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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九章 夜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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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漆黑的夜里,有阵阵寒风吹过。

    吹起的寒雾,渐渐笼罩在这片黑暗之中,极北天上的孤星,也许不知名的地方,已被这寒雾冻住,结了薄薄的一层冰。

    这样的夜,灯光永远是那般暗淡,淡到只看见一丝的人影,徘徊在路旁。而那如黑夜一般永不褪色的眼眸,似乎也陷在这一刻与夜晚沉寂了。悄然无声中,他静静的站在后院里,看着眼前这一袭黑夜,身上不知何时已落下薄薄的一层寒霜。

    只是在这静谧的空间里,他却毫无感觉。

    也许这寒,还没有透到他的心中吧。又或者他的心中,有什么,更为冰凉……

    渐渐,有夜风吹过,吹起他耳旁的发丝,轻轻回荡在这片夜幕中,不带一丝声响。

    四下里,仿佛只若他一人,在这不明的夜晚……

    “加西亚,你还好吧……”他轻轻开口,向那看不透的黑暗中……

    周围,似乎更加冷了些。

    ……………………………………

    旁边,那间屋子里,齐格照常坐在桌子处,自从他身体恢复后,便再也没有睡过床。在他身后,巫女正在躺在床上,脸上的那一层黑纱却已摘掉了,似乎也只有在这个人面前,她才会褪去去那层世俗掩饰,露出她原本的容颜。

    只是,却无人……静静的屋子里,只有轻轻的呼吸声,与那一盏孤灯,不时发出的声响。

    突然,一声不和谐的声音响起,打碎了许久的沉寂。齐格弗里德侧眼看去,却只看到屋子的一角被风吹破了,阵阵寒寒风从外面吹了进来。

    他深吸了一口气。

    毕竟这屋子,已经很多年历史了。齐格在原地微微犹豫了一下,只是片刻,却又慢慢走过去,脚步轻轻踩在地上,有淡淡的响声,像是生怕惊醒了什么似的。走到了,齐格弗里德拿起地上一截木块,右手斗气渐露,瞬间便已切出一个和洞差不多大小的木块,慢慢堵住了。

    只是,那‘咔’的一声,却还是响了起来。

    齐格一惊,忽的看向床边熟睡的巫女。只是看到那一副仍旧熟睡的模样时,齐格心中突然有些庆幸,只是却不知道为了什么。

    走过来,眼睛扫到以前曾用过的那些药材,如今却还摆在屋子里,只是他却用不到了。

    心中,忽然有一丝小小的感慨。

    慢慢,走到了巫女面前,齐格俯下头,看着这人间少有的容颜,心中却没有一丝的遐想。“过了今夜,我就要走了……”他默默的开口道。

    听不到回复,齐格脸上却没有一丝的变化,只是转头看向四周的屋子里。

    突然,拿起了他那把跟随他一百多年的金色重剑,手中银色斗气闪过,‘坷拉’一声,齐格的手中已经落下了一块金色的宝石。慢慢放到了桌上,“当年她也是最喜欢龙玉,不知道你喜不喜欢……”齐格默默背起那把重剑,轻轻道:“不过,我还是要谢你的……”

    推开门,那阵寒风却已被齐格的斗气挡住,只见他那身影走出去。慢慢的又关上了那扇陈旧的木门。坐到外面的桌上,齐格忽然叹了一口气,只是连他自己都不知,这口气,是为谁所叹。

    屋内,仍是那般的静,

    静谧中,巫女的嘴角忽然动了动,只是,却没有睁开眼。不知是睡熟了,还是从未睡过……

    不觉,屋外渐渐下起了小雪,纯洁的白色散落一地,渐渐占据了天空,无尽的雪花中,仿佛在向世人诉说天地间唯一的色彩。

    那般,无暇!

    冷落处,斯诺仍在那条路上,慢慢踱步……

    走过来的路上,留下了他浅浅的脚印,抹去了,那层淡淡的白色。

    今夜的雪,似乎来的格外的迟……

    忽然,斯诺停住了脚步,他抬头,仰望那漆黑的夜,天空之上飘落下来那淡淡的雪,遮住了夜幕,却没有遮住他眼中淡淡的光亮。他看着雪,眼中似有一个身影闪过,无意中,他想起了当时,那一尘扑朔迷离……

    仿佛,在等待一切的到来。

    这一晚,让他想起太多,太多不曾想起的事。仿佛那一抹初见时,那一刻分别时,又仿佛那一身纯白色的装束,那一丝淡淡的笑容……太多太多让他留恋。然而他却不知,这留恋过后,还剩什么?

    也许今夜的雪,正是为他所落下的。

    低头,他继续漫步在路上,路面积起来无暇的雪已成为那抹不去的痕迹,即使踩下去,也只会加深那一抹白色。

    仿佛,雪又下大了些……

    只是他仍旧漫步在路上,任凭雪落在他红色的头发上,落在肩上,落在他的心里……无论怎样,他都不会轻弹一下。

    也许是生怕惊动了,那来自远方的精灵。

    就这样,让它继续落下来吧!

    “舒雪,我会回去的……”斯诺默默的说着,向这片雪,这片夜空,这片不知名的地方中一点知名的情感,微微说着……

    不觉,有雪打在了他的脸上,被一丝温存慢慢化去了,只留下淡淡的痕迹。

    至思的夜里,也便有如此吧……

    远处,在那仍旧繁华热闹的城市里,在那冷清的皇宫中,在那亮起的孤灯旁,又静静的人儿……彻夜陪伴!

    那一身白色的身影,和那淡淡的眼眸,隔着窗绯,轻轻看向外面的天空。

    手中,还握有那一枚绿色的叶子。

    一阵寒风吹过,原本平淡的夜空中,忽然下起了雪。

    是小雪……

    舒雪在那个窗前,只是静静的看着,看着远方那飘落的不知从何处来的雪花,透过窗,随它留在了自己的手心,静静捧着。

    “公主,夜深了……”一声突然来的声音,忽然打断了这个沉寂。

    她似乎没有听到一般,轻轻挥了挥手,继续坐在窗前,看向远方。慢慢,等到那人影消失了,她的思绪才回到了雪里,那一片落满的天地……

    纯白,宛如她一般的颜色,不知何时已落到地上。也许清早,就会被扫去……

    她站在那里,轻轻的,轻轻的推开那扇窗,将那带有温存树叶的手伸了出去,展开来……一丝风吹过,轻轻吹动了她手心的树叶,只是却没有离开她的手心!

    她的心间,忽然一颤!

    抓住那片树叶,猛然将手收了回来,抓紧了,生怕,被风吹走一般。

    捧在手心,她忽然关住窗户。

    那阵风,再也吹不到了,那场雪,也再也看不到了,那个人影,也再没有了。只是依稀,看到那片树叶……

    懵然间,思绪又在远方开始飘荡……

    那自然的笑容,仿佛无数次回想起在她的脑海之中。

    只有他一人,永远不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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