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捉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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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一早,江耀睁开眼想到什么,把窗帘拉开瞬间阳光投射而来,看着初生的朝阳,狠狠的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就把李亦仪拉起来,不由分说的帮他套衣服。

    “你又干嘛?”昨晚同他折腾半夜,居然比他还精神。看来下次,就不用过多顾虑了。

    “在家里待了好些天,咱们出去逛逛。”说着开始换装,今天一定要好好看看这个世界,有没有因为他而变得不同。

    “早就让你出去,你全是理。”无可奈何的人只能由着他的性子来,“同老爷子说了吗?”

    “嘎?我,我把老爷子忘啦。”他只顾得高兴呢。江耀跑下楼见他们家“太岁”在打拳,想了想硬着头皮走近,“老爷子,今儿有什么活动吗?”

    “干嘛?”收了手,李老拿起拐杖,“有话直说,一早的就便秘。”

    “吃过饭,咱们一块出去玩玩?”

    “是咱们,还是你和小李子两人,顺便捎带着我呢?”在玏玏的搀扶下,李老坐到沙发上不屑的看着他。

    “当然是咱们!”年龄这么大,脑子怎么还这么清楚呢。

    “真够言不由衷的。”李老表示嫌弃,“同张峰说了,等一下送我去老年宫。”

    “您老这每天的行程排的蛮紧的。”李亦仪端着碗出来说,“多带一个人。”

    “还要你小子说。”看着又是牛奶,“小李子,你就不会做点人吃的?”

    “太爷爷,这牛奶是叔叔和我的。”玏玏忙把茶几上的牛奶端到餐桌上。

    见他又要说话,江耀快速遁到厨房里。他是看出来了,只要有他家老爷子的地方就甭想消停。

    而此时因为有了疫苗,随着时间的推移瘟疫潮渐渐退去,等到了03年年底,华夏再也没有一个感染上蟑螂病毒。

    被阴霾笼罩了近一年的华夏,在新年来临之计,好像要驱除上旧年的晦气一样,各家都开始大肆置办年货,有的人家恨不得把家里的天花板也用消毒液清洗一番。

    看到一包又一包的东西,李亦仪眉头皱的越来越深,“玏玏,你叔叔到底要买多少?”

    “这是清单。”把手里的A3纸递给他看一眼,玏玏继续大扫荡。

    “阿耀,葵花籽你居然买十斤,吃的完吗?”把所有的东西都卸下来,李亦仪看到那一大包糖果呆了,“准备开零售店?”

    “你懂什么。”说着鄙视的白他一眼,“今年我们在这边过年,一定会有好多人来拜年的。”

    “拜年?给我?”李大少不信了,“我很老吗?”

    “这和你老不老有什么关系。不说老爷子在这儿,就是老爷子不在,你是粤东最大的官,总不能去给下属拜年吧?”他们在这边唯一的长辈——三堂伯也回了老家。“玏玏,你呢?”才想起来。

    “爸说过两天回去。对了,叔叔,我妈,想坐你的飞机?”为什么这种事让他一个小孩开口呢。

    “飞机在维修。”李亦仪起身揉了揉侄子的脑袋,“让你爸开直升飞机去。”

    “不行的。”说着玏玏就去给亲妈打电话,让她赶紧订机票。

    在送走第五批拜年的人,即便早有准备的江耀,此时也有点吃不消,看着快见底的瓜果盘,“小亦,买的还多吗?”

    “那个,还真不多。”看看时间已快到十一点,“该没人了,咱们也做饭。”

    “你去吧,我的嗓子干了。”说着江耀就要去倒水。转身见他家老爷子睡着了,忙放下茶杯去拿毛毯。

    “小亦,你发现了吗?他们对我都不好奇呢。”江耀把菜递给他,随手接过老爷子的糯米小排。

    “不好奇不好吗?”这个笨宝,今儿来的都是人精,哪知他们心里是怎么想的。

    “好啊。”想到粤州现今的风气,“我总感觉这边的市民与别处的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把茴香馅的饺子下到锅里,李亦仪又忙着把炒好的菜盛出来。

    “还记得半年前咱们出去的那次吗,有人公然在谈论男男之事。”难道以前这个时候外面的世界也是这样,之所以不知道,是他自己的原因吗。

    “说起这个,咱们可要好好谢谢老赵。”李亦仪说着往沸腾的锅里添一点冷水。

    “这话怎么说?”闻着溢出来的饺子香,江耀吸了吸鼻子,“小亦,改天还要包饺子。

    “知道了。”李亦仪看他那谗样,很好笑,“以前我的工作多是老赵和贺市长做,练出胆子的老赵就自作主张的把市里对影视方面的审核给改了一下。只要尺度不是太大,没有宣传不道德的东西,一律通过。”说着看了看背上的人,“早些年有一部同性之爱的影片,你说那里面的一个主角你很熟悉。”

    “我想起来了。”以前是他演的,今生不知为什么没有找他。

    疑惑的人哪里知道,那部影片选角的时候,他正在策划《守护》呢。

    “电影能来这边放映,就是老赵让下面的人搞的。”说着把饺子盛到盘子里,“老爷子还在睡吗?”

    “对呀。有时坐在那里就睡着了,你还是把老爷子的勤务兵和警卫员都弄回来。”这人不喜欢家里有外人长待,居然把两人给送到了部队里。

    “回头再说,反正现在咱们都在家。”

    晚上一家三口吃饭的时候,江耀习惯性的打开电视,听到播音员恭贺新春的声音很是可乐。以前还真没注意到每逢节日,一向黑白分明的播报员们居然都换成了红亮鲜艳的衣服。

    “下面是记者最新转来的消息,中部某家食品公司…”正在吃饭的几人听到中部,同时放下了筷子,李亦仪抬手把声音加到很大。

    “电视里娃娃的头怎么这么大?”江耀看到那比正常小孩要大一倍的脑袋,很是怪异,“吃了什么东西?”

    “奶粉!对了,八斤现在吃的是那个牌子的?”

    “最先是母乳,这几月才换成羊奶,是咱们自己的。”自岳鹏鹏出生后,只生产零食的明耀里就多了一个奶粉。

    听到这话李亦仪拿起手机,拨通岳明的电话后让他去巡查,有问题严惩。

    “电视里呢?”

    “上面会处理。”说着这些李亦仪看向老爷子,“恐怕大姑妈家的表哥会闲扯其中?”

    “这怎么说?”听到是外孙,李老满脸的疑惑。

    “以前我到那边去的时候,表哥曾提过,说这家工厂是他们当地的龙头企业。”想了想又继续说,“如果真的,你说怎么办?”

    “现在是你当家,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儿孙自有儿孙福,李老看了看正为他添饺子的人,“我连你们都管不住,他们能听我这外公的吗。”

    “老爷子,我一直很听话的。”无辜躺枪的江耀很无奈,“不听话的是他,不是我。”手指着李大少,“别一竿子打翻一船人。”

    “瞧瞧,我这刚说一句,你就接了多少。”他说错了吗。

    “你心里不痛快就直说,犯得着拿阿耀作筏子吗。”李亦仪放下碗就开始打电话,让严华查查现如今哪个子弟入了商海,还有哪一支做了违家违纪的事。

    “查那些干嘛?”见他放下电话李老才开口。

    “除籍。”还能干嘛,当他早些时候说的话是放屁呢。

    “你就折腾吧。”听到这话李老很无奈,“你们一个从商一个从艺,结果现在定了规矩不准别人去做,这不典型的只准州官放火,不准百姓点灯吗?”

    “谁让他们不是我,不是阿仔呢。”这个家是他当家,他想怎样还用得着问别人的意见吗。

    “算了,我现在懒得看你。”摸了摸的胃,“气都被你气饱了!”说着筷子一丢,“阿耀,陪我走一圈去。”消消食,回来睡觉。

    等江耀把发脾气的人送回卧室,李亦仪已经放好洗澡水了,看着正在脱衣服的人,江耀直叹气,“老爷子是越老越乐了。”

    听到这话李大少也乐了,“吃了两碗饺子,说是我气的。我这命可真苦,小时候养弟弟,长大了养爷爷,等咱们老了又要养爹娘。”

    “你不乐意呢。”细数一下,他周围这些人,还就李大少忙的脚不沾地。

    “不乐意有什么发,这都是债啊。”怀里的这位是最大的债。

    年初二,李亦仪吃过饭就去了省政府,随后各部门的领导就接到开会的通知。

    被李大少奴役了三年多的粤东省的公职人员们,得到通知后半个小时所有人全部到齐。就这速度,李亦仪这独裁的货还皱眉。

    “省长,您有什么吩咐?”昨天去这位家里还没事呢。难不成同江耀干架,来这里找场子。暗自腹诽的人也知那是不可能的,但是,他实在想不出什么事来。

    “食品卫生!”只是短短的四个字,在昨晚看新闻的人顿时恍然大悟。

    “我们这就安排人员去查。”一个副省长想了想说,“有些工厂已经放假,可能比较麻烦。”

    “省里抽检,他们还能不开门。”李亦仪说着摇了摇头,“此时突击刚刚好,既然都知道,那我也就不说了,元宵节前我要看到结果。如果和我得到的答案不一样,后果,你们了解。”

    不了解!所有人都想把这几个字说出来。转而想到这位神鬼莫测的手段,一个个也不敢捡漏子。谁也不知这位身后到底有多少人,可能他们刚想偷懒,这位就已经得到了消息。

    刚刚沉寂两年的粤东省,又因为年初一晚上的新闻热闹了起来。粤州的市民天天见一辆辆执法车串街而过,再也没了最初的“激情”。不过,等回到家里,都很有默契的打开电视,直接调到新闻频道。

    刚刚做完作业准备看电视的学子们,一见他们的偶像出来,都趴到了电视前观看以往认为枯燥的新闻。其实,心里正想着能不能再看到一脚踹飞两人的事。

    于此同时江耀也飞回港城去录制唱片,因为家里有老人孩子,于是便把演唱会的事情给无限期延后了。

    看着刚递来的文件,李大少第一次知道了什么是愤怒,食品行业里居然有百分之七十的企业都不合格。

    “告诉下面,查清楚,不严办,我办他!”东西往对面人身上一甩李大少起身出去,随即让秘书室通知开会。

    打量着窗外的日头,枉他天天自得粤东政治清明,民众安居乐业,没想到吃的东西全是各种各样的病毒。

    见人都到齐,李亦仪便吩咐彻查,谁没查清楚他查谁。说完就回家找安慰,这他妈的什么世界啊,太可怕了。

    见他走了,贺市长拉住了就要出去的特助,“那位怎么了?”第一次见他脸色这么难看。

    特助看了看被训的像孙子一样的副省长们,便把还没来得及放回去的文件递给众人,听到耳边一阵阵不可思议的惊呼,便说,“我现在想想都可怕,下了班就去医院做个彻底检查。”

    特助话音刚落,某领导看到早两天刚喝的饮料赫然在上面,脸色一白,再也等不急下班,立刻同医院联系。

    “小亦,你们把名单都公开了?”见电视屏幕上一排排大字,江耀纳闷了,“怎么这么多,半个小时还没完”

    “玏玏,以后不准在学校里买零食!”李亦仪说着关上电视,“好好吃饭!”

    “我还没看清呢,以后买错了怎么办?”说着江耀就要再打开。

    “买咱们自己生产的。”见老爷子吃着饭还在笑,李亦仪眼皮一翻,“您老不会是给我找了后奶吧?”

    “滚犊子!”李老鄙视的看着对面的人,“你懂什么!”

    “我不懂,那您能说说吗?”

    “八斤会叫太爷爷啦。”玏玏说着下午电话里的事,“小婶婶要过来。”

    “什么时候?”他怎么不知道,“阿耀,四儿说了吗?”

    “说老爷子半年没见到八斤了。”想到电话里小四故作大方的要把儿子送他玩几天,江耀就乐。

    “那小孩这么小来干嘛,不够闹腾的。”他刚闲两天。李大少没理三人的抗议,拨通电话很是严肃的告诉弟弟,在李玙小朋友不能准确的表达自己的意思前,不准把孩子带来。

    “小亦...”看到老爷子满脸的怒气,江耀很是好笑,“至于吗?”

    “怎么不至于。”家里一老一小加一宝,已经够他头疼的。就那从没沾过阳春水的两口子来了不还是他的事。

    就在一家四口裹着淡淡的日子,粤东省整理好各行各时,转眼迈入了八月份。此时世界运动会刚刚落下帷幕,见华夏的国球都被进三十二,看重播的李大少不淡定了。

    “这些人身体也没比别人弱,上场的时候都没戴眼睛吗?”

    “大叔叔,这几年一直是这样,我们学校现在都该打篮球了。玩这,太丢人!”玏玏接过江耀递来的水果接着说,“里面挺黑的。”

    “你听谁说的?”见李大少皱眉,江耀忙接过话茬,“空穴来风的事咱可不能乱说。”

    “玏玏,你都听到了什么?”把想拦截的人圈在怀里,“说吧。”鼓励的示意他继续。

    坐在软软的肉垫上,江耀没再开口,这以后的事情他全然不知,便由着两人瞎猜测。

    隔天李大少又召开了紧急会议,已经习惯“传召”的众人刚听秘书们说出开会就起身出去。

    会议内容就是彻查粤东的教育界,从教师教练到学生运动员。由一条新闻引起的血浪刚刚平息,由一场赛事引发的海啸正在蔓延开来。

    随着越调查越深入,牵扯的越广,在李大少的坐镇下,古首长的默持下,教育界的全国整顿正在火速展开。

    拿着第二次引人发怒的文件,此时李大少却没了怒气。这一年来的事情已经让他明白,任何事在这块历史悠久的土地上都可能发生。

    例会上李亦仪气定神闲的交代该关的关该判的判,谁要敢无故拖延,就做好回家带孩子准备。

    两个月前鲜血横流的场面至今使人历历在目,不用他开口众人也不敢偷偷放水,连总理都让华夏的官员像他学习,如今怎么可能还没认清形势。

    听到从房里传来的欢笑声,李大少不知道为何有种不妙的感觉。转眼看到沙发上趴着无耻小儿,“他,他怎么会在这儿?”

    “四儿把他送来的。”说着江耀把未满两周的小孩抱起来。

    “不是说不让他送来吗,你们就没告诉他?”他们家连狗都不养,养孩子,不是扯淡吗。

    “四叔放下八斤就和四婶走了,我没来得及说话。”看着什么都不懂的小孩,玏玏想了想说,“其实,弟弟不哭不闹挺可爱的。”

    “小四跑哪里去了?”可爱个屁,可怜的没人爱还差不多,不然怎么会被亲爹娘弃了。

    “说享受二人世界,归期不定。”给小娃娃擦擦哈喇子,江耀抬起头就见他在拨号码,“别打了,我刚回来就已经打过了,手机关机。”

    “该死的,他把孩子放哪不行,非放在咱们家!”想到晚上他们亲热的时候,突然闪出一个嫩娃娃,李大少现在就惊悚。

    “除了咱们这儿他能放哪儿。”说着接过奶瓶,小心的试了试温度,“爸妈过两年才退下,古叔叔他们脚不沾地,你说呢?”

    “以前古琪是怎么带的?”见他扭着胳膊抱孩子,李亦仪看着都替他难受,想了想孩子爹小时候的事,熟练的接过八斤,“我是看过了,不但养大你爹,可能也要养大你。”

    “跟他说,他听的懂吗。”江耀好笑的把吃饱的娃娃抱回来,“还是想想晚上我们怎么睡吧。”

    “玏玏,你这些天不去训练了吧?”

    听到话音江耀就知他是什么意思,“玏玏才多大,怎么能带孩子。”

    “那总不能跟咱们,晚上尿床怎么办?”他不想再被童子尿光顾。

    “四婶带来一个像小船一样的小床。”说着玏玏就去跑到楼上拿下来,“娃娃晚上都是睡在这里,还有尿不湿,他九点吃饱,可以睡到第二天七点。”

    接过床,李大少看着爱人叹了一口气,“他们是有备而来呢。”

    晚上,哄好孩子,江耀甩甩胳膊揉揉发酸的腰,带半天孩子比陪李亦仪做了一夜还累。洗好澡出来抬眼就看到床架山那一摇一晃的小床,“娃娃睡觉挺准时的。”

    “不准时古琪能得出经验。”李大少调好空调,把小孩放到吹不到的地方,看没有蚊子才放下小蚊帐上床。

    “说起这个我就想笑。”江耀转身趴到他怀里笑着说,“今儿我问四儿这媳妇和彭敏比怎么样,四儿居然脸红了,我还以为看错了呢。”

    “以前觉得这古琪是个娇小姐,谁知硬是不假人手的把孩子带到两岁。”李亦仪看着他继续说,“四儿可不得乐吗。”

    “也是,古琪刚怀孕的时候还在读博,然后就结婚生子,能有如今这份心性,可真不错。”想起以前在面前的几个孩子,“小二的媳妇现在老实了吗?”

    “早些时候咱们家除了几户,听消息说是现在每天接送儿女,全职照看家里。”为了小二,不老实他也要把人整治老实。

    听到这些江耀就放心了,不大一会儿,累惨的人就沉沉睡去。

    隔天李省长家里一番忙碌的时候,京城首长家里的厨房里也很忙。中午难得有休息时间的古首长,想到了半个月没见到的孙子,一个电话便把女儿招了回来。

    看到空着两手干干净净进来的人,“李玙呢?”他绝不承认外孙叫八斤。

    “在我大哥那里。”四儿很是自觉的拿起为儿子准备的草莓,端着果盘到去看丈母娘准备什么好吃的。

    “在,在你大哥?”首长看了看乱翻腾的女儿,“你,你们怎么能把孩子放在那里?”两个男人,怎么能带好孩子。

    “你不也说玏玏小小年龄有大哥的范吗。”李家老四吃着香软的蛋糕,心里不住的想,果然把孩子送走是明智的,以往哪有他的份。

    “他才两岁!”

    “气度这东西就要从娃娃抓起,八斤两岁刚好开蒙的时候。”说着递给老婆一块。

    古首长看着为了一点吃的争执起来的夫妻,他有理由怀疑送走孩子的真是原因。

    每天被孩子闹腾的李亦仪,终于在新年的时候找到了机会,直接把同江耀难分难舍的孩子送到了古家,接着两人就飞回粤东。都没等古夫人把留下吃饭的话说出口。

    古首长抱在哭着要爸爸的小孩,对夫人无奈的摇了摇头,想到借着年节又跑的没影的女儿女婿,随即让秘书安排行程去粤东慰问。

    “小亦,我想娃娃。”看了看一旁空落落的地方,抬眼就可以看到的小床没了真的很不舒服。

    “你再想那也是四儿的儿子。”说着李亦仪就脱下两人的衣服,终于能安心的来一次了。

    “可是,四儿说孩子要我们养,他和古琪再造一个。”面对着急切的爱人,江耀没敢说,原话是送给他们玩,大了不好玩了再还回去。

    “那两口子一对没心没肺,话能听吗。今儿古首长那一脸的喜悦没看到吗。”说罢李大少堵住爱人的嘴,小孩什么的真的很烦。

    次日一早接到首长过来的消息,李亦仪真的没有反应过来。还是在秘书的提醒中回过神,接着就让下面赶紧去安排。正在省政府忙碌的人,哪知他要接待的人就在他们家。

    见娃娃乖巧的趴在江耀怀里,被吵了一夜的人此时气乐了。“古琪他们也找不到,这孩子总是哭,你是他大伯,就多带几天吧。”没等他开口古首长就去看望还没起床的李老。

    送走突然来访的人,李亦仪刚推开门听到把“大大”叫成“爸爸”声音,以为出现了幻觉。看到跌跌撞撞向他走来的小孩,习惯性的弯腰去抱,抱在怀里才想到不对,“他,他怎么又来了?”

    面对他的惊诧江耀很无奈,就把他如何来自己如何没反应过来的事情交代一番,“他爹娘可比陈莹他们还不靠谱。”看向同侄子瞪眼的人,江耀叹了一声,“你们李家的什么时候能娶个靠谱的媳妇啊。”

    “你不就很靠谱。”老爷子睁眼看了看他,“一时忘了,你是个男人,不靠谱应该是从你开始的。”

    “老爷子,话可不能乱说。”什么从他,说不定就是从老爷子这儿起的头。“小四三岁都不认爸,合着我不是你们李家亲生的。”

    “你跟他说什么。”把人楼在怀里,李亦仪的嘴撇了撇,“年龄大的都不分东西,有些话咱们要左耳听右耳出。”

    “不孝玩意!”李老见他还坐着,“不去做饭去,这边少你这样的啊!”

    被赶到厨房的人关上房门就同曹密联系,知道小四的确切位子,晚上就把小孩送到了古琪手里。

    “李大少,如今你的爪牙是不是遍全球了?”江耀真的很想知道,为什么午觉睡醒这人会和孩子一起消失。

    “阿仔,你这嘴这么甜,为什么说出的话这么难听。”满是疑惑的李大少伸出舌头添了添,“味正的很。”

    “滚!”被调戏的人不乐了,“给我说一声,我能拦着你吗。”

    “这事还真有可能。”见他瞪眼,李亦仪笑了,“好了,春天是流感高发期,过些天他大点再抱来。”

    “我知道,再不送回去就不认亲妈了。”不然他也不会同意这人把小孩送到华夏园。

    知道就好,还以为要劝很久,见他困了,李亦仪也知自己昨晚索取太多,便把人放好,让他睡到舒服点。

    “小亦,电话…”朦朦胧胧中江耀感觉自己的手机在响,推了推他让他起来。

    揉了揉眼李亦仪习惯性的把人往怀里搂搂,摸着闪烁不停的东西,听到那端头话,不禁又揉了揉眉。合上手机,看着臂弯里熟睡的爱人,轻轻起身开始收拾两人的衣物。

    “小亦,我们干嘛去?”机场的轰鸣声叫醒了混沌的人,寒风拂过激的江耀一阵战栗。

    进了自家飞机里,李亦仪拿掉裹在他身上的大衣,“咱们去港城。”说着便让机长起飞。

    “这时候去港城干嘛?”凌晨三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江耀担忧的看着清冷的人。

    “大姐打电话过来,伯母去了。”看着他都快把眼睛瞪出来,李亦仪低头亲了亲那滚烫的泪珠。“九十岁的人。”

    “我知道,就是,不舒服...”两世的母亲,即便已经经历一次,眼睛要流泪又不是他能决定的。

    “你呀。”李亦仪摇着头把人抱紧,“大姐打电话说他们早就准备好伯母的衣冠,人到了这个年龄,也就是哪一天的事。”

    “你真冷!”搂着他的脖子江耀白了他一眼。不过,想起肖老临终前他想要做的事,也知他的心比谁的都软,只是太过理智。

    看着眼泪刚刚流尽,就开始打哈欠的人,也不知谁冷。无奈的把人抱到一旁的床上,给他盖上被子。

    下了飞机见他还没醒,李大少“任劳任怨”抱人上车,远看大宅里的人来人往,这才叫醒他。

    “大姐,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吗?”余光见他正在招呼宾客,李亦仪走到江玲身边。

    “不用啦,你这么忙怎么还过来啦?”江玲打量着年近四十却和十年前一样的面容,心里不住腹诽,也不知这张脸花了多少银子。听到不远处弟弟叽叽喳喳的声音,他那张脸估计比这位的还要多。

    “我与同事说了,这几天都待在这儿,又没带公务,你不能让我这闲着吧。”十九年前他没在,如今他会陪着他家阿仔送完这一程的。

    “那要不,等一下,阿耀的朋友,还有,张夫人他们过来,你帮忙招呼?”面对他的诚恳,江玲才试探的开口。

    李亦仪自然无异议,同江耀的几位姐姐打了招呼,就往他那边去。

    “累吗?”拉过他小声的询问,这人可是从半夜到现在一点儿也没休息。

    “没事,应该怎么接待来往的人,你告诉我。”李亦仪摇着头以示自己没关系。

    “你到楼上去。”哪能让他招呼 ,江耀说就推着他往楼梯口走。

    “阿仔,咱们是什么关系?”李亦仪揽住他,轻声的问,“有必要这样吗?”

    听到温和的话语,江耀止住了脚步,抬头看着佯怒的脸,“随便你,我不管!”也不看今天什么日子,等一下有人过来他怎么介绍,总不能真说粤东省一把手是他男人。

    “我三十五岁就成了封疆大吏,一辈子够了。”已经藏了二十五年,如果今天被发现,有什么强风暴雨都有他挡着,他就不信保护不了爱人。

    说完干脆握紧他的手。突然听到惊呼,抬头看到来人,便拉着他迎了上去。“市长,你这是?”好奇的打量这他身后的众人,怎么带着一圈港城市政人员过来了。

    “老夫人去了,你怎么也不说一声?”继任港城市长的老人满口的抱怨,神情一点也没有不快。

    “我们刚到,里面请!”说着就招呼众人。

    这时在灵堂里的江家亲朋见到在电视里的人,不约而同的都站了起来。刚才还在指指点点小声说江家有个男媳妇的人也闭了嘴,一脸呆滞的看着他们的市长同李亦仪寒暄,心里都在惴惴不安。

    市长看了看忙碌的大厅,待了一会儿就带着属下众人走了,两人刚把他们送出大门,江耀看着正在往这边开来的一辆辆豪车,不敢置信的盯着身边人,“小亦,今天港城有头有脸的,不会都来了吧?”

    “我哪里能知道。”李亦仪毫无所觉得的揽着他去迎接。率先下车的港城首富见他亲自过来,顿时兴奋的快步走了上去。

    同江家众人寒暄一小会儿就和同来的伙伴们离去。他们刚走记者就到了,听到围观的市民交头接耳的讨论,短短半个小时,把港城的大人物见了个遍。

    所有的记者此时都震惊不已,随即就向领导汇报,一会儿工夫江家大门外被围的连苍蝇都飞不出去。外面还加了三圈看热闹的市民,和来安慰偶像的迷们。

    即便经历父亲去世的阵仗,被一个个大人物惊得刚回过神的江家众人,这时又快被人山人海给吓破了胆。

    “小亦,你想想办法…”挂上电话江耀急了,两个从国外赶来的哥哥都被堵在外面,这算怎么回事啊。

    看到他急切的样李亦仪好笑的叹了一声,“你呀!”接着就打给刚刚走的市长,没用十分钟,一众警员就过来了,随后江家二哥一家就出现在了灵堂前。

    此时江家的亲友是再也没人暗自嘀咕,看着与江耀一起忙里忙外的人,只敢偶尔偷偷瞟上一眼。

    “小亦,明天下葬一定会有很多记者跟着,你还去吗?”看着帮他揉腿的人,江耀不知该如何表达。

    自那天来到,他们再也没有避讳过一众亲友。他知道他的打算,但是死劫都过了,他又怎么还在乎这些虚的。

    “去,你二哥不是说了吗,扶灵算我一个。”抬手抱他去浴室,这几天一站就是站一天,也真够累得。

    第二天中午江母火化后,骨灰就被运往了早已选好的墓地。骨灰盒就在江耀的车上,他们车子紧随其后的便是港城大佬们的豪车,堪比世界豪车展的车队瞬间看愣了港城市民,要不是看到市长的车子也在其中,他们真的很怀疑,要安葬的人…

    就是市长的车子在其中他们不怀疑,转而是震惊,没听说什么太大的人物没了,怎么连市长也出动了。见江耀下车,本来想拍巨星丰采的记者,此时都在深思,内容无非是应不应该按下快门。

    只因后面车上的随便一位都不是他们家老板得罪的起的。最后,无法的记者也只是对着几人拍几张照就关了相机,没有敢想以往一样狂按。

    等到抱着遗像的江耀被一个男人揽在怀里的时候,记者们的钻石心顿时碎了一地,可是看到市长大佬们正常的样子,又觉得多想了。

    随即想到自己今天的主要任务——一定要拍的被江耀藏了二十多年的爱人,便在他周围找陌生的女性。

    等江母下葬后,众人都回去了,所有接到任务的记者都没找到那神秘的人。有去过粤东的记者,看到熟悉的面孔,回到家才想起那就是粤东全民崇拜的人,李亦仪,李省长。

    疑惑的人便打电话问朋友那位怎么来了,听到朋友也不知道,便挂断电话出去买些吃的。

    到了饭店见电视里正播放着江耀以前的节目,听到他说爱人比他小九岁,灵机一动的记者想到什么,连饭也忘记了拿,回到家就开始找。

    所有音像店,同事家里翻了一遍,只找到他录制的三个访谈节目,其余的全是工作。可就这三个,在看到那手上的白金戒指,转而想到中午看到的,答案呼之欲出。

    抬头看了看墙壁上透过衣服都可以看出的肌肉,再回想起李省长那不怒自威的凌冽气势,此人凌乱了。

    是谁说的同志一定娘了吧唧的,是谁说的,他妈的,到底是谁这么误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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