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褪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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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的太医自然不是白吃饭的，不过看你用什么法子了。”男人看着她，问道，“要我帮忙吗？”
“自然要了。不然我干嘛跑来？肯定早就收拾了包袱跑路.......逃跑了。”柳凝烟冲他眨了眨眼。
有了他帮忙，也算多了一层保险。
虽然说到时候京城参选的人不少，她的名字就算这么丢进册子里也不一定会被人注意，但这种逃避选秀的事情，万一被眼尖图利的人给发现，到时候，恐怕会连累一家！
“你想我怎么帮你？”
男人紫眸看向柳凝烟，眼中的神采与他老去的面容好不相搭！
“让我死。”柳凝烟轻笑道。
房里的炭火烧的正旺，偶尔会有几粒火星迸出。
男人惊异的看了柳凝烟一眼，随后紫眸闪了闪，“说来听听。”
“这计划还得让江白帮个小忙。”柳凝烟沉声说了自己的计划。这个计划只是她在路上慌忙想的，漏洞缺点数不胜数，多一个人也好抓住她计划里的不足！
“漏洞果然不少。”男人听完说道。
柳凝烟咬了咬唇，不会没办法了吧？难道还真让她认命，半月之后跟着那些秀女一起进宫待选？
男人靠在床壁，紫眸合上，敛去了其中盘转的神色。
许久，男人睁开了双眼，沉吟道，“就照你的法子来，你半个月后照计划进行其他的由我来做。其中的漏洞你别担心，只要去做就好。”
柳凝烟猛地抬起头，摇头道，“师傅！如果不行就算了。换面......你又没试过，稍有不足可能就会被那些探查的御医发现！大不了，我参选就是，就算最后进去了，办法那么多，总会有一个能让我逃出来的。”
不能因为她一个人一时自私的念头，连累家人连累他！
男人慢慢挪着身子从床上下来，走到柳凝烟身旁。他虽然身子佝偻弯曲，但还是比坐在凳子上的柳凝烟要高出一些。
男人伸手摸了一下柳凝烟的头，只是一下便移开了手，他挪着步子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
“放心，只要你告诉我具体的做法，我会做到。其他的也都交给我就好。”
柳凝烟呆了呆，下一刻尴尬的红了脸。摸头这个动作只有她通常对连城做，从没想过自己也会有被人抚头的一天。
“我现在告诉你，你要注意的一切事。还有，这次如果逃成，你就在选秀这件事沉淀之前，也就是三年左右不能回京城，懂吗？”
“嗯，懂。”
柳凝烟握了下拳，只要最后家里和他们都没事，三年不回来也没什么，“只要计划成功，大家安然无恙，让我等上三年没什么。”
男人突然说道，“江白，你在门外远一点的地方守着，不要让人进来，连城也是。”
柳凝烟一愣，环视了一下房间，可哪里都没有江白的身影。
那师傅怎么突然喊江白......
“好~交给我吧~”房顶上突然传来一声笑应，随后是一声踏瓦离开的声音！
原来江白一直在房顶上？
那之前的话他岂不是都在听着？柳凝烟抽了下唇角，江白果然也是个会武功的。
“柳凝烟。”男人唤道。
柳凝烟抬眼看去，又听男人道，“既然要做“换面”，你最后就不需要再出面，否则反而会被御医查出不对。为了瞒过宫里......那些御医，需要做的就不止是“换面”，既然要做，就要做到滴水不够。”
“要怎么做？”柳凝烟对上男人的目光。
“换体。一些你特有的，也要换掉。”男人皱了眉头，却依旧说了出来。
换面，然后换体......
柳凝烟脸上染上一抹绯红，终于知道他让江白去远一些的地方守门的原因。她顺着男人的话沉思，发觉他说的这个方法......是最好的，如果能把这件事做的滴水不漏当然最完美，被发现的概率也能降低到最小，家中被牵连的可能性也会降低！
“师傅难道是过目不忘？”柳凝烟红着脸问道。
男人闭上眼，又睁开，眉头紧锁的看着柳凝烟，“是。”
柳凝烟抿了下唇，脸上红晕不退，低头想了一想，她起身笑道，“那也正好，用的时间少。”
随即，柳凝烟慢慢褪去身上的衣衫，薄衫，外衫，内衫，最后是——裹胸。
“这个不会也要脱吧？”柳凝烟心下苦笑，见男人点头，就伸手慢慢脱下了这最后一件。
屋子里虽有暖炉，可身子毫无一物的暴漏在空气中，霎时让她脸变了颜色，红晕慢慢褪去，唇也褪去了颜色逐渐冻的有些透明。
“师傅，要是我最后嫁不出去了你也不能笑我。恩——养我一辈子怎么样？”
男人紫眸瞬间转为幽暗，下一秒，他眼中的幽深渐渐褪去，恢复如常。
“不会的。”
柳凝烟面上虽然看着镇定，可心里其实早就羞涩的没边了！她身上冷的厉害，脑子有些跟不上以往，也不知男人说的“不会”是指的哪点。
......
从医馆回来后，柳凝烟听到路上的女子闲聊的是选秀的事，不由停下来听了一听。
“你也知道我已经有了心上人......这选秀我必然不能参加的啊，他还在等着我……我可怎么办才好？！”一个身穿浅绿色衣着的女子哽咽道。
那绿衣女子身旁人笑着说，“那就不参加呗！若姐姐你既然有心上人了还参加这个做什么！”
绿衣女子哀怨道，“这选秀何其严格，又是宫里的事，我哪能说不参加就不参加……岂不是会被治罪。”
“若姐姐你不知道？这选秀虽说是皇后娘娘下的令，但皇后娘娘不强迫我们参加的。若是有了心上人的，或是其他原因，让父母去跟那官员说一说把名字消掉就好了啊。”那女子笑嘻嘻的转了个圈，“怕是伯父伯母忘了告诉姐姐~”
“竟是这样的吗？”绿衣女子顿时惊喜的笑了出来，转身换了个方向跑去，“我要去让爹娘快些去消掉名字才好，省的……”
后面的话柳凝烟没有注意去听，那两个女子也追着赶着跑远了，她现在心里只想着那两个人谈论的话。
跟官吏讲明不愿参加，消掉名字就可以了？
柳凝烟心里的重量像是瞬间被放空一般，感觉像是被人整蛊了一样想笑又笑不出来，先前在医馆时的举动......柳凝烟脸红不停，脚下却不敢怠慢，迅速跑回家里迫不及待的想把这个消息告诉了柳文远！
其实百姓也可以参加选秀的这个消息，不止是柳凝烟当初惊到了，陆雪宜和柳文远也明显变了脸色，他们似乎也不愿意她踏进皇宫的大门！
听了柳凝烟带回的这个消息，柳文远决定去官吏那里探探口风，如果可以，就编个理由脱出这次选秀。
在等待柳文远回来的期间，陆雪宜一直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柳凝烟和怀中幼小的柳艾。
亚努说了声去门口等着，就出了门。未怜担心的跟了过去，在门口和亚努一起等着柳文远回来！
大约半个时辰，柳文远从外面回来了。
柳凝烟看着柳文远的笑容和神色，突然紧张了起来，攥起手等着他说话。
“不能脱选。”
柳文远叹了一口气，终是把这句让所有人失望的话说了出来。
“为什么？难道是路上那两个人说错了？其实没有可以脱选这回事吗？”柳凝烟奇怪的皱眉，难道那两个人说错了？
柳文远摇了摇头，再抬头时脸上没了笑容，“有这回事。只是凝烟你是特例。”
抱着柳艾的陆雪宜脸色一变，突然懂了柳文远这句话内含的意思，眼里划过一丝愤恨和不甘！
“什么叫……我是特例？爹，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柳凝烟忍下心中的焦躁问道。
柳文远低声道，“那官吏说，是上面给的指令，你必须参选，无论什么原因都不能退出。”
柳凝烟心里一惊，扶着桌子慢慢滑坐到凳子上。
她可不记得自己来这个时代之后得罪过什么高官，怎么会有人在选秀这件事情上把她逼得这么紧？
无论何种原因都不能退出？
柳凝烟苦笑，她这可还没有进宫，居然就得罪了人吗？她认识的人里，有谁是身份显贵，有这种权利？
有谁？
……
南离夜……
柳凝烟“腾”的一下起身，“我出去一下，马上回来。”
如果真的是他做的，他究竟是想怎么样？是想看她苦着脸被功利的勾心斗角弄的身残心碎，生不如死？这件事，必须要问清楚！
柳凝烟跑去岳王府，结果这一趟却是无功而返，被门口的护卫推说南世子和岳王爷进宫，此刻不在府中。
看来南离夜是不会见她了。
她只能和先前师傅商量好的一样，按着计划行事。柳凝烟冷了神色，慢慢朝回家的路走去。
还在家中的陆雪宜看着怀中睁着眼睛，与她对视的柳艾，不由心里酸涩，低头吻了吻他的脸。
“文远，小艾再过些日子就可以学走路了呢。”
柳文远嗯了一声，走进抱着她，不再言语。
宫中给的半月期限很快便到了，父母们又高兴又不舍的把各自的女儿送走，期待着自己的孩子能一跃成凤，光耀家门！
他们这些平凡人家的女儿哪有机会可以踏进皇宫的大门，有了今日的机会，说不定还能成了娘娘！这次的机会，几乎让他们惊喜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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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的太医自然不是白吃饭的，不过看你用什么法子了。”男人看着她，问道，“要我帮忙吗？”
“自然要了。不然我干嘛跑来？肯定早就收拾了包袱跑路.......逃跑了。”柳凝烟冲他眨了眨眼。
有了他帮忙，也算多了一层保险。
虽然说到时候京城参选的人不少，她的名字就算这么丢进册子里也不一定会被人注意，但这种逃避选秀的事情，万一被眼尖图利的人给发现，到时候，恐怕会连累一家！
“你想我怎么帮你？”
男人紫眸看向柳凝烟，眼中的神采与他老去的面容好不相搭！
“让我死。”柳凝烟轻笑道。
房里的炭火烧的正旺，偶尔会有几粒火星迸出。
男人惊异的看了柳凝烟一眼，随后紫眸闪了闪，“说来听听。”
“这计划还得让江白帮个小忙。”柳凝烟沉声说了自己的计划。这个计划只是她在路上慌忙想的，漏洞缺点数不胜数，多一个人也好抓住她计划里的不足！
“漏洞果然不少。”男人听完说道。
柳凝烟咬了咬唇，不会没办法了吧？难道还真让她认命，半月之后跟着那些秀女一起进宫待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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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男人睁开了双眼，沉吟道，“就照你的法子来，你半个月后照计划进行其他的由我来做。其中的漏洞你别担心，只要去做就好。”
柳凝烟猛地抬起头，摇头道，“师傅！如果不行就算了。换面......你又没试过，稍有不足可能就会被那些探查的御医发现！大不了，我参选就是，就算最后进去了，办法那么多，总会有一个能让我逃出来的。”
不能因为她一个人一时自私的念头，连累家人连累他！
男人慢慢挪着身子从床上下来，走到柳凝烟身旁。他虽然身子佝偻弯曲，但还是比坐在凳子上的柳凝烟要高出一些。
男人伸手摸了一下柳凝烟的头，只是一下便移开了手，他挪着步子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
“放心，只要你告诉我具体的做法，我会做到。其他的也都交给我就好。”
柳凝烟呆了呆，下一刻尴尬的红了脸。摸头这个动作只有她通常对连城做，从没想过自己也会有被人抚头的一天。
“我现在告诉你，你要注意的一切事。还有，这次如果逃成，你就在选秀这件事沉淀之前，也就是三年左右不能回京城，懂吗？”
“嗯，懂。”
柳凝烟握了下拳，只要最后家里和他们都没事，三年不回来也没什么，“只要计划成功，大家安然无恙，让我等上三年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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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凝烟一愣，环视了一下房间，可哪里都没有江白的身影。
那师傅怎么突然喊江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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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江白一直在房顶上？
那之前的话他岂不是都在听着？柳凝烟抽了下唇角，江白果然也是个会武功的。
“柳凝烟。”男人唤道。
柳凝烟抬眼看去，又听男人道，“既然要做“换面”，你最后就不需要再出面，否则反而会被御医查出不对。为了瞒过宫里......那些御医，需要做的就不止是“换面”，既然要做，就要做到滴水不够。”
“要怎么做？”柳凝烟对上男人的目光。
“换体。一些你特有的，也要换掉。”男人皱了眉头，却依旧说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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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傅难道是过目不忘？”柳凝烟红着脸问道。
男人闭上眼，又睁开，眉头紧锁的看着柳凝烟，“是。”
柳凝烟抿了下唇，脸上红晕不退，低头想了一想，她起身笑道，“那也正好，用的时间少。”
随即，柳凝烟慢慢褪去身上的衣衫，薄衫，外衫，内衫，最后是——裹胸。
“这个不会也要脱吧？”柳凝烟心下苦笑，见男人点头，就伸手慢慢脱下了这最后一件。
屋子里虽有暖炉，可身子毫无一物的暴漏在空气中，霎时让她脸变了颜色，红晕慢慢褪去，唇也褪去了颜色逐渐冻的有些透明。
“师傅，要是我最后嫁不出去了你也不能笑我。恩——养我一辈子怎么样？”
男人紫眸瞬间转为幽暗，下一秒，他眼中的幽深渐渐褪去，恢复如常。
“不会的。”
柳凝烟面上虽然看着镇定，可心里其实早就羞涩的没边了！她身上冷的厉害，脑子有些跟不上以往，也不知男人说的“不会”是指的哪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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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的话柳凝烟没有注意去听，那两个女子也追着赶着跑远了，她现在心里只想着那两个人谈论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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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凝烟心里的重量像是瞬间被放空一般，感觉像是被人整蛊了一样想笑又笑不出来，先前在医馆时的举动......柳凝烟脸红不停，脚下却不敢怠慢，迅速跑回家里迫不及待的想把这个消息告诉了柳文远！
其实百姓也可以参加选秀的这个消息，不止是柳凝烟当初惊到了，陆雪宜和柳文远也明显变了脸色，他们似乎也不愿意她踏进皇宫的大门！
听了柳凝烟带回的这个消息，柳文远决定去官吏那里探探口风，如果可以，就编个理由脱出这次选秀。
在等待柳文远回来的期间，陆雪宜一直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柳凝烟和怀中幼小的柳艾。
亚努说了声去门口等着，就出了门。未怜担心的跟了过去，在门口和亚努一起等着柳文远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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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凝烟看着柳文远的笑容和神色，突然紧张了起来，攥起手等着他说话。
“不能脱选。”
柳文远叹了一口气，终是把这句让所有人失望的话说了出来。
“为什么？难道是路上那两个人说错了？其实没有可以脱选这回事吗？”柳凝烟奇怪的皱眉，难道那两个人说错了？
柳文远摇了摇头，再抬头时脸上没了笑容，“有这回事。只是凝烟你是特例。”
抱着柳艾的陆雪宜脸色一变，突然懂了柳文远这句话内含的意思，眼里划过一丝愤恨和不甘！
“什么叫……我是特例？爹，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柳凝烟忍下心中的焦躁问道。
柳文远低声道，“那官吏说，是上面给的指令，你必须参选，无论什么原因都不能退出。”
柳凝烟心里一惊，扶着桌子慢慢滑坐到凳子上。
她可不记得自己来这个时代之后得罪过什么高官，怎么会有人在选秀这件事情上把她逼得这么紧？
无论何种原因都不能退出？
柳凝烟苦笑，她这可还没有进宫，居然就得罪了人吗？她认识的人里，有谁是身份显贵，有这种权利？
有谁？
……
南离夜……
柳凝烟“腾”的一下起身，“我出去一下，马上回来。”
如果真的是他做的，他究竟是想怎么样？是想看她苦着脸被功利的勾心斗角弄的身残心碎，生不如死？这件事，必须要问清楚！
柳凝烟跑去岳王府，结果这一趟却是无功而返，被门口的护卫推说南世子和岳王爷进宫，此刻不在府中。
看来南离夜是不会见她了。
她只能和先前师傅商量好的一样，按着计划行事。柳凝烟冷了神色，慢慢朝回家的路走去。
还在家中的陆雪宜看着怀中睁着眼睛，与她对视的柳艾，不由心里酸涩，低头吻了吻他的脸。
“文远，小艾再过些日子就可以学走路了呢。”
柳文远嗯了一声，走进抱着她，不再言语。
宫中给的半月期限很快便到了，父母们又高兴又不舍的把各自的女儿送走，期待着自己的孩子能一跃成凤，光耀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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