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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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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上官翔想也没想便一口答应。

    竟然没跟她讨价还价?这下炎云惜惊讶了,这人跟下午那位还是同一个人吗?身上的气味没变,样貌也没变,但眼里的东西似乎不一样,给人的感觉是害怕是彷徨是不知所措,而非自信、高傲、不可一世。不过短短一个多时辰,变化如此之大,还真叫人好奇。

    “竟然这么爽快,那你自己在这张纸上面写......你叫什么?”炎云惜突然想起自己还不知道这人的名字。

    上官翔没回答她,而是直接在下午他画押的白纸上写了上官翔欠醉漫坊云惜姑娘三千两整,择日再还。

    见他停下笔,炎云惜问道,“写好了吗?”

    “你不认识字。”

    “你才不认识字。”被说道痛处,炎云惜有些炸毛,她堂堂,好吧,她确实不识这个时代的文字。转身从抽屉拿出夜冥香,她重重的放在桌上,说道,“拿好,滚,不送。”

    上官翔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她了,也没说什么,拿起夜冥香就走。

    就在他将要走出房门前,本着医生的职业素养,炎云惜还是交代了一句,“那个东西每天使用时间不得超过半个时辰,还有这个东西也是我无意中得到的,不在有多的了,你要是还需要,得自己去找,我这个好像是别人从金麟国带回来的,在金麟国应该能找到。”她会得到夜冥香是因为兰姨上次托人带回来许多香料,让她们自己去选,夜冥香因为无色无味,没人选,刚好被她瞧见了。

    “谢谢。”上官翔道了一声谢,便离开了。

    知道说谢谢,还是挺有礼貌的吗?炎云惜心里如是道,嘴角勾起一笑。然后吹灭桌上的烛灯,继续睡她的美容觉了。

    日子过得还是挺快的,一晃太皇太后大寿在即,宫里的人也来了通知,说明日一早便进宫。炎云惜便给大家放了个假,让大家好好休息一日,连续训练了这么多天,听见可以休息,姑娘还不乐疯了,第一件当然是逛街。

    炎云惜发现,无论是现代还是古代,女人喜欢的东西一点都没变。想到以后可能不再会有交集,炎云惜推不了他们的热情相邀,便只好陪她们一起疯。逛了几条街不说,后面听人说万安寺新来了大师问签很灵验,还硬拉着她一起去了万安寺。

    这大师名气真不是吹的,她们一群人赶去时候,已经排了好长的队,大概过了小半个时辰才轮到她们。在其他人眼里,炎云惜现在就是老大,当然让她先抽签,她也不客气,随手抓了一个。拿起来一看,她以为自己眼花,可再看,竹签上面还是一个字没有。

    “云惜,你抽到的是什么?”有姑娘好奇的问道。

    炎云惜将签递给她们看。

    “没有字,这是什么签,弄错了吧,不如再重抽一支。”看了后,有姑娘提议道。

    “算了。”炎云惜拒绝,她本来就不信这些。“你们玩吧。”说完,便退了出去,到一旁等着大家。

    她向来说一不二,姑娘都清楚这点,便自己玩了。

    炎云惜站在一旁谁便看看,突然瞧见一抹记忆中熟悉的背影。忍不住跟了上去,可没跟多久人就不见了。她怀疑自己是眼花了,原主的干爹是她亲自检查,最后找人封棺安葬的,怎么可能还活着出现在这里。

    等她回到求签的地方,那群姑娘已经解完签,跑去许树旁许愿了。

    她看了一眼自己的手中的空白签,准备还回去。刚要丢进竹筒,却听见一旁解签的大师问道,“姑娘,不想解签吗?”

    她收回了手,转身问道,“我是一支空白签,也有解?”

    “每一支签都代表着一个人的命运,自然有解。”大师摸着胡须说道,看上去很慈祥,很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样子。

    “我从不相信命运这种东西。”炎云惜道,不是反驳他,而是陈述事实。

    大师却高深莫测说了这么一句,“姑娘能来到这里便是命中注定。”

    闻言,炎云惜一惊,她不清楚他说的这里是指来到万安寺,还是来到这个时代。走过去,将手中的空白签交给了他。

    大师只看一眼,便道,“姑娘生来尊贵,但因天生凤命,故明珠蒙尘,他日必凤凰涅槃,浴火重生。”

    生来尊贵?作为老炎家为数不多的弟嫡系子孙,是要比一般人尊贵一些。可这又何如,她依旧是个普通人,没比别人多双翅膀,怎么飞。

    大师看得出她并不信自己所言,没有生气,更未动怒,而是笑着说道,“姑娘现在不相信,他日定会明白。”

    “我只想知道我的为什么是空白签?”炎云惜一脸平静道。

    “因为就连上苍都不知姑娘今后要走的路是如何,怎么走,完全看姑娘的心。”大师道。

    在炎云惜临走前还说,“姑娘,这只签赠与你,今后你可以亲手刻上你心中的字。”

    “那谢过大师。”炎云惜没有拒绝,而是接过了空白签。心,她从来没觉得自己有心,随遇而安,随性而活,安然自在,从不过分强求。

    炎家舞痴曾经问过她,难道你就没有很想得到的某一件东西,或者某一个人?

    她想了很久,给了她两个,没有。

    炎家舞痴最后毫不留情面的说,你这种人活在这个世上也没意思,浪费粮食。

    现在想来,好像也是。不过她还是得活着,珍爱生命,人人有责。至于怎么个活法,那是她自己的事,不需要别人操心。

    炎云惜离开后,大家也刚许完愿过来,正好碰上,玩了一天,也累了,便直接回去了。

    回去后,她直接洗了澡,换了身衣服,躺在软塌上,手里拿着那只空白签发呆。脑子里想的却不是签的事情,而是脑海里一直挥之不去那道背影。她不相信

    自己是眼花看错了,但又觉得不太可能,毕竟她没瞧见脸。

    因为记忆不是她的,她实在有些分不清真假。

    就在这时,突然有人推开了她房门,人像鬼影一样飘到了她面前。

    能如此进她房间的只有一个人,就是欠她钱的人。过了这些天,她都快忘记这件事,没想这人却突然出现在她面前了。

    “你这次是来还钱的吧?”炎云惜没有起身,直接开口问道,然后抬头看了他一眼,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了一跳。如果不是能感觉到他还在呼吸,她真会以

    为是一只鬼站在自己面前。

    这人她就见了三次,可是次次不同。幸好她心脏强大,换成别人还不被吓死。

    上官翔没有说话,直接将手上的三张银票递给她。

    她没犹豫,伸手收下了,瞟了一眼银票单张的价额,是一千两,便放到一旁了。

    上官翔看他收下,便转过身,要离去。

    炎云惜看着他的背影,忍不住问道,“你没事吧?”

    听到她的话,上官翔暂时停住了脚步,但并没回她。

    “看在你乖乖给我送钱份上,我可以免费帮你做一件事。”炎云惜道,说完便觉得自己肯定是那个神经搭错了,才会说出这样的话,可话已经说出口,她便不会否认。

    等了一分钟,也没见上官翔提出,她以为他会当废话听了,没想到他却开口了,“配我喝酒。”

    喝酒?炎云惜以为自己听错了,她以为他会叫她帮人治病。不过姑娘真是想多了,人家那里知道她会医术。

    说完,上官翔便走出了她的房间。她赶紧披了一件外套,跟了上去。

    她离开醉漫坊的时候,被兰姨瞧见了,见她大晚上跟着一个男人走了,有些奇怪,但并不在意,只要能赶上明早进宫,便行了,她想做什么,她管不着,也不用管。这些日子的相处,她也摸清了炎云惜的脾性,只要她答应过的事情,绝对不会反悔。

    炎云惜一路跟着上官翔,来到大街上,走了好长一段路,最后在一家还没关门的路边酒肆停了下来。

    上官翔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炎云惜过去给了酒肆老板一锭银子,让他上两坛好酒,便走到上官翔对面坐下。

    小林子是谁,那可是爷的贴身小侍,爷身边第一红人,可他怎么突然来厨房,难道他们做错事了,可就算做错事了,也轮不到爷身边第一红人亲自过来拿人,除非他们犯的事很大。

    炎云惜很清楚的察觉到厨房的气氛变了,而这个变化是从那个看上去大概十六七岁的孩子来了之后开始的。

    小林子没理会大家惶恐的表情,直接问道,“今天是谁给爷做的菜?”

    闻言,大家都松了一口气,原来不是来问罪而是来赏赐的。

    “回......”主厨说了一个字便停下来了,搞了半天,他连那小子的名字都不知道。

    有人见此,直接将炎云惜推了出去,幸好她早有准备,就这之前抓了把烟灰,往自己脸上摸了几下。现在她整张脸黑乎乎的,看不清长相。

    “怎么这么脏?”小林子一脸嫌弃的看着她,大伙也一脸不解,刚刚还是皮肤比女人还白的小伙子呢。

    更郁闷的其实是炎云惜,她可是有轻微洁癖的人,现在弄得一脸脏兮兮,她比谁都难受,可现在她还没查清楚案子,不能暴露自己,从这些人的对话中,她虽然不知道他们口中的爷是什么身份,但也猜了七七八八,绝对是个不好惹的主,不见为妙。

    “这样怎么去见爷,赶紧洗干净去。”小林子越看越嫌弃,跟他家变态爷待久了,连喜好都差不多了,就是不喜欢长得丑的。这样子连他都嫌弃,更何况爷,就这样带他去见爷,挨骂的肯定是他。

    “哎呦!”炎云惜突然叫了一声。

    已转过身的小林子不耐烦的问道,“又怎么了?”爷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见的,平常要见爷的可是排着长队,可这人怎么这么麻烦,能见爷她应该偷着乐吧。

    “我肚子疼。”炎云惜故意一脸痛苦的表情,手捧着自己肚子。

    “还不带她去茅房。”小林子这下更嫌弃了,手捂着鼻子。

    炎云惜不以为意,因为这就是她的目的。

    她临走前,小林子不忘交代道,“麻利点,要是让爷等久了,小心吃不了兜着走。”

    炎云惜直接翻了个白眼,什么爷,见鬼去吧。

    小林子在厨房左等右等,也没等到炎云惜回来,因为她故意撒谎去茅房的路上,早就溜之大吉了。

    小林子实在坐不住了,叫人去看看,可到处都找不到人,这才问清楚那人是谁。没想到,闹了半天,那人根本不是酒楼的厨师,而且厨房这些人连别人的名字都不知道。事情问清楚了,爷也等久了,小林子不敢再耽搁,急忙跑去回禀玉无忧。

    “你说那小子跑了。”房间里听完小林子禀报后,玉无忧似笑非笑的说道。

    小林子却是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大气也不敢喘一声,最后默默的点头。别看他爷平时一副笑嘻嘻很好说话的样子,其实很变态,谁要是得罪了他,他绝对会想着法子折磨对方,很恐怖的。

    “有意思,还真有意思。”玉无忧依旧那副表情,好像真的遇到了特别有意思的事情。然后又漫不经心的说道,“小林子,还不快起来,还是你喜欢跪着。”

    闻言,小林子立即爬了起来,他怕自己慢了半刻,可能真会跪上一天。

    “吩咐下去,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把那小子给爷找出来。”

    “是”。小林子摸了把额头的冷汗,出去下命令了。心里想着,那小子估计是要到大霉了,能被爷惦记上的人,可是比死还惨,他记得上一个,可是哭着求着让爷杀了他。不过这也不奇怪,他家爷可是极少主动会要求接见生人,现在好不容易主动一回,竟然被拒绝,而且对方还是个厨子,不被惦记才奇怪了。

    炎云惜离开前就想到过,那位爷或许一时间心血来潮不会轻易放过自己。所以离开酒楼后她谁便进了一间不起眼的成衣铺子,买了两身女子的成衣,便直接回了城外乡下,自己目前唯一能的窝。

    因此玉无忧的人就是满京城的找,也没找到她人,后来因为忙着太皇太后大寿的事情,便渐渐忘了这事。

    数日后,炎云惜琢磨着,酒楼那件事应该淡忘得差不多了,便决定在今天进城。这次她没在做男子打扮,而是穿回来女装,这古代女子的衣服穿起来并不方便,她一番研究才穿好,然后带了纱帽便出门了。

    进了城,她才发现,京城大街小巷都在谈论一件事,便是她当初在厨房的到的消息,关于太皇太后大寿民间歌舞坊进宫献舞的事情,进皇宫露脸那可不是什么人都有机会的,可京城歌舞坊好说也有十七八家,到目前为止花落谁家还是个未知数。

    因此现在最热闹的便是赌坊了,不管有钱没钱大家都想去赌一把,就当碰个运气,万一自己猜中了还能赚一把。虽说全京城歌舞坊加起来有十七八家,但有名气就那么几家,上面的人虽说每家都有机会,但那些没啥实力的歌舞坊,不过是走过场而已,因此大家猜中的几率也是蛮大的。

    炎云惜在京城逛了半天,收获不小,这京城所有歌舞坊她都摸了个低。

    天气越来越热,正好经过一家茶楼,她便走了进去打算歇歇脚。在此喝茶的人依旧在谈论这件事,就连台上说书的人每天说前实事报道也说的这事。

    “我觉得这次能进宫献舞的肯定雪舞坊。”有人说道,旁边的闻言开始复合,“对啊,雪舞坊的舞姬烟雨姑娘可有京城第一舞姬之称,每日求舞的王孙公子可是踏破门槛。”

    但也有反对的声音,“那可不一定,烟云姑娘性子孤傲,每月只献舞三次,大家都是冲烟雨姑娘去的,见不到人便离去了,因此轮综合实力,雪舞坊只能勉强排到前五。”

    炎云惜单独坐在一个角落里,大家的谈话她听得一清二楚。这雪舞坊的烟雨姑娘她也听人提到过,虽没见过她的舞姿,但京城第一舞姬这个名号可不假,不过刚才持反对态度的人说得没错也没错。

    这烟雨姑娘性子孤傲,虽是舞姬,却不愿放下身段,而且她只独舞从不跟人一起表演,这次进宫献舞要求是群舞而非独舞,因此她虽有第一舞姬的称号,但也不一定能为雪舞坊能拿到进宫的名额。况且还有一个与她差不多齐名春蕾姑娘,这个春蕾姑娘走的路线跟那位烟雨姑娘可是完全不同,她只要有人看,不管是达官贵人还是平明百姓或者是乞丐,她都愿意表演,当然前提是你有钱,她一支舞可不便宜。也因此近年来她所在的音漓坊在京城一直位居第一歌舞坊。

    “大家都别猜了,不出意外,这次夺得进宫名额的肯定是音漓坊,你们说是不是。”突然有人拉开嗓子说道,旁边立即有人附和,“是啊,是啊。”

    但依旧有反对的声音,“那可不定,醉漫坊也是不错的,他们家的舞姬可是个个绝色。”

    这醉漫坊她也听过,听说这个醉漫坊不止歌姬个个绝色,就连里面的粗使丫鬟也都长得很不错,但她家并有特别有名的歌姬,像烟云和春蕾这样容貌才艺双绝的姑娘还是少见的,也是因为如此,所以醉漫坊一直拼不过音漓坊,在京城歌舞坊落了一个万年老二的称号。

    “不过是万年老二,音漓坊有春蕾姑娘,他们只有认输的份。”刚才大声说话的男子略不满的说道。

    炎云惜就坐在那里默默的听着,她开始还一直纠结自己去哪家歌舞坊,此刻心里已经有了决定,万年老二或许是个不错的选择,她摸底的时候也听说,醉漫坊向来最只注重的的舞姬的容貌和身材而不是舞技,她去这家应征舞姬最好不过了。

    以舞女的身份进宫,是几天前她在酒楼听到消息时,心中便有了这样的想法。

    这几天她虽然一直待在自己的小窝里,却一直在院落里练习跳舞。

    以前炎家人有个舞痴,不但自己喜欢学舞,还喜欢抓其他人陪练,而她就是被经常抓的,因为炎舞痴坚持说她跟她一样也是天生的舞者,身体的比例和柔软度最适合跳舞。可像她这么懒的人,那会喜欢跳舞,但是她打不过人家,要么学舞要么学武,她毫不犹豫选择了前者,因为只是陪练,跳成什么样无所谓,学武可不一样,她要是敢偷懒,还不分分钟虐死她。

    说到以舞女的身份进宫,她会有这个决定,也是经过深思熟虑之后才定下的。她是进去查案,不会呆太久,以宫女或者医女的身份进去,首先户籍问题就不好解决,非常麻烦不说,进去后还得伺候人。

    前世身为现代人的她,伺候人的事可干不来,说不定就露馅了,为了自己安全着想,还是以宫外人的身份进宫比较好,等她调查清楚之后也比较容易离开,关键不会有人起疑。可她万万没想到,这件事情并不是她所想象的那么简单,当然是这是后话了。

    炎云惜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手胡乱比划几下。

    “哑巴”

    听他这么说,炎云惜灵机一动,干脆就装起了哑巴。

    玉清混怀疑她是哑巴,是因为他从头到尾都没听见尖叫声。一般女子,面对刚才的情景,再加上现在一屋子死人,不可能吭都不吭一下,这实在有些说不过去

    。如今说不出来,便是最好的解释,不过竟然没被吓晕过去,这女子显然胆子不小。

    玉清混抬起手准备取下炎云惜的纱帽时,本躺着地上的黑衣头头突然向他出手。趁机,炎云惜逃了。待他真正解决黑衣头头,炎云惜人早就不见了踪影。

    “有意思。”玉清混嘴角难道扬起一抹笑意,能从他眼皮下溜走的她是第二个。巧的是第一个也是在这家赌坊遇见的,如果他知道第一个也是炎云惜,会不会

    更巧。没错,当初炎云惜在赌坊遇到的输了一千两的易容男子正是玉清混。

    炎云惜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到醉漫坊的,只觉得脑袋晕乎乎的。她现在把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间里,坐在床上,怀里抱着一个枕头,到现在她还觉得自己心扑通扑通跳得很厉害。一闭上眼,脑海里就显现出那张惊为天人的脸。

    不会中邪了吧?她喃喃自语道。抬起双手拍了拍自己的脸颊,深吸了一口气,然后从床上下来,来到桌边,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心才慢慢平静下来,心静了,脑子便快速转动起来。

    春蕾目前的状况很不好,她得赶紧行动,没时间再想男色。

    她本来还没想到用什么身份接近春蕾,不过去赌坊走了一遭,她便想到了那个一千两,这个时代可是有人皮/面具这东西。不过那里才能得到人皮/面具,她得去请教那群消息灵通的舞坊姑娘们。

    不过平时很少交流,一时间她还没想到怎么开口问。正想这些问题的时候,她推开门走出了房间。正好听见路过的一个姑娘说道,“热死了,这鬼天气,真是

    越来越热了,连晚上都这么热。”

    热,对了。她瞬间灵机一动,想到了办法。立即跑去厨房捣鼓了半个多时辰,还让人去冰窖搬了冰块,做了十来份解暑的甜品。搞定后故意谎称自己想吃,就

    多做了几份,请大家尝尝。

    都说女人是吃货,吃起来什么都忘了,这群舞坊姑娘们自然也不例外。

    见她们此刻毫无形象的席地而坐,炎云惜突然觉得这些妹子也挺可爱的,估计自己现在想问什么,这些妹子都会直接说,完全不用费劲,搞什么心理战术。

    “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听过人皮/面具。”她装作随口一问。

    “人皮/面具,那是什么?”天性单纯的宁颖最先接她的话。

    紧接着好几个妹子同声问道,“对啊,那是什么?”

    闻言,炎云惜眼里闪过一丝疑惑,都有些怀疑自己那天是不是搞错了,世上根本没有人皮/面具这种东西。

    “哈哈哈,你们都不知道吧。”灵秀突然笑嘻嘻的开口。

    “难不成你知道?”其他妹子瞪了她一眼,当她“发疯”,反正她经常“发疯”谁都难不住,因为没人追得上她。

    见大家不相信自己,灵秀有些气恼,“你们都不相信我,我真的知道,而且我还见过。”

    大家依旧不理她,任她自己说。

    她急了,直接说出了口,“我真的见过,就在兰姨房间里。”

    “你确定你在兰姨房里见过人皮/面具。”炎云惜问道,心里有些激动,如果兰姨那里有就方便了,不用自己再费尽心思去找。

    听见有人相信自己,灵秀起身跑到炎云惜身旁,举起手,做发誓的动作,“我发誓,我真的见过。”

    “你怎么知道那是人皮/面具?”炎云惜歪着头,一副似信非信的模样,这话还是问清楚点比较好,不能白高兴一场。

    “因为我见兰姨带过。”这句话灵秀说得很小声,因为兰姨警告过她,这事情不要说出去。灵秀的心思相对单纯,她之所以说出来,就是气大家不相信她。

    “我相信你。”炎云惜说道,语气很真诚。灵秀激动的抓住她的手,好像有人相信她是很重要的事。其他妹子依旧吃着手里东西,对于灵秀的话,或许听了,或许没听,反正她们不在意。

    兰姨为何会有人皮/面具,她带人皮/面具做什么?她没兴趣知道,她有兴趣的她有人皮/面具,而她正需要。

    不过上次才借了兰姨一千两没还,现在又去借人皮/面具,她真不知如何开口。不过兰姨如此紧张她这张脸被别人瞧见,应该会借给她吧。她也是后面渐渐发现兰姨似乎特别紧张她这张脸,像是害怕被任何人瞧见一样。

    当初还神叨叨的让她发誓,入宫献舞之前,绝对不能让自己这张脸暴露在人前。虽然她现在这张脸跟自己前世一样,但原主不过是太监养大的乡下丫头,难不

    成她这张脸还隐藏着什么秘密不成。她会这么想完全是因为兰姨表现得太过了,虽然大家会因为好奇她的长什么样而天天光顾醉漫坊,让她能赚到更多的钱,可她总觉得有古怪。不过她想不出原因,便暂时忽略这件事了。

    想这事的时候,她已经到了兰姨门口,抬手敲了几下门,“叩叩叩——兰姨,你在吗?”

    刚坐到床边准备休息的兰姨听见声音,有些疑惑炎云惜这么晚了来找自己做什么,不过还是起身走去开门。

    开门后,兰姨带着自己招牌笑容看着炎云惜问道,“这么晚了,找兰姨有什么事吗?”然后还拉着炎云惜的手,带她进了自己房间。

    “兰姨,你是不是有人皮/面具。”进房间后,炎云惜直接问道。

    闻言,兰姨心头一颤,立即过去将自己房门关上,小声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兰姨,你别管我怎么知道,我只想问你有没有?”炎云惜道。

    “你想干什么?”兰姨显得略紧张,好像这件事是个秘密。

    “我不想干什么,只想借用一下。”

    “你用这个做什么?”

    “你不是不让我揭开面纱,但我明天想出门玩,带着面纱不方便。”她说的很随意,叫人听不出真假。

    兰姨似乎很犹豫,半天没接话。见此,炎云惜只好说,“如果兰姨没有,那就算了,反正这面纱我是不想带了。”说话的同时,手也开始揭自己脸上的面纱。

    吓得兰姨直接抓住她的手,“好,我借你。”

    “这样不就好了,你有你的秘密,我也有的我秘密,只要我们互不干涉,天下太平,我这人最不喜欢身后有尾巴,万一被我发现,我也不知道自己会干出什么

    事来。”这是炎云惜第一次威胁兰姨,她现在有些确定自己这张脸或许真的藏着些什么秘密,不过她现在并不关心。任何秘密都有真相大白的一天,她反而有些期待。

    听她说完,兰姨没在说什么,算是默认了,然后去了内室。

    炎云惜猜她是给自己拿人皮/面具了,便没跟上,就近坐在桌边等。

    很快,兰姨便出来了,手里果然拿着人皮/面具。她仔细给她说了怎么使用,她一一记下,说了声谢谢,便准备离开。正在开门,身后又响起兰姨的声音,“这个你就不用还我了,人皮/面具你用过就不会再给别人用了。”

    “那多谢兰姨了。”炎云惜转身道了声谢,便回自己屋子去了。

    回到房间后,她捣鼓了一阵,才把人皮/面具戴好,看镜中的自己完全变成了陌生人,觉得很新奇。兰姨还算照顾她,给她的人皮/面具虽然不是大美女,但也算得上清秀佳人。

    反正明天就要出门,她也懒得取下来,便直接带着休息了。

    第二天,她找了一件自己从来没穿过的罗裙,然后悄悄出了自己房间,最后大摇大摆的走出了醉漫坊,她现在这幅模样,应该不会有人关注她是谁。

    去雪舞坊,必定会路过那家赌坊。经过那里,炎云惜心情有些怪怪的,本来过了一晚上,已经选择性遗忘的脸突然又清晰的出现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因此在此地停留了几分钟。

    好不容易送走那张脸,谁想一抬头那张脸就真实的出现在她面前。

    难道出幻觉了?她心里疑惑到,伸手去抓,可手在半空中就被人给抓住了。这下她也反应过来,这不是幻觉,是真的。不过他怎么认出她的,昨天她带着纱帽,最关键是她今天带着人皮/面具。

    “是你。”玉清混虽然没见过她的长相,但这身形,他不会看错。

    “你是谁,我们认识吗?”炎云惜直接装傻。

    “你不是哑巴?”玉清混有些疑惑,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什么哑巴,我听不懂你说什么,快放开我。”炎云惜突然摆出一副泼妇的架势,使劲挣扎,企图摆开他。可他的手像手铐一样,紧紧扣住她,根本挣不开。不过现在是大街上,他总不能强抢民女吧?

    “是大公子。”

    “他能出什么事?”上官翔不解,京城第一公子,有倾城之貌仙人之姿的少华公子能出什么事?他从生下就是相府的继承人,而他不过是个多余的人。

    “大公子怕是不行了。”福伯说道,再也忍不住,老泪纵横。

    “你胡说八道什么?我哥怎么会有事。”上官翔没法淡定了,激动的抓住福伯的衣襟。世人都以为相府家两个公子不和,二公子才会脱离相府,真正的缘由

    那是这样,世人岂知上官翔这辈子最敬重的人就是他大哥上官少华。

    “二公子,是真的,其实大公子自小身体就不太好,有头痛症,你不知道而已,就在三个月前,大公子开始病得厉害,寻遍良医都无法医治,怕熬不了多久

    ,所以奴才才自主主张来通知你。”福伯语气很是难过,两个少爷都是他看着长大的,他自己没有孩子,心里早就偷偷把他们当成自己的孩子看待。

    “不可能。”上官翔一脸不可置信,甩开了福伯,幸好柳玉珩眼疾手快,拉住了福伯,才没摔倒。然后对上官翔说道,“阿翔,你先别担心,不是有阿玄在吗?”

    “对啊,阿玄,跟我去相府看我哥。”上官翔没询问楚玄的意思,拉着他就走,两人用轻功向相府赶去。

    见此,柳玉珩也是追上去,可想到福伯一个人,又退了回来,叫了一辆马车,跟福伯一起乘坐马车赶回相府。

    上官翔刚进相府,就见到了他最不愿看到的人,他老爹当朝丞相上官叶,直接被堵在了上官少华院门前。

    上官叶对这个不孝子,自然没好语气,“你舍得回来了。”

    上官翔没心思跟他争论,直接从他身前走过,想去推开上官少华的房门,却被他伸手挡住。

    “如果你不想我哥有事的话,赶紧让开。”上官翔心烦道。

    “这就是你对你老子说话的态度。”上官叶气得吹胡子瞪眼,本来长子病成这样,他连上朝的心思都没有了,可这不孝的二儿子又来气他。

    “我没记错的话,五年前我们便脱离了父子关系。”上官翔冷冷的说道,现在的他跟平常完全是两个人。

    “你......”上官叶一时气得都不知道怎么回。

    楚玄实在有些看不下去了,开口道,“相爷,在下楚玄。”

    “你是楚玄,神医白承天的徒弟楚玄。”上官叶显得有些激动,他早就听闻神医白承天有个徒弟叫楚玄,当年瑾王玉瑾瑜就是给他救活的,传闻他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被世人称之楚神医,只是他行踪飘忽不定,这次长子出事,他花了很多力气找他,也没找到人,没想到自己送上门来了。

    “没错,正是在下。”楚玄天生一张冷峻的面孔,还爱穿一身黑,没见过的人恐怕都不会想到他是名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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