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八章 说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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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再见◈

    高考结束後,林原伊同学整日无所事事,天天宅在家里打网络游戏,都快熬成了一条米虫,不是他不想去工作,而是红心酒吧“倒闭”了,也不知老板是怎麽想的,要关闭酒吧,这直接导致了他的失业,只能靠微薄的存款维持著日子。

    也不是他不想出去玩,只不过他没有朋友,一个人去逛游乐园,逛商场,看电影,实在是太凄凉了。何况,他高考考砸了,压根就没什麽心情。

    至於陈-希同学,原伊更无奈了,只知道他一个QQ号,还是自己给他申请的,陈希从未上过线,头像呈千年不变的灰暗状态。

    而那些曾被小心爱护的书本,早就被原伊小朋友过河拆桥,通通烧掉了,那滚滚的浓烟,足以发泄他这一年来对读书的愤恨厌恶之情,所以,後来,当原伊突发奇想,想安静下来,看看书的时候,才发现,书本已经被他毁坏的一本不剩了。

    鬼片,他是不敢一个人看的,卡通片,实在过於幼稚了点,最重要的是,每一部卡通片,他都看过不下十遍了。而且,一个人看片子,也没什么意思。

    这麽多娱乐方式,都被他否决了,於是,他只能选择玩网络杀怪游戏来打发时间,顺便也发泄一下苦闷忧郁的心情。

    只是,玩著那些曾经最爱的游戏,却得不到应有的快乐,脑子里总有一个人,浮现盘旋著,赶也赶不走,於是,他特颓废,特郁闷的在家宅了半个月,等来了德萨通知书,很普通的红色通知书,很普通的邮寄方式,不是什麽奇怪飞行物,信鸽送信之类的。

    原伊觉得挺惊讶的,考卷留雪白一片,竟然还能被录取,难道,那个面试是真的?然後,摇摇头,自我否定,想著自己肯定是哈利波特看多了。

    总之,没有预料中的兴奋,盯著鲜红的录取通知书,只觉得一阵怅然若失,真的十分想念那个默然的同桌,以前,只要去上学,就有机会看到那张沈默的脸,即使说不上一句话,却能感受到温热的呼吸和气息,心里就会很安定。

    但是,以後呢?

    在QQ上连发了几个问号,依旧没有回应,也许,没消息就是好消息,也许,陈希正和自己一样,喜出望外的收到德萨的通知书了呢。

    这麽一想,他释然了很多,开始收拾行李,小鸟闹锺,小鸟杯子,为数不多的衣服,笔记本电脑,……然後匆匆拉著行李箱,往码头跑。

    晴空万里,豔阳高照,却总有一缕化不去的阴冷,蓄势待发。

    一艘豪华邮轮,停泊在蔚蓝海面,散发梦幻的诱惑。

    这一天,不计其数的学生,揣著不为人知的梦想,疯狂赶赴码头,登上那艘开往梦之圣院的豪华邮轮,就如同受到乌托邦诱惑的人们,拼命挤进天堂。

    眼里,折射出贪婪算计的光。梦想,当被放在秤上衡量,贴上**的标签,那麽,它便失去了本身的意义。

    手中还篡著那份通知书,红得过於惨烈,似乎手上也沾染上了鲜血的颜色,浓浓的血腥味正扑鼻而来。

    原伊觉得挺惊讶的,考卷留雪白一片,竟然还能被录取,难道,那个面试是真的?然後,摇摇头,自我否定,想著自己肯定是哈利波特看多了。

    总之,没有预料中的兴奋,盯著鲜红的录取通知书,只觉得一阵怅然若失,真的十分想念那个默然的同桌,以前,只要去上学,就有机会看到那张沉默的脸,即使说不上一句话,却能感受到温热的呼吸和气息,心里就会很安定。

    但是,以後呢?

    在QQ上连发了几个问号,依旧没有回应,也许,没消息就是好消息,也许,陈希正和自己一样,喜出望外的收到德萨的通知书了呢。

    这麽一想,他释然了很多,开始收拾行李,小鸟闹锺,小鸟杯子,为数不多的衣服,笔记本电脑,……然後匆匆拉著行李箱,往码头跑。

    晴空万里,豔阳高照,却总有一缕化不去的阴冷,蓄势待发。

    一艘豪华邮轮,停泊在蔚蓝海面,散发梦幻的诱惑。

    这一天,不计其数的学生,揣著不为人知的梦想,疯狂赶赴码头,登上那艘开往梦之圣院的豪华邮轮,就如同受到乌托邦诱惑的人们,拼命挤进天堂。

    眼里,折射出贪婪算计的光。梦想,当被放在秤上衡量,贴上**的标签,那麽,它便失去了本身的意义。

    手中还篡著那份通知书,红得过於惨烈,似乎手上也沾染上了鲜血的颜色,浓浓的血腥味正扑鼻而来。

    原伊拖著行李箱,走得很慢,走到路口的时候,一阵悲切冰凉的感觉忽然从脚底往上蔓延,脚步止住,手摸向胸口。

    前方,好像发生了交通事故,一大群人正围著,隐约听到些残缺的评论声。

    “可惜啊,这麽年轻。”

    “是啊,还是个孩子,长得还那麽俊俏。”

    “司机真是作孽哦!”

    “可我看到是他突然间跑到马路上,自己撞上去的。”

    “难道是自杀,怎麽这麽想不通呢,现在的小孩真是生在福中不知福!”

    “不可能啊,你看,他不是拖著行李箱吗?手上还拿著张录取通知书,应该是要去大学报道吧……”

    “唉,真是可怜的孩子,刚考上大学就……”

    “真是作孽哦。”

    “你看,你看,他嘴巴动了,是不是想说什麽?”

    “……他好像在说,救救我。”

    “救护车来了吗?”

    行李箱被撞得老远,东西从里面翻滚出来,有画笔,颜料,还有千纸鹤,它们孤寂的躺在路边,它们将失去主人。

    想走近一点,再走近一点。

    原伊朝那个方向走去,走著走著,又停住了脚步,苦笑,只是与自己不相关的交通事故而已,在这座城市,每一天,都有这样的事发生。

    隐约从人群的缝隙中,可以看到大面积鲜红的血液铺满了地面,似乎还在静静的流淌,向自己的方向涌动。

    看到血液,原伊下意识捂住嘴巴,感觉阵阵反胃,难过得想流泪。

    刚开始,少年的身体还剧烈颤抖,最後,手指动了一动,便安静下来,止於空无一物的死寂,身体就好像那融化的雪糕,挽留不住。

    ……

    救护车响著鸣笛,如同悲鸣的哀乐,撕破喉咙的尖鸣。

    最後朝那个方向看了一眼,只看见少年的模糊身影,被缓缓抬上救护车,柔顺的黑色秀发无力的垂著,满地触目惊心的血液,它们就像是那开自地狱的花朵,灿烂绽放,却又瞬间枯萎。诉说著难以言喻的悲哀。

    真的是可惜,很可惜,很可惜,可是,自己除了惋惜还能做什麽呢?是时候说再见了。这里的一切,好的或坏的,都再见吧。

    原伊转身,匆匆离开,背影依旧孤寂。他不知道,从前,即使落魄的那段时光,仍能过的那麽安逸,是因为他的身边,总有人在默默的守护他。

    不管是父亲,夏勒,还是叶非。他不曾真正一个人过。

    只是,这次,他真的是一个人了。需要一个人,去面对前方充满未知的旅途。没有人,再会为他的天真和任性买单,他必须一个人,学著真正的长大。

    落寞的纤细身影,越来越远,越来越远,远到再也看不见为止。

    远方,有一个破碎的身影和心在拼尽最後的力量呐喊。

    小伊,等等我,再等等我。

    小伊,我能站起来,我能的。

    小伊,我们约好的,要一起去上大学。

    小伊,让我再看你一眼,好不好。

    那,小伊,再见了。

    呵,不,不是再见,而是永别了。

    血泊中,俊美的少年缓缓闭上了双眼。一滴水晶般透明的泪。倘在眼角。

    颈部挂著的那块小鸟水晶挂坠,仍是晶莹剔透,纯净,一尘不染,似乎,所有的鲜血和黑暗,都与它无关。

    只是,每当被鲜血碰触浸透时,它都会闪烁跳跃起来,特别耀眼,似乎,血液赋予了它奇特的生命力。

    这一切,没有一个路人发现。或者说,没有人能够看得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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