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 谁比谁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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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子豫不知道是什么说服自己留下来照顾一个酒鬼，但当她意识到自己这么做的时候，她已经把沈知非送到了酒店，还让门口的应侍生跟她一起把人扶到了房间，扔到了床上。
等应侍生离开房间后，本来没什么意识的沈知非这时候却开始难缠起来。
他或许并不知道跟他一起在床间里的人是谁，但酒精让他觉得难受，他可能是想吐，亦或是想喝水。
他挣扎着起来，看见床边有人，下意识地想去借助力量。
就在他撑起身子，一边手即将拉住她蒋子豫时，后者反射性的一推，接着就听见砰的一声，以及沈知非的一声闷哼。
沈知非捂着脑袋痛苦地呻吟，狼狈的样子让蒋子豫没忍住轻笑出声，但这一撞也让沈知非清醒不少。等脑袋上的痛意缓过劲，他抬起头，看清床边站着的人。
沈知非先是一愣，眉头慢慢拢起，然后死死地拧成一团，接着他忽然从床上一跃而起，像个疯子般在房间里来回一阵狂走。他狂躁的样子像个酒疯子，像是要打人，他也的确握紧了拳头，但却只是自己捶了自己两记。
蒋子豫本不算理会他，她背起包准备离开，反正人是找着了，回去给沈亦非发个信息她也算是功德圆满了。
但沈知非却将她拦住，眼睛死死地盯着他，与蒋子豫的平静相比，沈知非的眼睛里全是风暴，“蒋子豫！那是我爸！那是我爸！！”
沈知非像动特般嘶吼，咬牙切齿的模样像是要将她撕碎。
蒋子豫无动于衷，她是一个见过死亡的人，如果沈知非这样就能将她吓住，她自己都要唾弃自己了。
看着她那样，沈知非的眼睛里情绪慢慢转变成痛苦，他用力擒住她的双肩，像疯了般摇晃她，“那是我爸！你答应过我的，会毁了那些东西，不会牵连我爸，你答应过我的！”
蒋子豫的双肩被他捏得生疼，冷声反问他，“那又如何？”
沈知非像烫着了般，猛地放开她的肩，双手捂着脑袋，似要甩开这种痛苦，但却无能为力，他痛苦的呻吟，嘶吼，像个毫无能力地可怜的孩子。
“蒋子豫！你从来没有喜欢过我是不是？那些全是你装出来的，你利用我！你利用我！！你说过我爸会没事的，你说过不会动我爸的，你说过的……”
蒋子豫想笑，不知道自己该把重点放在沈知非的哪一句话里，他到底是在纠结他父亲被抓还是在痛苦她利用他？
她想也对，他要是能抓住重点，他们又何至于此。
她说：“沈知非，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你就像个傻逼！”
沈知非像是突然被她这句话击中了般，整个人安静下来，慢慢跪坐在地。
蒋子豫说的对，他也觉得自己挺傻逼的。她高高在上冷眼把他玩得团团转，而他还在那里期待着他们的以后跟未来。
“蒋子豫，你为什么这么心狠，你把我爸送进去，可有想过我们以后怎么办？我们以后还怎么相处？你没想过对不对？你从来没有想过对不对？因为你从来都在骗我！”
他说完，又自嘲似的笑了两声，他那些话根本不用问出口，说出来也只是令他自己难堪，她根本不会在意，她从一开始就是在骗他。他还真是愚蠢，所以她是对的，他就是一个傻逼！
看着他痛苦不堪的模样，蒋子豫终于觉得这么久以来压抑的心情终于吐了口气。这是她梦寐以求的场面，本来她还没打面跟沈知非面对面谈论这些事，但他却把自己送上门来，那她又何需客气。
蒋子豫摇摇头，抱着双臂蹲下身去，看着他，问他：“其实……你有什么好痛苦纠结的呢，你爸……又不是无辜良民，说白了，沈知非，你爸是犯罪，他不过罪有应得。怎么？你们沈家的人犯了罪还不可以被抓？”
蒋子豫的话让沈知非无从反驳，但他还想事情不是这样，他想说的不是这个。
他像个没有语言组织能力的孩子，只能不停的说：“你答应了我的，你答应过我的……”
蒋子豫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答应？现如今签字了都还可以悔约，这种口头答应的东西，反悔起来还不是件很容易的事吗？这一点，你应该做得比我得心应手啊，怎么反倒指责我起来了？”
沈知非抬起头来望着她：“什么意思？”
蒋子豫冷笑，“你忘记你答应过秦予兮什么吗？”
秦予兮……
他答应过秦予兮很多事情，可最后一样都没做到。
蒋子豫又说：“其实你跟赵亦然还是挺般配的，一个心狠手辣，一个装聋作哑。你们合作得天衣无缝，轻而易举地就拿了别人的性命，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我问过你的话吗？时至今日，我还是想问你那句：踩着别人的尸体过日子，滋味如何？”
“不，我没有！我没有没有！事情不是这样，予兮不是我害死的，不是我！”
沈知非平来已经平静下来的情绪听到蒋子豫这番话后忽然像疯了般从地上一跃而起，他双手抓着蒋子豫的肩，趁势一路抵着她后退，直到双双倒在床上。
他恶狠狠地盯着她：“蒋子豫，你道歉，事情根本不是这样，予兮是我最爱的人，她是我最爱的人，事情不是你说的那样，你污蔑我！”
蒋子豫觉得沈知非实在太可笑，他想在她这里得到认可，但是怎么可能。她只想看见他痛苦，看着他挣扎。
蒋子豫笑着看着沈知非说：“痛苦吗？我告诉你，沈知非，秦予兮死前，左手被从折断两次，右手小拇指被人掰弯一次，左腿粉碎性骨折一次，脸上被人划了三次，总共七刀，被女人玩了三次，被男人玩了四次……你知道那种痛苦吗？那是沈远跟陈晓兰死一万次都抵消不了的痛苦。”
蒋子豫眼神空洞，脸上却带着笑容，她一边说一边笑着，明明痛苦得让她喘不过气来的事情，可是当着沈知非的面说出来，她竟只觉得痛快，犹其是看着沈知非如雷击般脸上呈现出的各种痛苦，她便只剩痛快这一种感觉。
沈知非终于彻底安静下来，他放开蒋子豫，整个人慢慢蜷缩起来，他觉得胃疼，像有把火放在那里灼烧般，他跑进洗手间趴在马桶上开始吐，一直吐。
他的脸上全是泪水，以一种正常人无法做到的姿势趴在马桶边，身子抖得跟筛子似的。
沈知非在洗手间吐了半个小时，但胃里还是翻江倒海，像是要把他最近吃下去的所有东西都吐出来般。但半个小时已经够久，他已经一点东西都吐不出来了。
他洗了脸出来，蒋子豫还是方才那个姿势躺在那里。
他走近，才发现，蒋子豫脸上也全是泪。
他觉得奇怪，却做不出一点相关的表情出来。
他依着床坐下，轻声问，“你哭什么呢？”
没有人回答他，他又继续说：“你把我骗得这么惨，你哭什么呢？看着我痛苦，你该高兴才是。”
蒋子豫也没反驳他，他愿意骗他自己就让他这么做吧，她已经没有力气再告诉她什么，那些回忆对她来说太痛苦了，她觉得自己快要窒息，像是溺水的鱼，但明明这才是她的主场，痛苦的人该是沈知非才是。
她不说话，沈知非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两个沉默着，各自痛苦。
良久后，蒋子豫忽然一翻身，滚下床来。
沈知非看着她，不明所以。
蒋子豫却忽然朝他跪爬过去，她将他推到地上，身子压上去，盯着沈知非的眼睛，最后面无表情地将唇贴了上去。
沈知非没动，蒋子豫将唇贴上去也没动，好一会，她像是不满足这样，伸出舌头舔了舔又咬了咬沈知非的下唇，后才这才像断了弦般，理智全无，开始回吻。
如果说蒋子豫方才觉得自己像溺水的鱼，但现在他们是两条溺水的鱼，都想从对方身上吸取氧气，这一吻吻了许久，直到两个人都喘不过气来才结束。
两人的唇离开对方，但蒋子豫的身子还压在沈知非身上。
沈知非痛苦地闭了闭眼睛，“你好像在我们兄弟间得心应手，耍我们兄弟两很好玩吗？”
蒋子豫笑了笑，说：“不，耍你挺好玩，但我对沈亦非却是真心的。”
沈知非的眼睛又蒙上阴霾，他问，“你对我哥是真心的？那你现在在做什么？”
蒋子豫又是笑，“上床啊。”
说着她又轻轻吻了吻沈知非的唇角，笑着问他：“你要拒绝吗？”
沈知非沉默良久，最后用行动告诉她他会不会拒绝。
沈知非一手扶着蒋子豫的腰，一手放置在她的脑袋，一用力，将蒋子豫压下他。
已经没有人去管谁先开始，谁又会赢谁又会输。欲望已经占领了一切，彼此一路攻城掠地，索取着身体的安慰。
尽管他们彼此心里清楚，这一刻，Serpent手里的苹果啐了毒，但他们还是选择咽了下去。
蒋子豫不知道是什么说服自己留下来照顾一个酒鬼，但当她意识到自己这么做的时候，她已经把沈知非送到了酒店，还让门口的应侍生跟她一起把人扶到了房间，扔到了床上。
等应侍生离开房间后，本来没什么意识的沈知非这时候却开始难缠起来。
他或许并不知道跟他一起在床间里的人是谁，但酒精让他觉得难受，他可能是想吐，亦或是想喝水。
他挣扎着起来，看见床边有人，下意识地想去借助力量。
就在他撑起身子，一边手即将拉住她蒋子豫时，后者反射性的一推，接着就听见砰的一声，以及沈知非的一声闷哼。
沈知非捂着脑袋痛苦地呻吟，狼狈的样子让蒋子豫没忍住轻笑出声，但这一撞也让沈知非清醒不少。等脑袋上的痛意缓过劲，他抬起头，看清床边站着的人。
沈知非先是一愣，眉头慢慢拢起，然后死死地拧成一团，接着他忽然从床上一跃而起，像个疯子般在房间里来回一阵狂走。他狂躁的样子像个酒疯子，像是要打人，他也的确握紧了拳头，但却只是自己捶了自己两记。
蒋子豫本不算理会他，她背起包准备离开，反正人是找着了，回去给沈亦非发个信息她也算是功德圆满了。
但沈知非却将她拦住，眼睛死死地盯着他，与蒋子豫的平静相比，沈知非的眼睛里全是风暴，“蒋子豫！那是我爸！那是我爸！！”
沈知非像动特般嘶吼，咬牙切齿的模样像是要将她撕碎。
蒋子豫无动于衷，她是一个见过死亡的人，如果沈知非这样就能将她吓住，她自己都要唾弃自己了。
看着她那样，沈知非的眼睛里情绪慢慢转变成痛苦，他用力擒住她的双肩，像疯了般摇晃她，“那是我爸！你答应过我的，会毁了那些东西，不会牵连我爸，你答应过我的！”
蒋子豫的双肩被他捏得生疼，冷声反问他，“那又如何？”
沈知非像烫着了般，猛地放开她的肩，双手捂着脑袋，似要甩开这种痛苦，但却无能为力，他痛苦的呻吟，嘶吼，像个毫无能力地可怜的孩子。
“蒋子豫！你从来没有喜欢过我是不是？那些全是你装出来的，你利用我！你利用我！！你说过我爸会没事的，你说过不会动我爸的，你说过的……”
蒋子豫想笑，不知道自己该把重点放在沈知非的哪一句话里，他到底是在纠结他父亲被抓还是在痛苦她利用他？
她想也对，他要是能抓住重点，他们又何至于此。
她说：“沈知非，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你就像个傻逼！”
沈知非像是突然被她这句话击中了般，整个人安静下来，慢慢跪坐在地。
蒋子豫说的对，他也觉得自己挺傻逼的。她高高在上冷眼把他玩得团团转，而他还在那里期待着他们的以后跟未来。
“蒋子豫，你为什么这么心狠，你把我爸送进去，可有想过我们以后怎么办？我们以后还怎么相处？你没想过对不对？你从来没有想过对不对？因为你从来都在骗我！”
他说完，又自嘲似的笑了两声，他那些话根本不用问出口，说出来也只是令他自己难堪，她根本不会在意，她从一开始就是在骗他。他还真是愚蠢，所以她是对的，他就是一个傻逼！
看着他痛苦不堪的模样，蒋子豫终于觉得这么久以来压抑的心情终于吐了口气。这是她梦寐以求的场面，本来她还没打面跟沈知非面对面谈论这些事，但他却把自己送上门来，那她又何需客气。
蒋子豫摇摇头，抱着双臂蹲下身去，看着他，问他：“其实……你有什么好痛苦纠结的呢，你爸……又不是无辜良民，说白了，沈知非，你爸是犯罪，他不过罪有应得。怎么？你们沈家的人犯了罪还不可以被抓？”
蒋子豫的话让沈知非无从反驳，但他还想事情不是这样，他想说的不是这个。
他像个没有语言组织能力的孩子，只能不停的说：“你答应了我的，你答应过我的……”
蒋子豫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答应？现如今签字了都还可以悔约，这种口头答应的东西，反悔起来还不是件很容易的事吗？这一点，你应该做得比我得心应手啊，怎么反倒指责我起来了？”
沈知非抬起头来望着她：“什么意思？”
蒋子豫冷笑，“你忘记你答应过秦予兮什么吗？”
秦予兮……
他答应过秦予兮很多事情，可最后一样都没做到。
蒋子豫又说：“其实你跟赵亦然还是挺般配的，一个心狠手辣，一个装聋作哑。你们合作得天衣无缝，轻而易举地就拿了别人的性命，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我问过你的话吗？时至今日，我还是想问你那句：踩着别人的尸体过日子，滋味如何？”
“不，我没有！我没有没有！事情不是这样，予兮不是我害死的，不是我！”
沈知非平来已经平静下来的情绪听到蒋子豫这番话后忽然像疯了般从地上一跃而起，他双手抓着蒋子豫的肩，趁势一路抵着她后退，直到双双倒在床上。
他恶狠狠地盯着她：“蒋子豫，你道歉，事情根本不是这样，予兮是我最爱的人，她是我最爱的人，事情不是你说的那样，你污蔑我！”
蒋子豫觉得沈知非实在太可笑，他想在她这里得到认可，但是怎么可能。她只想看见他痛苦，看着他挣扎。
蒋子豫笑着看着沈知非说：“痛苦吗？我告诉你，沈知非，秦予兮死前，左手被从折断两次，右手小拇指被人掰弯一次，左腿粉碎性骨折一次，脸上被人划了三次，总共七刀，被女人玩了三次，被男人玩了四次……你知道那种痛苦吗？那是沈远跟陈晓兰死一万次都抵消不了的痛苦。”
蒋子豫眼神空洞，脸上却带着笑容，她一边说一边笑着，明明痛苦得让她喘不过气来的事情，可是当着沈知非的面说出来，她竟只觉得痛快，犹其是看着沈知非如雷击般脸上呈现出的各种痛苦，她便只剩痛快这一种感觉。
沈知非终于彻底安静下来，他放开蒋子豫，整个人慢慢蜷缩起来，他觉得胃疼，像有把火放在那里灼烧般，他跑进洗手间趴在马桶上开始吐，一直吐。
他的脸上全是泪水，以一种正常人无法做到的姿势趴在马桶边，身子抖得跟筛子似的。
沈知非在洗手间吐了半个小时，但胃里还是翻江倒海，像是要把他最近吃下去的所有东西都吐出来般。但半个小时已经够久，他已经一点东西都吐不出来了。
他洗了脸出来，蒋子豫还是方才那个姿势躺在那里。
他走近，才发现，蒋子豫脸上也全是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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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依着床坐下，轻声问，“你哭什么呢？”
没有人回答他，他又继续说：“你把我骗得这么惨，你哭什么呢？看着我痛苦，你该高兴才是。”
蒋子豫也没反驳他，他愿意骗他自己就让他这么做吧，她已经没有力气再告诉她什么，那些回忆对她来说太痛苦了，她觉得自己快要窒息，像是溺水的鱼，但明明这才是她的主场，痛苦的人该是沈知非才是。
她不说话，沈知非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两个沉默着，各自痛苦。
良久后，蒋子豫忽然一翻身，滚下床来。
沈知非看着她，不明所以。
蒋子豫却忽然朝他跪爬过去，她将他推到地上，身子压上去，盯着沈知非的眼睛，最后面无表情地将唇贴了上去。
沈知非没动，蒋子豫将唇贴上去也没动，好一会，她像是不满足这样，伸出舌头舔了舔又咬了咬沈知非的下唇，后才这才像断了弦般，理智全无，开始回吻。
如果说蒋子豫方才觉得自己像溺水的鱼，但现在他们是两条溺水的鱼，都想从对方身上吸取氧气，这一吻吻了许久，直到两个人都喘不过气来才结束。
两人的唇离开对方，但蒋子豫的身子还压在沈知非身上。
沈知非痛苦地闭了闭眼睛，“你好像在我们兄弟间得心应手，耍我们兄弟两很好玩吗？”
蒋子豫笑了笑，说：“不，耍你挺好玩，但我对沈亦非却是真心的。”
沈知非的眼睛又蒙上阴霾，他问，“你对我哥是真心的？那你现在在做什么？”
蒋子豫又是笑，“上床啊。”
说着她又轻轻吻了吻沈知非的唇角，笑着问他：“你要拒绝吗？”
沈知非沉默良久，最后用行动告诉她他会不会拒绝。
沈知非一手扶着蒋子豫的腰，一手放置在她的脑袋，一用力，将蒋子豫压下他。
已经没有人去管谁先开始，谁又会赢谁又会输。欲望已经占领了一切，彼此一路攻城掠地，索取着身体的安慰。
尽管他们彼此心里清楚，这一刻，Serpent手里的苹果啐了毒，但他们还是选择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