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5、婚姻的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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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金桂就解释说:“薛家是买卖人家,不像贾府,根基是庄子地,有没有人管着都在那里。这买卖的东西,没人做就荒了,人脉钱路都成别人的了。薛家老爷子死了,薛家的买卖就荒了,几个铺子也不顶事,何况那铺子更好做手脚,有进项说成没进项,薛家哪个知道?所以从薛家老爷子殁了,薛家就只有出没有进,本来有家底还能撑着,就是薛蟠流水一样的花,也够一世了,但是经不住我们太太耳根软,又一心想着把她那宝贝女儿嫁给贾宝玉,结果有多少家产都填给她那吃人不吐骨头的姐姐了。”说到这里,夏金桂冷笑一下:“还不如你有本事给你们姑娘留着后路呢。”紫鹃谦虚:“我不是没法么。薛姨太太有二太太撑腰,我们姑娘只能指望老太太,老太太年纪大了,我能不多想么。”“多想了没坏处,”夏金桂叹气:“我娘要是多想想,我也不至于落得如此啊。当时只是说那薛蟠好摆布,薛太太又是个耳根软的,也没兄弟,我进了门管着家,省事,没个掣肘,以后我控制着薛蟠管着两家的生意。谁知道进了门,他们家居然是小姑子管家,家底都为了小姑填到别人家去了。薛蟠还闹个这结果。偏薛老太太这个时候倒硬气起来,死活不肯和离。我说去告官,豁出去了,怎么也能判离了。偏我们老太太死活不同意,怕我落个名,更不好再嫁了。可是这么拖着,难道能再嫁么?”说到最后,夏金桂又气愤了,“难道真听我娘的把……”夏金桂及时收住了话头,紫鹃装没听出什么。其实紫鹃如何不明白听夏老太太的应该怎么办。别看夏金桂这么发狠的生气,其实紫鹃认为夏金桂还是念了旧情的,要不以夏家的银子,在牢里弄死薛蟠也不是不可能。这点夏金桂要是想不到。夏家老太太不可能想不到。那么薛蟠还活的好好的,自然是夏金桂的功劳。真要在牢里弄死薛蟠,虽然不少花银子,却是代价最小的解决方法了。不过紫鹃看看夏金桂。也许她也曾经爱过薛蟠吧?紫鹃就说:“难道花银子解决不了薛姨太太?”夏金桂气的一拍桌子:“那老太太现在精明起来。怎么算都是熬着我对她家更有好处。”紫鹃就说:“现在正清算贾府亏空。薛太太的姑娘陷在里面,她估计不敢自己去刑部要财产,夏姑娘去哄那薛太太一哄。说要是和离你可以名正言顺要嫁妆回来,那么薛家投进去的银子……”夏金桂一点就透,可是她还担心:“薛家老太婆的性格,真的因为女儿陷在里面就一点动静没有么?我看她现在急着要银子的,只是想着从我身上捞更多,要不早谈成了。所以我担心她是不是当年没留收据啊。”“不会吧?”紫鹃不太信薛姨妈有那么相信王夫人,她感觉王家女人的算计护食都刻在骨血里。夏金桂无奈的说:“你想她们都不认字,这私密的事,她们怎么留证据啊。”紫鹃摇头:“她们王家的女人哪有这么好骗的,不可能。”她马上想到:“我和王家血脉的女人斗了这么多年,我最了解她们。这薛太太一定不会把最重要的东西放在外头,也不会带着身上,所以现在还在贾府里封着,所以她不敢找刑部说这个问题。或者她不敢去。这就是夏姑娘的机会啊。”夏金桂何等聪明:“是啊,除非我和离,否则她个孤老太太,谁给她找刑部要东西去。薛二爷为了他大舅哥的乌纱也不一定为她出头可能会的,二爷倒是个厚道人,可是这等事她也不好给二爷知道。”紫鹃提醒:“不能真等贾府判下啊,现在去谈最有胜算。”“……对啊!”夏金桂:“摸不到的饼才能画的最大。只有查贾府亏空这最好机会。但是她女儿判决未下,我怕她不敢不!你刚才说哄?对啊,说因为被贾府二太太骗了银子,才把女儿嫁过去的,正好划清界限,没准还能捞出她女儿,没准她会相信。”紫鹃加了一句:“还是夏老夫人派人去谈比较好。”夏金桂皱眉说:“我娘嫌我太软,我却嫌她顾虑太多。”果然,夏老太太自有jīliè的方式解决她犯得错误,倒是夏金桂狠不下心肠,毕竟曾经也是一对家族中意,两厢情愿的婚事。从夏家回来,虽然有夏金桂给的地址,但是紫鹃没去薛家,刚给夏金桂出了主意,不想见薛家人?还没那么差的心理素质。薛姨妈坑林黛玉可没有过心理障碍的时候,紫鹃为什么要有?她才没有呢。只是想想当年薛蟠娶亲的时候,那红艳艳的十里红妆,那热闹得人头疼的婚礼,那得意非凡的薛太太,那娇美幸福的新妇,那贾府人艳羡和嫉妒,转眼成空,现在再为和离不和离绞尽脑汁相互算计,如果不是夏金桂念几分旧情,那么估计索性就是一场“意大利式离婚”了。这样感觉,让紫鹃没心情去薛家了。回去,和林黛玉说起,林黛玉叹口气。倒是傍边雪雁放下针线说:“其实说起来,虽然当年是夏家老太太先看中薛家大爷的,但是这门婚事里,始终是薛家配夏家姑娘不起,那时候薛大奶奶闹,他们也没办法,谁让她们看中人家有钱姑娘又美貌的。当然配不配的,都是外人看的,倒是两家自己愿意的,可是后头的事,也是薛家对不起薛大奶奶。要是薛大爷病逝了,薛大奶奶不肯守,自然是薛大奶奶不是。可是如今薛大爷外头杀人,薛大奶奶好好个女子成了犯人之妻,如今又判个终身流放,这薛大奶奶要守着,是她的情分,要是不肯,也不能怪人家,顶多不算贤惠。却想要借此敲夏家一笔财产,却是不该。”林黛玉摸着自己大红的嫁衣的半成品:“夫妻之间,共富贵,哪个不行?只是愿意共患难的,才是真的情分。否则之前什么样的风光,要是落得大难各自飞的地步,也没有意思。”紫鹃没说话。潘芳草姑娘的添妆,林黛玉自然要去。紫鹃最近不怎么跟着林黛玉出门了,作为一个经常抛头露面四处张罗的总管,跟着姑娘出门,反而对姑娘的名声不好。要说林黛玉虽然备嫁,但是林家只有她一个,那些重新联系起来的故友旧交家还是得她自己应酬,出门免不了的。可是春枝再怎么打扮也上不了台面,一个雪雁,紫鹃也不放心,这姑娘忠心没问题,可是胆子却小,再遇上什么事,怕撑不住。那两个新丫鬟倒不错,只是到底的有个磨合期,不过也只能让她们轮流跟着林黛玉出去。每逢这个时候,紫鹃格外想念春纤。所以虽然林黛玉和潘芳草是紫鹃联系起来的,但是今天她还是避免跟着林黛玉出门,只让林黛玉带份礼物过去。最近紫鹃做的事,是借了郝家的人,派去让林黛玉庄子上的庄头们都带着账本来见自己。考虑这时候正是秋天收获季节,一时走不开不要紧,等忙过来再来,但是必须最管事的亲自来。虽然贾琏卖了林家的祖业的土地,可是林家历任夫人们的嫁妆田还在贾琏也怕人家娘家人追究吧。当然还有林如海偷着给林黛玉的地契的土地。之前林家列代夫人们奁田的地租都被贾府吞了。紫鹃可是在她的账上写着,林黛玉在哪里有多少田地,来历如何,地租如何(贾老太太没给她地契和账本的时候,她就用京城附近的地租算的。)后来用账本修正了,都写的分明。当时看的某老爷说,可惜这账是林家女总管记得,要是男总管,这地租,林家小姐就自己能收起来了。却想不到,对紫鹃来说,根本不是男女的问题,只是有没有这个权限和机会。看的连郝家二少奶奶都私下说:“这叶紫鹃,以后嫁人,要不得男人特别能干,要不就得特别没用,要不压住她,要不家主wèizhì让给她。”这时候,夏家送了几盆桂花盆景来给林黛玉做礼物,林黛玉分赠了郝府的人,发现夏金桂可是算着郝家的人头来的,夫人,小姐,二位少奶奶,还剩下两盆,紫鹃接待完了夏家来人,回来看见,一笑:“夏姑娘连郝府大姑奶奶的份都算着呢。最后一盆是姑娘的。”林黛玉就说:“要是薛家真把生意交给薛大奶奶,没准还能做起来。”紫鹃就笑:“没有薛大奶奶了,薛太太终于同意和离了。”林黛玉楞了一下,才说:“那也好,希望夏姑娘下次莫要选个才能不如她的夫婿了,别的倒也罢了。”紫鹃也叹气:“这和离过的女子,就是千般好,也不容易再嫁的。偏夏姑娘是薛家落难的时候和薛家和离的,虽然脱了身,倒是落下个名。”社会就是这样,她们只能为夏金桂叹口气了。(未完待续……)T
夏金桂就解释说:“薛家是买卖人家,不像贾府,根基是庄子地,有没有人管着都在那里。这买卖的东西,没人做就荒了,人脉钱路都成别人的了。薛家老爷子死了,薛家的买卖就荒了,几个铺子也不顶事,何况那铺子更好做手脚,有进项说成没进项,薛家哪个知道?所以从薛家老爷子殁了,薛家就只有出没有进,本来有家底还能撑着,就是薛蟠流水一样的花,也够一世了,但是经不住我们太太耳根软,又一心想着把她那宝贝女儿嫁给贾宝玉,结果有多少家产都填给她那吃人不吐骨头的姐姐了。”说到这里,夏金桂冷笑一下:“还不如你有本事给你们姑娘留着后路呢。”紫鹃谦虚:“我不是没法么。薛姨太太有二太太撑腰,我们姑娘只能指望老太太,老太太年纪大了,我能不多想么。”“多想了没坏处,”夏金桂叹气:“我娘要是多想想,我也不至于落得如此啊。当时只是说那薛蟠好摆布,薛太太又是个耳根软的,也没兄弟,我进了门管着家,省事,没个掣肘,以后我控制着薛蟠管着两家的生意。谁知道进了门,他们家居然是小姑子管家,家底都为了小姑填到别人家去了。薛蟠还闹个这结果。偏薛老太太这个时候倒硬气起来,死活不肯和离。我说去告官,豁出去了,怎么也能判离了。偏我们老太太死活不同意,怕我落个名,更不好再嫁了。可是这么拖着,难道能再嫁么?”说到最后,夏金桂又气愤了,“难道真听我娘的把……”夏金桂及时收住了话头,紫鹃装没听出什么。其实紫鹃如何不明白听夏老太太的应该怎么办。别看夏金桂这么发狠的生气,其实紫鹃认为夏金桂还是念了旧情的,要不以夏家的银子,在牢里弄死薛蟠也不是不可能。这点夏金桂要是想不到。夏家老太太不可能想不到。那么薛蟠还活的好好的,自然是夏金桂的功劳。真要在牢里弄死薛蟠,虽然不少花银子,却是代价最小的解决方法了。不过紫鹃看看夏金桂。也许她也曾经爱过薛蟠吧?紫鹃就说:“难道花银子解决不了薛姨太太?”夏金桂气的一拍桌子:“那老太太现在精明起来。怎么算都是熬着我对她家更有好处。”紫鹃就说:“现在正清算贾府亏空。薛太太的姑娘陷在里面,她估计不敢自己去刑部要财产,夏姑娘去哄那薛太太一哄。说要是和离你可以名正言顺要嫁妆回来,那么薛家投进去的银子……”夏金桂一点就透,可是她还担心:“薛家老太婆的性格,真的因为女儿陷在里面就一点动静没有么?我看她现在急着要银子的,只是想着从我身上捞更多,要不早谈成了。所以我担心她是不是当年没留收据啊。”“不会吧?”紫鹃不太信薛姨妈有那么相信王夫人,她感觉王家女人的算计护食都刻在骨血里。夏金桂无奈的说:“你想她们都不认字,这私密的事,她们怎么留证据啊。”紫鹃摇头:“她们王家的女人哪有这么好骗的,不可能。”她马上想到:“我和王家血脉的女人斗了这么多年,我最了解她们。这薛太太一定不会把最重要的东西放在外头,也不会带着身上,所以现在还在贾府里封着,所以她不敢找刑部说这个问题。或者她不敢去。这就是夏姑娘的机会啊。”夏金桂何等聪明:“是啊,除非我和离,否则她个孤老太太,谁给她找刑部要东西去。薛二爷为了他大舅哥的乌纱也不一定为她出头可能会的,二爷倒是个厚道人,可是这等事她也不好给二爷知道。”紫鹃提醒:“不能真等贾府判下啊,现在去谈最有胜算。”“……对啊!”夏金桂:“摸不到的饼才能画的最大。只有查贾府亏空这最好机会。但是她女儿判决未下,我怕她不敢不!你刚才说哄?对啊,说因为被贾府二太太骗了银子,才把女儿嫁过去的,正好划清界限,没准还能捞出她女儿,没准她会相信。”紫鹃加了一句:“还是夏老夫人派人去谈比较好。”夏金桂皱眉说:“我娘嫌我太软,我却嫌她顾虑太多。”果然,夏老太太自有jīliè的方式解决她犯得错误,倒是夏金桂狠不下心肠,毕竟曾经也是一对家族中意,两厢情愿的婚事。从夏家回来,虽然有夏金桂给的地址,但是紫鹃没去薛家,刚给夏金桂出了主意,不想见薛家人?还没那么差的心理素质。薛姨妈坑林黛玉可没有过心理障碍的时候,紫鹃为什么要有?她才没有呢。只是想想当年薛蟠娶亲的时候,那红艳艳的十里红妆,那热闹得人头疼的婚礼,那得意非凡的薛太太,那娇美幸福的新妇,那贾府人艳羡和嫉妒,转眼成空,现在再为和离不和离绞尽脑汁相互算计,如果不是夏金桂念几分旧情,那么估计索性就是一场“意大利式离婚”了。这样感觉,让紫鹃没心情去薛家了。回去,和林黛玉说起,林黛玉叹口气。倒是傍边雪雁放下针线说:“其实说起来,虽然当年是夏家老太太先看中薛家大爷的,但是这门婚事里,始终是薛家配夏家姑娘不起,那时候薛大奶奶闹,他们也没办法,谁让她们看中人家有钱姑娘又美貌的。当然配不配的,都是外人看的,倒是两家自己愿意的,可是后头的事,也是薛家对不起薛大奶奶。要是薛大爷病逝了,薛大奶奶不肯守,自然是薛大奶奶不是。可是如今薛大爷外头杀人,薛大奶奶好好个女子成了犯人之妻,如今又判个终身流放,这薛大奶奶要守着,是她的情分,要是不肯,也不能怪人家,顶多不算贤惠。却想要借此敲夏家一笔财产,却是不该。”林黛玉摸着自己大红的嫁衣的半成品:“夫妻之间,共富贵,哪个不行?只是愿意共患难的,才是真的情分。否则之前什么样的风光,要是落得大难各自飞的地步,也没有意思。”紫鹃没说话。潘芳草姑娘的添妆,林黛玉自然要去。紫鹃最近不怎么跟着林黛玉出门了,作为一个经常抛头露面四处张罗的总管,跟着姑娘出门,反而对姑娘的名声不好。要说林黛玉虽然备嫁,但是林家只有她一个,那些重新联系起来的故友旧交家还是得她自己应酬,出门免不了的。可是春枝再怎么打扮也上不了台面,一个雪雁,紫鹃也不放心,这姑娘忠心没问题,可是胆子却小,再遇上什么事,怕撑不住。那两个新丫鬟倒不错,只是到底的有个磨合期,不过也只能让她们轮流跟着林黛玉出去。每逢这个时候,紫鹃格外想念春纤。所以虽然林黛玉和潘芳草是紫鹃联系起来的,但是今天她还是避免跟着林黛玉出门,只让林黛玉带份礼物过去。最近紫鹃做的事,是借了郝家的人,派去让林黛玉庄子上的庄头们都带着账本来见自己。考虑这时候正是秋天收获季节,一时走不开不要紧,等忙过来再来,但是必须最管事的亲自来。虽然贾琏卖了林家的祖业的土地,可是林家历任夫人们的嫁妆田还在贾琏也怕人家娘家人追究吧。当然还有林如海偷着给林黛玉的地契的土地。之前林家列代夫人们奁田的地租都被贾府吞了。紫鹃可是在她的账上写着,林黛玉在哪里有多少田地,来历如何,地租如何(贾老太太没给她地契和账本的时候,她就用京城附近的地租算的。)后来用账本修正了,都写的分明。当时看的某老爷说,可惜这账是林家女总管记得,要是男总管,这地租,林家小姐就自己能收起来了。却想不到,对紫鹃来说,根本不是男女的问题,只是有没有这个权限和机会。看的连郝家二少奶奶都私下说:“这叶紫鹃,以后嫁人,要不得男人特别能干,要不就得特别没用,要不压住她,要不家主wèizhì让给她。”这时候,夏家送了几盆桂花盆景来给林黛玉做礼物,林黛玉分赠了郝府的人,发现夏金桂可是算着郝家的人头来的,夫人,小姐,二位少奶奶,还剩下两盆,紫鹃接待完了夏家来人,回来看见,一笑:“夏姑娘连郝府大姑奶奶的份都算着呢。最后一盆是姑娘的。”林黛玉就说:“要是薛家真把生意交给薛大奶奶,没准还能做起来。”紫鹃就笑:“没有薛大奶奶了,薛太太终于同意和离了。”林黛玉楞了一下,才说:“那也好,希望夏姑娘下次莫要选个才能不如她的夫婿了,别的倒也罢了。”紫鹃也叹气:“这和离过的女子,就是千般好,也不容易再嫁的。偏夏姑娘是薛家落难的时候和薛家和离的,虽然脱了身,倒是落下个名。”社会就是这样,她们只能为夏金桂叹口气了。(未完待续……)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