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天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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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夏多雨水,不知何时，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
雨水从屋檐落下，沿着檐角打在窗沿上，发出啪嗒水声。这个声音惊醒了睡梦中的洛忆阑，迷迷糊糊向身边摸去，却摸了个空,蓦地睁眼，眼前是空荡荡的床,萧青岚不知去了何处。
翻身坐了起来，喊了一声，“青岚。”
没有任何回应,只有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看向窗外，心里奇怪,这个下雨天，她会去哪里？觉得还是有些困，又向后一倒，抓过被子，再次闭上了眼，片刻功夫，竟又睡了过去。
萧青岚回来的时候，见到洛忆阑还在睡，唇角不由弯了起来，将门反锁，来到床边坐下，凝视洛忆阑的睡颜，眸底闪过眷恋，悄然低头，轻吻她的唇角，却看到她蹙眉，而后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
“吵醒你了？”萧青岚欲起，却被揽住了颈子，唇上一凉，洛忆阑已轻咬住她的下唇。
“干什么去了？”洛忆阑的声音含糊不清，又带着隐隐睡意。
萧青岚哭笑不得，“别咬了，待会你让我怎么见人啊。”
洛忆阑松开了唇，问道：“谁要来？”
萧青岚抬手揉唇，道：“小二已经将口信送到了，说霜霜今天就会想办法过来。”
“霜霜？”洛忆阑脸上现出怀念之色，“那个小丫头，也长大了吧，我记得小时候经常争吵呢。”
“是啊。”萧青岚感慨，“我都很久没有见过她了。”忽然想起件事，她握住洛忆阑的手，“璃儿，先和你说一声。霜霜，知道我们的事情了。”
洛忆阑愣怔，“什么？”
“不只是霜霜，还有我爹和二哥也知道。”萧青岚抿唇，半响问道：“璃儿，我想知道，当年是不是二哥对你说了什么，所以你后来才没有来找我？”
“没有。”洛忆阑一口否认，只因为那是萧青岚的家人，她不愿意萧青岚因此而与他们心生隔阂。
“是吗？那二哥当年到底和你说了些什么？”
“没什么。”洛忆阑起身，揽住萧青岚的颈子，神态现出女儿家的娇憨，唇角一弯，“你给我换衣服，然后给我梳头发……”
萧青岚笑，“又故意别开话题，我不问了还不行吗？”
洛忆阑放开萧青岚，星眸闪过笑意，“那你出去吧，我要换衣服。”
萧青岚却不走，捡起洛忆阑的衣服，笑道：“不是让我给你换吗？那个裹胸布弄起来很麻烦的，不如我帮你。”
洛忆阑看了萧青岚半响，唇角缓缓勾了起来，“好啊，那你帮我换吧。”转瞬便见到萧青岚脸色涨红，扔下衣服，匆匆一句，“我还有些事情，先走了。”
“哈哈哈。”洛忆阑终于忍不住大笑，想调笑自己，还是差些火候。
听到身后传来洛忆阑的开心笑声，萧青岚的脸虽然红，嘴角却轻扬，这样开心的璃儿，有多久没见到了。
午后，雨渐渐地停了，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坐在床上的两个人身上。
洛忆阑懒懒倚在萧青岚怀里，眯眼晒着暖暖的阳光，眼皮渐阖，刚有些昏昏欲睡，唇上却忽然一痛，睡意消失得一干二净，嗔道：“讨厌，咬我干什么，待会我怎么见人。”
“不许睡。”萧青岚嘴角一弯，“你早上咬我，现在咬回来。”
“小气。”洛忆阑嘟囔一句，眉毛微微耷拉，“是谁说要让着我，听我的。”
萧青岚被洛忆阑的样子逗得想笑，低下头，“让你咬回来，别气了。”颈子瞬间一痛，听到洛忆阑心满意足道：“好了。”她哭笑不得，正欲说什么，门忽然被敲响，传来女子声音，“有人吗？”
萧青岚面色一喜，“是霜霜，我去开门。”
“等一下。”洛忆阑却咬唇，将萧青岚的衣领向上拽了拽，才点头道：“我和你一起去。”
“好。”萧青岚没有多想，拉着洛忆阑向外走去。
门缓缓而开，视线相交，萧青霜愣了下，竟是没有看出眼前这个有些眼熟的陌生男子就是她的姐姐，直到萧青岚轻喊了声，才恍然了悟，上前一步，用力抱住了她，几欲哽声，“姐姐……”
萧青岚鼻子微酸，用力回抱，“好久不见，最近还好吗？”
“还好。”萧青霜松开了萧青岚，“我没有想到姐姐会回来，接到口信时，我都不敢相信。若不是那个木牌信物，我才确认真的是姐姐。”言罢，又看向洛忆阑，犹豫道：“你是……”
“是我。”洛忆阑百感交集，轻浅一笑，“我易容了。”
萧青霜神情纠结，她不知道是否该喊洛忆阑一声姐姐。如果不是因为洛忆阑，萧影山庄也不会陷入眼下困境，这让她怎么能原谅。
察觉到萧青霜的情绪，洛忆阑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这时，她的手忽然被萧青岚牵住，愕然看去，却见萧青岚对萧青霜笑，“霜霜，进去坐着说话吧。”
忽然明白什么，洛忆阑心中一暖，低头不语，却是悄然紧握萧青岚的手。萧青霜将这一幕看在眼里，心情更是纠结，也不管她们，自己径直向屋里走去。
看到萧青霜赌气，萧青岚暗自摇头，看向洛忆阑，示意她安心的目光，只见洛忆阑点头，方才放下心来。
进屋后，三人来到桌子前，拉过凳子，萧青岚与洛忆阑并肩而坐，萧青霜则坐在她们对面。
各自坐好后，萧青霜忽然发现萧青岚哪里有些不对劲，直接问道：“姐姐，你的脖子上怎么回事？蚊子咬的？”
“啊？”萧青岚微愣，忽而醒悟，想起开门前洛忆阑那个莫名其妙的动作，看了洛忆阑一眼，只见她面色如常，耳根却是隐隐泛红，掩唇轻咳，“是啊，这家客栈蚊子太多了，一不小心就被咬了。”
萧青霜将萧青岚的动作看在眼里，眉头轻皱，忽然明白了什么，以肘支桌，抬手托腮，故意拖长音道：“哦，这蚊子真讨厌——”
洛忆阑咬唇，这个萧青霜还是和小时候一样，一定要和她斗气。
萧青岚抬头扶额，轻咳了声道：“霜霜，我这次让你过来，是想问问家里的事情，究竟怎么回事？那个传言……”
“那你要问她了。”萧青霜坐直起身，看向洛忆阑，目光蓦然一冷，话语毫不客气，“你是幽冥圣使，幽冥教究竟有何阴谋，你应该最清楚吧？”
“霜霜。”萧青岚脸色微变，欲说什么，却听到洛忆阑道：“这件事，我不知情。”
洛忆阑声音平静，毫无波澜，没有半分情绪在内，“我承认，为了报仇，武林盟主大会上牵累了伯父和二哥，这件事我很抱歉，但是，我也只做到如此而已。后面的事情，我完全不知情。如果当时我在”话语微顿，看了萧青岚一眼，沉默半响才道：“决不会放萧影山庄安然离开。”
“你……”萧青霜闻言欲怒，却又听到洛忆阑一句，“因为，只有这样做，才能与你们彻底划下界限。”
怒火倏然熄灭，萧青霜冷静了下来，半响，问道：“后来柳如冰出现，你真的不知情？”
“我不知道。”洛忆阑面色微冷，“这件事我已经听说，你不如说，她才是有所图的那个人。放青岚和我离开，又放了萧影山庄，这才是真正陷你们于不义。”
“璃儿。”萧青岚低头沉默，半响才道：“我真的很难相信，她是故意陷我们于不义，我宁愿相信她是出于好心，出于过去的交情，才放我们离开。”
“青岚……”洛忆阑沉默，自知道柳如冰就是银面女子，她一直没有告诉萧青岚，能成为幽冥暗子，再加上独立的幽冥三军，柳如冰只怕早就是幽冥教的人，和萧影山庄交好，也一定是有目的的。
这时，萧青霜点头，“好，我先相信你。但是，你不能不承认，如果不是因为你，萧影山庄也不会变成今天这样。而且，关于姐姐的传闻，你应该也听到了……”
“霜霜，别再说了。”萧青岚忽然打断萧青霜的话，沉默半响，道：“你只需要告诉我家里的事情就可以了，爹和二哥现在怎么样了？”
被打断话语，萧青霜气闷，忍了几忍才道：“爹和二哥的毒已经被陆翊解了，就是药材不好找，费了些功夫，你们可以放心了。”说着这句话的时候，萧青霜看了洛忆阑一眼，眼神颇有怨气。
洛忆阑别开了眼神，不去看萧青霜，她知道自己无论说什么，都只会激起萧青霜的怒火，与其这样，不如避其锋芒，等她冷静下来再说。
“霜霜。”萧青岚有些无奈，“你就不能好好说话吗？一定要这样带着情绪？”
“我带情绪？”萧青霜噌的站了起来，脸色涨红，“我有怨气，还不能说了？你知不知道，因为她，萧影山庄又回到四年前那副情形，不，是比四年前更糟。”
萧青岚脸色微变，欲问详细情形，却听到洛忆阑先她一步，问道：“什么意思？”
萧青霜冷笑，“东方璃，看来你还什么都不知道吧。也是，我姐怎么可能会和你说这些，她那么闷的性子，有事情只会自己担着，才不会让你担心。”
“霜霜！”萧青岚出口喝止，却被洛忆阑倏然握住手，只见她的星眸瞬间寒冷如冰，深如幽潭，死死盯着萧青霜，“萧青霜，你把话给我说清楚，当年和现在到底怎么回事？”
萧青霜呆了呆，这样的洛忆阑，竟然让她觉得害怕，她终于发现，传闻中洛忆阑冰冷嗜血的妖女称号，似乎不是空穴来风。当年曾经和她为了一句话，便可以吵上半天的东方璃，再也看不到了。
萧青岚也有些愣怔，随即反握住洛忆阑的手，试图让她平静，“璃儿，当年的事情都过去了，没什么好说的。”
洛忆阑却神情冰冷，冷看萧青霜，“说。”
萧青霜的逆反心理忽然涌了上来，从小就打架打到大，现在还怕你不成。
猛地拉过椅子，再次坐了下来，“谁怕谁，说就说。我告诉你，因为你，现在隔几天就有人上萧影山庄兴师问罪，让我爹说出幽冥教的总部在哪里，要不就是让我们交出你和天下至宝。当年你失踪后，也有人上门要你，却比现在客气的多，至少还会做做表面文章，哪像现在，直接开门见山，遇见脾气火暴的，三言两语不合，便直接动手。”
“直接动手？”洛忆阑心中浮出歉意，冰冷神色缓和些许，“然后？”
萧青霜轻哼，“当然是被我爹叫人赶出去，萧影山庄的那些高手又不是用来摆着好看的。”
萧青岚眉心紧蹙，任她怎么想，也决计想不到情形会如此严峻，沉默半响，她问道：“霜霜，如果我现在回去……”
“你不能回去。”萧青霜一口拒绝，“那些人看到你，更不可能善罢甘休。而且，爹在武林盟主大会上与你划下了界限，你要是回去，便中了那些人的猜想，你和爹是在演戏给他们看。”
“划下界限是什么意思？”洛忆阑微愣，她只知道萧青岚被赶出萧影山庄，却没想到还有划下界限这回事。
萧青霜冷哼，“你果然不知道。”
“霜霜！”萧青岚脸色微变，再次喝止萧青霜，却被洛忆阑阻止，“我要听。”
初夏多雨水,不知何时，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
雨水从屋檐落下，沿着檐角打在窗沿上，发出啪嗒水声。这个声音惊醒了睡梦中的洛忆阑，迷迷糊糊向身边摸去，却摸了个空,蓦地睁眼，眼前是空荡荡的床,萧青岚不知去了何处。
翻身坐了起来，喊了一声，“青岚。”
没有任何回应,只有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看向窗外，心里奇怪,这个下雨天，她会去哪里？觉得还是有些困，又向后一倒，抓过被子，再次闭上了眼，片刻功夫，竟又睡了过去。
萧青岚回来的时候，见到洛忆阑还在睡，唇角不由弯了起来，将门反锁，来到床边坐下，凝视洛忆阑的睡颜，眸底闪过眷恋，悄然低头，轻吻她的唇角，却看到她蹙眉，而后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
“吵醒你了？”萧青岚欲起，却被揽住了颈子，唇上一凉，洛忆阑已轻咬住她的下唇。
“干什么去了？”洛忆阑的声音含糊不清，又带着隐隐睡意。
萧青岚哭笑不得，“别咬了，待会你让我怎么见人啊。”
洛忆阑松开了唇，问道：“谁要来？”
萧青岚抬手揉唇，道：“小二已经将口信送到了，说霜霜今天就会想办法过来。”
“霜霜？”洛忆阑脸上现出怀念之色，“那个小丫头，也长大了吧，我记得小时候经常争吵呢。”
“是啊。”萧青岚感慨，“我都很久没有见过她了。”忽然想起件事，她握住洛忆阑的手，“璃儿，先和你说一声。霜霜，知道我们的事情了。”
洛忆阑愣怔，“什么？”
“不只是霜霜，还有我爹和二哥也知道。”萧青岚抿唇，半响问道：“璃儿，我想知道，当年是不是二哥对你说了什么，所以你后来才没有来找我？”
“没有。”洛忆阑一口否认，只因为那是萧青岚的家人，她不愿意萧青岚因此而与他们心生隔阂。
“是吗？那二哥当年到底和你说了些什么？”
“没什么。”洛忆阑起身，揽住萧青岚的颈子，神态现出女儿家的娇憨，唇角一弯，“你给我换衣服，然后给我梳头发……”
萧青岚笑，“又故意别开话题，我不问了还不行吗？”
洛忆阑放开萧青岚，星眸闪过笑意，“那你出去吧，我要换衣服。”
萧青岚却不走，捡起洛忆阑的衣服，笑道：“不是让我给你换吗？那个裹胸布弄起来很麻烦的，不如我帮你。”
洛忆阑看了萧青岚半响，唇角缓缓勾了起来，“好啊，那你帮我换吧。”转瞬便见到萧青岚脸色涨红，扔下衣服，匆匆一句，“我还有些事情，先走了。”
“哈哈哈。”洛忆阑终于忍不住大笑，想调笑自己，还是差些火候。
听到身后传来洛忆阑的开心笑声，萧青岚的脸虽然红，嘴角却轻扬，这样开心的璃儿，有多久没见到了。
午后，雨渐渐地停了，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坐在床上的两个人身上。
洛忆阑懒懒倚在萧青岚怀里，眯眼晒着暖暖的阳光，眼皮渐阖，刚有些昏昏欲睡，唇上却忽然一痛，睡意消失得一干二净，嗔道：“讨厌，咬我干什么，待会我怎么见人。”
“不许睡。”萧青岚嘴角一弯，“你早上咬我，现在咬回来。”
“小气。”洛忆阑嘟囔一句，眉毛微微耷拉，“是谁说要让着我，听我的。”
萧青岚被洛忆阑的样子逗得想笑，低下头，“让你咬回来，别气了。”颈子瞬间一痛，听到洛忆阑心满意足道：“好了。”她哭笑不得，正欲说什么，门忽然被敲响，传来女子声音，“有人吗？”
萧青岚面色一喜，“是霜霜，我去开门。”
“等一下。”洛忆阑却咬唇，将萧青岚的衣领向上拽了拽，才点头道：“我和你一起去。”
“好。”萧青岚没有多想，拉着洛忆阑向外走去。
门缓缓而开，视线相交，萧青霜愣了下，竟是没有看出眼前这个有些眼熟的陌生男子就是她的姐姐，直到萧青岚轻喊了声，才恍然了悟，上前一步，用力抱住了她，几欲哽声，“姐姐……”
萧青岚鼻子微酸，用力回抱，“好久不见，最近还好吗？”
“还好。”萧青霜松开了萧青岚，“我没有想到姐姐会回来，接到口信时，我都不敢相信。若不是那个木牌信物，我才确认真的是姐姐。”言罢，又看向洛忆阑，犹豫道：“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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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青霜神情纠结，她不知道是否该喊洛忆阑一声姐姐。如果不是因为洛忆阑，萧影山庄也不会陷入眼下困境，这让她怎么能原谅。
察觉到萧青霜的情绪，洛忆阑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这时，她的手忽然被萧青岚牵住，愕然看去，却见萧青岚对萧青霜笑，“霜霜，进去坐着说话吧。”
忽然明白什么，洛忆阑心中一暖，低头不语，却是悄然紧握萧青岚的手。萧青霜将这一幕看在眼里，心情更是纠结，也不管她们，自己径直向屋里走去。
看到萧青霜赌气，萧青岚暗自摇头，看向洛忆阑，示意她安心的目光，只见洛忆阑点头，方才放下心来。
进屋后，三人来到桌子前，拉过凳子，萧青岚与洛忆阑并肩而坐，萧青霜则坐在她们对面。
各自坐好后，萧青霜忽然发现萧青岚哪里有些不对劲，直接问道：“姐姐，你的脖子上怎么回事？蚊子咬的？”
“啊？”萧青岚微愣，忽而醒悟，想起开门前洛忆阑那个莫名其妙的动作，看了洛忆阑一眼，只见她面色如常，耳根却是隐隐泛红，掩唇轻咳，“是啊，这家客栈蚊子太多了，一不小心就被咬了。”
萧青霜将萧青岚的动作看在眼里，眉头轻皱，忽然明白了什么，以肘支桌，抬手托腮，故意拖长音道：“哦，这蚊子真讨厌——”
洛忆阑咬唇，这个萧青霜还是和小时候一样，一定要和她斗气。
萧青岚抬头扶额，轻咳了声道：“霜霜，我这次让你过来，是想问问家里的事情，究竟怎么回事？那个传言……”
“那你要问她了。”萧青霜坐直起身，看向洛忆阑，目光蓦然一冷，话语毫不客气，“你是幽冥圣使，幽冥教究竟有何阴谋，你应该最清楚吧？”
“霜霜。”萧青岚脸色微变，欲说什么，却听到洛忆阑道：“这件事，我不知情。”
洛忆阑声音平静，毫无波澜，没有半分情绪在内，“我承认，为了报仇，武林盟主大会上牵累了伯父和二哥，这件事我很抱歉，但是，我也只做到如此而已。后面的事情，我完全不知情。如果当时我在”话语微顿，看了萧青岚一眼，沉默半响才道：“决不会放萧影山庄安然离开。”
“你……”萧青霜闻言欲怒，却又听到洛忆阑一句，“因为，只有这样做，才能与你们彻底划下界限。”
怒火倏然熄灭，萧青霜冷静了下来，半响，问道：“后来柳如冰出现，你真的不知情？”
“我不知道。”洛忆阑面色微冷，“这件事我已经听说，你不如说，她才是有所图的那个人。放青岚和我离开，又放了萧影山庄，这才是真正陷你们于不义。”
“璃儿。”萧青岚低头沉默，半响才道：“我真的很难相信，她是故意陷我们于不义，我宁愿相信她是出于好心，出于过去的交情，才放我们离开。”
“青岚……”洛忆阑沉默，自知道柳如冰就是银面女子，她一直没有告诉萧青岚，能成为幽冥暗子，再加上独立的幽冥三军，柳如冰只怕早就是幽冥教的人，和萧影山庄交好，也一定是有目的的。
这时，萧青霜点头，“好，我先相信你。但是，你不能不承认，如果不是因为你，萧影山庄也不会变成今天这样。而且，关于姐姐的传闻，你应该也听到了……”
“霜霜，别再说了。”萧青岚忽然打断萧青霜的话，沉默半响，道：“你只需要告诉我家里的事情就可以了，爹和二哥现在怎么样了？”
被打断话语，萧青霜气闷，忍了几忍才道：“爹和二哥的毒已经被陆翊解了，就是药材不好找，费了些功夫，你们可以放心了。”说着这句话的时候，萧青霜看了洛忆阑一眼，眼神颇有怨气。
洛忆阑别开了眼神，不去看萧青霜，她知道自己无论说什么，都只会激起萧青霜的怒火，与其这样，不如避其锋芒，等她冷静下来再说。
“霜霜。”萧青岚有些无奈，“你就不能好好说话吗？一定要这样带着情绪？”
“我带情绪？”萧青霜噌的站了起来，脸色涨红，“我有怨气，还不能说了？你知不知道，因为她，萧影山庄又回到四年前那副情形，不，是比四年前更糟。”
萧青岚脸色微变，欲问详细情形，却听到洛忆阑先她一步，问道：“什么意思？”
萧青霜冷笑，“东方璃，看来你还什么都不知道吧。也是，我姐怎么可能会和你说这些，她那么闷的性子，有事情只会自己担着，才不会让你担心。”
“霜霜！”萧青岚出口喝止，却被洛忆阑倏然握住手，只见她的星眸瞬间寒冷如冰，深如幽潭，死死盯着萧青霜，“萧青霜，你把话给我说清楚，当年和现在到底怎么回事？”
萧青霜呆了呆，这样的洛忆阑，竟然让她觉得害怕，她终于发现，传闻中洛忆阑冰冷嗜血的妖女称号，似乎不是空穴来风。当年曾经和她为了一句话，便可以吵上半天的东方璃，再也看不到了。
萧青岚也有些愣怔，随即反握住洛忆阑的手，试图让她平静，“璃儿，当年的事情都过去了，没什么好说的。”
洛忆阑却神情冰冷，冷看萧青霜，“说。”
萧青霜的逆反心理忽然涌了上来，从小就打架打到大，现在还怕你不成。
猛地拉过椅子，再次坐了下来，“谁怕谁，说就说。我告诉你，因为你，现在隔几天就有人上萧影山庄兴师问罪，让我爹说出幽冥教的总部在哪里，要不就是让我们交出你和天下至宝。当年你失踪后，也有人上门要你，却比现在客气的多，至少还会做做表面文章，哪像现在，直接开门见山，遇见脾气火暴的，三言两语不合，便直接动手。”
“直接动手？”洛忆阑心中浮出歉意，冰冷神色缓和些许，“然后？”
萧青霜轻哼，“当然是被我爹叫人赶出去，萧影山庄的那些高手又不是用来摆着好看的。”
萧青岚眉心紧蹙，任她怎么想，也决计想不到情形会如此严峻，沉默半响，她问道：“霜霜，如果我现在回去……”
“你不能回去。”萧青霜一口拒绝，“那些人看到你，更不可能善罢甘休。而且，爹在武林盟主大会上与你划下了界限，你要是回去，便中了那些人的猜想，你和爹是在演戏给他们看。”
“划下界限是什么意思？”洛忆阑微愣，她只知道萧青岚被赶出萧影山庄，却没想到还有划下界限这回事。
萧青霜冷哼，“你果然不知道。”
“霜霜！”萧青岚脸色微变，再次喝止萧青霜，却被洛忆阑阻止，“我要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