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 我飞 090 因为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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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华燕家混的是地下世界。说白了干的大都是些见不得光的买卖，但在明面上严加却还保持着显赫的古老世家的派头。
在京华东郊的一块地面上，矗立着的最大的庄院其实就是燕家的老宅，除了现在依旧在京华市区繁华地带打拼的一些人之外，燕家其余的人，几乎都是住在这里的，每天晚上六点钟准点开餐的时候，燕家的餐厅里面也是人头最多的时候。
燕家的老爷子是一个看上去行将入土的老人，穿着狗皮棉袄，戴着黑色的小西瓜帽，下巴上留着一小撮胡子。
他坐的位置是最靠近餐厅最里面的位置，就他一个人在这一张桌上，其余燕家的子孙后代们差不多三十几口人，全部都在另外的六张桌子上分布着。
管家郑重其事的拿着一个小本本，把全家上下所有人的名字全部念了一遍之后，合起小本本，很谦恭的向着燕家老爷子躬身行礼，说：“老爷，除了七位孙少爷今晚可能要在京华市区过夜之外，其余人等全都到了。”
燕家老爷子微微点点头，摆了摆手。说：“吃饭。”
“是。”
管家答应一声，直起身子来，扯着嗓门高声喊了一句：“上菜……”
一长串的工人们就端着各式各样的菜肴排着整整齐齐的队伍，进了餐厅。
所有人都端着自己托盘上的菜盘子，在燕家老爷子的桌前走一走，燕家老爷子不置可否的，继续往前走，燕家老爷子微微点头的，就被留下来，放在他的桌上。
等到这些才全部上完了，燕家老爷子的桌上也就摆了一碟豆腐丝，一碟呛土豆丝，一碟花生米。
然后，燕家老爷子拿起筷子来，夹了一小根的豆腐丝放在嘴里之后，燕家的其余人等才开始吃饭。
这是燕家的规矩，燕家老爷子没动筷之前，谁也不能先动手吃饭，否则就会被视为大逆不道。
燕家吃饭的另外一条规矩就是淡定宁静，吃饭的时候谁也不能说话，砸吧嘴的声音更是不能有，谁敢砸吧嘴，就会直接被拖出去，拿竹板抽十下嘴巴。
所以，燕家的餐厅里基本上就是静静的咀嚼声，最多还有偶尔的筷子碰到盘子的声音。
当不知道是谁的手机铃声响起来的时候，燕家老爷子神色一肃。已经是把筷子高高的扬起，重重的拍在了桌面上，厉声说道：“摔了！”
一个年轻的小伙子战战兢兢的站起来，老老实实的说了一声：“是。”
然后，这个小伙子果然就把自己还在闪着亮光的手机扔出了餐厅的大门；手机在地面上打了两个滚，手机的后盖就摔掉了，电池脱落下来，终于是连亮也不亮了。
燕家老爷子轻哼一声，说：“继续吃饭！”
然而，在他的手刚刚摸到筷子的时候，他又听到了餐厅里面传出来的嗡嗡的声响；这是手机打在了震动上之后，来电话的声音。
燕家老爷子的脸色十分难看，就准备发飙了。
可是，这一个嗡嗡的声音还没断绝，新的这种手机震动声也开始响了起来。
转眼之间，整个餐厅里面似乎各种各样的手机震动声全部都响了起来。
燕家老爷子沉默了；以他多年的经验来看这件事情，肯定是外面的什么事业出事了，出现了紧急情况，才会有这么多的电话集中打进来。
没有再去阻拦任何人，燕家老爷子默然的看着前方，似乎是表明了默许的态度。
终于是有一个小伙子看出这个电话号码有些熟悉。偷看了一下燕家老爷子的神色，才小声接起了电话，说：“什么事这么急？我在家吃饭呢？惹我爷爷生气谁负责？”
小伙子似乎在听对方说话，很多人都看得出来，他的脸色已经是变了。
变得惨白惨白的，就像是燕家餐厅的桌子上摆着的白瓷小盘。
等到小伙子挂了电话之后，大家伙都看到他放下电话的手都是颤抖的。
燕家老爷子十分淡定的问道：“小武，出什么事了？看你慌成这个样子，以后怎么成大事？”
叫小武的小伙子颤抖着站起身来，向着燕家老爷子的方向微微鞠躬，说：“爷爷，我错了，只是这个事情……”
燕家老爷子一拍桌子，说道：“还能知道你错了，就是事情不严重，你慌什么慌？咱们燕家在京华那是最为古老的家族之一！向我们先辈，若是都像你们这样，一点小事就毛手毛脚的，乱了方寸，哪来先在燕家的规模？”
“给我记住了：天塌下来，还有个高的顶着！所有让你慌乱的事情都是毛毛雨，你镇定一点，就什么事也没有，只有你害怕了，才会被淋成落汤鸡！”
燕家老爷子很严厉的教训着餐厅里面的后辈们，衰老的身体有点不堪承受这样长时间的讲话，重重的咳嗽了几声之后，才又说道：“说吧，究竟是什么事？”
小伙子小武是十分害怕爷爷的。被爷爷这番训斥，心里有些打鼓，费了半天劲，才终于是把电话里听来的事情说出口：“燕舞俱乐部说，说……说大哥死了……”
燕家老爷子哼了一声：“咱们燕家家大业大，人丁兴旺……你说什么？”
他像是屁股下面安了一个弹簧一样，嗖的一下站了起来，朝着小伙子小武厉声问道：“你说谁死了？你大哥死了？”
整个餐厅的人全都傻眼了，已经是搞明白了刚刚这么多电话打进来可能是要说的这件事情之后，所有人都像是被当头砸了一棒一样，懵了。
小武的大哥就是外面盛传的燕老板，现在非但是几乎是在京华非法生意之中占据了很大的一块儿份额，还是燕家现在最主要的经济来源。
居然死了？
已经有人再也按捺不住，顾不上餐厅的规矩，一把扯住小武，问道：“怎么死的？”
小武说：“具体的不知道，就是燕舞俱乐部那边打电话过来，说我大哥在泡脚的时候，红红姐先是发现大哥的脚似乎有点不对劲，然后慢慢又发现我大哥身上其他地方的颜色也不对劲，最后问我大哥是不是不舒服的时候，我大哥身子一歪，从沙发上栽下来。就……就死了……”
一餐厅的人都是哗然，心说在燕舞俱乐部发生这样的事情实在是太奇怪了，谁不知道燕舞俱乐部其实是燕家全资投资的俱乐部，堪称是燕家在京华市区最大的大本营。
很多人忍不住开始胡乱的猜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是外人干的，还是俱乐部出了内鬼，或者就是那个红红下的手。
与此同时，也有一些燕家的后辈忍不住开始懂了一些歪脑筋；毕竟现在燕老板死了，京华燕家的生意等于失去了龙头，没人打理了，肯定是要选一个人过去主政。可是会选谁呢？
一些贼呼呼的眼睛就可以四处的打量起来了。
餐厅里面所有人的神情，燕家老爷子全部收在了眼底，那些真正悲痛的，燕家老爷子觉得他们太过软弱，那些在算计着京华龙头身份的，燕家老爷子感觉太过绝情，一时之间，看看餐厅里面这一些人，竟然是个个都不顺眼，个个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联想到就这样的人要继承燕家的一干事业，实在是前途渺茫，燕家老爷子急火攻心，一口气没憋上来，哇的一声，一大口鲜血就径直喷了出去。
这一下，所有人的心思全部都打住了，再也没人去悲痛燕老板的事情了，也没人去算计京华龙头的问题了，所有人都朝着燕家老爷子扑了过来。
因为，谁都明白，现在燕家做的很多见不得人的勾当，纯粹都是靠燕家老爷子这张脸撑着，才没有被查的太过彻底，一旦燕家老爷子出事了，不能说是燕家就完了，至少燕家所有的非法生意能被砍掉60%以上，堪称是灭顶之灾。
就在燕家的餐厅里面乱成一锅粥的时候，谁也没注意到，燕家餐厅对面的房顶上，一道注视着这边的人影轻轻冷笑一声，转身离开了。
他的身影在燕家一些房顶之上点了几点之后，就已经是来到了燕家大院之外的马路边上。
这里地处郊区，马路边上就是农田和树林，夜色之中，每一片树林都像是一个个潜伏着的远古巨兽。
这道人影出现在马路边上之后，树林之中无声无息的开出了一辆金杯商务车，车门是在快要到达这道人影的身边时打开的。车子没有停，是直接开过去的，伴随着车门的关闭，本来应该是在路边上站着的人影却已经是坐在了金杯商务车的后座上。
摸出电话来，这个人影拨了一个号码出去，说道：“家主，任务完成，已经在燕家的饮用水之中投放了慢性1号毒药，不出半个月的时间，燕家就会陆续出现无疾而终的病人。不过出了一点小问题。”
电话那一头的焦灼问道：“什么问题？”
金杯商务车里的人影说：“燕家老爷子身体太弱，又听到了燕老板死亡的消息，当场吐血了，估计活不过太久了。”
焦灼哼哼冷笑：“他已经够老了。”
他的车子是在京华市区的大街上慢慢行驶着，车流量有些大，这个时间段凑巧还是下班的时间，车速并不快。
不过焦灼不急着赶路，心情凑巧也很不错，哼着小曲挂断了执行任务的子弟打来的电话，看着车窗外的京华夜色，不禁有些心驰神往。
很多年没有这种稳坐中军帐的感觉了。
在大人娱乐的大楼里，和王珂谈了一些事情之后，对燕家的报复即刻开始了。
在燕舞俱乐部，焦家的人潜伏进入，知道燕老板是准备要洗脚的，就选择了2号毒药，趁着那位红红不注意，下在了燕老板的泡脚盆里，并且在红红的口杯之中放置了解药。
这是一种无色无味的毒液，不需要口服，只需要皮肤的接触，就可以让人中毒。
燕老板的脚伸入洗脚盆的那一刻，就已经是中毒了，红红发现燕老板的脚的颜色不对的时候，可以说燕老板甚至已经是中毒颇深了。
这种2号毒药最强悍的一点在于，一旦置人于死地之后，通过现代的检测仪器，还发现不了任何的迹象，看上去更像是自然死亡。
至于在燕家老宅，被焦家的子弟下在饮用水之中的1号毒药，同样属于这类无色无味的毒药，但是1号毒药的药效要迟缓的多，根据下的药的剂量不同，以及中毒的人的体质不一，有的可能需要几天的时间才会发作，有的可能需要十几天的时间才可能发作。
这是焦灼的意思，毕竟燕家在京华也不属于小门小户，一次性的全部使用2号毒药，一死一大片的话，可能会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故而，让燕家的人断断续续的死掉，才是比较稳妥的办法。
作为全球排名第一的杀手家族，焦家对于这样的事情，无疑是非常擅长的。
这也是当初焦静翡之所以会选择离家出走，也不愿意和焦家的人生活在一起的原因；至于后来考入警校，做了警察，更是为了要给焦家的这些杀手们积点阴德，赎赎罪过。
只不过，就像是前一段时间焦静翡在北帽河焦家的时候，焦灼曾经给焦静翡说过的一样，这个世界上能有多少对错，最大的对错其实就是自己的心一样。
按照正常的划分，或许燕家面临着死亡的这些人并不都是得罪过王珂的，但是像是这样的家族，即便是彻底被覆灭，又有什么可惜的呢？
留下来，不过也是京华非法生意的掌控者罢了。
汽车在繁华的街道上一转，已经是驶入了一些较为偏僻的小路之上。
小路偏僻，但是小路之上的车却是辆辆不凡。
焦灼知道，这都是去往东方家赴约的人的车子，他已经看到了几辆自己熟悉的车子，那是他的一些老朋友的座驾。
他还看到了王珂的那辆悍马h1，现在就停在东方家的门口。
【以下不算字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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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焦灼的意思，毕竟燕家在京华也不属于小门小户，一次性的全部使用2号毒药，一死一大片的话，可能会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故而，让燕家的人断断续续的死掉，才是比较稳妥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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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是当初焦静翡之所以会选择离家出走，也不愿意和焦家的人生活在一起的原因；至于后来考入警校，做了警察，更是为了要给焦家的这些杀手们积点阴德，赎赎罪过。
只不过，就像是前一段时间焦静翡在北帽河焦家的时候，焦灼曾经给焦静翡说过的一样，这个世界上能有多少对错，最大的对错其实就是自己的心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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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路偏僻，但是小路之上的车却是辆辆不凡。
焦灼知道，这都是去往东方家赴约的人的车子，他已经看到了几辆自己熟悉的车子，那是他的一些老朋友的座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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