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哑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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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头牛啊……莫小跳吞吞口水，已经在心底掂量着自己的份量，捏紧了紧拳头。

    莫非这是狭路相逢宿命的碰撞？不知如今的她有没有这个实力，也有把握也能打死一头？这时，莫小跳已经做好十二分准备心中默念倒数，打算趁形势不对马上开跑。

    令人诧异地是，这位王婶子最后只是用眼狠狠剜了她一记没再吭声，板着一副冷硬的脸孔自顾自从地上爬起身，不想搭理莫小跳第二眼，视若空气般从当时来的方向家去了。留下莫小跳一人原地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傻傻的。

    额……那她这是安全躲过宿命的碰撞了？

    以前黄山村里先是出了个走路都横着走的‘小霸王’王小胖，后来这‘一村之霸’的老大拱手相让给了调皮捣蛋的莫小跳。

    如今那当年的小霸王早已伙同儿时的小玩伴奔赴沙场代父从军去了。独留了一人的莫小跳，早已不是众孩童心中那个威风八面的小老大。

    因为江山易主一代换一代嘛，随着王小胖的消失，这后浪推了前浪，前浪早早扑死在了沙滩上。

    现今这黄山村里头的新任小霸王就是早些年隔壁邻村随死过丈夫二嫁过来的马寡妇她儿子二狗蛋，因后嫁给了这村里头死了老婆的屠夫牛大家，二狗蛋随了新父姓牛，改名牛如柱，小名狗蛋。这完完全全是个陌生的小子，初来乍到便嚣张得狠。

    莫小跳当然不识牛如柱，牛如柱也不知道还有个莫小跳。

    那小子一来便粗粗了解了这村里的情况，仗着自己是这村里的小鬼头年纪最大的，拳头又结实，见这村里没有老大，便集结了村里头大到十五小到四岁的小鬼头们，用拳头揍了几个不服气的，在这黄山村里兀自称了大王，一方独大。

    近前段时间村里来了个哑巴，是被人牙子拐卖到这里的小姑娘，面黄肌瘦的像是餐餐不济。原来她这模样辗转到外面也卖不出个好价钱，干脆想着来到这偏远地方，卖给了农家做媳妇做苦力也好。

    可这丫头细胳膊细腿，哪里像是个能做事情的，这村里头没有一户人家看得上，光说这多了一口人要分出一份口粮，说不准这小丫头隔三差五的就能虚弱生病呢，怎么看着都觉得像是身体素质不良的赔钱货。

    后来这人牙子觉得自己为了这丫头实在折腾费了太多劲，愣是一个子也没捞到，心里越想不甘地拽着她的头发一路拖拽到了黄山村的牌坊口，拳打脚踢怒骂毒打发泄了一顿，就将她从此在这扔下自生自灭了。

    小丫头奄奄一息地躺在大雨滂沱的泥地里，空洞洞的大眼睛里已没了对生命的渴望。后来是村里的黄老头和老伴黄婆子于心不忍收留了去。

    老黄夫妇是年近六十已过半百的老夫老妻，也是一对苦命的人，一生艰苦，无儿无女。见这丫头身世可怜，想着救活了带回去，给自己养老也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