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浮生若梦（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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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听到母后名字的一瞬间，我绷紧了身体，同时开始暗自在体内凝聚灵力，我不知道面前之人是敌是友，当然也就不可能如此轻易地就暴露自己的身份。
所以，面对他这冲击性的问题，我选择了保持沉默，并且一刻也不敢放松地紧盯着他不放。
然而，他并没有任何动作，反而在感受到我的敌意后，转而对我报以微笑，只是他那张早已面目全非的脸，却因为这个表情而更显狰狞。
“你认识小翎，对吗？”
我真的不懂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虽说他双目失明，看不到我此刻的警惕模样，但也不至于一点危机意识都没有吧？为何在我的灵力压迫下，还能如此轻松地向我问话？
见我仍是不做声，他也不介意，只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你不想说，我也不勉强，只是……年轻人，收起你的敌意吧，我对你并无恶意。你的身上，有着魔族的气息，所以，我才会想知道，你现在出现在这里，是不是小翎的意思？”
我没有放松自己的戒心，对于他的问题，也没打算如实回答，只是反问了他一句：“你和墨翌翎是什么关系？”
“我和她……”言及此，他很明显地停顿了一下，虽然脸上的表情已无法辨认，但凭着直觉看来，他似乎是在思考。过了一会儿，他却给了我一个匪夷所思的答案。
他说：“我和她没关系。”
可笑，没关系？没关系会称母后为“小翎”？除去我和洛痕喊的“母后”，我也就听到过义父叫过她“翎儿”，其他人，无论哪一界，上至君王，下至百姓，无一不称其为“翎女皇”！
我皱眉，周身散发出更浓烈的杀气。
“抱歉，你的话，不足以令我信服。说，你到底是何方神圣？与墨翌翎又究竟是何种关系？如果你仍要把我当白痴耍，也就休怪我对你不客气了！”
“呵——”他又用那张扭曲的脸冲我笑了一下，“年轻人，你这是要对我动手吗？无妨，只是且容我提醒你一句，连你们的翎女皇都对我束手无策，凭你，你觉得可以奈我何？”
他的言辞间，并不参杂傲慢，甚至连自信也完全没有听出来，就是很平淡的语气而已，就像是在陈述一件平凡的事实一样，无悲无喜。
这让我很是不爽，要知道，从刚才开始，我就完全感觉不到他的灵力强度，如果他的灵力弱到不值一提，那他此时说出的话，无疑是自不量力的挑衅，不论如何，他已经成功地激怒了我，这就相当于是找死的行为，然而如果他的灵力强大到我感知不出的程度，那么……他的这番话，便是对我的蔑视、对我整个魔族的蔑视！
只是，这世上，真的有如此强大的人存在吗？
我瞥了一眼脚下，然后用最快的速度踢起脚边的一块石子，在它上升至我面前的时候，在掌心中汇聚五成的灵力，然后将其转化成掌风，准确地击向石子。
石子一路径直地朝着那人站立的方向飞去，我屏息注视着他的反应。
“扑通……”
石子毫不留情地打在了他的胸口之上，发出一记沉闷的声响，但是，他却完好无恙地依旧站立在原地，面无表情地用那双黯淡的眼，死死地盯着我。
这无疑是对我的一种侮辱！我突然怒不可遏，于是，双手呈爪状朝向地面，深吸一口气之后，催动灵力，将脚边的石子统统吸向自己的两只掌心，然后，这一次是用尽了十成的灵力，将无数小石子汇聚而成的两个大石球，狠狠地朝着那家伙砸了过去，有本事他就还和刚才一样不闪不避。我倒要看看，他究竟是傲慢，还是纯属呆滞。
结果，被击垮的，是我自己的气势。
他居然真的就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和接单一的石子一样，稳稳地接下了那两个汇聚了我全部灵力的石球！
果然是怪物！
“你到底是谁？！”
我还是无法相信，如果世间真有如此强悍之人，而且还是母后的旧识，我没有理由不知道啊！
“你先回答我刚才的问题，我再考虑要不要回答你。”
这种情势下，我的胜算为零，除了妥协，还是只能妥协。
“我是无意中闯入这片山头的，并非源自任何人的指示。”
“是吗？”他似乎并不相信我的话，“这里如此隐蔽都能被你乱入？”
我有些恼了：“爱信不信！反正我也奈何不了你，但是墨翌翎是我母后，我有权知道你和她的关系！”
“母后？”
虽然看不出他的表情，但是听他语气，震惊之色并不比之前我从他口中听到母后的名字时来得少。
然后，他突然拔腿向我冲了过来，再次伸手摸上我的脸，这还不算，摸完脸颊还往下摸遍了我的全身。
真是够了！我到底是为了什么，非要在这里被一个怪物占尽便宜不可？
我厌恶地拍开了他的手，他却再次缠了上来，我终于烦了，冲他大吼道：“你干什么呀！”
他也不恼，情绪却甚是激动，张着嘴憋了好久，才终于说出话来：“难怪我觉得你和她的气息那么像！原来……原来你也是她的儿子！孩子，孩子啊！我……我是你的父亲啊！”
“啊？”
这人脑子有问题吧？而且还病得不轻啊！我是这样认定的，只是，他的话里有一点我很在意，他说“也”……
“我父亲早就死了！”
“没有！我没有死！孩子，你是不是还有个弟弟，叫洛痕？”
不好的预感，貌似就要成真了，他知道洛痕，那是不是说明，他已经见过洛痕了？
“是又怎样？你怎么会知道？”
“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前不久我才刚见过他啊！”
“什么？！”我大惊失色，“你说什么？你见过……洛痕？”
面前之人猛烈地点着头：“对对对，就在前不久，是他来找我的。怎么，你不知道吗？洛痕没有告诉过你这件事？”
我摇头，但随即又想到这家伙根本看不到，没办法，唯有继续开口道：“没有……”
我想了一下，决定先撇开“父亲”这个问题不谈。
“你说，洛痕来找过你，他来找你做什么？”
“这个……”
他突然不说话了，一直拉着我的手也终于放了开来。
我揉了揉被他捏痛的部位，有些不耐烦地继续追问：“怎么？说不出来了？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知道‘洛痕’这个名字，但是，我也不会如此轻易地就相信你的这番无稽之谈，除非……除非，你能说出洛痕来找你的目的，或许，我就会重新考虑一下，是否该相信你……”
这人想了一会儿，然后，像是下定决心一般，重重地点了点头：“好吧，我说！洛痕他确实来过，我没有骗你，只是……你认不认识一个叫做‘梓曦’的孩子？”
又是一个晴天霹雳，从我见到此人开始，才过了多久？刺激性的话题一个接着一个地从他口中道出，这要我一下子如何接受得了？
我甩了甩头，强迫自己保持清醒，等到镇静下来之后，才告诉他我认识月见，并要他接着说下去。
“既然你认识她，想必你也是知道她身上所中诅咒一事的，我也就没必要再继续瞒着你。洛痕他，是来问我解开这诅咒的办法的……”
我的心，瞬间漏跳了一拍！
开什么玩笑？！连母后和小沐都对月见的诅咒束手无策，此人，一个面目全非、双目失明的怪物，又会有什么办法？最重要的是，如果他真的有办法，那么千年前我所做的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我和月见所付出的代价，又算是什么？我们俩走到如今这般咫尺天涯的地步，又是为了哪般？
我的双拳紧紧握拢，咬着牙继续问他：“洛痕他是怎么找到你的，他又是为何觉得你会有办法可以救梓曦？”
“他说是小翎要他来找我的，也是小翎告诉他我有办法救那孩子的。”
“不可能！你在撒谎！”
母后早就已经死了！洛痕前不久才出现在这里，又怎么可能是母后要他来的？况且，如果是千年前母后死前的遗言，洛痕又怎会放着当时已魔化的月见不管？
“我没有必要骗你啊！他确实是这样跟我说的，所以我刚才才会问你，是不是也是小翎派你来的，因为这个地方，除了小翎以外不会有其他人知道，就算有，也不会有人敢来。”
说完这些，他又再次来拉我的手，当他再次将我的手紧攥住后，激动地对我说道：“瑾辰！瑾辰，你相信我吧，为父又怎么可能会骗你呢？”
“闭嘴！你不是我的父亲！”
“我是！我就是！是洛痕亲口告诉我的，他说你们俩是我的亲生儿子，你为什么就是不信呢？”
“洛痕告诉你的？！”
我没办法相信，洛痕怎么可能会这样说？当初是他亲口告诉的我，我们俩的身世，可一转身，他居然推翻了自己亲耳从母后口中得知的一切真相？！
……
等等，母后、深山、外人不敢靠近、怪物……
把这些线索连起来……
“我问你，很久以前，母后是不是曾经向你取过一颗药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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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面对他这冲击性的问题，我选择了保持沉默，并且一刻也不敢放松地紧盯着他不放。
然而，他并没有任何动作，反而在感受到我的敌意后，转而对我报以微笑，只是他那张早已面目全非的脸，却因为这个表情而更显狰狞。
“你认识小翎，对吗？”
我真的不懂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虽说他双目失明，看不到我此刻的警惕模样，但也不至于一点危机意识都没有吧？为何在我的灵力压迫下，还能如此轻松地向我问话？
见我仍是不做声，他也不介意，只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你不想说，我也不勉强，只是……年轻人，收起你的敌意吧，我对你并无恶意。你的身上，有着魔族的气息，所以，我才会想知道，你现在出现在这里，是不是小翎的意思？”
我没有放松自己的戒心，对于他的问题，也没打算如实回答，只是反问了他一句：“你和墨翌翎是什么关系？”
“我和她……”言及此，他很明显地停顿了一下，虽然脸上的表情已无法辨认，但凭着直觉看来，他似乎是在思考。过了一会儿，他却给了我一个匪夷所思的答案。
他说：“我和她没关系。”
可笑，没关系？没关系会称母后为“小翎”？除去我和洛痕喊的“母后”，我也就听到过义父叫过她“翎儿”，其他人，无论哪一界，上至君王，下至百姓，无一不称其为“翎女皇”！
我皱眉，周身散发出更浓烈的杀气。
“抱歉，你的话，不足以令我信服。说，你到底是何方神圣？与墨翌翎又究竟是何种关系？如果你仍要把我当白痴耍，也就休怪我对你不客气了！”
“呵——”他又用那张扭曲的脸冲我笑了一下，“年轻人，你这是要对我动手吗？无妨，只是且容我提醒你一句，连你们的翎女皇都对我束手无策，凭你，你觉得可以奈我何？”
他的言辞间，并不参杂傲慢，甚至连自信也完全没有听出来，就是很平淡的语气而已，就像是在陈述一件平凡的事实一样，无悲无喜。
这让我很是不爽，要知道，从刚才开始，我就完全感觉不到他的灵力强度，如果他的灵力弱到不值一提，那他此时说出的话，无疑是自不量力的挑衅，不论如何，他已经成功地激怒了我，这就相当于是找死的行为，然而如果他的灵力强大到我感知不出的程度，那么……他的这番话，便是对我的蔑视、对我整个魔族的蔑视！
只是，这世上，真的有如此强大的人存在吗？
我瞥了一眼脚下，然后用最快的速度踢起脚边的一块石子，在它上升至我面前的时候，在掌心中汇聚五成的灵力，然后将其转化成掌风，准确地击向石子。
石子一路径直地朝着那人站立的方向飞去，我屏息注视着他的反应。
“扑通……”
石子毫不留情地打在了他的胸口之上，发出一记沉闷的声响，但是，他却完好无恙地依旧站立在原地，面无表情地用那双黯淡的眼，死死地盯着我。
这无疑是对我的一种侮辱！我突然怒不可遏，于是，双手呈爪状朝向地面，深吸一口气之后，催动灵力，将脚边的石子统统吸向自己的两只掌心，然后，这一次是用尽了十成的灵力，将无数小石子汇聚而成的两个大石球，狠狠地朝着那家伙砸了过去，有本事他就还和刚才一样不闪不避。我倒要看看，他究竟是傲慢，还是纯属呆滞。
结果，被击垮的，是我自己的气势。
他居然真的就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和接单一的石子一样，稳稳地接下了那两个汇聚了我全部灵力的石球！
果然是怪物！
“你到底是谁？！”
我还是无法相信，如果世间真有如此强悍之人，而且还是母后的旧识，我没有理由不知道啊！
“你先回答我刚才的问题，我再考虑要不要回答你。”
这种情势下，我的胜算为零，除了妥协，还是只能妥协。
“我是无意中闯入这片山头的，并非源自任何人的指示。”
“是吗？”他似乎并不相信我的话，“这里如此隐蔽都能被你乱入？”
我有些恼了：“爱信不信！反正我也奈何不了你，但是墨翌翎是我母后，我有权知道你和她的关系！”
“母后？”
虽然看不出他的表情，但是听他语气，震惊之色并不比之前我从他口中听到母后的名字时来得少。
然后，他突然拔腿向我冲了过来，再次伸手摸上我的脸，这还不算，摸完脸颊还往下摸遍了我的全身。
真是够了！我到底是为了什么，非要在这里被一个怪物占尽便宜不可？
我厌恶地拍开了他的手，他却再次缠了上来，我终于烦了，冲他大吼道：“你干什么呀！”
他也不恼，情绪却甚是激动，张着嘴憋了好久，才终于说出话来：“难怪我觉得你和她的气息那么像！原来……原来你也是她的儿子！孩子，孩子啊！我……我是你的父亲啊！”
“啊？”
这人脑子有问题吧？而且还病得不轻啊！我是这样认定的，只是，他的话里有一点我很在意，他说“也”……
“我父亲早就死了！”
“没有！我没有死！孩子，你是不是还有个弟弟，叫洛痕？”
不好的预感，貌似就要成真了，他知道洛痕，那是不是说明，他已经见过洛痕了？
“是又怎样？你怎么会知道？”
“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前不久我才刚见过他啊！”
“什么？！”我大惊失色，“你说什么？你见过……洛痕？”
面前之人猛烈地点着头：“对对对，就在前不久，是他来找我的。怎么，你不知道吗？洛痕没有告诉过你这件事？”
我摇头，但随即又想到这家伙根本看不到，没办法，唯有继续开口道：“没有……”
我想了一下，决定先撇开“父亲”这个问题不谈。
“你说，洛痕来找过你，他来找你做什么？”
“这个……”
他突然不说话了，一直拉着我的手也终于放了开来。
我揉了揉被他捏痛的部位，有些不耐烦地继续追问：“怎么？说不出来了？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知道‘洛痕’这个名字，但是，我也不会如此轻易地就相信你的这番无稽之谈，除非……除非，你能说出洛痕来找你的目的，或许，我就会重新考虑一下，是否该相信你……”
这人想了一会儿，然后，像是下定决心一般，重重地点了点头：“好吧，我说！洛痕他确实来过，我没有骗你，只是……你认不认识一个叫做‘梓曦’的孩子？”
又是一个晴天霹雳，从我见到此人开始，才过了多久？刺激性的话题一个接着一个地从他口中道出，这要我一下子如何接受得了？
我甩了甩头，强迫自己保持清醒，等到镇静下来之后，才告诉他我认识月见，并要他接着说下去。
“既然你认识她，想必你也是知道她身上所中诅咒一事的，我也就没必要再继续瞒着你。洛痕他，是来问我解开这诅咒的办法的……”
我的心，瞬间漏跳了一拍！
开什么玩笑？！连母后和小沐都对月见的诅咒束手无策，此人，一个面目全非、双目失明的怪物，又会有什么办法？最重要的是，如果他真的有办法，那么千年前我所做的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我和月见所付出的代价，又算是什么？我们俩走到如今这般咫尺天涯的地步，又是为了哪般？
我的双拳紧紧握拢，咬着牙继续问他：“洛痕他是怎么找到你的，他又是为何觉得你会有办法可以救梓曦？”
“他说是小翎要他来找我的，也是小翎告诉他我有办法救那孩子的。”
“不可能！你在撒谎！”
母后早就已经死了！洛痕前不久才出现在这里，又怎么可能是母后要他来的？况且，如果是千年前母后死前的遗言，洛痕又怎会放着当时已魔化的月见不管？
“我没有必要骗你啊！他确实是这样跟我说的，所以我刚才才会问你，是不是也是小翎派你来的，因为这个地方，除了小翎以外不会有其他人知道，就算有，也不会有人敢来。”
说完这些，他又再次来拉我的手，当他再次将我的手紧攥住后，激动地对我说道：“瑾辰！瑾辰，你相信我吧，为父又怎么可能会骗你呢？”
“闭嘴！你不是我的父亲！”
“我是！我就是！是洛痕亲口告诉我的，他说你们俩是我的亲生儿子，你为什么就是不信呢？”
“洛痕告诉你的？！”
我没办法相信，洛痕怎么可能会这样说？当初是他亲口告诉的我，我们俩的身世，可一转身，他居然推翻了自己亲耳从母后口中得知的一切真相？！
……
等等，母后、深山、外人不敢靠近、怪物……
把这些线索连起来……
“我问你，很久以前，母后是不是曾经向你取过一颗药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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