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昭雪挨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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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瓷碗落地的声音惊得昭凝和昭霜瞬间松开了手中的小鱼，站起身双双抱作一团，惊恐的望着来人。
昭雪双手依旧保持着端碗的动作，双眼噙着泪水望着身前弱柳扶风般的倩影。一袭素白衣裙裹着她只剩下皮包骨的身子，脸色一片蜡黄，连青丝都变得毛躁躁的，丝毫找不到曾经的风华。
“阿娘。”
“大丫，你忘了阿娘的话了吗？不要跟你三叔走得太近，更不许拿他的东西。”柳金钰望着可怜兮兮的女儿们，心里一片悲凉。不是她不识好歹，刚刚老三家的那一席话，她听得一清二楚，夫君也听见了，她几乎听得见他咬牙切齿的声音。
“把这些鱼捡起来，还给你三叔去。”说罢，转身就要走。她怕自己再看下去，会忍不住在孩子们面前流眼泪，说起来都是他们做爹娘的没本事，连累了孩子呀。
昭雪见她要走，立即屈膝一曲，朝着她爬了过去，揪住了她的裙角。
“阿娘，阿娘你不要伤心。你听大丫跟你说，这些鱼，这些鱼是大丫自己钓的，跟三叔没有关系。”
摇了摇头，柳金钰心里开始愤怒，回过身走到灶台后，随手捡了一根竹条，照着昭雪身上就抽了下去。
“你怎么才好了一天，就变得这么不听话了。还敢骗我了是吧，钓鱼，你连鱼竿都没有，怎么钓上来的鱼？”柳金钰越想越气，她本以为大丫昨天醒来话莫名的多了是件好事，没想到今天她就敢骗自己了，这还怎么得了？
昭雪见柳金钰一边抽着自己，一边哭泣，心里一疼。顾不得疼痛，站起来就朝着门外跑去，不一会儿便折了回来。
一把将自己手里的鱼竿朝着柳金钰的手心里一放，双手张开，朝着柳金钰的腰间一抱，紧紧的将头埋进了她的腹部，嘤嘤哭泣。
发泄了一会儿，她重新抬起了头，用袖子擦干了脸上的泪水。
“阿娘，你看，这鱼竿是大丫自己在山里砍得竹条做的，这鱼钩，这鱼钩是大丫偷偷拿了阿娘的绣花针弯出来的。还有这些，鱼漂，麦秆做的，鱼线，在阿娘那里拿的两根四线做的。阿娘，大丫真的没有不听话，你不要生气呀。”
看着手心里的鱼竿，做工粗陋，结构简单，着实不像个钓鱼老手的做工。柳金钰知道，自己这是错怪了昭雪了。
当下伸手将钓鱼竿放到了门后不远处的灶台上，转身一把将昭雪揽进怀中，一双手颤抖的摸向昭雪满身的红痕。
“大丫，对不起，是阿娘错怪大丫了。”心头一热，眼角一涩，一颗颗泪水滑落，滴到了昭雪的手背上。
“阿娘莫哭，大丫不疼。二丫，丫丫，你们过来跟阿娘去看看阿爹，姐姐来给你们做好吃的。”一边安慰柳金钰，一边招呼来两个妹妹，让她们都离开。
柳金钰却是摇了摇头，长叹一口气，让昭凝昭霜进屋去了。
“阿娘来帮你，大丫去烧火吧。”
“阿娘，你去坐着烧火吧，大丫来烧鱼。”说完，重新从碗柜里取出了一只白瓷大碗，将散落在地上的小鱼一条不落的拾了起来。
柳金钰一想，也是，自己现在这个模样要是在灶台便晕过去了，孩子们该吓成什么样子？于是便什么也没说的垂着头走向了灶台前，听着耳后传来的锅碗瓢盆声，泪水无声滴落。
她的大丫，她的宝贝呀。虽然她一直都很内向、笨拙，可她一直都是她和二丫丫丫一样，是她和夫君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宝贝。若不是，若不是夫君出了事，她怎么舍得她们受这般苦啊。
可是今天的大丫隔外的不一样，不单单会想出钓鱼这么好的办法撑起一个家，还敢跟往常她见了就发抖的苏艳红的叫板，甚至还打了苏艳红。
想到这里，柳金钰不由抬起头，望向了孟昭雪。
孟昭雪此时此刻，正专注于做饭，哪里知道柳金钰那些心内复杂的想法。只见她先走到灶台便试了一下，八岁的身板竟只比灶台高出了一个半头，根本无法操作。不假思索，直接走到门外，搬了一个矮凳子搁到了灶台边，再把要用的东西全部搁到了灶台上，两只小脚稳稳的站了上去。
这是柳金钰第一次见到自己的女儿下厨，本来还打算指点两招，却发现她根本来不及说话，昭雪就已经在做下一步了。
倒油、下鱼、煎炸、翻弄、倒水、一连串的动作做得如鱼得水流畅自如，半点不像个第一次做饭的人。柳金钰疑惑了，给灶里又添了几根木材之后，她艰难的站起了身子，走到了昭雪的旁边，看着锅中不断翻腾的鱼汤，阵阵清香，撩拨的她好饿好饿。
“大丫，你怎么会这些？”
昭雪闻言，心内暗笑。终于问了，她还以为她会无动于衷呢？
“阿娘以前做饭，大丫都有仔细看哦，这些天不也是大丫做饭给你们吃吗？”这些说辞她早已经想好，本来她也该学着那些穿越文里的主角一般，懂得藏拙。可是就这个家，她再藏下去，估计全家都要被黄土给藏了。
“可是？”明显，这么敷衍的答案柳金钰是不信的。
“阿娘，以前是大丫不懂事，让阿娘和阿爹担心了。但是你们放心吧，大丫现在长大了，懂事了，这个家我会替你们暂时的撑起来。你们也要快点好起来，不然大丫会累倒的。”眨巴着眸子，俏皮的望向一脸诧异的柳金钰，然后揭开了锅盖。
“汤好了哦，家里已经没有米了，就只有喝点鱼汤了。”
“嗯，有鱼汤就不错了。”
为了迁就瘫痪在床的孟广睿，孟昭雪将饭桌搬到了爹娘的卧室里，安在床边，方便孟广睿。
一家人好久没吃过饱饭，更别提这么鲜香美味的鱼汤了，是以席间没有一个人说半句空话，全都卯足了劲的喝着汤，吃着鱼。
正当所有人都吃的兴起的时候，门外忽然传来了一道响亮的声音。孟昭雪正欲起身去迎，就见来人已经站到了孟广睿和柳金钰的卧室门口，一双眼，不善的望着他们身前的鱼汤和鱼刺。
忽然，那人的嘴角扯起一抹冷笑，转身便走了。孟广睿和柳金钰的脸上，同时染上了凄凉的担忧。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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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瓷碗落地的声音惊得昭凝和昭霜瞬间松开了手中的小鱼，站起身双双抱作一团，惊恐的望着来人。
昭雪双手依旧保持着端碗的动作，双眼噙着泪水望着身前弱柳扶风般的倩影。一袭素白衣裙裹着她只剩下皮包骨的身子，脸色一片蜡黄，连青丝都变得毛躁躁的，丝毫找不到曾经的风华。
“阿娘。”
“大丫，你忘了阿娘的话了吗？不要跟你三叔走得太近，更不许拿他的东西。”柳金钰望着可怜兮兮的女儿们，心里一片悲凉。不是她不识好歹，刚刚老三家的那一席话，她听得一清二楚，夫君也听见了，她几乎听得见他咬牙切齿的声音。
“把这些鱼捡起来，还给你三叔去。”说罢，转身就要走。她怕自己再看下去，会忍不住在孩子们面前流眼泪，说起来都是他们做爹娘的没本事，连累了孩子呀。
昭雪见她要走，立即屈膝一曲，朝着她爬了过去，揪住了她的裙角。
“阿娘，阿娘你不要伤心。你听大丫跟你说，这些鱼，这些鱼是大丫自己钓的，跟三叔没有关系。”
摇了摇头，柳金钰心里开始愤怒，回过身走到灶台后，随手捡了一根竹条，照着昭雪身上就抽了下去。
“你怎么才好了一天，就变得这么不听话了。还敢骗我了是吧，钓鱼，你连鱼竿都没有，怎么钓上来的鱼？”柳金钰越想越气，她本以为大丫昨天醒来话莫名的多了是件好事，没想到今天她就敢骗自己了，这还怎么得了？
昭雪见柳金钰一边抽着自己，一边哭泣，心里一疼。顾不得疼痛，站起来就朝着门外跑去，不一会儿便折了回来。
一把将自己手里的鱼竿朝着柳金钰的手心里一放，双手张开，朝着柳金钰的腰间一抱，紧紧的将头埋进了她的腹部，嘤嘤哭泣。
发泄了一会儿，她重新抬起了头，用袖子擦干了脸上的泪水。
“阿娘，你看，这鱼竿是大丫自己在山里砍得竹条做的，这鱼钩，这鱼钩是大丫偷偷拿了阿娘的绣花针弯出来的。还有这些，鱼漂，麦秆做的，鱼线，在阿娘那里拿的两根四线做的。阿娘，大丫真的没有不听话，你不要生气呀。”
看着手心里的鱼竿，做工粗陋，结构简单，着实不像个钓鱼老手的做工。柳金钰知道，自己这是错怪了昭雪了。
当下伸手将钓鱼竿放到了门后不远处的灶台上，转身一把将昭雪揽进怀中，一双手颤抖的摸向昭雪满身的红痕。
“大丫，对不起，是阿娘错怪大丫了。”心头一热，眼角一涩，一颗颗泪水滑落，滴到了昭雪的手背上。
“阿娘莫哭，大丫不疼。二丫，丫丫，你们过来跟阿娘去看看阿爹，姐姐来给你们做好吃的。”一边安慰柳金钰，一边招呼来两个妹妹，让她们都离开。
柳金钰却是摇了摇头，长叹一口气，让昭凝昭霜进屋去了。
“阿娘来帮你，大丫去烧火吧。”
“阿娘，你去坐着烧火吧，大丫来烧鱼。”说完，重新从碗柜里取出了一只白瓷大碗，将散落在地上的小鱼一条不落的拾了起来。
柳金钰一想，也是，自己现在这个模样要是在灶台便晕过去了，孩子们该吓成什么样子？于是便什么也没说的垂着头走向了灶台前，听着耳后传来的锅碗瓢盆声，泪水无声滴落。
她的大丫，她的宝贝呀。虽然她一直都很内向、笨拙，可她一直都是她和二丫丫丫一样，是她和夫君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宝贝。若不是，若不是夫君出了事，她怎么舍得她们受这般苦啊。
可是今天的大丫隔外的不一样，不单单会想出钓鱼这么好的办法撑起一个家，还敢跟往常她见了就发抖的苏艳红的叫板，甚至还打了苏艳红。
想到这里，柳金钰不由抬起头，望向了孟昭雪。
孟昭雪此时此刻，正专注于做饭，哪里知道柳金钰那些心内复杂的想法。只见她先走到灶台便试了一下，八岁的身板竟只比灶台高出了一个半头，根本无法操作。不假思索，直接走到门外，搬了一个矮凳子搁到了灶台边，再把要用的东西全部搁到了灶台上，两只小脚稳稳的站了上去。
这是柳金钰第一次见到自己的女儿下厨，本来还打算指点两招，却发现她根本来不及说话，昭雪就已经在做下一步了。
倒油、下鱼、煎炸、翻弄、倒水、一连串的动作做得如鱼得水流畅自如，半点不像个第一次做饭的人。柳金钰疑惑了，给灶里又添了几根木材之后，她艰难的站起了身子，走到了昭雪的旁边，看着锅中不断翻腾的鱼汤，阵阵清香，撩拨的她好饿好饿。
“大丫，你怎么会这些？”
昭雪闻言，心内暗笑。终于问了，她还以为她会无动于衷呢？
“阿娘以前做饭，大丫都有仔细看哦，这些天不也是大丫做饭给你们吃吗？”这些说辞她早已经想好，本来她也该学着那些穿越文里的主角一般，懂得藏拙。可是就这个家，她再藏下去，估计全家都要被黄土给藏了。
“可是？”明显，这么敷衍的答案柳金钰是不信的。
“阿娘，以前是大丫不懂事，让阿娘和阿爹担心了。但是你们放心吧，大丫现在长大了，懂事了，这个家我会替你们暂时的撑起来。你们也要快点好起来，不然大丫会累倒的。”眨巴着眸子，俏皮的望向一脸诧异的柳金钰，然后揭开了锅盖。
“汤好了哦，家里已经没有米了，就只有喝点鱼汤了。”
“嗯，有鱼汤就不错了。”
为了迁就瘫痪在床的孟广睿，孟昭雪将饭桌搬到了爹娘的卧室里，安在床边，方便孟广睿。
一家人好久没吃过饱饭，更别提这么鲜香美味的鱼汤了，是以席间没有一个人说半句空话，全都卯足了劲的喝着汤，吃着鱼。
正当所有人都吃的兴起的时候，门外忽然传来了一道响亮的声音。孟昭雪正欲起身去迎，就见来人已经站到了孟广睿和柳金钰的卧室门口，一双眼，不善的望着他们身前的鱼汤和鱼刺。
忽然，那人的嘴角扯起一抹冷笑，转身便走了。孟广睿和柳金钰的脸上，同时染上了凄凉的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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