狼，你俩就好好叙旧吧，天黑之前必须将小怪身上的虱子全部抓完。”
那躲在清漪身后的小怪，刷地一下拿掉了盖住眼睛的耳朵，姿态高傲且优雅地像苏烟抛了个眉眼，便蹭着清漪的脚边围着她转了起来。
见着小怪这般得意的样子，只让清漪想起四个字，小人得志。
苏烟摇头一笑，离开了。
她人一走，身后的房间里便传来了清漪的嬉闹之声。
“哈哈，小怪，你听到娘亲方才说什么了吗？娘亲说你是白眼狼！”
“啊！别别别，你口水都添我脸上了......哈哈......小怪，你说娘亲她为何要吃醋，明明你才是我捡回来的。”
“小怪，你居然咬我，呜呜呜......看我不将你的毛拔光！”
千面过来的时候，便见到清漪在屋子里，一人一犬，你追我赶闹得正欢。
不及他靠近，本还被清漪追得无路可躲的小怪却突然停下来，实打实地挨了清漪一鸡毛掸子，满身戒备前身低卧，呲牙咧嘴地将他瞪着。
“小怪，你做什么呢，要跟你说多少次，千面是家人不可以这么无礼。”清漪抬头也见到站在门外的千面，见着小怪这幅如临大敌的模样，顿觉头疼。
不知怎的，自从将小怪带上无望山来，它对所有人都亲切有加，从不曾误伤过任何一人。却独独对千面，友善不起来，无论清漪与它讲多少次。它对着千面都只有一个样子，那便是像方才那般呲牙咧嘴似要守护什么重要的东西。
小怪被清漪一阵呵斥，仍旧不改眼中的厉色，却收起了那幅随时要攻击人的架势，冲着清漪一阵低呜，拿脑袋在她的腿上蹭了两蹭。
“没想到，十年来，独独这点没变。小怪仍是不怎么待见我。”千面睨了一眼趴在清漪脚边的小怪，垂眼轻叹，眼底滑过一抹寒意，语气却是分外的温柔。
“今日时辰还这般早，你怎么就过来了，可用了早膳？”梦萝随着他的视线，看向自己脚边的小怪，她也纳闷为何小怪独独不待见他。
“嗯，昨夜没睡，将将把女戒抄完，过来看看你的处罚开始没有。”千面勾唇，直视着清漪的眼眸，揶揄道。
清漪白眼一翻，将小怪唤至桌边坐下，开始盛粥食，“大清早的，你就不能说句好听的？身子不好，还是要多休息。”
“若不是为了今日好过些，我昨日何苦接下姨娘的惩罚。你这话说的怎的这般无情。”千面走过去，自她手中夺过粥碗，坐她身旁拿了筷子，便用起膳来。
“不是我无情，我这不是让你要多休息嘛。谁让你大清早就不给我留个好心情，你看，小怪这毛这么长，都是你出的馊主意！”清漪挤了挤眼睛，抿嘴抱怨道。
“小怪这些毛，我知道拦不住你。”千面头也没抬，夹了快什锦虾仁放入口中。
说到小怪那一身一尺来长的毛，清漪却没了用膳的兴致。那虱子只如粟米大小，要从这成千上万的长毛里找出来消灭掉，那不是大海捞针？
这不，灭了一上午的跳蚤，统共不过五六只。见左右无人，她才敢这般肆无忌惮地将小怪当枕头抱了，沉沉睡去。
这一睡，她便做了个梦。
这个梦竟与梦魇宫有关，还是前年不变的景色，常年夜间飘雪。
她独自一人，站在圣湖边，看着圣湖的水一点一点结成了冰块。似要将那一潭深彻的湖水，禁锢在这无望山顶。
四周都没有声音，她只能凭着直觉往冰封的湖面走去。绣花鞋落在冰上，悄无声息，而飘落的雪花开始在结冰的湖面堆积起来。
清漪放眼一望，整个圣湖竟成了一整块剔透的镜子。只是，不知为何，在这样的雪夜，湖心的地方微微射出些许亮光。
随着她一步步的像湖心靠近，在她身后落脚的每一处脚印都变成了红色，似血迹晕染开来，似盛开在这冰湖上的朵朵红莲。
夜，也变得浓重起来。
只是须臾，清漪的身后，她所走过的地方，均是一片血红。不过，此时她没有时间回过头去，湖心越来越盛的光亮吸引着她一步步靠近。
在到达湖心光亮处时，清漪吓得跌坐在地。那光亮的中心，被冰封的湖面下，可以清晰地瞧见那挣扎于冰面之下的人。
那个人，让她看着有些眼熟，却如何也想不起来。
紫发紫衣紫眸，整个人透着一股浓重地邪气，竟似能看到清漪一般，在她像冰下看去之时，勾唇朝她森森一笑。
正是这一笑，让清漪吓得脸色发白。她竟不知，这冰湖底下竟还囚了人，而这人再不停地挣扎着，却如何也破不出这厚厚冰层。只能由削瘦得手，捶打这冰层，模样狰狞而狼狈。
从他的唇形，清漪能看出，他在叫着自己的名字。这更让她毛骨茸然，汗毛立起。
鲜血自他的拳头上流出，浸红了整个冰面。慢慢地，那冰面越来越红，向四周四散开去。
不消片刻，整个湖面都是一片血红，那堆砌的积雪亦是红得透彻，让人感觉鲜血淋淋，森然可怖。
漫天飘下的雪花，也如被这血色所染，皆次第变红。清漪跪坐在冰面上，仰着头，看着毫无半点星子的雪夜当空，仿佛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
耳畔传来皲裂的声音，脚下血红色冰块出现了一丝裂痕。她看到冰下面那人，勾唇一笑，双手反转平举往上一托，那裂缝便又大了几分。
她依稀能听到冰下传来的细碎的笑声，及一声声的呼唤她的名字，森然彻骨，又句句情深。
清漪忘记了动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冰面的裂痕越来越大，最后一尺来长宽的冰块被举了起来。
那一节琉璃紫的袖子，洁白如雪的手掌，拖着血红色的冰块，就那么直直地立在她的面前。让清漪一下竟忘了呼吸，忘了逃跑，心底只剩下厚重的忏悔与救赎。
直到眼睁睁地看着那一只收，那么轻而易举地便要抓住自己的脚踝，清漪才一声惊叫，醒了过来。那一句带着深深的爱与恨胶着的话语，萦绕在耳边久久不散。
他说，“若我如那地狱，那么你也便跟着一起吧！”
（大晚上的，写这个真的好么？不知道是不是风月本身胆小，这个已经把自己给吓到了，若是被吓到的同学，给个推荐吧，么么哒~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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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已过了用午膳的时辰，清漪却是只身一人坐在梦璃殿前的石阶上，津~液横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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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拜千面所赐，清漪大清早的便被苏烟差人从被窝里揪了出来。
还不曾用过早膳，小怪也便苏烟送了过来，云淡风轻道了一番，“我养了小怪这些年，也有了些感情。它陪我的日子，可比你呆我身边的日子多了去。你若敢将它折腾残了，我便将你折成银子卖了，也好过留你在我这儿祸害粮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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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着小怪这般得意的样子，只让清漪想起四个字，小人得志。
苏烟摇头一笑，离开了。
她人一走，身后的房间里便传来了清漪的嬉闹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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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别别别，你口水都添我脸上了......哈哈......小怪，你说娘亲她为何要吃醋，明明你才是我捡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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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消片刻，整个湖面都是一片血红，那堆砌的积雪亦是红得透彻，让人感觉鲜血淋淋，森然可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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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依稀能听到冰下传来的细碎的笑声，及一声声的呼唤她的名字，森然彻骨，又句句情深。
清漪忘记了动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冰面的裂痕越来越大，最后一尺来长宽的冰块被举了起来。
那一节琉璃紫的袖子，洁白如雪的手掌，拖着血红色的冰块，就那么直直地立在她的面前。让清漪一下竟忘了呼吸，忘了逃跑，心底只剩下厚重的忏悔与救赎。
直到眼睁睁地看着那一只收，那么轻而易举地便要抓住自己的脚踝，清漪才一声惊叫，醒了过来。那一句带着深深的爱与恨胶着的话语，萦绕在耳边久久不散。
他说，“若我如那地狱，那么你也便跟着一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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