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石小说网 > 闪婚前妻不好追 > 星途2—我是狐狸精?(万更,必看)

星途2—我是狐狸精?(万更,必看)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唐枭乘龙佳婿长宁帝军盛唐风华银狐逆鳞续南明大明1617

宝石小说网 www.bsskz.com,最快更新闪婚前妻不好追最新章节!

    我努力挣扎,整个瘦小的身子却被冰冷的门板和他健硕的身体挤住,如一片凋零的树叶,不能自主。

    放弃反抗,默默忍受,强忍着内心的苦痛与挣扎,这三年,我就是这么过来的!

    嘴里有血腥味弥漫,秦漠才将我放开,他近距离看着我,好看的唇角勾动起来,如昨晚那样,想说什么,但开不了口。

    我抿了抿猩红的嘴唇,幽怨的看了他一眼,拉开门,夺门而去。

    ……

    回到秦漠的别墅,我第一件事就是倒在床上,闷头大睡,醒来时,手机上有条提醒消息,我朝秦漠借的钱已到账。

    “你丫的,中彩票了?发横财了?不减肥了?要吃死我啊?”

    苏典雅连珠炮似的责问,一下班,就被我一通电话催命似的召唤,工作服都没来得及换,在公司洗了把脸就赶来了,见这一桌阵势,还真不小。

    我嘿嘿一乐:“中彩票倒不见得,刚发了一小笔横财倒是不假。”

    “啊,因祸得福吗?说说,发什么横财了?”

    “嘿嘿。”

    我只是笑,抓起一只金灿灿的大海蟹放到苏典雅面前。

    小桌上,堆满了烤好的虾蟹鱼肉,黄橙橙、香喷喷的,鲜香诱人,又有惬意的海风晚霞,对我和苏典雅这两个吃货来说,实在是极品享受啊。

    我来到这座城市后,才和典雅认识,因是同乡,又臭味相投,很快两个人的关系就发展为死党。

    我们的家境都不好,工资也不高,这家海边烧烤味道好,价格偏高,所以两个人只是偶尔来解解馋,也不能吃到尽兴,这次,我把平时两个人爱吃的都叫足了分量,今天,我有钱。

    “典雅,为我们有福同享,干杯。”

    我一手拿着螃蟹,一手举杯。

    “哈哈,有福同享,干杯!”

    咕咚咚,一杯扎啤下喝下去,清凉飒爽,两个人边吃边聊,这样的时光真是开心啊。

    太阳有一半沉入海里的时候,我眼中又浮现出那个熟悉的影,他在人海之外,无声的走过去,如同每个梦里一样,离我越来越远。

    不过,这一次我没有去追,因为每次梦到他,我努力的去抓他的时候,我就会惊醒,然后反而见不到他了……

    “湛远航,这期都市商报的封面人物,想不到他这种身份的人也来这种地方啊。”

    苏典雅边一副花痴相的看着我所看的方向,边啃螃蟹。

    我恍然明白,原来这不是幻觉……

    我恍然明白,原来这不是幻觉,能上得了都市商报的封面,说明他是真的飞黄腾达了,当年,他甩掉我这个累赘,我决然的离开,果然都是对的……

    我心隐隐作痛,笑呵呵的把视线转到典雅脸上:

    “别人的事,管他干什么呢?”

    “哎呦,是我喝晕了么?这是你见了帅哥就移不开眼的安大花痴说出话吗?”

    苏典雅夸张的瞪大眼睛瞧了眼我,然后又不舍的追向那道挺拔身影:

    “身材完美,相貌英俊,气质一流,唉,可惜,是个gay!”

    “他是Gay?典雅,你开玩笑吧?”

    “谁跟你开玩笑,我已经调查过了,这么一个三好男人,身边没有过一个女人,不是gay是什么?”苏典雅分析的有理有据。

    他身边怎么会没有女人呢?

    当年,他就是为了另一个女人跟我分手的,到现在,三年了,他们也该修成正果了吧……

    我端起酒杯,遮住嘴角那抹苦涩,闷闷的一大杯啤酒又灌下去。

    他沉默的走出我的视线,如在我过往的每一个梦里,对我毫不留恋。

    湛远航!

    这个名字,是生在我心上一颗毒瘤,一触就痛。

    曾经以为逃离那个与他相爱的城市,就可以渐渐遗忘,渐渐的,就不会爱、不会痛了,可是,我在这个城市躲了三年,他就在梦里,紧紧跟了我三年,想遗忘的沉重,没有任何改变过。

    他为什么偏在这个时候来B市呢,在我和秦漠快要结束的时候……

    我不停的吃,一杯接一杯往下灌扎啤,平时觉得这里的扎啤又苦又涩,今天怎么就像喝水一样,只感觉到凉呢?

    接下来,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醒来时,是在秦漠的怀抱里,他紧紧抱着我稳步往楼梯上走,目视前方,俊脸上一片凝重。

    他将我横放在客厅中的沙发上,才发现我醒了,微蹙了一下眉头,大手向我伸过来。

    “别碰我……”

    我声音含混,两眼迷蒙,仿佛又回到了那晚,他强行想要我,我竭力挣扎,却因为被灌醉,四肢无力。

    秦漠的手微微僵滞片刻,还是朝我额头探过去,我嘴唇干裂、脸颊滚红,迷蒙的眼睛瞪着他,眼中只是惊恐,似在梦魇……

    “别碰我!”

    我慌叫,猛的坐起来,顺手从沙发旁捡起一件东西朝他打过去。

    “咔……”

    瓷器破碎的清脆声音,似乎还伴着一声沉闷的低吟,我没来得及分辨出到底发生了什么,瘫软如泥的身子就滚下了沙发,头部撞在坚硬的檀木腿上,剧痛似毒,然后就彻底没了知觉。

    我是被电话铃声吵醒的,竟是在病房,右手还挂着点滴,用左手别扭的掏出了塞在右边裤子口袋里的手机。

    “蓉蓉,怎么样了?”

    苏典雅的声音离奇的温柔关切,我感动,格格的笑:

    “还能怎么样啊。”

    谁知,听到我无恙的声音,苏典雅立刻变了态度,厉声指责:

    “是啊,还能怎样啊,没听说过有喝酒喝死的,你丫的小王八蛋昨晚就像中了邪一样,拼了命的喝啊,九头牛都拉不住,真要暴毙了,警察把我抓去,说不定还把我定个谋财害命的罪呢……”

    苏典雅就这性子,嘴比刀子还毒,心比豆腐还软,我干巴巴的听着,不插话。

    “哦,对了,你那藏着掖着的男朋友原来就是大名鼎鼎的秦总啊。”

    这话令我着实惊了一下,装傻道:

    “哪个秦总啊?”

    刚认识的时候,苏典雅总是拉着我去相亲,后来,我索性推说自己已经有了男朋友。

    我与秦漠的关系,太特殊,也太难以启齿,我从没有跟典雅提过,人都是有羞耻心的,这件事,我不希望任何人知道。

    “死不承认是吧?昨晚你醉的不省人事,我在你手机通讯录里找到了他的电话,他跟你一样傻,还骗我说他是你表哥,我去,谁家表哥用那种眼神看自己表妹啊,你丫,就干脆招了吧。”

    “真的不是,你别瞎猜了,他真不是我男朋友,好了,你也该到公司了,安心上班吧。”

    我长舒一口气,放下电话,倏的发现病床前站了一个人,垂着头,用一双沉寂若海的眸子看着我,他的左臂上,缠着一层纱布。

    “你怎么受伤了?”我问。

    秦漠坐在床沿,淡淡的说:

    “昨晚被人打了。”

    “呵,真是恶人有恶报啊,敢打伤你秦总的人也一定没得到什么好下场吧。”

    我幸灾乐祸的调侃,倒不是我喜欢装傻卖呆,我属于沾酒就醉的类型,昨晚醉酒至今,我脑袋里一片空白,没留下任何记忆。

    “是啊,她现在也正躺在医院呢。”

    他右手捧住我苍白的脸,五指微微弯曲,我浓密的黑发自他指间穿过去,我乖乖躺着不动。

    我早不似开始时那么骄傲,那么倔强,我知道什么时候该顺从,这样才不至于吃苦头。

    “头还疼么?”

    秦漠垂头,俊美无俦的脸,距我的脸不足十厘米,清淡的语气夹着薄荷香,吹拂过我的脸。

    我不真实的觉得有种受宠感,恍惚的瞪大眼睛瞧着他摇摇头。

    他不知为何笑了,放开我的脸,指头在我胸-部偏下的部位轻点:

    “这里呢?”

    我摇头,又点头:

    “有点。”

    “你这里被瓷片划伤了,伤口不深,医生说今天出院。”

    他轻描淡写,似有所思的看着我:

    “以后不准这样调皮。”

    这句话,是他第二次对我讲了,第一次是在三年前,那时的我还没有接受现实,还觉得面对那些烂摊子自己是可以骄傲的挣扎、不屈的反抗的,所以,他发狂般强要我的时候,我抓起桌上的烟灰缸,狠狠的朝他砸下去。

    他头破血流,脑袋上缝了十二针,我被逼迫着去医院看他的时候,他也像现在这样不愠不怒的看着我,很平静的对我说:

    “以后不准这样调皮。”

    从那以后,我果真没有再调皮过,因为现实容不得我调皮,三年下来,秦漠虽然总是人面兽心,但对我的态度也渐渐有了些变化,很微妙,我具体说不清,却能感觉到不同。

    ……

    J大的正门外,零星有几个学生匆匆走过,门口是两排修剪齐整的常青树,商贩们撑着巨大的遮阳伞等待中午高峰期的到来。

    我的母校看不出任何改变,却已物是人非。

    我站在门口的大理石阶上,远望校内的图书馆,不敢走进去。

    人生中最甜蜜最美好的回忆,都藏在这里呢,所以自从三年前匆匆辍学离开,我就再也没敢回来过。

    我一直有个能在学校门口开家咖啡店的愿望,过不多久,等我和秦漠的合约到期,他就会给我一大笔钱,我这次过来就是先看看那个位置。

    靠近公交站牌的地方,竟多了家咖啡店呢,我不由自主的走进去,店里放着和弦的音乐,是多年前熟悉的老歌。

    “您好,黑咖啡和白咖啡,您要哪一种。”

    服务员站在柜台前,笑起来很灿烂。

    我意外的怔了怔:

    “随便,谢谢。”

    因是上课时间,学生不多,整个店里只有一对情侣偎依在角落,低声笑言,这样的情景不禁令我回想起从前。

    那些年华最初的日子里,我和远航也是这样亲密。

    那时学校旁边还没有这家咖啡店,有一次我走得累了,就指着这片位置对他说:

    “远航,等以后有了钱我们就在这里开个咖啡店,只卖我爱喝的黑咖啡和白咖啡,还要单独隔出一个单间,嗯,还要靠窗,心情不好的时候在里面边喝咖啡边欣赏外面的风景。”

    他用食指勾勾我的鼻子轻笑:“谁要这么做生意,非赔的倾家荡产不可,你这是在为自己开咖啡店呢。”

    如今,竟有人先于我这么做了,选了我要选的位置,只卖我喜欢的两种咖啡,而且还在靠窗位置处设了个单间,周围用磨砂玻璃隔开……

    我小心的推开玻璃门,走进去,似乎听到服务员喊了声:

    “小姐,那里不允许……”然后就没了声音。

    我没有在意,皮质沙发很舒适,我看着窗外,窗帘拉上了一半,长长的粉红色流苏垂在眼前。

    “当、当、当。”

    玻璃被轻敲了三下,身后有轻微的脚步声,咖啡的清香飘入鼻息,我知是服务员送咖啡来了,没有回头:

    “谢谢,放这里吧。”

    背后安静了片刻。

    “叮”,咖啡杯放下的声音,然后是温和的男性声音:

    “我知道你会来。”

    这又是梦么?

    我心跳漏了半拍,回过头去,他就站在门口处的逆光里,脸上每一根精细的线条都清晰。

    他亮晶晶的眼睛微微眯起,温柔的看着我:

    “蓉蓉,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回来的。去年我在这里开了这家咖啡店,只卖黑咖啡和白咖啡,为你留出这间单间……”

    “我不想听。”

    我站起来,脑袋里嗡嗡的一团乱:

    “还提这些事做什么呢?湛远航,你是觉得耍弄一个可怜的女人很有意思么?还是觉得我下贱,都已被你无情的甩掉了这么多年,还会低三下四的站在你面前,跟你重温那些过去的情话呢?”

    我用力推他,他挡在门口,如一座小山,他垂眸看着我,浓黑的眉浅敛着:

    “对不起,当时我……对不起,蓉蓉,回到我身边来,好吗?”

    “呵呵……”

    我笑,努力想笑的讽刺笑的自然,却偏偏是凄楚:

    “湛远航,你以为自己是谁,你凭什么觉得我被你抛弃了,就会一直在原地等,你一声召唤,我就要回到你身边?湛远航,我不是没给过你机会,可是当时你在哪里呢,和顾嫣然风花雪月……过去的事,我不想再提,你给我让开,让开!”

    我失控了,声音发颤,两只手用力的推他,可是没有用,他紧紧抱住我,右手轻轻拍打我颤抖的背脊,就像当年我生气时一样,他总会这样抱着我,我有再大的火都烟消云散了。

    可是,现在不是从前了。

    我努力的从他怀抱里挣脱出来,抬起头,两眼含着泪花,声音发涩:

    “湛远航,请放我离开。”

    他眉宇深蹙,眼中溢出浓浓的疼,他动摇了,真就想放我离开,然而,随之又坚定:

    “这三年,你知道我是怎么过来的吗?我不会再让你轻易离开了,蓉蓉,你心里还有我。”

    “湛远航,你到底哪来的自信啊?”

    我苦笑,笑出眼泪:

    “是你抛弃了我,就算那时我还不肯死心,就算还有什么,也早被时光磨光了,如果你不是现在出现,我都不知道你湛远航是谁了……”

    “你说谎!”

    他激动的打断我,眼眸发颤,声音沙哑:

    “你当年明明可以走的远远的,为什么偏要躲在临近的B市?你说忘了我,为什么你公司的电脑里有我的照片?为什么你今天会回到这里,来这家咖啡馆?”

    我曾经工作用的电脑上,的确有他的照片,可是,为什么?为什么……

    我无言以对。

    “因为你根本就没有忘了我。”

    他声音变得温柔,轻手擦拭我的脸,我竟不知不觉就流泪了。

    “你真的以为我跟你分手的那些话是发自内心么……”

    他欲言又止,那些事,我还是不知道的好:

    “安雅蓉,你真狠心,当年你一声不吭的说走就走,一走就是三年,我找了你整整三年。这三年,我身边没有过一个女人,你觉得是因为什么?我,我在等你。”

    他,在等我!

    这三年,我活在水深火热之中,过的千辛万苦,每次恍惚的梦中,都希望这个能够来拯救我的人,竟一直在等我。

    他与我之间究竟错过了什么?

    三年的时光?

    还是,这一生?

    可这绝不是一场闹剧,更不是玩笑,当初,是他将分手的话说的那么无情、那么决绝,中间还有其他女人的插足,那绝不是玩笑……

    我爱他那么深,如果有挽回的余地,我当初也绝不会任性的离开。

    悲恸的情绪歇斯底里,我已说不出一句话,呜咽着推他。

    远航这次没再挡我,他知道我有多痛苦,我两眼被泪水模糊,跌跌撞撞的跑出咖啡厅去。

    那个叫湛远航的男人,那个曾经发誓要宠我爱我一生的男人,早不是我的良人。

    我沿着人行道一直跑,不知过了多久才停下,转回身去,身后全是行色匆匆的路人,他没有追来,我蹲在路边,泪水啪嗒啪嗒的往地上砸。

    这座繁华的都市,随时上演着伤心与离别,人们已司空见惯,我不过是这城市里的一粒沙,没人理我,没人在意。

    我其实可以向远航问清楚的,他到底什么意思,他和顾嫣然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我不想知道更多,我与他终归是错过了,就像三年前,我被迫屈从秦漠一样,我没得选择……

    半小时后

    我坐在墓碑前,照片里的爸爸安静的注视着我,笑的温和灿烂,我也笑,我答应过爸爸,不许哭,要乐观积极的生活。

    “爸爸,蓉蓉来看你了。”

    “爸爸,你又在笑呢,你应该看到了,我,小妈,和小莉一直过的很好,没有让你担心呢……”

    泪水流淌过笑脸,落在蜷曲的双腿间,我用衣袖抹一把脸:

    “爸,你看我,又不争气了,有事没事儿见了你总爱哭,呵呵……你放心,再过几天我就会有很多很多的钱,到时候我把小妈和小莉都安顿下来,我们的生活越过越好了,哦,对了,小莉拿奖学金了……”

    我不停的说,不停的笑,泪水也一刻不停的流。

    爸爸是车祸去世的,我赶到医院时,他只剩了最后一口气,那时他气息很弱,我的耳朵贴到他嘴边才听到他的话,他对我说:

    “蓉蓉,答应爸爸不要哭,要乐观积极的活下去……照顾好你妈和妹妹……”

    我点头答应,爸爸才咽了气,我没有守住承诺,我趴在爸爸身上,哭的喘不过气。

    我自小就爱哭,但从那以后,我真的很少再哭了。

    爸爸把所有的遗产都给了我,可是,爸爸不知道,在他去世后的第三天就出了事……

    他留下的所有财产都被法院冻结,甚至连我们原先住的房子都被贴了封条,我不但失去了一切,而且负了一百万的巨债。

    没有工作的小妈需要生活,风华正茂的妹妹需要继续上学,而我答应过爸爸,要照顾好她们……

    就在我陷入绝境的时候,秦漠出现了,他拯救了我,同时也将我拖入深渊,三年的时间,足以令我万劫不复了!

    但我明知是深渊,还是毅然迈了进去,用我三年,换妹妹的安宁,还有爸爸的安息,这是我自己的选择,我从来就没有后悔过。

    “爸爸,你还记得远航么?我今天见到他了,他比以前更英俊了,他不再是你瞧不起的那个心高气傲的远航了,爸,这么多年没见了,你想他吗?”

    我双手抱住墓碑,脸贴着爸爸的照片,在喃喃自语中睡着了。

    搭上回B市的长途车,我才想起在墓地的时候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过,我拿出来,里面有两个未接来电都是秦漠的。

    我了解的秦漠是个货真价实的冷傲家伙,外表淡漠,内心更是阴暗冷傲。

    他没事从不给我打电话,就算有事,一遍打不通,也绝对不会再打第二遍,这次他破了例,我知道,他肯定是有要紧事。

    但我搁下手机,没有回拨。

    车子还没驶出A市,外面夕阳映照,高耸入云的深蓝色大楼反射着奢靡与辉煌,这一天,我在这座我曾经离开过的城市,过的浑浑噩噩,如在梦中。

    手机又在震动,是秦漠发来的信息,只有两个字:

    “在哪”

    我盯着这两个字,呆了一会儿,回:

    “我今晚会回去”

    B市和A市临近,不过两小时的车程,我下了出租车,天刚刚全黑。

    “安小姐,少爷在楼上等你多时了。”

    说话的宋成是这座别墅的管家,三十岁上下,跟秦漠一样,整日的衣装革履、面无表情,但我觉得,他其实蛮和蔼可亲的,总是很客气,不像秦漠,表面沉默儒雅,偶尔却发脾气,还时常对我禽shòu不如……

    他曾给我打过两次电话,还亲自等我!

    发生了什么大事,值得他这样做?

    我心里发慌,尽量平静的上楼,按门铃、敲门,里面都没有动静,我索性拿出钥匙,开了门。

    屋里没有开灯,黑漆漆的一片,宋成竟然骗我,他不在。

    我舒了一口气,开了灯,随之“啊”的惊叫出来。

    他坐在正对门处的单人沙发里,双手交叉于胸前,整个人深深陷进沙发里,脸色苍白憔悴,就像忽然苍老了十几岁。

    “呦,装什么深沉呢?”

    我笑,想要活跃气氛,但我也知道,笑的很假。

    或是因为在黑暗里呆了太久,一时难以适应日光灯的光线,他眯着眼看我走过来,沉默的可怕。

    他的心思我从来都无处去猜,他今天好反常,桌上的烟灰缸里至少躺着十个烟头,说明他现在的心情实在是糟糕到了极点——

    是因为我没有接他电话么?

    我感觉有种凉意从脚底直钻进身体里,身上每一根寒毛都竖起,我硬着头皮,嘿嘿笑着走到沙发旁:

    “喂,别这么一张冷脸好不好?到底怎么了?”

    “安雅蓉,你还知道回来!”

    他终于说话了,声音低沉沙哑,像是武侠小说中那种身中剧毒的人才有的声音。

    我怔了怔,胳膊忽然被他拉住,我来不及反应就摔在他身上,他有力的大手紧紧摁住我的脖子,将我摁进沙发里。

    他身上有浓浓的烟气和酒气,他不但吸了很多烟,还喝了酒……

    “这就等不及想离开我了是不是?安雅蓉,你就是个没心没肺的狐狸精!”

    他低吼着,失控的大手扼紧我的脖子,醉眸中布满猩红的血丝,仿佛一头彻底被激怒的兽般想要将我撕得粉碎。

    我的脸憋得通红,感觉脖子要被他捏碎了,无法说话、无法喘息……

    然而接下来他竟然松开了我,他看着我紫红的脸,眼中恍惚流露出柔光。

    我看着他,竟然笑了:

    “秦漠,既然你这么恨我为什么不干脆掐死我呢?反正你也会因此被判死刑,我们就算同归于尽,一了百了了。”

    秦漠怒不可遏的瞪着我,额头的青筋暴突出来,他想说什么,但喉咙间只发出一道低吼,然后用力。

    我的衣服被撕成条状,扯去,沙发旁,零落着衣物的残骸碎片。

    他重重压下来,带着烟草气息与醇香酒气的薄唇封住我的小嘴,不是吻,而是失去理智的嗜咬、侵占……

    这种时候的他从来都禽shòu,但这一次,他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过火,仿佛要将我生吞活剥。

    他压的太紧,我胸口以下那处昨晚才包扎的伤口崩裂了,鲜血流出来,湿透了洁白的纱布。

    我痛的厉害,叫不出声,而他只是发了疯一般的占//有,就像第一次那样,我痛不欲生,他惨无人道,像是对我有某种深仇大恨……

    他停下的时候,我已经没有一点力气,我无力的躺在沙发上,像个破碎的布偶娃娃,连疼的力气都没有了。

    秦漠看着我的伤处,倒是愣了下,沉声说不让我乱动,便起身走了。

    他走路摇摇晃晃的,该是喝醉了,这么多年,这还是我头一次见他喝醉呢,我笑了起来。

    我答应爸爸不哭,所以,我只能笑。

    秦漠很快就回来了,手里拿着瓶瓶罐罐,他用纱布和消毒棉为我处理伤口,又喂我吃下消炎止痛药,将我抱进卧室,自始至终没有说一句话。

    半夜,我去了趟卫生间,我晕乎乎的推开卧室的门,心里还犯嘀咕,明明记得自己开了台灯,屋里却漆黑一片。

    我摸索着开了灯,瞬间发现走错了房间,竟是秦漠的书房,我抬手关灯,然后看着书桌那本杂志怔住了。

    该是为了顺手开关灯,他的书桌就安放在抬手就能够到按钮的位置,此时书桌上正躺着一本女性杂志,杂志的封面人物,正是湛远航。

    “谁言湛总是个gay?”

    大标题鲜红刺眼,大概说他不是gay,因为他正站在窗口的位置,怀抱着一个女人。

    女人背对着镜头,脸埋进他怀里,虽然看不到,但我认得出那正是我自己!

    这正是我今天上午在咖啡厅里的情景,那时,我想要离开,他却抱住我,竟被人从窗外偷。拍了下来,画面唯美,不像在吵架,倒像是一对情侣在秀恩爱……

    秦漠今天这样反常,与这张照片有关么?

    可是,他不应该这样啊,他从来都是对我满不在乎的,这件事不应该令冷血无情的他如此愤怒才对。

    我想不明白,手指触动了那本杂志,杂志下压着两张照片,我拿起来,然后整个人原地僵住。

    第一张照片里,我和一个人牵着手走在路上,那条路我认识,是大学人工湖边的鹅卵石小路,照片里的我笑靥如花,牵着我手的那个人,整张脸都已被涂黑,虽然是这样,但我还是清楚的记得,那个人正是远航。

    那是四年前的情景了,我还记得很清楚,但我没有心思回忆,我脑袋里仿佛被强行塞进一个画面,秦漠坐在书桌前,拿着铅笔,生硬的在湛远航的脸上划下一道、一道……

    第二张是我的面部特写,五寸大的照片上是我一整张笑脸,照片上显示的拍照日期是在去年春天,我想不起当时是怎样的情景,更想不起自己跟秦漠在一起的时候竟然会笑的这么灿烂。

    我不知道怀着怎样的情绪将照片和杂志摆回原处的,我与湛远航的往事,我对任何人都守口如瓶,他怎么会知道?

    他的书桌上为什么会放我的照片?

    而且,一个男人是怎样的情绪,才会孩子般把另一个男人的脸涂成这样?

    难道他……

    莫名的假设在我脑海中还没成形,就被我干脆的否定掉,他讨厌我、甚至恨我,我从来都明白,不然他也不会对我这么冷漠、这么发狂的折磨我的……

    我混混的回到卧室,脑海里闪动着一个又一个的问号,我爬上床去,忽然发现他正盯着,是我惊醒了他吗?可我脚步很轻。

    他两眼布满血丝,像是得了失眠症的病人,我想说声抱歉吵醒了他,或是干脆直接问他那些我疑惑的问题,然而他翻一个身,摁灭了台灯,只是淡淡的对我说:

    “睡吧。”

    我睡不着,睁着眼一动不动,只看见无尽的黑。

    他就在身边,没有任何动静,我能感觉到他稳健心跳,能闻到他身上的薄荷香,那么清晰,可他心里是什么,我从来不清楚……

    我不敢问,这三年里,在他面前,我的尊严本来就到了最低点,我不会再自取其辱。

    这一夜,我失眠了,第一次因为秦漠,这个我觉得与我的心情不该相关的男人。

    ……

    “这款衬衫正适合您的肤色,搭配您刚买的那条七分裤很合适,您要不要试试……”

    “不用试了,麻烦帮我包起来。”

    机灵的导购小姐表情僵了下,迅速摆回职业甜美的笑:

    “好的,您稍等。”

    偷瞧了那对站在试衣镜前的男女一眼,导购小姐心里暗喜,卖了这么久的服装,还真没见过这么买衣服的,刚刚那个女的,一条标价六万六的裤子随便的往身上一比大小就说中,这件八万块的衬衫,更是连看都不看就拿下。

    “还有其他要买的吗?”走到商场出口的时候,秦漠放慢了脚步。

    “我想想,额……”我抬起头,看他妖孽的脸:“没有了。”

    “如果将来我的男人对我不好,我就拼命花他的钱,让他疼。”

    ——这句话是以前苏典雅对我说的,昨晚,秦漠对我很不好,所以今天我就将他骗到了商场,挥霍他的钱。

    秦漠垂着弯弯的眸子,轻笑:

    “那好,我们去吃饭。”

    他竟又在笑,笑的灿烂明媚,说明我花的太少,没有令他疼到。

    他对我要比我想象中的大方,这些年他为我买过不少名贵衣服,只是我都挂在衣柜里,从来没有穿出去过。

    午餐的地点选在临近的海鲜馆,像以前一样,我吃的风卷残云,他在我对面,多半时间是沉默的看着我,不知在想什么。

    吃过了饭,我又上了他的车,我不住的看他。

    “有话就说。”

    他专注前方,根本不曾看我,却知道我局促不安。

    “呵呵呵呵。”

    我刻意夸张的笑了笑,然后玩笑般问:

    “秦漠,你是不是喜欢我呢?”

    他今天没有吸过烟,还偶尔对我笑,说明他心情还好,开得起玩笑,我当然是在玩笑,可心跳怎么会加速?

    他沉默了大概两秒钟,转头看向我,表情严肃:

    “哦?我倒是很奇怪,你哪一点值得我喜欢呢?”

    “哈哈,我当然不值得你喜欢,我算不上什么绝世美女,又唯钱是图,你讨厌我还来不及呢。”

    我笑呵呵的,心里总算是解脱了。

    他已经委婉的对我说明白了,我根本不值得他喜欢,那两张照片的事,是我想太多了。

    他双眸紧缩,怪异的与我对视片刻,终于转回头去,没再解释,沉默的开着车。

    “秦总,我觉得,你这么讨厌我,我也这么讨厌你,我们竟然就这样相互忍了三年,真是有意思啊。”车里的气氛骤然降到零下,我没感觉到,我不知道哪来这么多话,只觉心里憋的难受,非要说下去才痛快:

    “还好,就要结束了,只剩了八天了,到时候我们就再也不用再勉强面对彼此,八天啊,八天以后,我们都不用受苦了,我们都解脱了……啊!”

    我身子猛然前倾,回过神来才明白他踩了刹车。

    “下车!”

    他声音阴沉,看着前方,好像连多看我一眼都觉得厌恶。

    我感觉得到,他生气了,但我赖着不动:

    “我不下车,我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我们之间的协议就要结束了,你想提前赶我走,秦漠,你想赖账。”

    “你滚!”

    他朝我看过来,喉结上下蠕动,颤抖的牙缝间,一字一字的往外迸:

    “钱不会少你一分,给我滚!”

    他在骂我,无论我对他有多少不满,但我承认,他很有教养,我从没听他骂过谁,可他竟骂我了!

    他的牙齿格格作响,全身上下都绷得很紧,俊美的脸黑压压的,我甚至能听到他粗重的喘息,还有骨骼摩擦的声音,他在发抖。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生这么大的气,昨晚他没有把我掐死,但现在,我相信我再惹他的话,他一定会失去理智的掐死我。

    可是我不能跟他赌气,三年我都忍过来了,我绝不会因为一时害怕而丢掉一切,所以,我一边害怕,一边小声说:

    “秦总,说话要算话,我知道你最讲信用的,协议上的二百万除去上次我借你的一万还有利息……”

    “咔!”

    他推门下车,迅速走到副驾驶的位置,拉开车门,重重一把将我扯下来,他的力气这么大,我的胳膊被他捏出鲜红的指印,他抛下我,摔上副驾的门,头也不回:

    “安雅蓉,你给我滚的远远的,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我张着小嘴,茫然的看着他没落发抖的背影,还想确认什么,他却早已猜到,背对我,冷声说:

    “你这三年的卖/身钱,今天就会到账。”R1154

本站推荐:神医毒妃魅王宠妻:鬼医纨绔妃兽黑狂妃:皇叔逆天宠小阁老神医嫡女随身空间:神医小农女好色婶子绝色毒医:腹黑蛇王溺宠妻误惹妖孽王爷:废材逆天四小姐3岁小萌宝:神医娘亲,又跑啦!

闪婚前妻不好追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宝石小说网只为原作者絮萦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絮萦并收藏闪婚前妻不好追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