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并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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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果一头雾水，可是秦沧偏偏坐得稳，气定神闲的在那里一页一页优哉游哉的翻书看，别说是继续出去完成调查工作了，就连给自己一个解释的意思都没有，这可把她给为难坏了，自顾自的去做事吧，好像故意给秦沧找麻烦似的，可是假如真的像是秦沧说的那样，玩玩手机，吃吃零食，甚至睡一觉，唐果也是的的确确做不到，原因很简单，她怕被领导撞见，那可就坏了，大白天在单位公然摸鱼，并且还是在手头有案子没有处理完的情况下，这可就罪过了。
秦沧估计是不怕的，虽然说他比自己来公安局重案组的日子还要晚一些，但是自己只是一个警校毕业没多久的新人，而秦沧在还没有考入警队之前就已经小有名气了，到重案组又算是局里面特招引进的人才，不管截止到目前有没有做出什么让人刮目相看的事，重案组的负责人成功都还是要给他几分薄面的，就光是这一点，自己就已经没有办法比了，秦沧上班时间摸鱼，可能会被视为天才怪人别具一格的工作方式，而自己上班摸鱼，那可就真的是实打实的在摸鱼了！
没有办法，唐果把从保险公司那边复印回来作为证据的保险合同都翻了出来，一页一页的读，一条一条的仔细看，其实她也不知道钻研这些枯燥的保险合同条款到底有什么用，只不过是想让自己心里面踏实一点罢了。
保险合同的条款非常繁多，读起来也实在是枯燥到了极点，没一会儿，唐果的头就一点一点的，真的开始打起了瞌睡，等她一下子从瞌睡当中惊醒，慌忙的用手背去偷偷的抹抹嘴角，看看自己有没有流口水的时候，定睛去看秦沧，发现他还在懒洋洋的靠在椅背上看书，读得津津有味的样子。
“咱们真的不出去么？”唐果又有些坐不住了，起身来到秦沧的桌旁。
秦沧把书扣在办公桌上，抬起头来看她：“你就那么呆不住，非要出去跑？”
“不是啊，现在如果是正儿八经的休息时间，我巴不得好好呆着呢，可是咱们不是手里还压着孔晓彤的案子么，现在还一点头绪都没有，这么呆着你呆得住么？”唐果满是不解的问，上一次秦沧大白天的忽然私下里给他和自己放了半天假，自己就已经有些慌慌的，一直心里不踏实，好歹那时候还没有其他人知道，这一次倒好，这个家伙堂而皇之的就在办公室里面开小差，随便回来个同事就可以看得清清楚楚，唐果实在是不明白秦沧到底是怎么想的。
“我呆得住，因为无头苍蝇一样的出去乱跑也是作无用功，我为什么要浪费自己的时间和体力？”秦沧挑了挑眉毛，理直气壮的回答了唐果的问题。
“那你坐在办公室里头等着，无头苍蝇就会变成有头苍蝇了么？”唐果觉得他这副样子，简直就好像是在耍无赖一样，非常的让人无法理解。
秦沧耸耸肩：“暂时不会，不过等回头并案调查了以后就说不定了。”
“并案？”唐果的眼睛一下子就瞪的溜圆，“并什么案啊？”
“你是老年痴呆了么？还是说你其实是一条金鱼变的，记忆只有几秒钟？”秦沧有些不耐烦起来，似乎嫌弃唐果打扰了他的清静，“回来之前你看了什么？”
“孔晓彤家那个小区另外一栋楼的杀人案啊……你说那个案子会并案？”唐果终于回过味儿来了，“为什么？怎么看出来的？就因为是在同一个小区么？”
“当然不是，我怎么会像你那么没脑子。”秦沧哼了一声，“告诉你会并案，你就自己去琢磨好了，如果等到并了案还想不通……”
“到那个时候再问你，你再告诉我？”唐果替他把话接下去。
秦沧摇摇头：“那样以后你就别跟着我了。”
唐果有些气馁的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托着腮开始了冥思苦想，她觉得秦沧这个人还真的是阴一阵阳一阵，有的时候觉得其实他人也不坏，只是性格稍微有点与别人不同罢了，但有的时候，她又觉得秦沧的那张嘴巴还有说话办事的态度，真的是让人恨得牙痒痒，简直找不到比他更碍眼的人了。
牙痒痒归牙痒痒，别看唐果还不是很成熟，但是她的脾气里也有一股子暗暗不服输的劲头儿，被秦沧这么鄙视了之后，她倒也燃起了斗志，无论如何也得琢磨清楚，不能就这么莫名其妙的被人给鄙视了，一定得想通这里面的关键，如果真的是秦沧说的那种可能性，两个案子居然会有牵连，最后并案处理，那自己提前想通了，琢磨明白了，也算是对自己智商和能力的一种证明，反过来，要是秦沧的判断是错的，自己思来想去都觉得不大可能，最后也确实证明是不可能并案的，那么也可以通过这一次的事情，搓一搓秦沧的锐气。
“你就别偷偷咬牙使劲儿的了，想证明我是错的，不大容易。”秦沧沉默了一会儿，突然之间开了口，没头没脑的对唐果冒出了这样的一句话。
唐果被吓了一大跳，登时就涨红了脸，她有些心虚的偷眼去瞄秦沧，心里面惊讶他怎么会突然就猜到了自己方才脑子里转着的念头，秦沧倒是不去看她，又把书重新拿了起来，安安静静的看书去了，留唐果自己顶着一张红脸，感觉好像分分钟都要自燃了似的，被人抓包的那种感觉可真的是不怎么舒服。
羞窘的劲儿过去了之后，唐果就强迫自己静下心来，好好的琢磨起了秦沧为什么认为这两个案子有可能并案的事情来。努力的思索着，这两个案子除了发生在同一个居民小区，遇害的又都是女性之外，还有没有其他的共同点。
今天刚刚看到的这名被害人姓什么叫什么，唐果一概不知，所以也无从得知对方的年龄，只能够根据一些琐碎的信息大致的推测一下。
她和秦沧到现场的时候，死者还以俯卧的姿势趴在床上，因此没有办法看到她的相貌，不能够通过相貌来猜测年纪，不过听周围的邻居说，这名女性死者有一个两岁多的女儿，按照婚育年龄来判断，依照着法定婚龄的最小年龄，加上怀胎十月，再根据她的穿着打扮大体猜测一下年龄区间，唐果认为这名死者的年纪可能是在二十三四岁到三十三四岁之间，虽然年龄跨度十岁似乎有些大了，但还是可以借此来大体的做一个估计，孔晓彤今年三十岁，也同样在这个年龄区间内，如果说两个案子有关联，那么死者的年龄是否也在这一范畴内呢？凶手专门挑着这个年龄段内的女性作为杀害对象，这也是很有可能的。
除此之外，唐果还考虑到了两个被害人的口碑风评。这方面似乎两个人之间的差距还是比较明显的。孔晓彤的口碑非常不错，除了孟俊茂之外，她生前的同事对她的评价都非常好，哪怕是孟俊茂这个不靠谱的丈夫，说起孔晓彤来他也没有办法说出一个不字，而另外一边，今天刚刚看到的那个女性被害人的情况可就是天差地别了，邻居没有一个不把她描述成彪悍又蛮不讲理的形象，好像那根本就不是人，而是一头母老虎似的，说她骂起丈夫来特别凶悍，经常把孩子吓得哇哇哭之类。但是从另一个角度来想，孔晓彤面对仲自明的骚扰，表现得也是颇有一些锐气，明明被科室里要求着去给对方道歉，却因为对方的出言不逊而当场翻脸，虽然不能证明孔晓彤的脾气不好，但至少也说明了她不是那种软柿子。
想到这里，唐果又摇了摇头，她觉得自己的这种判断有些太过于牵强了，好像是在硬生生的想要给这两个原本一点关联都没有的人扯上点什么关系，好让这两个案子变得有瓜葛起来似的，这样的思维已经陷入了一个怪圈了。
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关联呢？刚刚被秦沧鄙视的那团怒火在心中渐渐熄灭之后，唐果也冷静下来，她觉得秦沧虽然怪，但是说话办事也从来没有无的放矢的时候，他说可能会并案，绝对不会是单纯恶趣味的跟自己开什么玩笑，而是绝对有他这么认为的理由，只不过到底是什么呢？
唐果冥思苦想着，并且从头开始回忆今天在案发现场的时候秦沧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开始细细的捋顺起来，她首先在脑海当中浮现出来的，就是这名女性死者的死亡现场，那已经被血水浸染得几乎变成黑色的衬衫，法医杨一波提到的被刺的那好多刀，还有死者曾经被凶手勒颈的这一特点，因为当时乍一看到那血腥的场面，唐果的大脑有那么一点被阻断了似的，变得不大灵光起来，但是现在经过了一段时间的沉淀，再回忆起这些来，她忽然觉得有些似曾相识。
孔晓彤被害的时候，也是先被人勒死，然后在濒死的时候又连刺了很多刀，把衣裙染得一片血红，虽然环境完全不同，死亡现场呈现出来的状态也不大一样，但是抛开了这些扰人心智的干扰项之后不难发现，其实这两个女人的被害方式居然是这么的相似，相似度高到了让唐果都有些感到害怕的程度。
两个被害人都是同一性别，全部都为女性，生活在同一个小区里面，都是被人先勒住脖子，然后又近乎于疯狂的连刺那么多刀，这样绝对不能算是巧合。
“想通了？”
唐果刚刚想出了眉目，冷不丁秦沧的声音从耳边响起，把她给吓了一大跳，因为太专注了，突然之间被惊到，还真的是一点不夸张的差一点从椅子上跳起来，她慌忙抬头看秦沧，只见秦沧不知道什么时候书也不看了，已经来到了自己的办公桌旁，长腿一伸，侧着身坐在了办公桌侧面，正盯着自己看呢。
“哦，还行吧，算是想到了一点关联，”唐果把自己的最终结论说给秦沧听，想要看一看他是否也是这样的想法。
谁知道秦沧听完了她的分析之后，却只是神神秘秘的一笑，然后说：“如果你对自己有足够的信心，在经过了充分的思考之后，就不需要再从其他人那里获得肯定来证明自己的正确了。”
“说的轻松，我又不是你。”唐果撇撇嘴，咕哝了一句，倒也不太敢得罪他，所以压着心里面的不爽，问，“那你觉得什么时候才能并案处理？”
“看你所谓的神探严立夫到底有多神，或者说有多固执和坚持己见吧。”秦沧懒洋洋的回答说，提到严立夫的时候，语气里明显有些不大喜欢似的。
“那在那之前咱们做什么？”唐果又问。
“爱干什么干什么，与其做无用功，还不如干点自己喜欢的事儿呢，或者放假也行。”秦沧说完，站起身来，伸了一个懒腰，又回到座位上去看书了。
没有办法， 既然秦沧都这么说了，并且唐果也越想越觉得两个案子似乎有什么样的关联，于是就只能继续等下去，唐果这一回没有继续去看保险合同，而是干脆学着秦沧的样子，那本书在那里看，只不过她没有秦沧那么大的胆子，看的居然是一本小说，唐果还是老老实实的翻出来一本大学期间的专业书教材，开始一页一页的认真读起来，试图巩固一下自己的知识，别一毕业没多久就把学过的东西都纷纷还给大学和中学的老师们。
结果一直到了下班的时候，别说是并案了，唐果连严立夫的影子都没有见着，秦沧当然是按点儿就要求下班，唐果没办法，带着一颗有些不踏实的心也跟着一起下了班，第二天仍旧如此，秦沧不以为意，自顾自的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唐果却已经如坐针毡了。从小到大她都是乖孩子，从没有违反过学校里的任何规定，不逃学不旷课，结果现在居然摸鱼了一天多的时间，并案的事情都还八字没有一撇呢！
而秦沧对此是这样说的：“到现在还没回来，只能说明他们笨，既然他们那么笨，我们提前休息一下也是应该的，不然并案之后咱们就要开始被那些笨蛋拖累了！”
把公安局尤其是重案组里出了名的神探严立夫叫做是“笨蛋”的，除了秦沧估计也找不到别人了。
终于，到了第三天的下午，在唐果因为没有底气，几乎要被着莫名其妙的“假期时光”给折磨疯了的时候，成功终于带着严立夫出现了，一进办公室就巡视了一圈，看到了秦沧和唐果，点点头，示意他们过去。
“有一个案子，可能需要和孔晓彤的案子并案处理，你们大家碰个头，开个碰头会，交流一下相关的情况。”成功对办公室里的所有人说。
唐果一头雾水，可是秦沧偏偏坐得稳，气定神闲的在那里一页一页优哉游哉的翻书看，别说是继续出去完成调查工作了，就连给自己一个解释的意思都没有，这可把她给为难坏了，自顾自的去做事吧，好像故意给秦沧找麻烦似的，可是假如真的像是秦沧说的那样，玩玩手机，吃吃零食，甚至睡一觉，唐果也是的的确确做不到，原因很简单，她怕被领导撞见，那可就坏了，大白天在单位公然摸鱼，并且还是在手头有案子没有处理完的情况下，这可就罪过了。
秦沧估计是不怕的，虽然说他比自己来公安局重案组的日子还要晚一些，但是自己只是一个警校毕业没多久的新人，而秦沧在还没有考入警队之前就已经小有名气了，到重案组又算是局里面特招引进的人才，不管截止到目前有没有做出什么让人刮目相看的事，重案组的负责人成功都还是要给他几分薄面的，就光是这一点，自己就已经没有办法比了，秦沧上班时间摸鱼，可能会被视为天才怪人别具一格的工作方式，而自己上班摸鱼，那可就真的是实打实的在摸鱼了！
没有办法，唐果把从保险公司那边复印回来作为证据的保险合同都翻了出来，一页一页的读，一条一条的仔细看，其实她也不知道钻研这些枯燥的保险合同条款到底有什么用，只不过是想让自己心里面踏实一点罢了。
保险合同的条款非常繁多，读起来也实在是枯燥到了极点，没一会儿，唐果的头就一点一点的，真的开始打起了瞌睡，等她一下子从瞌睡当中惊醒，慌忙的用手背去偷偷的抹抹嘴角，看看自己有没有流口水的时候，定睛去看秦沧，发现他还在懒洋洋的靠在椅背上看书，读得津津有味的样子。
“咱们真的不出去么？”唐果又有些坐不住了，起身来到秦沧的桌旁。
秦沧把书扣在办公桌上，抬起头来看她：“你就那么呆不住，非要出去跑？”
“不是啊，现在如果是正儿八经的休息时间，我巴不得好好呆着呢，可是咱们不是手里还压着孔晓彤的案子么，现在还一点头绪都没有，这么呆着你呆得住么？”唐果满是不解的问，上一次秦沧大白天的忽然私下里给他和自己放了半天假，自己就已经有些慌慌的，一直心里不踏实，好歹那时候还没有其他人知道，这一次倒好，这个家伙堂而皇之的就在办公室里面开小差，随便回来个同事就可以看得清清楚楚，唐果实在是不明白秦沧到底是怎么想的。
“我呆得住，因为无头苍蝇一样的出去乱跑也是作无用功，我为什么要浪费自己的时间和体力？”秦沧挑了挑眉毛，理直气壮的回答了唐果的问题。
“那你坐在办公室里头等着，无头苍蝇就会变成有头苍蝇了么？”唐果觉得他这副样子，简直就好像是在耍无赖一样，非常的让人无法理解。
秦沧耸耸肩：“暂时不会，不过等回头并案调查了以后就说不定了。”
“并案？”唐果的眼睛一下子就瞪的溜圆，“并什么案啊？”
“你是老年痴呆了么？还是说你其实是一条金鱼变的，记忆只有几秒钟？”秦沧有些不耐烦起来，似乎嫌弃唐果打扰了他的清静，“回来之前你看了什么？”
“孔晓彤家那个小区另外一栋楼的杀人案啊……你说那个案子会并案？”唐果终于回过味儿来了，“为什么？怎么看出来的？就因为是在同一个小区么？”
“当然不是，我怎么会像你那么没脑子。”秦沧哼了一声，“告诉你会并案，你就自己去琢磨好了，如果等到并了案还想不通……”
“到那个时候再问你，你再告诉我？”唐果替他把话接下去。
秦沧摇摇头：“那样以后你就别跟着我了。”
唐果有些气馁的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托着腮开始了冥思苦想，她觉得秦沧这个人还真的是阴一阵阳一阵，有的时候觉得其实他人也不坏，只是性格稍微有点与别人不同罢了，但有的时候，她又觉得秦沧的那张嘴巴还有说话办事的态度，真的是让人恨得牙痒痒，简直找不到比他更碍眼的人了。
牙痒痒归牙痒痒，别看唐果还不是很成熟，但是她的脾气里也有一股子暗暗不服输的劲头儿，被秦沧这么鄙视了之后，她倒也燃起了斗志，无论如何也得琢磨清楚，不能就这么莫名其妙的被人给鄙视了，一定得想通这里面的关键，如果真的是秦沧说的那种可能性，两个案子居然会有牵连，最后并案处理，那自己提前想通了，琢磨明白了，也算是对自己智商和能力的一种证明，反过来，要是秦沧的判断是错的，自己思来想去都觉得不大可能，最后也确实证明是不可能并案的，那么也可以通过这一次的事情，搓一搓秦沧的锐气。
“你就别偷偷咬牙使劲儿的了，想证明我是错的，不大容易。”秦沧沉默了一会儿，突然之间开了口，没头没脑的对唐果冒出了这样的一句话。
唐果被吓了一大跳，登时就涨红了脸，她有些心虚的偷眼去瞄秦沧，心里面惊讶他怎么会突然就猜到了自己方才脑子里转着的念头，秦沧倒是不去看她，又把书重新拿了起来，安安静静的看书去了，留唐果自己顶着一张红脸，感觉好像分分钟都要自燃了似的，被人抓包的那种感觉可真的是不怎么舒服。
羞窘的劲儿过去了之后，唐果就强迫自己静下心来，好好的琢磨起了秦沧为什么认为这两个案子有可能并案的事情来。努力的思索着，这两个案子除了发生在同一个居民小区，遇害的又都是女性之外，还有没有其他的共同点。
今天刚刚看到的这名被害人姓什么叫什么，唐果一概不知，所以也无从得知对方的年龄，只能够根据一些琐碎的信息大致的推测一下。
她和秦沧到现场的时候，死者还以俯卧的姿势趴在床上，因此没有办法看到她的相貌，不能够通过相貌来猜测年纪，不过听周围的邻居说，这名女性死者有一个两岁多的女儿，按照婚育年龄来判断，依照着法定婚龄的最小年龄，加上怀胎十月，再根据她的穿着打扮大体猜测一下年龄区间，唐果认为这名死者的年纪可能是在二十三四岁到三十三四岁之间，虽然年龄跨度十岁似乎有些大了，但还是可以借此来大体的做一个估计，孔晓彤今年三十岁，也同样在这个年龄区间内，如果说两个案子有关联，那么死者的年龄是否也在这一范畴内呢？凶手专门挑着这个年龄段内的女性作为杀害对象，这也是很有可能的。
除此之外，唐果还考虑到了两个被害人的口碑风评。这方面似乎两个人之间的差距还是比较明显的。孔晓彤的口碑非常不错，除了孟俊茂之外，她生前的同事对她的评价都非常好，哪怕是孟俊茂这个不靠谱的丈夫，说起孔晓彤来他也没有办法说出一个不字，而另外一边，今天刚刚看到的那个女性被害人的情况可就是天差地别了，邻居没有一个不把她描述成彪悍又蛮不讲理的形象，好像那根本就不是人，而是一头母老虎似的，说她骂起丈夫来特别凶悍，经常把孩子吓得哇哇哭之类。但是从另一个角度来想，孔晓彤面对仲自明的骚扰，表现得也是颇有一些锐气，明明被科室里要求着去给对方道歉，却因为对方的出言不逊而当场翻脸，虽然不能证明孔晓彤的脾气不好，但至少也说明了她不是那种软柿子。
想到这里，唐果又摇了摇头，她觉得自己的这种判断有些太过于牵强了，好像是在硬生生的想要给这两个原本一点关联都没有的人扯上点什么关系，好让这两个案子变得有瓜葛起来似的，这样的思维已经陷入了一个怪圈了。
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关联呢？刚刚被秦沧鄙视的那团怒火在心中渐渐熄灭之后，唐果也冷静下来，她觉得秦沧虽然怪，但是说话办事也从来没有无的放矢的时候，他说可能会并案，绝对不会是单纯恶趣味的跟自己开什么玩笑，而是绝对有他这么认为的理由，只不过到底是什么呢？
唐果冥思苦想着，并且从头开始回忆今天在案发现场的时候秦沧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开始细细的捋顺起来，她首先在脑海当中浮现出来的，就是这名女性死者的死亡现场，那已经被血水浸染得几乎变成黑色的衬衫，法医杨一波提到的被刺的那好多刀，还有死者曾经被凶手勒颈的这一特点，因为当时乍一看到那血腥的场面，唐果的大脑有那么一点被阻断了似的，变得不大灵光起来，但是现在经过了一段时间的沉淀，再回忆起这些来，她忽然觉得有些似曾相识。
孔晓彤被害的时候，也是先被人勒死，然后在濒死的时候又连刺了很多刀，把衣裙染得一片血红，虽然环境完全不同，死亡现场呈现出来的状态也不大一样，但是抛开了这些扰人心智的干扰项之后不难发现，其实这两个女人的被害方式居然是这么的相似，相似度高到了让唐果都有些感到害怕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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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果刚刚想出了眉目，冷不丁秦沧的声音从耳边响起，把她给吓了一大跳，因为太专注了，突然之间被惊到，还真的是一点不夸张的差一点从椅子上跳起来，她慌忙抬头看秦沧，只见秦沧不知道什么时候书也不看了，已经来到了自己的办公桌旁，长腿一伸，侧着身坐在了办公桌侧面，正盯着自己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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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的轻松，我又不是你。”唐果撇撇嘴，咕哝了一句，倒也不太敢得罪他，所以压着心里面的不爽，问，“那你觉得什么时候才能并案处理？”
“看你所谓的神探严立夫到底有多神，或者说有多固执和坚持己见吧。”秦沧懒洋洋的回答说，提到严立夫的时候，语气里明显有些不大喜欢似的。
“那在那之前咱们做什么？”唐果又问。
“爱干什么干什么，与其做无用功，还不如干点自己喜欢的事儿呢，或者放假也行。”秦沧说完，站起身来，伸了一个懒腰，又回到座位上去看书了。
没有办法， 既然秦沧都这么说了，并且唐果也越想越觉得两个案子似乎有什么样的关联，于是就只能继续等下去，唐果这一回没有继续去看保险合同，而是干脆学着秦沧的样子，那本书在那里看，只不过她没有秦沧那么大的胆子，看的居然是一本小说，唐果还是老老实实的翻出来一本大学期间的专业书教材，开始一页一页的认真读起来，试图巩固一下自己的知识，别一毕业没多久就把学过的东西都纷纷还给大学和中学的老师们。
结果一直到了下班的时候，别说是并案了，唐果连严立夫的影子都没有见着，秦沧当然是按点儿就要求下班，唐果没办法，带着一颗有些不踏实的心也跟着一起下了班，第二天仍旧如此，秦沧不以为意，自顾自的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唐果却已经如坐针毡了。从小到大她都是乖孩子，从没有违反过学校里的任何规定，不逃学不旷课，结果现在居然摸鱼了一天多的时间，并案的事情都还八字没有一撇呢！
而秦沧对此是这样说的：“到现在还没回来，只能说明他们笨，既然他们那么笨，我们提前休息一下也是应该的，不然并案之后咱们就要开始被那些笨蛋拖累了！”
把公安局尤其是重案组里出了名的神探严立夫叫做是“笨蛋”的，除了秦沧估计也找不到别人了。
终于，到了第三天的下午，在唐果因为没有底气，几乎要被着莫名其妙的“假期时光”给折磨疯了的时候，成功终于带着严立夫出现了，一进办公室就巡视了一圈，看到了秦沧和唐果，点点头，示意他们过去。
“有一个案子，可能需要和孔晓彤的案子并案处理，你们大家碰个头，开个碰头会，交流一下相关的情况。”成功对办公室里的所有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