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053 一日三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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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见一件一件的衣服从被子里被扔了出来，然后……
顾子夕轻哼一声，在她脖子上用力的咬了一口后，起身抱着她回到房间，用脚将门踢上后，便抱着她一起钻进了被子里……
“那我们回房……”
“那个、顾梓诺一会儿也要回来了。”
“恩，改天谢谢她，我们继续……”顾子夕拉开她扯着衣服的手低低的说道。
“我同事，这两天在这边陪我和顾梓诺……”许诺边扯着衣服边应着。
“她是谁？”顾子夕抬起头，张嘴咬着她的唇轻声问道。
“喂，快起来……”许诺不禁大惊——衣衫全开的与他纠缠在一起的样子，全被小北给看见了。
说完，便听见一阵急促的高跟鞋声、接着便是重重的关门声……
“哎…。哎……”顾小北进来的时候，他的头正埋在她的胸前，吓得她忙转身往外走去：“许诺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先生回来了，我先走了，改天再来。”
“疼不疼……”顾子夕噙着她的唇温柔的辗转着，粗硬的胡渣在她的下巴上磨蹭出浅浅的红色；大手自她的腹部慢慢上移，挑开她衬衣的钮扣轻轻覆了上去……
“喂……”许诺低呼一声，伸手搂住了他的脖子，温柔的回应着他带着渴望的深吻。
“先吻我。”顾子夕笑着，低头直接噙住了她的唇，粗砺的胡渣与柔软的双唇，在她的唇齿间制造出一股从未有过的酥软感觉，让她的身体一下子柔软了下来。
“先去洗澡麻，胡子真的好扎人。”许诺摇了摇头。
“调皮。”顾子夕的身体微微一震，眸色不由得暗沉了下去：“让我吻一下。”
“结婚前你又不是我的谁，夸不白夸了；现在你是我老公，夸了你开心我就开心啦！”许诺仰头大笑，趁机在他的耳朵上轻咬了一下。
“我怎么觉得你比结婚前更会夸人了呢？”顾子夕低笑着看着她。
“当然想啊，想你这么个讲究生活细节的人，在那种地方可怎么呆得习惯呵。”许诺窝在他的怀里笑着说道：“不过现在看起来，还不错啊——我们的顾大总裁，还是这么气势逼人。”
“想我没有？”顾子夕将脸贴在她的脸上，大手在她的腹部轻轻揉着。
“是不是特别帅、特别有男人味儿？”顾子夕抱着她在沙发上坐下来，用力的将脸在她的脸上、唇上、脖子里蹭着，惹得她边笑边躲：“喂，轧得好疼呢。”
“嗨嗨，我烧了热水了，先去洗澡刮胡子，然后吃饭，我做的海鲜面。”许诺伸手拍了拍他的脸，觉得特别的轧手，不禁皱起眉头用力的揉了揉：“可怜的顾总，都一脸胡渣了。”
“那一定是我的心理作用，觉得有好久好久没看到你们两个宝贝了。”顾子夕笑着，弯腰将她打横抱了起来，快步里走去。
“哪儿有，顾小千金长再快，也不可能两天长以你抱不住麻。”许诺边躲开他的胡渣边笑着说道。
“才两天没见，好象抱不住了呢？”顾子夕脸贴在她柔软的脖子里，轻笑着问道。
“老婆，我回来了。”顾子夕将手中的文件放到玄关上，张开双臂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
当然，眼底是依然的浓浓爱意。
“顾子夕！”许诺拉开门，两天没见的顾子夕，除了下巴上的胡渣外，整个人不见半分狼狈——依然的高大挺拔、依然的风采卓然。
“来了。”听见门铃声，许诺一下子从沙发上站起来，打着赤脚快速往门口跑去——其实顶着六个月大的肚子，也不是特别的笨麻。
方律师一脸笑意，拿出文件将给他，与他商量着关键点。
“帮我准备好热水，回来要洗澡，我和方律师还有事要商量，先挂了。”顾子夕柔柔的笑着，直等到许诺先按掉电话后，才挂了电话。
“好吧。”许诺妥协的声音里带着兴奋。
“快到家了，乖乖在家等我。”顾子夕低声轻笑着，声音里的温柔与宠溺，连前面的司机都觉得听得整个人都酥软了——这个在商场上人人害怕的顾大总裁，原来还有这样一面呢！
“你出来了？我来接你！”许诺的声音一下子兴奋起来。
“恩，那就别出门了，我马上回来。”顾子夕温柔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宠溺。
“在、在家里呢。”许诺有些结巴的说道。
“问你在哪里呢？”顾子夕不禁笑了起来。
“啊？”许诺似乎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
“恩。”顾子夕点了点头，拿起手机便给许诺打了过去：“在哪里？”
“不知道。”方律师点了点头。
“许诺还不知道吧？”顾子夕上车后，看着方律师问道。
方律师在各方的关系，显然也是非常的得力。原本要一周才能有回复的保释，在第二天就回复了下来，第二天的下午，方律师便将他接出来。
第四节，一日三秋的缠绵
“我已进安检，明天早上到温哥华，有消息我会联络你和方律师。”许诺打开手机，看见景阳发来的信息，一天无功而返的烦燥略减。
“那我就等着你的消息了。”顾小北的眸子微亮，一脸笑意的这窝进了沙发里。
“没问题！”许诺点了点头。
“靠我自己就难了，圈子就那么大，哪儿去认识有钱人啊。”顾小北笑着摇了摇头，看着她说道：“要不，等你老公这个事有了个好些果，你就帮我介绍两个？”
“你又年轻又漂亮，还这么努力，肯定有机会的。”许诺用脚蹭了蹭她，笑着说道。
“因为有些高度，是我穷其一生也达不到的，所以我选择在自己的阶层里，努力自在。”顾小北笑眼眯眯的看着许诺：“许诺，如果我是你，我真的会很知足的。”
“确实。”许诺轻挑眉梢，拎起一个抱枕放在腰后，将整个身体全窝进了沙发里：“小北，你的心态怎么能一直这么好呢！”
“恩，那还好，管她是什么样的人呢，不影响咱们生活就行。”顾小北了然的点了点头。
“平时不怎么打交道，也就是这次顾子夕的案子，才交流得多一点。”许诺淡淡说道。
“算了，我都不生气你气什么。说实话，你老公的姐姐确实有气势、有气质，公司里没一个人比得上。”顾小北看着许诺笑着说道：“不过，她是个很难相处的人吧？”
“那是他们狗眼看人低。”许诺轻哼了一声，冷冷说道。
“没关系，他姐姐那样说也正常。我刚去公司，那些远不如她的人，都说我是小土妞呢。”顾小北自嘲的说道。
“小北，对不起啊，我老公的姐姐就是这样的。”许诺洗了碗后，回到客厅，看着顾小北抱歉的说道。
“你坐着吧，我自己去拿。”顾朝夕问了洗衣间在哪儿后，自己去拿了半干的衣服换上后，出来和许诺打了招呼便离开了。
“哦，我去看看你的衣服烘干了没有。”许诺起身往洗衣间走去。
“恩，白天没时间在公司。”顾朝夕点了点头。
“你现在还去公司？”许诺微微皱眉。
“保释的手续已经递交上去了，方律师说他找人打通关系，明天就可以回复下来。子夕最迟后天可以出来。”顾朝夕抬腕看了看时间后，站起来对许诺说道：“公司还有些事情需要我去处理，我先走了。”
“恩。”许诺轻轻点了点头，心却暗暗下沉——顾朝夕的话，是一点说服力都没有。
“这不是商业的问题，是法律的问题，胜算多大谁也说不清楚。”顾朝夕摇了摇头，扯了纸巾边擦嘴边说道：“不过方律师是商业案最好的律师，这件事的筹划也有一年之久，问题不会太大的。”
“朝夕，你对商业比我懂，你觉得我们胜诉的机率有多大？”许诺见顾朝夕吃完，便也放下了勺子，看着她问道。
唉，也顾不得这许多了。
许诺也不再说话，一边吃着东西、一边想着顾子夕的案子，想着方律师如果和他说了自己找过林允宁的事情，他一定会生气的。
顾朝夕也不再说话，只是低头专心的吃着碗里的甜品。
“那就好。”许诺也不争辩，只是淡淡的应着。
“嗯哼，我可不是有意的。”顾朝夕轻哼一声，抬头看着许诺说道：“别以为我眼高于顶谁都瞧不起，每个自食其力的人，我都是尊重的。”
“我同事和我一样，是打不死的小强。”许诺轻扯了下嘴角，语气里没有任何表情。
“你同事好象不高兴了。”顾朝夕轻瞥了许诺一眼，淡淡的说道。
“我还有些工作要做，你们先聊。”顾小北勉强笑了笑，打了招呼后，便去了客厅，抱起自己的电脑做事。
“不好意思，麻烦你照顾许诺了。”顾朝夕微微一愣后，朝顾小北微微笑了笑以示认错的歉意。
“你好。”顾小北的脸色微微尴尬，看着顾朝夕点了点头。
“这是张妈做的，这位是我同事顾小北。”许诺尴尬的看了顾小北一眼，忙起身给他们介绍：“小北，这是顾子夕的姐姐，顾朝夕。”
“新请的小阿姨？”顾朝夕看了顾小北一眼，径自在许诺的对面坐了下来，拿起勺子轻轻搅拌了几下后，喝了一小口，赞许的点了点头：“手艺不错。”那吃像，与顾子夕似的，极其的优雅。
“朝夕，有甜汤。”许诺看着她说道。
刚刚放好，换了顾子夕衬衣的顾朝夕便走了过来——她果然要比许诺高不少，穿着顾子夕的衬衣，也只刚刚将大腿遮住。
“哦哦，还有，因为我在，老阿姨多做了一份百合莲子，我不是正减肥吗，不吃甜品，就放着了。”顾小北了然的笑了笑，忙回到厨房将另一份百合莲子加热后端了过来。
“不是，我老公的姐姐……”许诺小声说道。
“你不喜欢吃？你们家老阿姨说，这个必须要吃的。”顾小北指着她手里的燕窝，转述着张妈的话。
“谢谢。”许诺伸手接了过来，探头看了一眼厨房，小声问道：“还有别的吗？”
“你老公的姐姐？”顾小北将刚加热的冰糖燕窝端出来递给她：“这是你们家老阿姨做的，专门交待了今天要喝热的。”
许诺将她的衣服放进洗衣烘干一体机后才去餐厅。
“恩。”顾朝夕不再理会她，径自朝衣帽间走了过去。
“那边。”许诺朝前面指了一下。
“成，我自己去拿，你去吃点热汤吧，淋了雨身体里有寒气。”顾朝夕朝她摆了摆手：“衣帽间在哪里？”
“没有。”许诺看了看顾朝夕，有些抱歉的说道：“要不你穿子夕的衬衣吧，这睡衣我也没拆，不知道码子。”
“臭小子你会不会说话，我这叫高挑、不叫高大。”顾朝夕瞪了顾梓诺一眼，看着刚洗完走出来的许诺说道：“有没有感冒？”
顾朝夕穿着许诺的睡衣走出来，倒让顾梓诺笑话了一翻：“大姑妈，你好高大啊，许诺的衣服你都穿不得。”
温水从头顶淋下，顾朝夕有些猜不透顾子夕与许诺的感情——又或许，对蜜儿有种补偿心理吧，给不了很多很多的爱，就给很多很多的钱；给不了很多的陪伴，就给最豪华的房子。
可在平时的相处上，他对许诺显然比对蜜儿要亲密——甚至是粘人的。
难道，他坚持与她在一起，确实是为了梓诺？顺便，她还是个正常的女人？
而这套房子，且不说大小与那套别墅没办法比，连装修也显得随意而简单。
且不说花费多少，单那用心程度，就让人嫉妒。
子夕与蜜儿结婚用的别墅，是完全按照蜜儿的喜好来设计的，从里到外、从花园到路灯、从地毯到摆件，每一件都是蜜儿选好，他从国外定制回来的。
这个子夕还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若说他不爱许诺吧，为了她他又舍得放弃蜜儿，甚至连她死都不留在身边；若说他爱许诺吧，待她却没有以前待蜜儿一半好！
随意的打量了两眼后，接过许诺递过来的、连标签都还没拆的睡衣，便由顾梓诺带着她往客房的浴室走去。
“恩，你拿套睡衣给我。”顾朝夕点了点头，脱了鞋后，打着赤脚走了进去——这是她第一次来顾子夕与许诺结婚后的家。
“恩，客房那边还有个小浴室，你能习惯的话，我也还有没拆的睡衣可以穿。”许诺看着顾朝夕轻声说道。
“你先去洗澡吧，感冒了就麻烦了。”顾朝夕看着许诺淡淡的说道。
“许诺，你儿子念叨半天了说要给你打电话。”正在收拾厨房的顾小北扬声说道。
“许诺，你怎么才回来呀。”刷开门，顾梓诺如昨天一般，正站在门口：“大姑姑，你也来了。”
“恩。”许诺低头看见她拉着自己的手，下意识的往回缩了一下，见她皱眉看着前面的路，便又克制着对她的抵触，沉静跟在她的身后往外走去。
“只能是这样了。”顾朝夕点了点头，看着雨如泼豆的雨势丝毫不见减，伸手拉着许诺往前走去：“先回家再说吧。”
“之前方律师和子夕没去找他们，也是考虑到这一点；更何况，还要担心他们在对方律师的诱导下，说出实情，这就更是得不偿失了。所以我们走这一趟，一来是抱着一点儿侥幸的希望、二来也算探探他们的底，看他们到底会不会出庭。”
“另外三家我也去过了，都是避之不及的态度。”许诺伸手抹了把打在脸上的雨水，叹了口气说道：“证券交易价格操控醉不是小事，他们都怕被牵连进去。”
“家里的阿姨开的门，说主人不在。我在里面坐了半小时，愣是没等到那人出来。”顾朝夕摇了摇头。
“你去找这里的客户了？他愿意出庭吗？”许诺没有理会顾朝夕的指责，径直问道。
而现在，在连她都为子夕的事情要失去方寸时，看见小小的她，挺着个大肚子从里雨里小心走来，竟有种家人的感觉——只有家人，才会在最困难的时候，想尽一切办法；只有家人，才会在明知道这件事不可能有结果的时候，仍要硬着头皮去尝试。
“你怎么挺着个肚子到处跑？”顾朝夕看着她不禁皱起了眉头，心里却一阵纷乱的情绪——搁在从前，她肯定会骂许诺，小户人家出来的女子，没见过世面，做事没有分寸。
“朝夕？”许诺正对着门牌一家一家的找着，却看见顾朝夕正举着伞迎面走过来。
第三节，不再冷嘲热讽的顾朝夕
这样的好女孩，现在真是不多了呢；
这一次为总裁的事情，又拖着怀孕的身体，在这样恶劣的天气里，一家客户一家客户的拜访。
也只有总裁身边的人才会知道，这个年轻的总裁夫人在自己的事业上从未懈怠，在她的身上，看到的从来都是专注与投入的专业光彩，甚至为了工作而让总裁迁就她的时间和工作地点。
大约只有总裁身边的人才会知道，总裁有多爱她、多宠她，甚至将她放在了比儿子更重要的位置；
无不说她仗着的轻漂亮和健康，以身体为武器拿下了顾子夕这个传奇男人；无不说她为了金钱，不顾相差9刚的年龄差异，逼死顾子夕的前妻而成功上位。
看着大雨中，许诺缓慢而执着的背影，小秦的心里不禁一阵感动——因着她那广而告知的过去、因着她年轻又漂亮、因着艾蜜儿的病弱与去世，外界对她的评论相当的不堪。
“不用，人多了不好。”许诺摇了摇头，和门口的保安打了招呼后，顶着暴雨，一步一步往里走去——脚下穿着的球鞋，已经浸满了水，每走一步，都感觉到有水被挤出来，所以她也走得特别的慢、特别的小心。
“夫人，我送你进去吧。”小秦不放心的说道。
车子在临山的一个别墅区停下，外来的车辆不允许开进去，许诺从小秦手里接过伞，一手拎着裙子慢慢转过身。
“谢谢。”许诺接过毛巾，朝小秦点了点头。
“我年轻，没关系，夫人把头发擦一下，我们继续。”小秦在许诺上车后，绕到后排拿了毛巾递给许诺。
“小秦，不好意思，你身上都湿透了。”许诺抱歉的看着小秦，语言间的意思当然是还要去下一家。
“夫人，雨越下越大了，还要去下一家吗？”小秦将伞倾在她的头上，自己身上已经被淋了个透——实际上，这样的大雨，伞基本管不上什么用，所以就算雨伞全部罩在许诺的头上，不可避免的，她的身上也湿了大半。
更何况，这件事于他们来说，都是避之不及的。
看着她略显笨拙的身影，王凯的眼神中有些怜悯，在心里轻轻叹了口气，却也并没有因此而改变主意——在商场上，大家都是利益为先；与顾子夕的这次合作，原本就是各取所利；现在合作完毕，谁也没有责任和义务去帮对方解决由此而延伸出来的麻烦事。
“不好意思，打扰您了。您若有新的想法请随时联络我。谢谢。”许诺点了点头，无奈的转身慢慢往外走去。
“所以我们也很欣赏顾总这种对投资者的责任心，但这件事情，有法律来判定，我们这些散户确实无能为力，希望顾太太能够理解。”王凯又看了看时间，似乎确实是赶时间。
“王总我希望您再考虑一下，毕竟子夕的这个方案，也是算是双赢的，无论是给您这样的客户、还是广大散户，都有合适的补偿；比起其它下市、破产的公司，已经好得太多。”许诺用手扶着沙发，慢慢的站起来，仍不放弃的说道。
“有可能，但只是可能，没有发生的事情，谁也不能当做发生过来说。”王凯抬腕看了看时间后，看着许诺说道：“顾太太对不起，我约了朋友，现在要出门了。”
“也就是说，如果没有约定的话，实际上你也是会有节奏的出手，只是节奏大约会不同；也或许情势变化，你会改变节奏、也有可能正好是约定的这种节奏，您说呢？”许诺看着王凯，目光里一片坚持。
王凯敛眸想了想，看着许诺说道：“如果没有那一次沟通，我基本会分三次出货，出货的间隔应该不会超过三天。赢亏的话，若不计算顾总的约定补偿，会比现在的出手方式多赢利13%左右。”
“王总，如果没有那一次沟通，您会按什么节奏来交易？最后的赢亏情况会怎么样？”许诺沉声问道。
“事实不会因为换了个说法，就变得不一样。”王凯摇了摇头，态度依然坚定。
“也不是说做伪证，相同的事情，换一个说法，理解就会不一样，您说呢？”许诺定定的看着王凯，坚持着说道。
“顾太太，您的心情我能理解。这事儿若不是不得已，没有人愿意自己被拖下水；秦东这样做有他不得已的原因。而当时我们和顾总的沟通的内容，大家都心知肚明，现在是能不说就不说，也不可能在法庭上去做伪证；越多证人出庭，对顾总越不利。”王凯看着挺着大肚子，头发还有些淋湿的许诺，诚恳的说道。
“只是想请您证实一下，当时子夕和几位老总沟通的，并不是秦东所说的内容。”许诺看着王凯说道。
那王凯也不客气，坐下后看着许诺说道：“顾太太是为顾总的案子来的吧，非常抱歉，这件事我帮不上忙。”
“不用，谢谢，王先生坐。”许诺微笑着摇了摇头。
“顾太太喝点儿什么？”王凯将许诺带到客厅，在她坐下来后，客气的问道。
“当然，请进。”叫王凯的客户拉开门将许诺让了进去。
“方便进去坐一下吗？”许诺用手撑着肚子，脸上带着温润而谦和的笑意。
“顾太太？”客户带着戒备的眼神看着许诺。
“王凯先生吗，我是顾子夕的太太。”许诺敲开门后，简单的介绍了自己。
“夫人一个人小心些。”小秦点了点头，将许诺送到电梯口后才出去。
“不用，你在车里等我就行。”许诺摇了摇头。
“夫人，需要我一起上去吗？”小秦举着伞，扶着许诺下车。
正思虑之间，车已经稳稳的停在这个客户的小区里。
而只要他们不出来，这协犯的罪名也不可能落到他们身上，所以他们基本是拿钱完事，能出庭作证的可能性非常小。
顾东林应该早就找过的，只要一个主要证人出庭作证、其它人不出来挑事儿，这事儿就算过去了。
上车后，许诺拿起这个客户的资料，仔细的看着他的股额、交易手法、家庭情况，心里仍觉得没底。
“那就不让他知道。”许诺微微笑了笑。
“夫人太辛苦了，总裁要是知道会心疼的。”小秦小声说道。
“小秦，谢谢你。”许诺抬头爽然的笑了——这车换得真是太及时了。
“我刚回去换了越野过来，没问题。”小秦将大伞倾在在许诺的头上，护着她往外走去。
“接下来去这个地址，车没问题吧？”许诺皱着眉头，有些担心的问道。
走出秦东的家门，司机小秦已经打着伞在单元门口等着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天空下起了大雨，近十一月的天气，这一阵雨泼下来，当真是凉意十足。
“走好，不送。”秦东淡淡的说道。
“那，打扰了。”许诺轻咬下唇，在心里暗暗叹息着，想了想又说道：“如果您有新的想法，可以随时联络我。”
“对不起。”秦东的眸色不动，甚至连语调都没有变化一下。
“我朋友会想办法帮助您的妻女，你不愿意考虑一下另一种处理方式吗？”许诺不死心的问道。
“我只管说出我自己知道的事实，其它人怎么说，与我何干？”秦东自然知道许诺的用意，但他一个在社会上混了几十年的大老爷们儿，自是不可能被她一个小姑娘几句话给唬住的。
“而且，据我先生所说，当时一起见面的，似乎也不只是秦先生一个人，其它几位客户的说法，显然与秦先生并不相同。”
“我先生和我说的可不是这样，谈话的事情，原本就是你知我知的事情。再说，事隔这么久，也不一定记得清楚具体的谈话内容。”许诺微微笑了笑，淡然说道：
秦东微微皱眉，沉吟半晌，谨慎的说道：“无论什么原因，我说的证词都是真实的。”
“我朋友查到，您的妻女在加拿大，被人威胁并控制，您出庭作证是这个原因吗？”许诺没有转弯抹角，看着秦东直接问道。
“顾太太。”秦东似乎并不意外许诺的来访。
某高档小区的公寓里。
第二节，冒雨拜访参与的大客户
外面原本不算是明亮的天空，这时候已经完全暗了下来，隐隐的还有雷鸣的声音，似乎一场大雨就要来临。
顾子夕将纸条折好放进衣兜里后，拿着衣服去卫生间换了出来，换下来的衣服也就随意的扔在了垃圾桶里。
其实以你的脾气，方律师带话你怕也是不听的，我不在身边，也只能由得你了吧。
看着许诺艺术字体的纸条，顾子夕心里一片暖意——许诺，你当真是知道怎么安慰我。只是，你为我的事情去找莫里安，会让我很难堪知道吗。
“我和顾梓诺、顾小千金都很想你，照顾好自己。”
两人就案子的问题又商议了一会儿后，方律师才离开。
“没问题。”顾子夕无谓的点了点头。
“好。”方律师似乎有些明白，当下点了点头，看着他继续说道：“保释的手续已经办好了，原则上是一周的回复期，我托人打点了一下，明天就能回复，你再忍一忍。”
“你帮我把这话带给她，她明白的。”顾子夕坚持着说道。
“恩？”方律师有些不解他突来的情绪，只是平静的说道：“做为妻子，你让她不担心、不去想办法，几乎是不可能的。而以她现今的社会地位，圈子里有朋友，也不是坏事。你说呢？”
“帮我带个话给她，我不希望她找什么所谓的朋友，她要做的就是照顾好自己和梓诺。”顾子夕沉声说道。
“你怎么知道？”方律师不禁讶异。
“副市长的大公子、林允宁。”顾子夕的眸子不禁沉了下去。
“听说找了一个重案组的朋友。”方律师轻描淡写的说道。
“我已经拿到我想要的结果，其它的，都只要尽力即可。”顾子夕淡淡笑了笑，看着方律师问道：“上次我找私家侦探查过他们家人的资料，也只知道在加拿大。这次的具体地址是怎么查到的？”
“查到了秦东妻女在加拿大的具体地址，景阳晚上的航班会飞过去。但就算有证据回来，可能也赶不上这次的开庭，你要有心理准备。”方律师看着顾子夕，沉声说道。
“她呀。”顾子夕笑着摇了摇头。
“还好，比朝夕还冷静，只是担心你呆在这种地方太难受。”方律师轻轻笑了笑，眼底透出嘉许的目光。
“她还好吗？有没有太担心？”顾子夕接过纸袋，瞥见里面的一张小纸条，嘴角轻扯出一缕清浅的笑意。
“许诺给你准备的换洗衣服。”方律师将一个纸袋递给他。
第一节，看守所的顾子夕
只看见一件一件的衣服从被子里被扔了出来，然后……
顾子夕轻哼一声，在她脖子上用力的咬了一口后，起身抱着她回到房间，用脚将门踢上后，便抱着她一起钻进了被子里……
“那我们回房……”
“那个、顾梓诺一会儿也要回来了。”
“恩，改天谢谢她，我们继续……”顾子夕拉开她扯着衣服的手低低的说道。
“我同事，这两天在这边陪我和顾梓诺……”许诺边扯着衣服边应着。
“她是谁？”顾子夕抬起头，张嘴咬着她的唇轻声问道。
“喂，快起来……”许诺不禁大惊——衣衫全开的与他纠缠在一起的样子，全被小北给看见了。
说完，便听见一阵急促的高跟鞋声、接着便是重重的关门声……
“哎…。哎……”顾小北进来的时候，他的头正埋在她的胸前，吓得她忙转身往外走去：“许诺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先生回来了，我先走了，改天再来。”
“疼不疼……”顾子夕噙着她的唇温柔的辗转着，粗硬的胡渣在她的下巴上磨蹭出浅浅的红色；大手自她的腹部慢慢上移，挑开她衬衣的钮扣轻轻覆了上去……
“喂……”许诺低呼一声，伸手搂住了他的脖子，温柔的回应着他带着渴望的深吻。
“先吻我。”顾子夕笑着，低头直接噙住了她的唇，粗砺的胡渣与柔软的双唇，在她的唇齿间制造出一股从未有过的酥软感觉，让她的身体一下子柔软了下来。
“先去洗澡麻，胡子真的好扎人。”许诺摇了摇头。
“调皮。”顾子夕的身体微微一震，眸色不由得暗沉了下去：“让我吻一下。”
“结婚前你又不是我的谁，夸不白夸了；现在你是我老公，夸了你开心我就开心啦！”许诺仰头大笑，趁机在他的耳朵上轻咬了一下。
“我怎么觉得你比结婚前更会夸人了呢？”顾子夕低笑着看着她。
“当然想啊，想你这么个讲究生活细节的人，在那种地方可怎么呆得习惯呵。”许诺窝在他的怀里笑着说道：“不过现在看起来，还不错啊——我们的顾大总裁，还是这么气势逼人。”
“想我没有？”顾子夕将脸贴在她的脸上，大手在她的腹部轻轻揉着。
“是不是特别帅、特别有男人味儿？”顾子夕抱着她在沙发上坐下来，用力的将脸在她的脸上、唇上、脖子里蹭着，惹得她边笑边躲：“喂，轧得好疼呢。”
“嗨嗨，我烧了热水了，先去洗澡刮胡子，然后吃饭，我做的海鲜面。”许诺伸手拍了拍他的脸，觉得特别的轧手，不禁皱起眉头用力的揉了揉：“可怜的顾总，都一脸胡渣了。”
“那一定是我的心理作用，觉得有好久好久没看到你们两个宝贝了。”顾子夕笑着，弯腰将她打横抱了起来，快步里走去。
“哪儿有，顾小千金长再快，也不可能两天长以你抱不住麻。”许诺边躲开他的胡渣边笑着说道。
“才两天没见，好象抱不住了呢？”顾子夕脸贴在她柔软的脖子里，轻笑着问道。
“老婆，我回来了。”顾子夕将手中的文件放到玄关上，张开双臂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
当然，眼底是依然的浓浓爱意。
“顾子夕！”许诺拉开门，两天没见的顾子夕，除了下巴上的胡渣外，整个人不见半分狼狈——依然的高大挺拔、依然的风采卓然。
“来了。”听见门铃声，许诺一下子从沙发上站起来，打着赤脚快速往门口跑去——其实顶着六个月大的肚子，也不是特别的笨麻。
方律师一脸笑意，拿出文件将给他，与他商量着关键点。
“帮我准备好热水，回来要洗澡，我和方律师还有事要商量，先挂了。”顾子夕柔柔的笑着，直等到许诺先按掉电话后，才挂了电话。
“好吧。”许诺妥协的声音里带着兴奋。
“快到家了，乖乖在家等我。”顾子夕低声轻笑着，声音里的温柔与宠溺，连前面的司机都觉得听得整个人都酥软了——这个在商场上人人害怕的顾大总裁，原来还有这样一面呢！
“你出来了？我来接你！”许诺的声音一下子兴奋起来。
“恩，那就别出门了，我马上回来。”顾子夕温柔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宠溺。
“在、在家里呢。”许诺有些结巴的说道。
“问你在哪里呢？”顾子夕不禁笑了起来。
“啊？”许诺似乎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
“恩。”顾子夕点了点头，拿起手机便给许诺打了过去：“在哪里？”
“不知道。”方律师点了点头。
“许诺还不知道吧？”顾子夕上车后，看着方律师问道。
方律师在各方的关系，显然也是非常的得力。原本要一周才能有回复的保释，在第二天就回复了下来，第二天的下午，方律师便将他接出来。
第四节，一日三秋的缠绵
“我已进安检，明天早上到温哥华，有消息我会联络你和方律师。”许诺打开手机，看见景阳发来的信息，一天无功而返的烦燥略减。
“那我就等着你的消息了。”顾小北的眸子微亮，一脸笑意的这窝进了沙发里。
“没问题！”许诺点了点头。
“靠我自己就难了，圈子就那么大，哪儿去认识有钱人啊。”顾小北笑着摇了摇头，看着她说道：“要不，等你老公这个事有了个好些果，你就帮我介绍两个？”
“你又年轻又漂亮，还这么努力，肯定有机会的。”许诺用脚蹭了蹭她，笑着说道。
“因为有些高度，是我穷其一生也达不到的，所以我选择在自己的阶层里，努力自在。”顾小北笑眼眯眯的看着许诺：“许诺，如果我是你，我真的会很知足的。”
“确实。”许诺轻挑眉梢，拎起一个抱枕放在腰后，将整个身体全窝进了沙发里：“小北，你的心态怎么能一直这么好呢！”
“恩，那还好，管她是什么样的人呢，不影响咱们生活就行。”顾小北了然的点了点头。
“平时不怎么打交道，也就是这次顾子夕的案子，才交流得多一点。”许诺淡淡说道。
“算了，我都不生气你气什么。说实话，你老公的姐姐确实有气势、有气质，公司里没一个人比得上。”顾小北看着许诺笑着说道：“不过，她是个很难相处的人吧？”
“那是他们狗眼看人低。”许诺轻哼了一声，冷冷说道。
“没关系，他姐姐那样说也正常。我刚去公司，那些远不如她的人，都说我是小土妞呢。”顾小北自嘲的说道。
“小北，对不起啊，我老公的姐姐就是这样的。”许诺洗了碗后，回到客厅，看着顾小北抱歉的说道。
“你坐着吧，我自己去拿。”顾朝夕问了洗衣间在哪儿后，自己去拿了半干的衣服换上后，出来和许诺打了招呼便离开了。
“哦，我去看看你的衣服烘干了没有。”许诺起身往洗衣间走去。
“恩，白天没时间在公司。”顾朝夕点了点头。
“你现在还去公司？”许诺微微皱眉。
“保释的手续已经递交上去了，方律师说他找人打通关系，明天就可以回复下来。子夕最迟后天可以出来。”顾朝夕抬腕看了看时间后，站起来对许诺说道：“公司还有些事情需要我去处理，我先走了。”
“恩。”许诺轻轻点了点头，心却暗暗下沉——顾朝夕的话，是一点说服力都没有。
“这不是商业的问题，是法律的问题，胜算多大谁也说不清楚。”顾朝夕摇了摇头，扯了纸巾边擦嘴边说道：“不过方律师是商业案最好的律师，这件事的筹划也有一年之久，问题不会太大的。”
“朝夕，你对商业比我懂，你觉得我们胜诉的机率有多大？”许诺见顾朝夕吃完，便也放下了勺子，看着她问道。
唉，也顾不得这许多了。
许诺也不再说话，一边吃着东西、一边想着顾子夕的案子，想着方律师如果和他说了自己找过林允宁的事情，他一定会生气的。
顾朝夕也不再说话，只是低头专心的吃着碗里的甜品。
“那就好。”许诺也不争辩，只是淡淡的应着。
“嗯哼，我可不是有意的。”顾朝夕轻哼一声，抬头看着许诺说道：“别以为我眼高于顶谁都瞧不起，每个自食其力的人，我都是尊重的。”
“我同事和我一样，是打不死的小强。”许诺轻扯了下嘴角，语气里没有任何表情。
“你同事好象不高兴了。”顾朝夕轻瞥了许诺一眼，淡淡的说道。
“我还有些工作要做，你们先聊。”顾小北勉强笑了笑，打了招呼后，便去了客厅，抱起自己的电脑做事。
“不好意思，麻烦你照顾许诺了。”顾朝夕微微一愣后，朝顾小北微微笑了笑以示认错的歉意。
“你好。”顾小北的脸色微微尴尬，看着顾朝夕点了点头。
“这是张妈做的，这位是我同事顾小北。”许诺尴尬的看了顾小北一眼，忙起身给他们介绍：“小北，这是顾子夕的姐姐，顾朝夕。”
“新请的小阿姨？”顾朝夕看了顾小北一眼，径自在许诺的对面坐了下来，拿起勺子轻轻搅拌了几下后，喝了一小口，赞许的点了点头：“手艺不错。”那吃像，与顾子夕似的，极其的优雅。
“朝夕，有甜汤。”许诺看着她说道。
刚刚放好，换了顾子夕衬衣的顾朝夕便走了过来——她果然要比许诺高不少，穿着顾子夕的衬衣，也只刚刚将大腿遮住。
“哦哦，还有，因为我在，老阿姨多做了一份百合莲子，我不是正减肥吗，不吃甜品，就放着了。”顾小北了然的笑了笑，忙回到厨房将另一份百合莲子加热后端了过来。
“不是，我老公的姐姐……”许诺小声说道。
“你不喜欢吃？你们家老阿姨说，这个必须要吃的。”顾小北指着她手里的燕窝，转述着张妈的话。
“谢谢。”许诺伸手接了过来，探头看了一眼厨房，小声问道：“还有别的吗？”
“你老公的姐姐？”顾小北将刚加热的冰糖燕窝端出来递给她：“这是你们家老阿姨做的，专门交待了今天要喝热的。”
许诺将她的衣服放进洗衣烘干一体机后才去餐厅。
“恩。”顾朝夕不再理会她，径自朝衣帽间走了过去。
“那边。”许诺朝前面指了一下。
“成，我自己去拿，你去吃点热汤吧，淋了雨身体里有寒气。”顾朝夕朝她摆了摆手：“衣帽间在哪里？”
“没有。”许诺看了看顾朝夕，有些抱歉的说道：“要不你穿子夕的衬衣吧，这睡衣我也没拆，不知道码子。”
“臭小子你会不会说话，我这叫高挑、不叫高大。”顾朝夕瞪了顾梓诺一眼，看着刚洗完走出来的许诺说道：“有没有感冒？”
顾朝夕穿着许诺的睡衣走出来，倒让顾梓诺笑话了一翻：“大姑妈，你好高大啊，许诺的衣服你都穿不得。”
温水从头顶淋下，顾朝夕有些猜不透顾子夕与许诺的感情——又或许，对蜜儿有种补偿心理吧，给不了很多很多的爱，就给很多很多的钱；给不了很多的陪伴，就给最豪华的房子。
可在平时的相处上，他对许诺显然比对蜜儿要亲密——甚至是粘人的。
难道，他坚持与她在一起，确实是为了梓诺？顺便，她还是个正常的女人？
而这套房子，且不说大小与那套别墅没办法比，连装修也显得随意而简单。
且不说花费多少，单那用心程度，就让人嫉妒。
子夕与蜜儿结婚用的别墅，是完全按照蜜儿的喜好来设计的，从里到外、从花园到路灯、从地毯到摆件，每一件都是蜜儿选好，他从国外定制回来的。
这个子夕还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若说他不爱许诺吧，为了她他又舍得放弃蜜儿，甚至连她死都不留在身边；若说他爱许诺吧，待她却没有以前待蜜儿一半好！
随意的打量了两眼后，接过许诺递过来的、连标签都还没拆的睡衣，便由顾梓诺带着她往客房的浴室走去。
“恩，你拿套睡衣给我。”顾朝夕点了点头，脱了鞋后，打着赤脚走了进去——这是她第一次来顾子夕与许诺结婚后的家。
“恩，客房那边还有个小浴室，你能习惯的话，我也还有没拆的睡衣可以穿。”许诺看着顾朝夕轻声说道。
“你先去洗澡吧，感冒了就麻烦了。”顾朝夕看着许诺淡淡的说道。
“许诺，你儿子念叨半天了说要给你打电话。”正在收拾厨房的顾小北扬声说道。
“许诺，你怎么才回来呀。”刷开门，顾梓诺如昨天一般，正站在门口：“大姑姑，你也来了。”
“恩。”许诺低头看见她拉着自己的手，下意识的往回缩了一下，见她皱眉看着前面的路，便又克制着对她的抵触，沉静跟在她的身后往外走去。
“只能是这样了。”顾朝夕点了点头，看着雨如泼豆的雨势丝毫不见减，伸手拉着许诺往前走去：“先回家再说吧。”
“之前方律师和子夕没去找他们，也是考虑到这一点；更何况，还要担心他们在对方律师的诱导下，说出实情，这就更是得不偿失了。所以我们走这一趟，一来是抱着一点儿侥幸的希望、二来也算探探他们的底，看他们到底会不会出庭。”
“另外三家我也去过了，都是避之不及的态度。”许诺伸手抹了把打在脸上的雨水，叹了口气说道：“证券交易价格操控醉不是小事，他们都怕被牵连进去。”
“家里的阿姨开的门，说主人不在。我在里面坐了半小时，愣是没等到那人出来。”顾朝夕摇了摇头。
“你去找这里的客户了？他愿意出庭吗？”许诺没有理会顾朝夕的指责，径直问道。
而现在，在连她都为子夕的事情要失去方寸时，看见小小的她，挺着个大肚子从里雨里小心走来，竟有种家人的感觉——只有家人，才会在最困难的时候，想尽一切办法；只有家人，才会在明知道这件事不可能有结果的时候，仍要硬着头皮去尝试。
“你怎么挺着个肚子到处跑？”顾朝夕看着她不禁皱起了眉头，心里却一阵纷乱的情绪——搁在从前，她肯定会骂许诺，小户人家出来的女子，没见过世面，做事没有分寸。
“朝夕？”许诺正对着门牌一家一家的找着，却看见顾朝夕正举着伞迎面走过来。
第三节，不再冷嘲热讽的顾朝夕
这样的好女孩，现在真是不多了呢；
这一次为总裁的事情，又拖着怀孕的身体，在这样恶劣的天气里，一家客户一家客户的拜访。
也只有总裁身边的人才会知道，这个年轻的总裁夫人在自己的事业上从未懈怠，在她的身上，看到的从来都是专注与投入的专业光彩，甚至为了工作而让总裁迁就她的时间和工作地点。
大约只有总裁身边的人才会知道，总裁有多爱她、多宠她，甚至将她放在了比儿子更重要的位置；
无不说她仗着的轻漂亮和健康，以身体为武器拿下了顾子夕这个传奇男人；无不说她为了金钱，不顾相差9刚的年龄差异，逼死顾子夕的前妻而成功上位。
看着大雨中，许诺缓慢而执着的背影，小秦的心里不禁一阵感动——因着她那广而告知的过去、因着她年轻又漂亮、因着艾蜜儿的病弱与去世，外界对她的评论相当的不堪。
“不用，人多了不好。”许诺摇了摇头，和门口的保安打了招呼后，顶着暴雨，一步一步往里走去——脚下穿着的球鞋，已经浸满了水，每走一步，都感觉到有水被挤出来，所以她也走得特别的慢、特别的小心。
“夫人，我送你进去吧。”小秦不放心的说道。
车子在临山的一个别墅区停下，外来的车辆不允许开进去，许诺从小秦手里接过伞，一手拎着裙子慢慢转过身。
“谢谢。”许诺接过毛巾，朝小秦点了点头。
“我年轻，没关系，夫人把头发擦一下，我们继续。”小秦在许诺上车后，绕到后排拿了毛巾递给许诺。
“小秦，不好意思，你身上都湿透了。”许诺抱歉的看着小秦，语言间的意思当然是还要去下一家。
“夫人，雨越下越大了，还要去下一家吗？”小秦将伞倾在她的头上，自己身上已经被淋了个透——实际上，这样的大雨，伞基本管不上什么用，所以就算雨伞全部罩在许诺的头上，不可避免的，她的身上也湿了大半。
更何况，这件事于他们来说，都是避之不及的。
看着她略显笨拙的身影，王凯的眼神中有些怜悯，在心里轻轻叹了口气，却也并没有因此而改变主意——在商场上，大家都是利益为先；与顾子夕的这次合作，原本就是各取所利；现在合作完毕，谁也没有责任和义务去帮对方解决由此而延伸出来的麻烦事。
“不好意思，打扰您了。您若有新的想法请随时联络我。谢谢。”许诺点了点头，无奈的转身慢慢往外走去。
“所以我们也很欣赏顾总这种对投资者的责任心，但这件事情，有法律来判定，我们这些散户确实无能为力，希望顾太太能够理解。”王凯又看了看时间，似乎确实是赶时间。
“王总我希望您再考虑一下，毕竟子夕的这个方案，也是算是双赢的，无论是给您这样的客户、还是广大散户，都有合适的补偿；比起其它下市、破产的公司，已经好得太多。”许诺用手扶着沙发，慢慢的站起来，仍不放弃的说道。
“有可能，但只是可能，没有发生的事情，谁也不能当做发生过来说。”王凯抬腕看了看时间后，看着许诺说道：“顾太太对不起，我约了朋友，现在要出门了。”
“也就是说，如果没有约定的话，实际上你也是会有节奏的出手，只是节奏大约会不同；也或许情势变化，你会改变节奏、也有可能正好是约定的这种节奏，您说呢？”许诺看着王凯，目光里一片坚持。
王凯敛眸想了想，看着许诺说道：“如果没有那一次沟通，我基本会分三次出货，出货的间隔应该不会超过三天。赢亏的话，若不计算顾总的约定补偿，会比现在的出手方式多赢利13%左右。”
“王总，如果没有那一次沟通，您会按什么节奏来交易？最后的赢亏情况会怎么样？”许诺沉声问道。
“事实不会因为换了个说法，就变得不一样。”王凯摇了摇头，态度依然坚定。
“也不是说做伪证，相同的事情，换一个说法，理解就会不一样，您说呢？”许诺定定的看着王凯，坚持着说道。
“顾太太，您的心情我能理解。这事儿若不是不得已，没有人愿意自己被拖下水；秦东这样做有他不得已的原因。而当时我们和顾总的沟通的内容，大家都心知肚明，现在是能不说就不说，也不可能在法庭上去做伪证；越多证人出庭，对顾总越不利。”王凯看着挺着大肚子，头发还有些淋湿的许诺，诚恳的说道。
“只是想请您证实一下，当时子夕和几位老总沟通的，并不是秦东所说的内容。”许诺看着王凯说道。
那王凯也不客气，坐下后看着许诺说道：“顾太太是为顾总的案子来的吧，非常抱歉，这件事我帮不上忙。”
“不用，谢谢，王先生坐。”许诺微笑着摇了摇头。
“顾太太喝点儿什么？”王凯将许诺带到客厅，在她坐下来后，客气的问道。
“当然，请进。”叫王凯的客户拉开门将许诺让了进去。
“方便进去坐一下吗？”许诺用手撑着肚子，脸上带着温润而谦和的笑意。
“顾太太？”客户带着戒备的眼神看着许诺。
“王凯先生吗，我是顾子夕的太太。”许诺敲开门后，简单的介绍了自己。
“夫人一个人小心些。”小秦点了点头，将许诺送到电梯口后才出去。
“不用，你在车里等我就行。”许诺摇了摇头。
“夫人，需要我一起上去吗？”小秦举着伞，扶着许诺下车。
正思虑之间，车已经稳稳的停在这个客户的小区里。
而只要他们不出来，这协犯的罪名也不可能落到他们身上，所以他们基本是拿钱完事，能出庭作证的可能性非常小。
顾东林应该早就找过的，只要一个主要证人出庭作证、其它人不出来挑事儿，这事儿就算过去了。
上车后，许诺拿起这个客户的资料，仔细的看着他的股额、交易手法、家庭情况，心里仍觉得没底。
“那就不让他知道。”许诺微微笑了笑。
“夫人太辛苦了，总裁要是知道会心疼的。”小秦小声说道。
“小秦，谢谢你。”许诺抬头爽然的笑了——这车换得真是太及时了。
“我刚回去换了越野过来，没问题。”小秦将大伞倾在在许诺的头上，护着她往外走去。
“接下来去这个地址，车没问题吧？”许诺皱着眉头，有些担心的问道。
走出秦东的家门，司机小秦已经打着伞在单元门口等着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天空下起了大雨，近十一月的天气，这一阵雨泼下来，当真是凉意十足。
“走好，不送。”秦东淡淡的说道。
“那，打扰了。”许诺轻咬下唇，在心里暗暗叹息着，想了想又说道：“如果您有新的想法，可以随时联络我。”
“对不起。”秦东的眸色不动，甚至连语调都没有变化一下。
“我朋友会想办法帮助您的妻女，你不愿意考虑一下另一种处理方式吗？”许诺不死心的问道。
“我只管说出我自己知道的事实，其它人怎么说，与我何干？”秦东自然知道许诺的用意，但他一个在社会上混了几十年的大老爷们儿，自是不可能被她一个小姑娘几句话给唬住的。
“而且，据我先生所说，当时一起见面的，似乎也不只是秦先生一个人，其它几位客户的说法，显然与秦先生并不相同。”
“我先生和我说的可不是这样，谈话的事情，原本就是你知我知的事情。再说，事隔这么久，也不一定记得清楚具体的谈话内容。”许诺微微笑了笑，淡然说道：
秦东微微皱眉，沉吟半晌，谨慎的说道：“无论什么原因，我说的证词都是真实的。”
“我朋友查到，您的妻女在加拿大，被人威胁并控制，您出庭作证是这个原因吗？”许诺没有转弯抹角，看着秦东直接问道。
“顾太太。”秦东似乎并不意外许诺的来访。
某高档小区的公寓里。
第二节，冒雨拜访参与的大客户
外面原本不算是明亮的天空，这时候已经完全暗了下来，隐隐的还有雷鸣的声音，似乎一场大雨就要来临。
顾子夕将纸条折好放进衣兜里后，拿着衣服去卫生间换了出来，换下来的衣服也就随意的扔在了垃圾桶里。
其实以你的脾气，方律师带话你怕也是不听的，我不在身边，也只能由得你了吧。
看着许诺艺术字体的纸条，顾子夕心里一片暖意——许诺，你当真是知道怎么安慰我。只是，你为我的事情去找莫里安，会让我很难堪知道吗。
“我和顾梓诺、顾小千金都很想你，照顾好自己。”
两人就案子的问题又商议了一会儿后，方律师才离开。
“没问题。”顾子夕无谓的点了点头。
“好。”方律师似乎有些明白，当下点了点头，看着他继续说道：“保释的手续已经办好了，原则上是一周的回复期，我托人打点了一下，明天就能回复，你再忍一忍。”
“你帮我把这话带给她，她明白的。”顾子夕坚持着说道。
“恩？”方律师有些不解他突来的情绪，只是平静的说道：“做为妻子，你让她不担心、不去想办法，几乎是不可能的。而以她现今的社会地位，圈子里有朋友，也不是坏事。你说呢？”
“帮我带个话给她，我不希望她找什么所谓的朋友，她要做的就是照顾好自己和梓诺。”顾子夕沉声说道。
“你怎么知道？”方律师不禁讶异。
“副市长的大公子、林允宁。”顾子夕的眸子不禁沉了下去。
“听说找了一个重案组的朋友。”方律师轻描淡写的说道。
“我已经拿到我想要的结果，其它的，都只要尽力即可。”顾子夕淡淡笑了笑，看着方律师问道：“上次我找私家侦探查过他们家人的资料，也只知道在加拿大。这次的具体地址是怎么查到的？”
“查到了秦东妻女在加拿大的具体地址，景阳晚上的航班会飞过去。但就算有证据回来，可能也赶不上这次的开庭，你要有心理准备。”方律师看着顾子夕，沉声说道。
“她呀。”顾子夕笑着摇了摇头。
“还好，比朝夕还冷静，只是担心你呆在这种地方太难受。”方律师轻轻笑了笑，眼底透出嘉许的目光。
“她还好吗？有没有太担心？”顾子夕接过纸袋，瞥见里面的一张小纸条，嘴角轻扯出一缕清浅的笑意。
“许诺给你准备的换洗衣服。”方律师将一个纸袋递给他。
第一节，看守所的顾子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