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9）练习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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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时本没想到签约泰和的机会会来的这么快，更没想到，当这个机会真的来到眼前时，他竟然就这样放弃了。不过他心中早已坚定了信念，既然决定了，就没什么后悔的。走出咖啡馆，他立刻找了个没人的地方，闭眼开启了系统。
一进系统，顾时顿时惊呆了——才一天没登陆，系统却变成了雷人的粉红□□面，四周还漂浮着粉红色的泡泡，十足少女梦幻风格。顾时一时间恨不得揉揉眼睛，他稍一动鼠标，系统biu！的一声弹出一条粉色双心型提示：恭喜恭喜！
顾时等了三秒，系统却没再弹出提示告诉他何喜之有，害得他一头雾水。
提示界面淡出后，系统便恢复了安静。粉红色的泡泡还在祥和地漂浮着，似乎除了界面有点公主风之外……功能上也没有什么变化。
顾时忽然联想起了那个大脑脱线的系统君，他的嘴角抽了一下，想道：系统既然也有生命，那这家伙大概是赶上青春期了吧。
他甩了甩头，努力无视铺天盖地的粉红色带来的视觉冲击，点开了任务栏。
还好，签约泰和的任务进度条又增长了一段，虽然不长，但总是个好兆头。顾时正要退出系统，却忽然听见bling～bling～的声音，任务条周围出现了一片星光，点开一看，居然在原来的任务线下方又出现了另一条任务线。
［系统提示］恭喜您成功开启多线模式，当前可以选择第二任务线，请从以下线路列表中做出选择！
还有多线模式？
顾时往下拽了一下界面，果然多了很多小模块，有“复合天王线”、“商业精英线”、“金融能手线”……顾时刚发愣了两秒，却忽然见界面底端粉通通的“爱情丰收线”忽然长了雪白的小翅膀，扑棱扑棱地飞到了最顶上，把本来排在第一位的“复合天王线”挤了下去。那个按钮非常傲娇地闪烁着星光，果冻似的颤来颤去，叫嚣着自己的存在感。
顾时无语，系统君真是不着调。他复仇大计还没开个头，就已经开始给他张罗谈情说爱了，他哪有这个心思。
顾时叹口气，将鼠标刻意放在了下面的模块上，没有理会那个粉红色的块块。没想到粉红色块块气得直哆嗦，又蹦下来横在页面最中央，这回顾时干脆将它拎了起来，直接拖到了垃圾桶。
于是系统界面消停了。
顾时很满意，他仔细思考了一会，终于下定了决心，在复合天王线和商业经营线之间，选择了复合天王。
若是能在商业中有所作为，无疑会为自己多几分保障。不过当务之急，还是要在圈子里真正立稳脚跟，再去做别的打算。有了上一世的屈辱惨死，顾时已不再那么执拗，这一世，他已决心不仅要在影坛发展，时尚圈、歌坛、电视剧，他都要涉足。这一世，他要扎下足够稳的根基，若以后别人想要动他，也要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
复合天王线开启，任务栏瞬间就爆了。顾时点开一看，系统已经瞬间为他下达了十几条任务，供他自由选择。其中最上面的一条，就是想办法加入已经报名截止的cctv模特大赛。顾时只思考了一秒，就果断点击了放弃。
参加模特大赛当然有好处，只是如果他参赛，就早晚会和许心灿被绑成一对。虽然许心灿是他早就为自己留好的盟友，但是太早联手不仅无益，反而可能曝出绯闻。刚刚起步的他，还经不起舆论透支。
顾时将每一条支线任务都仔细看了，但除了果断放弃模特大赛任务外，他也没有再做出任何选择操作。目前时局还不明朗，不能草率行事。
下午的时间空了出来，顾时琢磨着该去买几身行头，不需要太好，t恤长裤就行。但他在商场门口咬牙五分钟，还是转身走了。
上一世，他就不擅长逛商场。出名前不必讲究服装，他的衣服裤子都是室友网购时捎带的，出名后就更不用自己担心，四个服装助理、四个造型师、两个时尚顾问，十个人围着他一个人转，当然把影帝祖宗打点得妥妥的。
老实说，顾时几乎就没怎么逛过商场。那些眼花缭乱的大牌，他也几乎不认识几个。
商场不愿意进，顾时只好在步行街上的门店里逛一逛，他走过一处巨大的广告墙，却忽然停住了脚步——高亮的灯箱上是一个没见过的外国女孩，齐耳短发，红唇猎猎，将性感尤物和古灵精怪的疯丫头完美地融合了起来，让人一看就移不开眼去。
这是可可小姐系列最新色号的唇膏广告。顾时之所以留了心，是因为刚才的支线任务中也有一条是唇膏广告，只不过品牌商是l的一个强有力的竞争品牌。顾时对这些化妆品是哪年上市、谁家销量好没什么了解，不过对那条任务倒是印象深刻。倒不是说男生就不能拍唇膏广告，只是那条任务说的是，当唇膏广告主角。
……顾时想，系统君毕竟不是地球人，“他”的节奏，自己大概真的跟不上吧。
顾时买了很多东西，又逛了超市，将家里的冰箱塞得满满的。晚餐是自己煲的山药羊排汤配白米饭，汤头很鲜，米饭很软，向来吃不胖的顾时狠狠地吃了两碗。
这一世，他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死过一次的他对这句话的理解再深刻不过了。回想起当时被周桓拖出车的时候，他使劲挣扎却无济于事，只恨自己实在是太弱了。顾时想，虽然要健身，但也不能练出一身肌肉块，等自己的经验值富余了，就靠系统提升武力值吧。
第二天一大早，顾时便接到了ricky的电话。ricky素来惜字如金，只对顾时说：“mv选中了你，下午就来公司吧。”
意料之中的事，顾时并没有表示出任何的惊喜，相反，他更关心的，其实是周桓的去留。他当然能看出来john一开始是看中了周桓的，虽然周桓最后被他压了一头，不过顾时隐隐预感到他此次也不会空手而归。
“除了我，还有别人入选吗？”
ricky沉默了两秒，“如果你是问19号，他没有入选。”
“没有入选mv，其它的呢？”
ricky终于忍不住说：“顾时，你不是乐藤的人，我凭什么告诉你公司的决定。”
顾时的声音依旧从容：“即便我是乐藤的人，也不应该打听公司的决定。”
“你知道就好。”ricky在自己宽大的座椅上转了个圈，看着窗外：“那——下午见？”
“好，下午见。”
这是顾时这一世第二次出现在ricky的办公室，转椅里的那个人已经不再像最开始那样看待他了。ricky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个人虽然年纪轻轻，但言行举止间隐隐显露出的王者之风，无疑表明了自己是驾驭不了他的。
他看着顾时青涩而好看的眉眼，脑海中却回想起初次见面时顾时说的话。
“您是最好的经纪人，我是最好的艺人，最好的艺人理应搭配最好的经纪人。”
他忽然有一种微妙的预感，也许未来有一天，自己真的会成为他的经纪人。
顾时一直默默地等ricky回神，等了许久也不见对方说话，他终于叹了口气，直接提出了自己的要求：“我要进乐藤。”
ricky一扬眉，将一份和那天一模一样的合同，朝顾时推了过去。
顾时垂下眼：“我不签约。”
ricky终于忍不住笑了，神色间却不见奚落，只有一丝淡淡的无奈。
“看来我是猜对了，你是真的想要签泰和，不仅自己签，还要把我也带走。”
顾时的目光非常真诚：“良禽择佳木而栖。”
ricky看了他两眼，没有回应，只说：“你不是南颢宸的人。”
“暂时不是。”
“那你怎么知道他已经是泰和的总裁了？”
顾时愣了一下，这，他倒真的不知道。看来南颢宸当年出现在众人视线内时，竟然已经收购泰和半年有余了，难怪泰和的转变能够如此惊人，竟然是早有积淀。
“我自有我的渠道，不能告诉你。”
ricky闻言也没有再深究，只是又问：“你不是他的人，为什么替他挖我？”
顾时的神色依旧是淡淡的，明明说着最自负最狂妄的话，却让人就是讨厌不起来——“我是为了自己，别的经纪人配不上我。”
ricky叹了口气，他转了转手中的钢笔：“既然话都挑明到这个份上，我不妨多问一句：既然你已经有了入泰和的把握，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留在乐藤？”
顾时没有说话。ricky笑了一下，“昨天的19号，周桓，和你有过节？”
顾时闻言抬起眼，那双眼睛一如既往的平静，只是那平静下，隐隐却掀起了波澜。他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直接说出了自己心中的要求：“我要做一个没有合约的乐藤艺人，可以吗？”
“当然——”ricky又叹了口气，他将顾时眼中的波澜一览无余，却没有再问。他把手中的钢笔放下，收敛了神色，向顾时伸出了手——“欢迎加入乐藤。”
当天晚上，周桓上完形体课回到宿舍，却意外地发现靠墙角那张空出来的床上已经铺好了被褥。奇怪的是，那并不是练习生的白色三件套，而是一套深蓝色的床品，周桓走近看了一眼，便知道二者根本不能比。
难道是哪个训教老师走后门塞进来的新人吗？周桓有些好奇，然而下一秒，洗漱室的门忽然从里面被拉开，走出来的，竟然是顾时——那个昨天抢了他已经到手一半的角色的人。
周桓心中一凉，脸上却瞬间迸发出惊喜，两步走过去拉住顾时：“顾时哥！你怎么来我们宿舍了？”
顾时脸上的笑容依旧温和：“我是乐藤新签的艺人，只是空降毕竟不太好，所以经纪人让我没接戏的时候还是先和你们一起上课，也多交些朋友。”
周桓闻言心里又一阵阴寒，到底是被john看上的人，这么快就上位了！然而他心中虽然怨恨，手上却更紧地拉住了顾时。他现在的光景比不上顾时，即便要翻脸，也要先利用他上位之后再做打算。
“顾时哥别担心，我们就是朋友，其他人我可以为你介绍。”
顾时笑了，神情很真诚：“多谢你。”
“应该的。”周桓拉着顾时坐下，心思一转，却忽然问道：“顾时哥，你是今天签的约吗？”
“是啊。”
“咦，我今天下午正好在档案办公室当值，怎么没见你的签约文件入档啊？”
顾时看着周桓那双隐含算计的眼睛，只是轻轻一笑：“我也不太清楚，经纪人说他手下艺人的档案归他保管，不需要走人事那边。”
周桓闻言一愣，心下忽然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您的经纪人是……”
顾时淡然一笑：“应该就是ricky哥吧，他没再将我引荐给别人。”
周桓立刻眉开眼笑地道恭喜，暗自里，却死死地攥紧了拳头。
ricky是乐藤的王牌，拥有自由签约的权限，乐藤很多一线大牌都对他趋之若鹜，眼前这个新人不过就是侥幸赢了一次试镜，凭什么就可以得到ricky哥的青睐！
顾时偏着头，看起来像是在打量屋子里的绿植。事实上，即便他不回头，也能猜到周桓此时在他背后恨毒的眼神。
没关系——顾时轻轻勾起了唇角，心想：你背后憋屈怨恨的日子，还长着呢。
空降艺人的消息很快就在练习生中传开了，当晚还算消停，但第二天下午，顾时一个人在一间小舞蹈室里压柔韧，门口却堵满了来看他的人。练习生、同期新晋的艺人，甚至还有几个已小有名气的二线明星，堵满了一整条走廊，就为了看一眼，是谁能获得ricky的青睐。
舞蹈室三面都是镜子，顾时对着镜子开韧带，双腿完全打开，腰身真是比女孩子还要软。镜子里映着那些毫不客气过来参观的人，一拨又一拨，在镜子里晃来晃去，身后的议论声也充满了这间屋子。可是顾时却充目不见、充耳不闻，他跟随着自己的吐纳侧身，开臂，稳稳地压下去，眼睛始终专注在自己的鼻尖和镜子中映现的线条上，就好像，和那些人隔了一个平行的空间。
就连那些揣着不服气来看的小明星看到最后也叹了气：“他真的很稳，大概也只有这样不浮躁的人，才能被ricky哥看中吧。”
这句话顿时火了，周桓对顾时说，一夜之间，很多练习生的微博签名都变成了——“做一个沉潜的人，不浮躁，终有出头日。”
顾时听了，不过一笑置之。
又过了一天，顾时正在教室里做台词示范，ricky却忽然出现在了教室门口。他踏着一屋子练习生小心的、探询的眼神走进来，对顾时说：“总裁要见你。”
顾时本没想到签约泰和的机会会来的这么快，更没想到，当这个机会真的来到眼前时，他竟然就这样放弃了。不过他心中早已坚定了信念，既然决定了，就没什么后悔的。走出咖啡馆，他立刻找了个没人的地方，闭眼开启了系统。
一进系统，顾时顿时惊呆了——才一天没登陆，系统却变成了雷人的粉红□□面，四周还漂浮着粉红色的泡泡，十足少女梦幻风格。顾时一时间恨不得揉揉眼睛，他稍一动鼠标，系统biu！的一声弹出一条粉色双心型提示：恭喜恭喜！
顾时等了三秒，系统却没再弹出提示告诉他何喜之有，害得他一头雾水。
提示界面淡出后，系统便恢复了安静。粉红色的泡泡还在祥和地漂浮着，似乎除了界面有点公主风之外……功能上也没有什么变化。
顾时忽然联想起了那个大脑脱线的系统君，他的嘴角抽了一下，想道：系统既然也有生命，那这家伙大概是赶上青春期了吧。
他甩了甩头，努力无视铺天盖地的粉红色带来的视觉冲击，点开了任务栏。
还好，签约泰和的任务进度条又增长了一段，虽然不长，但总是个好兆头。顾时正要退出系统，却忽然听见bling～bling～的声音，任务条周围出现了一片星光，点开一看，居然在原来的任务线下方又出现了另一条任务线。
［系统提示］恭喜您成功开启多线模式，当前可以选择第二任务线，请从以下线路列表中做出选择！
还有多线模式？
顾时往下拽了一下界面，果然多了很多小模块，有“复合天王线”、“商业精英线”、“金融能手线”……顾时刚发愣了两秒，却忽然见界面底端粉通通的“爱情丰收线”忽然长了雪白的小翅膀，扑棱扑棱地飞到了最顶上，把本来排在第一位的“复合天王线”挤了下去。那个按钮非常傲娇地闪烁着星光，果冻似的颤来颤去，叫嚣着自己的存在感。
顾时无语，系统君真是不着调。他复仇大计还没开个头，就已经开始给他张罗谈情说爱了，他哪有这个心思。
顾时叹口气，将鼠标刻意放在了下面的模块上，没有理会那个粉红色的块块。没想到粉红色块块气得直哆嗦，又蹦下来横在页面最中央，这回顾时干脆将它拎了起来，直接拖到了垃圾桶。
于是系统界面消停了。
顾时很满意，他仔细思考了一会，终于下定了决心，在复合天王线和商业经营线之间，选择了复合天王。
若是能在商业中有所作为，无疑会为自己多几分保障。不过当务之急，还是要在圈子里真正立稳脚跟，再去做别的打算。有了上一世的屈辱惨死，顾时已不再那么执拗，这一世，他已决心不仅要在影坛发展，时尚圈、歌坛、电视剧，他都要涉足。这一世，他要扎下足够稳的根基，若以后别人想要动他，也要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
复合天王线开启，任务栏瞬间就爆了。顾时点开一看，系统已经瞬间为他下达了十几条任务，供他自由选择。其中最上面的一条，就是想办法加入已经报名截止的cctv模特大赛。顾时只思考了一秒，就果断点击了放弃。
参加模特大赛当然有好处，只是如果他参赛，就早晚会和许心灿被绑成一对。虽然许心灿是他早就为自己留好的盟友，但是太早联手不仅无益，反而可能曝出绯闻。刚刚起步的他，还经不起舆论透支。
顾时将每一条支线任务都仔细看了，但除了果断放弃模特大赛任务外，他也没有再做出任何选择操作。目前时局还不明朗，不能草率行事。
下午的时间空了出来，顾时琢磨着该去买几身行头，不需要太好，t恤长裤就行。但他在商场门口咬牙五分钟，还是转身走了。
上一世，他就不擅长逛商场。出名前不必讲究服装，他的衣服裤子都是室友网购时捎带的，出名后就更不用自己担心，四个服装助理、四个造型师、两个时尚顾问，十个人围着他一个人转，当然把影帝祖宗打点得妥妥的。
老实说，顾时几乎就没怎么逛过商场。那些眼花缭乱的大牌，他也几乎不认识几个。
商场不愿意进，顾时只好在步行街上的门店里逛一逛，他走过一处巨大的广告墙，却忽然停住了脚步——高亮的灯箱上是一个没见过的外国女孩，齐耳短发，红唇猎猎，将性感尤物和古灵精怪的疯丫头完美地融合了起来，让人一看就移不开眼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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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时想，系统君毕竟不是地球人，“他”的节奏，自己大概真的跟不上吧。
顾时买了很多东西，又逛了超市，将家里的冰箱塞得满满的。晚餐是自己煲的山药羊排汤配白米饭，汤头很鲜，米饭很软，向来吃不胖的顾时狠狠地吃了两碗。
这一世，他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死过一次的他对这句话的理解再深刻不过了。回想起当时被周桓拖出车的时候，他使劲挣扎却无济于事，只恨自己实在是太弱了。顾时想，虽然要健身，但也不能练出一身肌肉块，等自己的经验值富余了，就靠系统提升武力值吧。
第二天一大早，顾时便接到了ricky的电话。ricky素来惜字如金，只对顾时说：“mv选中了你，下午就来公司吧。”
意料之中的事，顾时并没有表示出任何的惊喜，相反，他更关心的，其实是周桓的去留。他当然能看出来john一开始是看中了周桓的，虽然周桓最后被他压了一头，不过顾时隐隐预感到他此次也不会空手而归。
“除了我，还有别人入选吗？”
ricky沉默了两秒，“如果你是问19号，他没有入选。”
“没有入选mv，其它的呢？”
ricky终于忍不住说：“顾时，你不是乐藤的人，我凭什么告诉你公司的决定。”
顾时的声音依旧从容：“即便我是乐藤的人，也不应该打听公司的决定。”
“你知道就好。”ricky在自己宽大的座椅上转了个圈，看着窗外：“那——下午见？”
“好，下午见。”
这是顾时这一世第二次出现在ricky的办公室，转椅里的那个人已经不再像最开始那样看待他了。ricky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个人虽然年纪轻轻，但言行举止间隐隐显露出的王者之风，无疑表明了自己是驾驭不了他的。
他看着顾时青涩而好看的眉眼，脑海中却回想起初次见面时顾时说的话。
“您是最好的经纪人，我是最好的艺人，最好的艺人理应搭配最好的经纪人。”
他忽然有一种微妙的预感，也许未来有一天，自己真的会成为他的经纪人。
顾时一直默默地等ricky回神，等了许久也不见对方说话，他终于叹了口气，直接提出了自己的要求：“我要进乐藤。”
ricky一扬眉，将一份和那天一模一样的合同，朝顾时推了过去。
顾时垂下眼：“我不签约。”
ricky终于忍不住笑了，神色间却不见奚落，只有一丝淡淡的无奈。
“看来我是猜对了，你是真的想要签泰和，不仅自己签，还要把我也带走。”
顾时的目光非常真诚：“良禽择佳木而栖。”
ricky看了他两眼，没有回应，只说：“你不是南颢宸的人。”
“暂时不是。”
“那你怎么知道他已经是泰和的总裁了？”
顾时愣了一下，这，他倒真的不知道。看来南颢宸当年出现在众人视线内时，竟然已经收购泰和半年有余了，难怪泰和的转变能够如此惊人，竟然是早有积淀。
“我自有我的渠道，不能告诉你。”
ricky闻言也没有再深究，只是又问：“你不是他的人，为什么替他挖我？”
顾时的神色依旧是淡淡的，明明说着最自负最狂妄的话，却让人就是讨厌不起来——“我是为了自己，别的经纪人配不上我。”
ricky叹了口气，他转了转手中的钢笔：“既然话都挑明到这个份上，我不妨多问一句：既然你已经有了入泰和的把握，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留在乐藤？”
顾时没有说话。ricky笑了一下，“昨天的19号，周桓，和你有过节？”
顾时闻言抬起眼，那双眼睛一如既往的平静，只是那平静下，隐隐却掀起了波澜。他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直接说出了自己心中的要求：“我要做一个没有合约的乐藤艺人，可以吗？”
“当然——”ricky又叹了口气，他将顾时眼中的波澜一览无余，却没有再问。他把手中的钢笔放下，收敛了神色，向顾时伸出了手——“欢迎加入乐藤。”
当天晚上，周桓上完形体课回到宿舍，却意外地发现靠墙角那张空出来的床上已经铺好了被褥。奇怪的是，那并不是练习生的白色三件套，而是一套深蓝色的床品，周桓走近看了一眼，便知道二者根本不能比。
难道是哪个训教老师走后门塞进来的新人吗？周桓有些好奇，然而下一秒，洗漱室的门忽然从里面被拉开，走出来的，竟然是顾时——那个昨天抢了他已经到手一半的角色的人。
周桓心中一凉，脸上却瞬间迸发出惊喜，两步走过去拉住顾时：“顾时哥！你怎么来我们宿舍了？”
顾时脸上的笑容依旧温和：“我是乐藤新签的艺人，只是空降毕竟不太好，所以经纪人让我没接戏的时候还是先和你们一起上课，也多交些朋友。”
周桓闻言心里又一阵阴寒，到底是被john看上的人，这么快就上位了！然而他心中虽然怨恨，手上却更紧地拉住了顾时。他现在的光景比不上顾时，即便要翻脸，也要先利用他上位之后再做打算。
“顾时哥别担心，我们就是朋友，其他人我可以为你介绍。”
顾时笑了，神情很真诚：“多谢你。”
“应该的。”周桓拉着顾时坐下，心思一转，却忽然问道：“顾时哥，你是今天签的约吗？”
“是啊。”
“咦，我今天下午正好在档案办公室当值，怎么没见你的签约文件入档啊？”
顾时看着周桓那双隐含算计的眼睛，只是轻轻一笑：“我也不太清楚，经纪人说他手下艺人的档案归他保管，不需要走人事那边。”
周桓闻言一愣，心下忽然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您的经纪人是……”
顾时淡然一笑：“应该就是ricky哥吧，他没再将我引荐给别人。”
周桓立刻眉开眼笑地道恭喜，暗自里，却死死地攥紧了拳头。
ricky是乐藤的王牌，拥有自由签约的权限，乐藤很多一线大牌都对他趋之若鹜，眼前这个新人不过就是侥幸赢了一次试镜，凭什么就可以得到ricky哥的青睐！
顾时偏着头，看起来像是在打量屋子里的绿植。事实上，即便他不回头，也能猜到周桓此时在他背后恨毒的眼神。
没关系——顾时轻轻勾起了唇角，心想：你背后憋屈怨恨的日子，还长着呢。
空降艺人的消息很快就在练习生中传开了，当晚还算消停，但第二天下午，顾时一个人在一间小舞蹈室里压柔韧，门口却堵满了来看他的人。练习生、同期新晋的艺人，甚至还有几个已小有名气的二线明星，堵满了一整条走廊，就为了看一眼，是谁能获得ricky的青睐。
舞蹈室三面都是镜子，顾时对着镜子开韧带，双腿完全打开，腰身真是比女孩子还要软。镜子里映着那些毫不客气过来参观的人，一拨又一拨，在镜子里晃来晃去，身后的议论声也充满了这间屋子。可是顾时却充目不见、充耳不闻，他跟随着自己的吐纳侧身，开臂，稳稳地压下去，眼睛始终专注在自己的鼻尖和镜子中映现的线条上，就好像，和那些人隔了一个平行的空间。
就连那些揣着不服气来看的小明星看到最后也叹了气：“他真的很稳，大概也只有这样不浮躁的人，才能被ricky哥看中吧。”
这句话顿时火了，周桓对顾时说，一夜之间，很多练习生的微博签名都变成了——“做一个沉潜的人，不浮躁，终有出头日。”
顾时听了，不过一笑置之。
又过了一天，顾时正在教室里做台词示范，ricky却忽然出现在了教室门口。他踏着一屋子练习生小心的、探询的眼神走进来，对顾时说：“总裁要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