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托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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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仑绝顶，自从四十年前仙人陈妄语一步登仙之后在没有能能够登临的天梯之下。
一柄没有剑鞘的残破古剑在这里已经摇摇欲坠停留了四十年。
当年那些只能跟随在长者身边感叹前辈高人的小家伙如今也成长为昆仑这一代的中流砥柱，唯一不变的，或许是就是目睹过那场登仙盛世的震撼，和古剑的主人留下的一幕幕传说。
身披朴素鹤袍的小道士一如既往的坐在天梯下凝望着那柄古朴的长剑。
昆仑是中州道教正统，与武当山并成为道教首领。
不过，武当的道随意一些，万事万物皆可以入道，讲究入世修心，出世修身。
而昆仑的道，要苛刻很多。
不能登仙的道，便不是大道。
关于那些个玄乎又玄的道门外人是看不清的，只是，昆仑正统似乎要强过武当很多，每百年必出一位仙人，而武当，不出仙人则以，出仙人，必然是登临绝顶。
不过，仙人之间的差别是什么，外人已经很难说得清楚了，毕竟，武当已经三百年不曾有过所谓登临绝顶的仙人了。
小道士做完每日的功课便静静的坐在天梯下，观望着被无数人仰望过的地方，师傅说，坐在这里看看有好处。
上山十五年，他便在这里坐了十五年。
起初以为这里有什么惊世武功亦或者有什么大道可参悟。
可是，看了十五年，山是山，水是水，剑还是剑。
小道士还是一如既往的在这里看剑，师傅说，看出道理来，就能下山。
“师叔，饭菜！”
小道士的年纪不大，只有十六岁的摸样，当初他被师傅带回来的时候才几个月大，可是辈分奇高，不外乎别的，因为抱着他上山的人是昆仑山硕果仅存的三位清字辈祖师之一。
“劳烦了！”
辈分奇高的小道士也没什么架子，接过饭菜道谢，年纪几乎是小道士两倍的中年道士摆手说不敢。
昆仑道统尊卑极严，辈分在哪里，地位就在那里，比起武当的随遇而安确实有些不近人情，可是也促使昆仑人才辈出。
“下个月观剑大典，师叔祖指明要小师叔到场，莫要忘了！”
临了，中年道士想起正事，赶忙提醒道，这位小师叔什么都好，就是忘性大，一个不小心什么重要的事情都忘得一干二净。
看着小道士摸着头尴尬的笑了笑，中年道士就知道自己这句提醒没错。
小道士不好意思的摸摸头道：“多谢师侄提醒，不然我还真是忘了这件事情了！”
“没什么的，浮生师叔修炼的大道要静心，不理外物也是——”
中年道士还想着怎么说两句好话，不要让这位小师叔下不来台，却发现年轻小道士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天梯下的那柄古剑出神，摇了摇头，中年道士刚要转身离开，木头人一般的小道士猛的回头大喊道：“不好，快跑！”
说话间，中年道士还没有反应过，小道士已经拉起自己，嗖的一声，窜出去三四丈，任由手里的饭菜弄脏了天梯下的净土。
中年道士刚想开口询问，却猛的天空中惊雷炸响，风云变幻，一声犹如天音般的低喝凌空而来。
“出鞘！”
话音落，那柄在昆仑沉寂四十年的残破古剑嗖的一声，拔地而起，直入云霄化作流星直奔西北而去。
昆仑山仙剑万千，却只有三柄剑不能动。
一柄是祖师爷留下的镇山之宝，周帝白炎的佩剑，帝道神剑，赤霄。
一柄是三十年前那位杀神留在洗剑池的绯红血刃，初晴！
剩下一柄，就是能和仙人一较高下的老剑神亲手放弃的古剑。
良久，距离这次异像最近的小道士喃喃开口道：“剑神出山了，莫不是真应了那位前辈的话天下要起波澜。”
冀州城外，深山内，和五具傀儡对峙的老剑神单手问天。
万里之遥，飞剑不过眨眼便道。
“燕双飞！”
顷刻间，古剑在手，残破的剑身上流光一闪，走石飞沙，一对飞燕凌空而来，所过之处摧枯拉朽，方圆十丈内，除了老剑神和那名抱着黑猫的小女孩再无一物。
徒手的剑神用处的燕双飞是剑招的巅峰，而手中有剑的剑神在用这一招，当真是能诛仙弑魔的杀人手段。
“恭喜剑神破除心魔，呵呵，看来，剑神未老呀！”
忽的，狐裘老头身后走出另一名老者，佝偻着背身躯，似乎一阵风就能将他吹倒。
“爷爷！”
看到老者出现，小女孩欢快的跑到他身边亲热的叫着，老者爱恋的摸着孙女的头，和善的笑着。
冷哼一声，也不见有什么动作，狐裘老头眨眼间便来到老者面前，森森剑气如寒冰彻骨，指着老者。
“你，要干什么？”
小女孩突然出现在这里绝不是偶然，而且那句话，正是针对自己的心境所说的，以老家神的阅历自然清楚明白不可能是这个小女孩无心说出来的，事出反常必有妖，这个老人无论如何都不简单。
“呵呵，老剑神玩笑了！老朽这身子骨可经不起这惊世剑气。”
“是么？”
老剑神冷笑。
眼看两个人进入僵局，老者怀中的小女孩忽然喊道：“老爷爷，那个大哥哥和大姐姐快要死了，你不去救他们么？”
狐裘老头冷哼一声“哼哼！他人生死，与我何干！”
此行目的究竟为何，旁人或许不清楚，可是若是说狐裘老头不清楚那是废话，西凉王请老剑神最大的困难不是杀人还是其他的，而是做戏，一场骗过所有人的戏。
叶逐风和陈奇斗法，和冀州隐藏的势力争锋，最难的还是要让人相信陈奇是真的要杀他，而且是留下了必死的后手，只有这样，才能让人相信叶逐风真的带着虎符入冀州，所有的矛头指向叶逐风他才能真的查明冀州王秦羽到底发生了什么。
此刻，幕后黑手已经触及到叶逐风，老剑神的任务算是圆满完成，已经可以功成身退，可是这一点，外人不知道。
秦王妃留下五具傀儡缠住老剑神为的不过是争取时间和叶逐风谈妥，只可惜，世事无常，谁也不能猜测到事情下一步怎么发展。
不过，无论如何发展都无所谓了，老剑神已经决定退出，他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再无任何束缚的老剑神恢复了自由，何曾将任何人放在眼中，剑道第一人的霸气岂是寻常人能明白的。
面对盛气凌人的老剑神，老者也不慌张，静静道：“剑神自然不需要管其他人死活，只是，剑神觉得现如今的中州天下如何！”
狐裘老头不置可否。
老者继续说道：“不满剑神说，老朽这些年一直在和一个人打赌，输多赢少，五国的气运输的只剩下薄弱的几分，叶逐风虽然不是燕国皇室，但是他却关乎大燕气运，或许老剑神不在意这些，可是，这一次，老朽是拿着西北百万生灵做赌注。天下从来不缺少纵横之士，老朽经历过战国乱世，经历过那场生灵涂炭的浩劫，平心而论，西北不能再乱了。老朽替中州求求剑神了。”
说话间，佝偻老者面带悲容，言辞恳切。
老剑神想也不想，直接骂道：“哼，叶逐风一人能左右中州大势！放屁！”
佝偻老者语塞，没想到，费了半天的口舌人家压根就没有买账，沉思片刻老者摇头道：“叶逐风一人自然不能左右中州大势，拉朽不过是尽人事，听天命而已，能做的事情总归要做一些。”
”装神弄鬼！”老剑神冷笑一声，转身欲走，可是衣角却被扯住，转身一看，是那个抱着猫的小女孩。
“莫不是以为一个小女孩就能拦住我！”
“自然不是！”
老者上前一步，弯腰深深鞠了一躬平静道：“老朽这幅身躯若不是还有几件事情没有做完早该长埋地下，剑神所疑虑的不过是在下的目的。口说无凭，老朽只是想要就叶逐风一命，若是剑神不信，那就以此为证如何！”
话音落，老者从怀中掏出一柄匕首，朝着自己的左肩狠狠一刺，齐柄没入，生生将自己的左臂卸了下来。
“爷爷！”
小女孩惊呼一声，却被老者伸手拦住。
“一报还一报，当日昆仑绝顶之事也是我和那人的赌约之一，我赌剑神能飞升，他赌剑神折剑。苏姑娘的事情，说起来也和在下有关联，今日助剑神再提剑算是还了一半，此刻断臂再还另一半。剑神若是不满意，不妨等老朽三年，三年之后，老朽定然在剑神面前自刎以偿还苏姑娘的无妄之灾。所求，只是希望剑神能出手救叶逐风一次，一次便好！”
言毕，自断一手的老者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老剑神的眉头皱了皱“你如此拼命就为了让我救叶逐风，为何！”
断臂老者苦涩一笑道：“不瞒剑神说，当年叶帅对老朽有过一饭之恩，当年叶帅孤军入王庭老朽救援不及，现如今无论如何，老朽也不能眼看着叶帅的独子死在老朽前面，请前辈出手。”
“罢了”
狐裘老头长叹一声，撇过头，算是答应了此事。
不为什么天下大势。
这世间什么最难得，忠孝仁义还是感情。
都不是，懂得报恩最难得。
闻听剑神答应，断臂老头忍着手臂上的疼痛摇摇晃晃站起身来，躬身说道：“如此，老朽还有个不情之请。”
狐裘老头的眉毛挑了挑，还没完没了了。
只听见断臂老者说道：“我这个孙女命苦，生来就没了爹娘，跟着我这个老不死的也没什么好日子过，烦请剑神将她送到叶逐风身边。”
狐裘老头沉吟一下，静静吐出两个字：“托孤！还是怕我答应了不办事！”
断臂老者呵呵呲牙笑道：“剑神玩笑了！”
狐裘老头冷冷撇下一句：“老夫不是出尔反尔的人。”
断臂老者拱手道：“如此，多谢剑神！”
说吧，扭头便走，任凭小女孩如何呼唤还是头也不回！
终究，老剑神还是于心不忍，搂过泪眼婆娑的小女孩柔声问道：“乖，你叫什么？”
“清清，诸葛清清！”脸上挂着泪痕的小女孩哽咽道。
“诸葛！”狐裘老头喃喃念道这个姓氏，猛的眼神一变，低声道：“原来是他！”
在西凉王府多年，老剑神和西凉王府里那个病怏怏的谋士许文和也没少打过交道，至少，那个看起来文弱的谋士比起陈奇更对元清扬的胃口。
一次醉酒过后，许文和曾经豪言天下对手罕有，说起一个人的时候许文和感慨颇多，直言若是那人要是能多活十年，西楚断不至于落到如今这步田地。
那个在许文和口中备受称赞英年早逝的谋士复姓诸葛，名无为！
看着背影朦胧的老者，狐裘老头轻声自语道：“诸葛一家好大的手臂，当真要以天下为棋！”
昆仑绝顶，自从四十年前仙人陈妄语一步登仙之后在没有能能够登临的天梯之下。
一柄没有剑鞘的残破古剑在这里已经摇摇欲坠停留了四十年。
当年那些只能跟随在长者身边感叹前辈高人的小家伙如今也成长为昆仑这一代的中流砥柱，唯一不变的，或许是就是目睹过那场登仙盛世的震撼，和古剑的主人留下的一幕幕传说。
身披朴素鹤袍的小道士一如既往的坐在天梯下凝望着那柄古朴的长剑。
昆仑是中州道教正统，与武当山并成为道教首领。
不过，武当的道随意一些，万事万物皆可以入道，讲究入世修心，出世修身。
而昆仑的道，要苛刻很多。
不能登仙的道，便不是大道。
关于那些个玄乎又玄的道门外人是看不清的，只是，昆仑正统似乎要强过武当很多，每百年必出一位仙人，而武当，不出仙人则以，出仙人，必然是登临绝顶。
不过，仙人之间的差别是什么，外人已经很难说得清楚了，毕竟，武当已经三百年不曾有过所谓登临绝顶的仙人了。
小道士做完每日的功课便静静的坐在天梯下，观望着被无数人仰望过的地方，师傅说，坐在这里看看有好处。
上山十五年，他便在这里坐了十五年。
起初以为这里有什么惊世武功亦或者有什么大道可参悟。
可是，看了十五年，山是山，水是水，剑还是剑。
小道士还是一如既往的在这里看剑，师傅说，看出道理来，就能下山。
“师叔，饭菜！”
小道士的年纪不大，只有十六岁的摸样，当初他被师傅带回来的时候才几个月大，可是辈分奇高，不外乎别的，因为抱着他上山的人是昆仑山硕果仅存的三位清字辈祖师之一。
“劳烦了！”
辈分奇高的小道士也没什么架子，接过饭菜道谢，年纪几乎是小道士两倍的中年道士摆手说不敢。
昆仑道统尊卑极严，辈分在哪里，地位就在那里，比起武当的随遇而安确实有些不近人情，可是也促使昆仑人才辈出。
“下个月观剑大典，师叔祖指明要小师叔到场，莫要忘了！”
临了，中年道士想起正事，赶忙提醒道，这位小师叔什么都好，就是忘性大，一个不小心什么重要的事情都忘得一干二净。
看着小道士摸着头尴尬的笑了笑，中年道士就知道自己这句提醒没错。
小道士不好意思的摸摸头道：“多谢师侄提醒，不然我还真是忘了这件事情了！”
“没什么的，浮生师叔修炼的大道要静心，不理外物也是——”
中年道士还想着怎么说两句好话，不要让这位小师叔下不来台，却发现年轻小道士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天梯下的那柄古剑出神，摇了摇头，中年道士刚要转身离开，木头人一般的小道士猛的回头大喊道：“不好，快跑！”
说话间，中年道士还没有反应过，小道士已经拉起自己，嗖的一声，窜出去三四丈，任由手里的饭菜弄脏了天梯下的净土。
中年道士刚想开口询问，却猛的天空中惊雷炸响，风云变幻，一声犹如天音般的低喝凌空而来。
“出鞘！”
话音落，那柄在昆仑沉寂四十年的残破古剑嗖的一声，拔地而起，直入云霄化作流星直奔西北而去。
昆仑山仙剑万千，却只有三柄剑不能动。
一柄是祖师爷留下的镇山之宝，周帝白炎的佩剑，帝道神剑，赤霄。
一柄是三十年前那位杀神留在洗剑池的绯红血刃，初晴！
剩下一柄，就是能和仙人一较高下的老剑神亲手放弃的古剑。
良久，距离这次异像最近的小道士喃喃开口道：“剑神出山了，莫不是真应了那位前辈的话天下要起波澜。”
冀州城外，深山内，和五具傀儡对峙的老剑神单手问天。
万里之遥，飞剑不过眨眼便道。
“燕双飞！”
顷刻间，古剑在手，残破的剑身上流光一闪，走石飞沙，一对飞燕凌空而来，所过之处摧枯拉朽，方圆十丈内，除了老剑神和那名抱着黑猫的小女孩再无一物。
徒手的剑神用处的燕双飞是剑招的巅峰，而手中有剑的剑神在用这一招，当真是能诛仙弑魔的杀人手段。
“恭喜剑神破除心魔，呵呵，看来，剑神未老呀！”
忽的，狐裘老头身后走出另一名老者，佝偻着背身躯，似乎一阵风就能将他吹倒。
“爷爷！”
看到老者出现，小女孩欢快的跑到他身边亲热的叫着，老者爱恋的摸着孙女的头，和善的笑着。
冷哼一声，也不见有什么动作，狐裘老头眨眼间便来到老者面前，森森剑气如寒冰彻骨，指着老者。
“你，要干什么？”
小女孩突然出现在这里绝不是偶然，而且那句话，正是针对自己的心境所说的，以老家神的阅历自然清楚明白不可能是这个小女孩无心说出来的，事出反常必有妖，这个老人无论如何都不简单。
“呵呵，老剑神玩笑了！老朽这身子骨可经不起这惊世剑气。”
“是么？”
老剑神冷笑。
眼看两个人进入僵局，老者怀中的小女孩忽然喊道：“老爷爷，那个大哥哥和大姐姐快要死了，你不去救他们么？”
狐裘老头冷哼一声“哼哼！他人生死，与我何干！”
此行目的究竟为何，旁人或许不清楚，可是若是说狐裘老头不清楚那是废话，西凉王请老剑神最大的困难不是杀人还是其他的，而是做戏，一场骗过所有人的戏。
叶逐风和陈奇斗法，和冀州隐藏的势力争锋，最难的还是要让人相信陈奇是真的要杀他，而且是留下了必死的后手，只有这样，才能让人相信叶逐风真的带着虎符入冀州，所有的矛头指向叶逐风他才能真的查明冀州王秦羽到底发生了什么。
此刻，幕后黑手已经触及到叶逐风，老剑神的任务算是圆满完成，已经可以功成身退，可是这一点，外人不知道。
秦王妃留下五具傀儡缠住老剑神为的不过是争取时间和叶逐风谈妥，只可惜，世事无常，谁也不能猜测到事情下一步怎么发展。
不过，无论如何发展都无所谓了，老剑神已经决定退出，他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再无任何束缚的老剑神恢复了自由，何曾将任何人放在眼中，剑道第一人的霸气岂是寻常人能明白的。
面对盛气凌人的老剑神，老者也不慌张，静静道：“剑神自然不需要管其他人死活，只是，剑神觉得现如今的中州天下如何！”
狐裘老头不置可否。
老者继续说道：“不满剑神说，老朽这些年一直在和一个人打赌，输多赢少，五国的气运输的只剩下薄弱的几分，叶逐风虽然不是燕国皇室，但是他却关乎大燕气运，或许老剑神不在意这些，可是，这一次，老朽是拿着西北百万生灵做赌注。天下从来不缺少纵横之士，老朽经历过战国乱世，经历过那场生灵涂炭的浩劫，平心而论，西北不能再乱了。老朽替中州求求剑神了。”
说话间，佝偻老者面带悲容，言辞恳切。
老剑神想也不想，直接骂道：“哼，叶逐风一人能左右中州大势！放屁！”
佝偻老者语塞，没想到，费了半天的口舌人家压根就没有买账，沉思片刻老者摇头道：“叶逐风一人自然不能左右中州大势，拉朽不过是尽人事，听天命而已，能做的事情总归要做一些。”
”装神弄鬼！”老剑神冷笑一声，转身欲走，可是衣角却被扯住，转身一看，是那个抱着猫的小女孩。
“莫不是以为一个小女孩就能拦住我！”
“自然不是！”
老者上前一步，弯腰深深鞠了一躬平静道：“老朽这幅身躯若不是还有几件事情没有做完早该长埋地下，剑神所疑虑的不过是在下的目的。口说无凭，老朽只是想要就叶逐风一命，若是剑神不信，那就以此为证如何！”
话音落，老者从怀中掏出一柄匕首，朝着自己的左肩狠狠一刺，齐柄没入，生生将自己的左臂卸了下来。
“爷爷！”
小女孩惊呼一声，却被老者伸手拦住。
“一报还一报，当日昆仑绝顶之事也是我和那人的赌约之一，我赌剑神能飞升，他赌剑神折剑。苏姑娘的事情，说起来也和在下有关联，今日助剑神再提剑算是还了一半，此刻断臂再还另一半。剑神若是不满意，不妨等老朽三年，三年之后，老朽定然在剑神面前自刎以偿还苏姑娘的无妄之灾。所求，只是希望剑神能出手救叶逐风一次，一次便好！”
言毕，自断一手的老者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老剑神的眉头皱了皱“你如此拼命就为了让我救叶逐风，为何！”
断臂老者苦涩一笑道：“不瞒剑神说，当年叶帅对老朽有过一饭之恩，当年叶帅孤军入王庭老朽救援不及，现如今无论如何，老朽也不能眼看着叶帅的独子死在老朽前面，请前辈出手。”
“罢了”
狐裘老头长叹一声，撇过头，算是答应了此事。
不为什么天下大势。
这世间什么最难得，忠孝仁义还是感情。
都不是，懂得报恩最难得。
闻听剑神答应，断臂老头忍着手臂上的疼痛摇摇晃晃站起身来，躬身说道：“如此，老朽还有个不情之请。”
狐裘老头的眉毛挑了挑，还没完没了了。
只听见断臂老者说道：“我这个孙女命苦，生来就没了爹娘，跟着我这个老不死的也没什么好日子过，烦请剑神将她送到叶逐风身边。”
狐裘老头沉吟一下，静静吐出两个字：“托孤！还是怕我答应了不办事！”
断臂老者呵呵呲牙笑道：“剑神玩笑了！”
狐裘老头冷冷撇下一句：“老夫不是出尔反尔的人。”
断臂老者拱手道：“如此，多谢剑神！”
说吧，扭头便走，任凭小女孩如何呼唤还是头也不回！
终究，老剑神还是于心不忍，搂过泪眼婆娑的小女孩柔声问道：“乖，你叫什么？”
“清清，诸葛清清！”脸上挂着泪痕的小女孩哽咽道。
“诸葛！”狐裘老头喃喃念道这个姓氏，猛的眼神一变，低声道：“原来是他！”
在西凉王府多年，老剑神和西凉王府里那个病怏怏的谋士许文和也没少打过交道，至少，那个看起来文弱的谋士比起陈奇更对元清扬的胃口。
一次醉酒过后，许文和曾经豪言天下对手罕有，说起一个人的时候许文和感慨颇多，直言若是那人要是能多活十年，西楚断不至于落到如今这步田地。
那个在许文和口中备受称赞英年早逝的谋士复姓诸葛，名无为！
看着背影朦胧的老者，狐裘老头轻声自语道：“诸葛一家好大的手臂，当真要以天下为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