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 尽人事听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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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五殿下，您先回去休息吧”玉儿推了推伏在床沿睡着的初暮皓月。
自曦儿昏迷至今已经第十天，太医们整日提心吊胆的，曦儿的情况反复时好时坏，好几次都在鬼门关外油走。
说来怪事也特别多，皇后娘娘得了失心疯。太后怕她惹事就把她关在寝宫内不准人拜见，皇上前些日子去过一趟，之后便再也没有去过。
“你去打盆水给我洗洗脸便好”初暮皓月活动活动筋骨，俊朗的五官有些疲惫。
他的手紧紧的握住她的，唯有这一丝丝的体温证明她还活着。
玉儿拗不过他，只能顺从的出外打水。
“曦染，你睡很久，该起来了”他的声音嘶哑。
这些日子他每日都在她床边跟她说话，希望她可以早一点醒来。若不是太医说她的身子太虚弱不宜走动，他早就把她带离这里。
“只要你好起来，我带你回小镇，只要你愿意，我可以带你去任何地方”
只要你能好起来。
眼睛酸涩得厉害，他布满血丝的双眼是深深的自责。
握在手中的手指动了动，初暮皓月不确定的把手摊开。她纤细的手指确实动了，他心下大喜，还未来得及感谢上天的恩德。她的身子开始抽搐起来。
“曦染，曦染，太医太医”他抱紧她大喊。
在偏厅候着的太医快步的跑进来，其中一名太医拿着一块布塞到曦儿的嘴里。
初暮皓月虽然担忧，但还是规矩的到偏厅去等候。现在只希望太医们的精湛医术可以挽回她的生命。
肩膀有些潮湿，他顺手一摸，粘稠的液体。摊开手掌一看，是血迹。应该是曦儿方才伏在他肩上的时候吐出来的血。
在偏厅不安的来回踱步，每一秒都觉得是煎熬。约莫过了办个时辰，主事的太医一脸忧愁的走出来。
“怎么样了？”初暮皓月着急的问。
“五殿下，臣等已经尽力了，姑娘的身子怕是撑不了多久了”
“你说什么！！”他脚步不稳险些摔倒。
“为今之计，只能尽人事听天命。姑娘有什么遗愿还是尽早给办了吧”做了个揖，太医们鱼贯而出。
初暮皓月呆坐在椅子上久久不曾言语。
站在门外的北凌萱听完太医们的禀报，面无表情的挥手让他们退下。
“凛，去叫月贵妃接初暮皓月回去”
“是”
没过多久月贵妃就过来，也不知说了什么初暮皓月终于肯离开景阳宫。
北凌萱步伐有些缓慢，不过现在已不用拄着手杖。软榻上的曦儿安静的睡着，面上的伤口依然用纱布包着。他在床沿坐下，大掌犹豫再三，终是没有握上她的。
他前几日去看过柳眉筝，神智确实已经不清醒。她嘴里说得最多的就是白曦染死了，是她在梅园亲手杀的。
这个问题一直萦绕在他的心间，他希望曦儿是，却又希望不是。
“你到底是谁？”
翌日，初暮皓月一大早便出去，晌午的时候带着一个侍卫打扮的人到景阳宫。
“参见五殿下”玉儿看向一旁一直低着头的侍卫“这是……”
“你在外面看着，有什么动静就知会一声。赶紧出去”初暮皓月寒着脸把门关上。
走进内厅，看到榻上的人儿，侍卫打扮的曹七夜飞奔至床边。
“曦儿，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伤成这样？”她本该庆幸曦儿还活着，可眼前的情景她不知自己该有什么样的心情。
“这些以后再说，太医说曦染撑不了多久了，想着见你也是她的心愿”初暮皓月苦笑。
她还好好的时候没有好好珍惜，现在做这些不过是亡羊补牢，想让自己的心里内就少一些。
“我要带她回去”曹七夜说着就动手去扶她。
“不可，你自己都走不出这皇宫，更何况是带着病危的曦染”转念一想，她记得曦染之前有跟他说过要离开皇宫，她不想死在这里。
看出他的犹豫，曹七夜说“你比谁都清楚她留在必死无疑，我会她去找她的师父，她师父是神医一定可以医治好她”
“你要带她回南周？”初暮皓月问。
“有何不妥？”
“不行，我不许你带她去南周”初暮皓月伸手抢人。
“你想干什么！”曹七夜挡在曦儿的前面。
“曦染就是被沐昊宸害成这样的，任雨已经打听清楚了。你们把她一个弱女子当挡箭牌，沐昊宸为了自己的小命就能视曦儿的命如草芥吗？”
“曦儿是你掳来的？”
“哼，这个不必跟你解释，我带你来不过是想完成曦染的遗愿，我可以放你回南周，但是要带走曦染，你想都不要想”
“即使能救活她也不要想？”曹七夜问道。
“你休想骗我”
“曦儿是个大夫你该是知道的，她的师父曾经救过深重剧毒的沐阳王，如果现在能早点带去医治兴许还来得及”
初暮皓月有了片刻的犹豫，如若能救活曦染是再好不过，可是曹七夜的话可以相信吗？
“我曹七夜视曦儿如同亲姐妹，若只为苟活而利用她，你现在就可以杀了我”
初暮皓月定定的看着她，她的眼神坚定没有丝毫的胆怯。
“好，我信你一次”
事到如今也有赌一把。
东蜀传来消息太子病重，召初暮皓月火速回国。
初暮皓月把曦儿和曹七夜藏在暗格里，碍于他的身份，出第一道城门时并未受到阻拦。眼看快到宫门的最后一道城门，初暮皓月手里渗出细汗。
“什么人”守卫问道。
“东蜀太子病危，我等送五殿下回国”驱车的马夫回道。
“谁都一样，下来，要搜查”守卫口气不佳的嚷道。
“行个方便”马夫跳下车把一袋银两塞到守卫的手中“我家主子是月贵妃的内弟，大哥就当卖月贵妃个面子”
守卫掂量着手中的银两，佯装面露为难。马夫赶忙又塞了一袋，守卫这才喜笑颜开。
“放行”
城门打开，初暮皓月的心稍稍放回肚子里。
嗖的一声一把带着火的箭射在马车的前面，凛和北凌萱骑着马追赶过来。
“参见皇上”侍卫们齐刷刷的跪下。
初暮皓月心下一紧，打开暗格说道“等会我叫马夫直接冲出去，你不要管那么多，只要带着曦染离开”
又想到什么他又说道“如果不行，你丢下曦儿自己逃跑，再怎么说北凌萱都不会伤害曦儿，但是你就不一样，被抓到你就活不了”
“你为什么要救我，你明知道是我杀了你弟弟”曹七夜不解。
“只要曦染开心，死我也愿意，你我的恩怨不该带上她”说罢他就把暗格关好，从容的下马车。
“姐夫何必送”初暮皓月轻笑，四周打量了下，他带的人不多，该是没发现。
“那么急着走？”北凌萱骑着马缓步走来。
“太子病重，不得不走”
北凌萱在马车绕了一圈，墨色的双眸琢磨不定的看着车厢“你还带了什么离开？”
“来时带了什么，回去便是什么”初暮皓月淡定的看着他，水袖中的双拳紧绷着。
“是吗？”
初暮皓月笑着，手抚上北凌萱的马鞍，他忽然在马的屁股上扎了一针。马儿受了惊吓慌乱的奔跑。北凌萱使劲的抓住缰绳才没有被马摔倒地上。
“护驾”守卫们赶忙稳住马儿。
“快走”初暮皓月对马夫说道。
“可是……”
“赶紧走，这是命令”
马夫一记马鞭，马车飞快的驶出城门。
凛拔出箭，点上火预备射出去，初暮皓月早一步夺下他手中的箭。
“不要让车走了”北凌萱冷冽的开口。
“曦儿在车上，不怕她死你就射”初暮皓月被守卫架住。
凛回头询问北凌萱，沉默一秒，北凌萱冷冷的说“射”
“不，北凌萱你疯了”初暮皓月着急的咆哮，却怎么也挣不开他们的禁锢。
凛和几名后面赶过来的御林军骑马追了出去，火箭嗖嗖的在风中驶过。
一根，两根，三根……马车瞬间燃烧起来，马蹄声，木材焚烧的爆裂声清晰可闻。
“曦染，曦染”初暮皓月无力的吼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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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曦儿昏迷至今已经第十天，太医们整日提心吊胆的，曦儿的情况反复时好时坏，好几次都在鬼门关外油走。
说来怪事也特别多，皇后娘娘得了失心疯。太后怕她惹事就把她关在寝宫内不准人拜见，皇上前些日子去过一趟，之后便再也没有去过。
“你去打盆水给我洗洗脸便好”初暮皓月活动活动筋骨，俊朗的五官有些疲惫。
他的手紧紧的握住她的，唯有这一丝丝的体温证明她还活着。
玉儿拗不过他，只能顺从的出外打水。
“曦染，你睡很久，该起来了”他的声音嘶哑。
这些日子他每日都在她床边跟她说话，希望她可以早一点醒来。若不是太医说她的身子太虚弱不宜走动，他早就把她带离这里。
“只要你好起来，我带你回小镇，只要你愿意，我可以带你去任何地方”
只要你能好起来。
眼睛酸涩得厉害，他布满血丝的双眼是深深的自责。
握在手中的手指动了动，初暮皓月不确定的把手摊开。她纤细的手指确实动了，他心下大喜，还未来得及感谢上天的恩德。她的身子开始抽搐起来。
“曦染，曦染，太医太医”他抱紧她大喊。
在偏厅候着的太医快步的跑进来，其中一名太医拿着一块布塞到曦儿的嘴里。
初暮皓月虽然担忧，但还是规矩的到偏厅去等候。现在只希望太医们的精湛医术可以挽回她的生命。
肩膀有些潮湿，他顺手一摸，粘稠的液体。摊开手掌一看，是血迹。应该是曦儿方才伏在他肩上的时候吐出来的血。
在偏厅不安的来回踱步，每一秒都觉得是煎熬。约莫过了办个时辰，主事的太医一脸忧愁的走出来。
“怎么样了？”初暮皓月着急的问。
“五殿下，臣等已经尽力了，姑娘的身子怕是撑不了多久了”
“你说什么！！”他脚步不稳险些摔倒。
“为今之计，只能尽人事听天命。姑娘有什么遗愿还是尽早给办了吧”做了个揖，太医们鱼贯而出。
初暮皓月呆坐在椅子上久久不曾言语。
站在门外的北凌萱听完太医们的禀报，面无表情的挥手让他们退下。
“凛，去叫月贵妃接初暮皓月回去”
“是”
没过多久月贵妃就过来，也不知说了什么初暮皓月终于肯离开景阳宫。
北凌萱步伐有些缓慢，不过现在已不用拄着手杖。软榻上的曦儿安静的睡着，面上的伤口依然用纱布包着。他在床沿坐下，大掌犹豫再三，终是没有握上她的。
他前几日去看过柳眉筝，神智确实已经不清醒。她嘴里说得最多的就是白曦染死了，是她在梅园亲手杀的。
这个问题一直萦绕在他的心间，他希望曦儿是，却又希望不是。
“你到底是谁？”
翌日，初暮皓月一大早便出去，晌午的时候带着一个侍卫打扮的人到景阳宫。
“参见五殿下”玉儿看向一旁一直低着头的侍卫“这是……”
“你在外面看着，有什么动静就知会一声。赶紧出去”初暮皓月寒着脸把门关上。
走进内厅，看到榻上的人儿，侍卫打扮的曹七夜飞奔至床边。
“曦儿，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伤成这样？”她本该庆幸曦儿还活着，可眼前的情景她不知自己该有什么样的心情。
“这些以后再说，太医说曦染撑不了多久了，想着见你也是她的心愿”初暮皓月苦笑。
她还好好的时候没有好好珍惜，现在做这些不过是亡羊补牢，想让自己的心里内就少一些。
“我要带她回去”曹七夜说着就动手去扶她。
“不可，你自己都走不出这皇宫，更何况是带着病危的曦染”转念一想，她记得曦染之前有跟他说过要离开皇宫，她不想死在这里。
看出他的犹豫，曹七夜说“你比谁都清楚她留在必死无疑，我会她去找她的师父，她师父是神医一定可以医治好她”
“你要带她回南周？”初暮皓月问。
“有何不妥？”
“不行，我不许你带她去南周”初暮皓月伸手抢人。
“你想干什么！”曹七夜挡在曦儿的前面。
“曦染就是被沐昊宸害成这样的，任雨已经打听清楚了。你们把她一个弱女子当挡箭牌，沐昊宸为了自己的小命就能视曦儿的命如草芥吗？”
“曦儿是你掳来的？”
“哼，这个不必跟你解释，我带你来不过是想完成曦染的遗愿，我可以放你回南周，但是要带走曦染，你想都不要想”
“即使能救活她也不要想？”曹七夜问道。
“你休想骗我”
“曦儿是个大夫你该是知道的，她的师父曾经救过深重剧毒的沐阳王，如果现在能早点带去医治兴许还来得及”
初暮皓月有了片刻的犹豫，如若能救活曦染是再好不过，可是曹七夜的话可以相信吗？
“我曹七夜视曦儿如同亲姐妹，若只为苟活而利用她，你现在就可以杀了我”
初暮皓月定定的看着她，她的眼神坚定没有丝毫的胆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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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暮皓月把曦儿和曹七夜藏在暗格里，碍于他的身份，出第一道城门时并未受到阻拦。眼看快到宫门的最后一道城门，初暮皓月手里渗出细汗。
“什么人”守卫问道。
“东蜀太子病危，我等送五殿下回国”驱车的马夫回道。
“谁都一样，下来，要搜查”守卫口气不佳的嚷道。
“行个方便”马夫跳下车把一袋银两塞到守卫的手中“我家主子是月贵妃的内弟，大哥就当卖月贵妃个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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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暮皓月心下一紧，打开暗格说道“等会我叫马夫直接冲出去，你不要管那么多，只要带着曦染离开”
又想到什么他又说道“如果不行，你丢下曦儿自己逃跑，再怎么说北凌萱都不会伤害曦儿，但是你就不一样，被抓到你就活不了”
“你为什么要救我，你明知道是我杀了你弟弟”曹七夜不解。
“只要曦染开心，死我也愿意，你我的恩怨不该带上她”说罢他就把暗格关好，从容的下马车。
“姐夫何必送”初暮皓月轻笑，四周打量了下，他带的人不多，该是没发现。
“那么急着走？”北凌萱骑着马缓步走来。
“太子病重，不得不走”
北凌萱在马车绕了一圈，墨色的双眸琢磨不定的看着车厢“你还带了什么离开？”
“来时带了什么，回去便是什么”初暮皓月淡定的看着他，水袖中的双拳紧绷着。
“是吗？”
初暮皓月笑着，手抚上北凌萱的马鞍，他忽然在马的屁股上扎了一针。马儿受了惊吓慌乱的奔跑。北凌萱使劲的抓住缰绳才没有被马摔倒地上。
“护驾”守卫们赶忙稳住马儿。
“快走”初暮皓月对马夫说道。
“可是……”
“赶紧走，这是命令”
马夫一记马鞭，马车飞快的驶出城门。
凛拔出箭，点上火预备射出去，初暮皓月早一步夺下他手中的箭。
“不要让车走了”北凌萱冷冽的开口。
“曦儿在车上，不怕她死你就射”初暮皓月被守卫架住。
凛回头询问北凌萱，沉默一秒，北凌萱冷冷的说“射”
“不，北凌萱你疯了”初暮皓月着急的咆哮，却怎么也挣不开他们的禁锢。
凛和几名后面赶过来的御林军骑马追了出去，火箭嗖嗖的在风中驶过。
一根，两根，三根……马车瞬间燃烧起来，马蹄声，木材焚烧的爆裂声清晰可闻。
“曦染，曦染”初暮皓月无力的吼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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