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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里骂江钊和欧阳妍是狗男女那是一回事,但是嘴上也得跟欧阳妍学不是吗?她才不管他们说的什么走不走的?反正今天脸已经丢到姥姥家了,装作自己觉得不丢脸就行了呗。

    她还能真让他们俩个狗男女走啊?现在她才醒没多久,虽然也能蹦哒了,虽然也能冒着冬日严寒千里寻夫了,呃……夸张了点,但艺术源于生活嘛,千里就千里吧,古人写诗的时候不也乱整量词么?她顶多算是继承优良传统而已。反正江钊也说了她没文化很可怕,不识数也是应当的。

    继续虽然吧,虽然她也能不吃盖中-盖一口气爬楼梯上三楼了,但她始终是一个病号吧?这一个毫无转圜可能的事实存在,谁也不能否认。

    她一个病号脑子有点糊涂是正常的,装听不懂他们这对狗-男女的*情有可原。

    所以朵儿把江钊挽得更紧了些,头靠在他的有肌肉的手臂上,让两人看起亲密地镜些,对着欧阳妍,非常名门淑女的露了八颗牙齿,“妍姐姐,快去穿衣服吧,我们等你呢。”

    心里却骂,等你妹!你赶紧的穿了衣服自己滚回家去吧!但她明显的注意到欧阳妍眼中一闪而过的愤怒,哈哈,小样儿~有本事你别怒啊,怎么?怪本姑娘坏了你的好事吗?谁叫你要坏我的好事呢?就准 你破坏我的好事,不准我破坏你的好事啦?

    做什么梦呢?春秋大梦吧!

    江钊倒没有想到朵儿也要跟去,他不过是去送个人,况且答都答应了,“我让代驾先送你回医院,你在外面瞎跑个什么劲?”

    朵儿依靠挽抱着江钊的手臂,靠着江钊,声音细小温柔,“哎呀,我在医院闷了二十多天,想出来透透气嘛,闷死了。”心中吐槽,你以为我想跟你们去透气啊?小妹妹我都快要站不稳了,你这个没良心的死男人,不知道老婆身体没恢复好吗?

    “你真是!”江钊扶了一下额头,他得想个办法把她弄回医院去才行,看着已经去拿自己外套的欧阳妍,江钊说,“我跟妍妍是有事情要说,你去干什么?”

    “我可以旁听啊,又不打扰你们。”不,她的目的就是打扰他们,必须打扰!打扰到底!还不知道自己睡的这二十多天两个人都干了些什么呢,算了算了,想不得,一想就想发疯。

    就当她那二十多天死了吧,死了也不能要求男人为她守寡对吧?。可现在不是活了吗?

    不行,这样也不行,他就不能为她守一下寡吗?

    虽然守寡用在男人身上很不合适,但现在不是提倡男女平等嘛!

    不能再想了,越想越钻牛角尖,要气死了都!

    旁听?江钊心想,就是不能给她旁听,所以才会在她进来的时候停止谈话,她现在才刚刚醒来,她是不在乎他,但是她在乎云世诚,万一给刺激得身体出毛病了,又是他的苦日子。

    欧阳妍穿好驼灰的浅毛大衣,手里拎着大方简单的黑色包包,真是气质高雅的名门闺秀,看着相偎的二人,笑了笑,“走吧,我东西拿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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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停车场

    江钊摁了车锁,朵儿立马松开他的手臂往前跑去,欧阳妍要形象,喜欢男士帮忙拉车门,她没关系,她有手有脚的,可以自己拉车门,所以,她跑去拉开副驾驶室的车门,坐了进去。她不会给欧阳妍机会坐她老公旁边。

    欧阳妍一咬牙,真不要脸!

    亏了云家曾经也是一座豪门,怎么教出这样没皮没脸的女儿?

    江钊给欧阳妍把后座车门拉开,让她坐进去。

    朵儿一沾到椅子,整个人就感觉体力不支一样想要倒下去,魅色一楼是音乐强劲的迪厅,三楼是包间,魅色是属于年轻人消费的一种地方,装修比较叛逆和新潮,很少有人坐电梯,绕且不说,还没有气氛,所以去三楼,金色小马甲的侍应生就带着朵儿走了楼梯,身体本来不见得就好,被那种要锤穿人胸口的重金属音乐弄得呼吸困难。

    一到三楼又进了包间。

    魅色的装修和绝代佳人没法比,里面的味道也没有绝代佳人的味道清新,空气感觉没有那么流通,大致是疏通氧气的管道的造价跟绝代佳人也不是一个档次。

    这一路下来,朵儿胸闷气短。

    江钊上车,拉好车门,钥匙插0进锁孔,转动。

    车子启动,等待预热的时候,朵儿已经靠着座椅,像是睡了。

    “真是。”江钊白了朵儿一眼,真是烦死了,不知道她来干什么,伸手摸了一下她的额头,没有脱掉羽绒服,怕开空调会让她太热,四个车窗都滑下一丝缝。

    欧阳妍上车后就习惯性的脱了外套,吸了吸鼻子,感觉温暖还没有上来,“二哥,你怎么不开空调?”

    江钊觉得预热时间差不多了,便踩下油门,操控着方向盘的方向的时候,说:“云朵大概是困了,让她睡会,开了空调怕她会热,穿得挺多的。”

    说到这里,车子刚刚从车位上出来,开到魅色露天停车场要出去大路的小道上,再一看朵儿呼吸有些均匀了,想起她还没系安全带,猛的一踩刹车,车速并不快,但欧阳妍因为身子前倾,所以头撞在江钊的的后椅背上,疼得“嘶~”的一声叫唤。而朵儿因为背靠着椅子感觉不大。

    “二哥,你怎么开车的啊,前面又没车,你踩什么刹车啊?”欧阳妍是温柔的欧阳妍,即使在江钊面前发脾气和抱怨也是同样的温柔,只不过带着一些微嗔罢了。

    “我忘了给朵儿系安全带,刚才吓了我一跳,想想都危险。”当时从江边找到她的时候,她被反绑着,卡在后座与前座之间,如果身上系了安全带,怎么可能受那么重的伤。

    心下一紧,拔掉自己的安全带,又转侧过身,半边身子伸到副座去,他的手臂长,理到副座上的安全带,并没有碰到朵儿,小心的拉过来,带子从车门框上滑出来,轻轻的“呼哗”声,怕弄醒已经睡着的人,带子拉出来拉得很长,卡口卡好的时候,带子在朵儿身上依旧很松,卡口卡好后江钊才慢慢把带子退回去,让其收紧。 这样睡着的人倒不至于醒了。

    欧阳妍看着江钊细心的动作,不禁捏紧双拳,她的指甲留得不长,却一样可以掐进掌心,刺进肉里。

    他倒是心疼这个云朵儿,开空调还担心热?他没有看到她已经把大衣脱了吗?“二哥,你不开空调,不担心朵儿感冒吗?”

    江钊一愣,对哦,穿着衣服睡觉,感冒了可怎么办,“妍妍,你还真是细心聪明,我都没有想到。”江钊笑着回答的时候,把自己已经穿上的西装又脱了下来,冬季的西装是高级毛料,应该还算暖和。

    西装搭在朵儿身上的时候,欧阳妍顿感烦躁。

    云朵儿这个女愈发的让人讨厌,让人憎恶,她怎么没死?绑架云朵儿那个男人简直太废物了!

    江钊开着车,车窗留有缝隙,欧阳妍已经把外套穿了起来,江钊觉得有点冷,不过倒也没关系,时不时的伸手摸摸朵儿的脸,试试温度。

    过一阵又伸手去拉她的手,试试温度。

    欧阳妍很想跳车说自己打出租车,可不甘心始终还是不甘心。

    自己除了年纪比云朵儿大一些,个子稍低一点,哪样比不过?

    云朵儿这个女人压根就不该活在这个世上,云家人简直跟姓欧阳的犯冲,云世诚那个老东西自己进监狱也就罢了,现在倒是想把欧阳家也拖进水里,全都该弄去活-埋了才是。

    车子开到城北公寓,欧阳妍下车摔门的声音“嘭”的一声响,朵儿一惊,江钊脸色马上一沉,摁下车窗,虽然口气不重,也已经尽是训斥了,“妍妍,你明明知道云朵在睡觉,关门就不能轻点么?”

    而朵儿这时候被惊醒,摔车门的声音让她非常警惕,赫然睁开双眼的时候,欧阳妍正有点委屈的站在江钊的车门外,朵儿马上坐直,“咦,到了?”

    “嗯,到了,你怎么不继续睡啊?给你开了几个窗户缝,睡起来应该不难受吧?”江钊伸手把掉在朵儿腿上的西装理好,把她一摁,摁到坐座上,西装重新搭好在她的身上,男人口气不好的说,“要睡又不好好睡,乱动什么?”

    朵儿心里炸毛了,他想搞什么?叫她在这里睡觉,然后他跟站在车外等他的欧阳妍上楼去吗?太过份了!

    朵儿把江钊的西装一扔,发火!“我不睡!”她不管了,忍不了了,谁受得这样的事?

    就好比她是一个想吃葡萄却没钱买的人,好不容易看到有人买了串大葡萄,等人家吃了肉吐了籽,她屁癫屁癫的跑去拣起籽来,种到自己家的院子里,天天浇水施肥、捉虫搭架子,辛辛苦苦的等着葡萄熟,长成比外面的葡萄还大的大葡萄,甜葡萄。

    平时有两个蜗牛要爬爬葡萄架也就算了,大不了到时候看到了,捉下来一脚踩死。

    可tmd这世上就有这么坑爹的事情,一颗葡萄籽种进地里,没有结出一串葡萄,只结了一颗,又大又紫又诱人,真舍不得吃。

    她巴巴的守着,想等到葡萄紫得发黑的时候把它吃了,结果天杀的吐葡萄籽的那瘟神找上门来,非要说她偷了她吐的葡萄籽!非要把她种出来的葡萄给摘了!

    还有王法吗?

    “云朵儿!你吵什么?不睡就不睡,你扔什么东西!”

    江钊本来一肚子火没有发出来,憋得内伤,又碍于欧阳妍在外面,这时候吵了一句,又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不准发火,争吵一两句就是了,在外人在面前闹翻了天有意思吗?。

    朵儿心里委屈的浪潮,一波又一波的袭卷,海城的天这都冷到零下两三度了,她就喝了点汤,想着他不见了,到处找,还想怎么样?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跑出门来找他了。就因为她比他用心?就因为她活该是吧?

    有人说在爱情里,谁先爱上谁就输。

    他们那时候也打过赌,输的人怎么就这么惨?怎么做都是错?怪不得没人愿意输,他不会输,她也绝不会认输,她才不会在他面前承认自己有多惨~!

    朵儿拉开车门,“我要上去坐坐。”他们要是敢当着她的面*,她今天就要拿厨房里的菜刀杀了这对狗男女,欺人太甚了!

    江钊气得想要拍门,这么冷的天,欧阳妍都知道要回去了,她还要去人家那里干什么?跑出来这么久,怕是晚上的药液都还没输呢,这下还想不想走,闲成傻子了!“云朵儿!你发什么神经!上去干什么?回医院去!”

    “我偏不!我就想上楼去坐坐~!”朵儿下车的时候,重重的摔上车门!

    江钊无奈,只得将车子靠边在画了线的停车位停好,拔了钥匙下车,欧阳妍不想让江钊看到她愤怒的神情,便走得快了些去追朵儿,朵儿俨然一副主人公的姿态走在前面,暗暗忖道,凭什么我不能走快点?凭什么我不能带头走在前面?这房子是我老公的!就算是婚前财产,结婚五年后也是共有财产了,她是不可能跟他离婚的,这房子迟早是她和她老公的共有财产!

    欧阳妍的眸子愠火漫延,就差不多想把朵儿就在这里弄死了,对付这种女人,还真伤脑筋。说什么话都激不了。

    进了玻璃门,穿过等候厅走向电梯过道,小区环境很好,每个电梯等候厅都放着很多盆栽,现在是冬季,以绿色不落的植物为主,但长年放着发财树这样的东西。

    等候厅里温度比外面高几度,发财树树茎辫着辫子, 绿叶儿不多,因为空气和阳光都不如外面的直接,颜色是嫩黄色的绿。

    朵儿走在前面,欧阳妍跟在后面,朵儿想要看看江钊和欧阳妍在后面搞什么,走得这么慢,一转身,正好看到欧阳妍杀气腾腾的眼睛,哟,好家伙,这女人也会有这样的眼神?今天早上的太阳确定是从东边出来的么?

    欧阳妍不意朵儿会突然转过身来,自己的脚步也没有停,她的个子没有朵儿高,但是今天朵儿穿的是平跟,她今天穿的是高跟,个子倒也相仿了,所以还跟在后面刚刚上台阶推开玻璃门的江钊根本没有看清朵儿最后的表情。

    欧阳妍撞上朵儿,其实用力不大,只是朵儿大叫一声的时候,声音显得很是意外和惊慌。

    但是后面是发财树的大陶盆,朵儿虽然也用了巧力,免得自己摔得太痛,但万万没有把自己落下去的方位计算清楚,头“呯!”的一声撞得她眼前夜空如此美丽,星光如此灿烂。

    江钊听到朵儿大叫,推门的动作一用力,玻璃门在江钊离开后很用力的回弹回去,来来回回好几下才静止下来。

    朵儿躺在地上,让自己的哼哼叽叽听起来让人觉得痛苦一些,要的不就是这样的效果吗?她还就不信了,他们这两个家伙还能把她扔下上楼去快活?她才不会给他们这样的机会。

    摸着后脑,想死的心都有了,她只是想演个戏,学学电视里的小三怎么在男人面前加害正室,人家都一学一个准,不是弄流产,就是弄得脚扭伤,男主肯定把女主骂上一顿,可是她没想过要演得这么真,是不是因为自己居心*,老天爷就罚她了?

    因为肥皂剧里的小三都是没有好下场的~,但是老天爷错怪她了,她是大老婆,不是小三~。

    眼睛疼得直想冒眼泪花,嘴里吐着的话是极度的不可置信和相当的可怜,“妍姐姐,你为什么要推我啊?你不想让我上去就直说啊,你干嘛要这么凶的推我啊?”

    朵儿觉得自己现在是用肥皂剧里的小三戏码拯救自己,连语气,连眼神都学得那叫一个像,小三的楚楚动人和我见犹怜分外让人同情,就算不同情也会不忍苛责。

    也不知道是自己演技太好,还是因为身体本来就没有恢复,很虚弱,这时候朵儿的伤势,看起来有点重。

    欧阳妍傻愣愣的没想到自己被摆这么大的一道,看到朵儿,愈发的厌恶起来,冷冷道,“你乱说什么?我什么时候推过你?明明是你自己转过身的,我撞得又不重,你自己往后倒去的!!”欧阳妍说的都是事实。

    事实就是朵儿想嫁祸给她,找点烦人的事,让江钊放弃上楼去。

    江钊本想把朵儿拉起来赶紧送医院去,可下一秒,看到朵儿把后脑的手拿出来抹脸上的眼泪的时候,登时傻了,头上血都撞出来了,他是再也受不了朵儿被撞伤的刺激,马上弯腰下去把朵儿从地上打横抱起来,眸子寒森森的冒着戾气直登登的凝着欧阳妍,说出来的话,是对欧阳妍有史以来最重的一次,“欧阳妍!”直呼其名,江钊从来都是叫她妍妍。

    欧阳妍一怔,微微退了半步,身子被这一声“欧阳妍”吓得一颤。

    “云朵她身体不好,就是想上去坐会,想上去坐会就坐会,这会子生病的人任性一下又怎么着你了?你用得着这样么?!”江钊咬了咬唇,他对着欧阳妍,永远发不出来像对朵儿那些火,比如脏话,看到欧阳妍,他连一个“他妈的”都吼不出口,有些人就是这样,你看到她,就把她放在女神的位置供着,不忍亵渎一样的,连污言秽语都觉得应该和她绝缘。有些人偏偏如朵儿一样,做错一点事就忍不住要骂她,骂了之后又想疼爱她。

    但是朵儿跟他闹脾气发火可以,他可以制她,可以凶她,别人怎么能?甚至推?!她也不过是生病一段时间后心情不好,想闹上一闹,不过是想去楼上坐坐,也许是想上去看看阳台上的植物也说不准,生病的人本来就是阴晴多变的。欧阳妍本来是个大度的人,怎么能因为朵儿一时的无理取闹就推她?

    朵儿是真有点晕了,开始的眼前天上还有星星在转-,这时候大致是快黎明了,星星不见了,越来越黑,四周越来越静了,靠在男人怀里,安心得很,想睡一会似的。

    “这房子本来就是我的!她要上去坐的权利都没有吗?!就算你不高兴,也不应该推她!她昨天才转醒的!而且……就算你不高兴,她要上去坐,也可以!”江钊不想再浪费时间跟欧阳妍说下去,横抱着朵儿到玻璃门的时候,转过身来,背对着玻璃门,面前是已经急得流泪的欧阳妍,用背去把门抵住,推开,狠狠的说了一句,“她没事就好,如果你害得她又昏迷个几十天!我告诉你,欧阳家的事不管跟云世诚有没有关系,你休想我插手管半分!”

    江钊说完的时候,门被他的背抵开了,长腿跨得很大,完全是在尽量的跑,他又担心自己跑得太快会抖到她的脑子。

    把人放在副座后,放平座椅,这时候朵儿突然离开江钊的怀抱,安全感顿时消失,生怕江钊跟欧阳妍走了,把她给丢了,但人很累,只能急得喊,“老公,老公。”

    江钊的手被抓住,听着朵儿喊他,赶紧俯下身吮住她的嘴,另一手抚在她的额头上,温柔的往后抚梳,“乖,乖,老公送你回医院,在这里呢,要开车呢,乖~你不放手,老公没办法开车,我们要快点去医院,云朵乖啊~”

    江钊哄人的极限,乖啊,乖啊~

    朵儿听到这些熟悉声音,虽然枯板,却很温暖,手上的力道放松,江钊收回手后还在朵儿的手背上安抚似的拍了几下,然后替她绑好安全带。

    一路上江钊都一只手开车,时不时要拍拍朵儿的肩膀或者手,以示一直有人在她身边,不用害怕。道路情况好的时候,便一手捏住她的手,握住,动作轻柔的揉着她的虎口。

    朵儿被撞伤了头的事,江钊没敢告诉云世诚,因为医生说,病人晕倒主要是太劳累,刚刚康复的身子,不能够太折腾,否则会体力不支。

    应该多开窗多透气,让病人静养几天。

    江钊想着今天那些环境,怕都没有一个是适合静养的。

    医生说病人脑袋后面破了个小口子,缝两针就是了,没问题。主要的问题还是要多休息,现在可以进补。

    就医生说的这些,没一样能说给云世诚听的,等会事情始末一交待,指不定又要叫他们离婚,这丈人最会威胁人,威胁起人来,直挑他最在意的东西。

    缝针的时候,打了点麻药,受伤的地方剃了一小块头发,在护士准备扔进旁边垃圾桶的时候,江钊说,“这个给我吧,不要丢了,我们家里人说长头发剪了不能扔在外面。”

    江钊记得以前秦珍跟他说过,女人的头发若是长了,去理发店剪了,最后是带回家,不要扔了,不吉利。

    他问她为什么。

    她说,没有为什么,以前的跟你爸结婚后,我就去把一头长发剪了,你爸不高兴得很,说是结发夫妻的头发剪了就这样扔外面,什么女人,结果后来就真离了。谁知道呢,当迷信吧。

    反正朵儿跟他在一起后,就没剪过头发,偶尔修修分叉,也没有见长长多少,发质并不太好,以前又是烫啊又是染的,特别是从中段开始往下到腰的地方,枯燥得很,就头顶到中段的地方摸起来滑顺。

    手里一搂头发,半段黑,半段黄,烫得有点卷,不怎么好看。趁着护士给朵儿缝针的时候,把长发绕在手指上缠成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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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欧阳妍一直在电梯外的等候厅,等候厅里人性化的放着相连的椅子,,她坐在上面,低着头,想着晚上发生的事情,一阵阵的感觉到气血上涌。

    云朵儿这个女人太阴毒了,才二十岁不到呢,怎么会如此嚣张的敢要算计她?

    算计她也罢了,居然敢对她自己下那么重的手,脑袋都撞破了。

    现在自己在江钊的面前成了一个什么人?心胸狭窄?心存恶念?那么重的语气说话,就是那时候她跟他说分开几年,想去外面闯闯的时候,他也没有这样发过火。

    其实他们算不得真正的分手啊,只是说暂时分开几年,他说过等她。

    可现在他从来不会承认他们的关系只是暂时分开几年。

    她就是相信他对她的专一,才会走得那么没有顾虑的。 如果江钊这样的男人都开始用情不专了,这世界上还有可靠的男人吗?

    他说什么?如果云朵儿出了事,欧阳家的事,他绝不会插手半分!

    好狠决啊!

    他以为她欧阳妍非要靠他吗?他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吗?他以为她忍气吞声的去找他,就是想让他帮欧阳家吗?自以为是!

    慢悠悠的拿起手机拨出电话,目光从呆滞中缓过劲来,越来越清晰,温柔中,带着些刀子,等那边的接起后,欧阳妍轻轻笑着说,“爷爷,睡了吗?呵呵,是啊,想你了,嗯,想跟你说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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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这时候虽然天已经全黑,但毕竟是冬天,插黑得早。

    现在也不过才十点不到。

    夏浅有了小汽车之后更加刻意的注重骑自行车,她总觉得经常开车的人容易亚健康,做媒体的人,总是对这方面的信息知道得特别多,她很怕自己年纪轻轻就亚健康了,所以,每天晚上都会坚持骑一个小时的自行车。

    车子骑得很快,这样才有锻炼的意义,毛衣外套扔在了车篮里,运动裤是单裤,骑起车来特别的甩得开。。

    晚上这个点骑车有好处,路上骑车的人不多了,只要不是市中心的或者商业中心的地段,连行人都不多了,只有这个时候骑车最畅快,要不然就要很早去江边骑车。

    在人行道外的柏油石子路上呼啦啦的穿过风雾,放飞自己积极向上的心情,路边种的树都是电饭锅口那么大根大根的,树与树之间画个停车线,停车线里停的车,从三五万到三五百万不等。

    后面像老天爷打了一大个响屁似的震得人耳朵都在扇了,一辆改装的摩托车带着这串响屁,嚣张的从夏浅的身后直接串到了身前,虽然她也骂玩改装摩托车的人是疯子,但也不得不承认自己被这个疯子吓了一跳,被吓之后的后果比较严重,导致了她的自行车一倒,不幸的倒在了旁边的车子上。

    夏浅是个媒体人,她觉得自己随时随地的都在宣传正能量,但是宣传和严以律已是两回事,她打量了一下这车子的轮子,轮子上是车子的logo,其实像宾利这样的车,也没什么了不起,只不过自己买不起罢了。

    夏浅认为,正能量这种东西需要 在有钱人那里更应该好好的宣传,比如不要斤斤计较,不要得理不饶人,要心胸宽广,要心存大爱,要上善若水,要对社会中下层的百姓有一颗包容的心,要学会悲天悯人。

    这个宾利车的车主一定是位宅心仁厚的人,所以一定会不计较一辆自行车给他的车带来的小小伤害。

    夏浅提了提气,看了看四周,然后大方的拎起自己的车,准备--逃逸!

    听到车门锁闷“咔”一声响,夏浅赶紧跨上自行车,还没有蹬出一步,就被又高又长的男人抓住了后领。

    “喂喂喂!君子动口不动手。”

    夏浅蹬不动车子的时候才发现,不仅人被攥住了,车子的后座也被拉住了。

    “小姐,难道你不知道弄坏了东西要赔偿的道理吗?”

    夏浅听到这个声音有点熟,伸了一只抓着扶手的手,抓抓头,脑中灵光一过,马上转过身来,傻愣愣的看着抓住她后背衣服的男人,这家伙,晚上是在外面泡妞么?穿得跟个韩剧里面的“偶霸”一样,这是演冬季恋歌,还是蓝色生死恋啊?但是人家男主的眼神没有这么歼好吧?

    不要次次都这样嘛,“呵呵,申院,你好啊。好久不见,你真是愈发的……”

    夏浅拼命的想着脑子里应该还弄些什么形容词,帅?太土了,太俗了!英俊?不是差不多吗?还没想出来,申凯两手一松,很悠哉的拍打了几下,“是啊,好有缘份,怎么到哪都能碰到你?”

    申凯突然一松手,夏浅又是一手扶着方向盘,一手还在自己头上,身子往后扭着,两脚踩在脚踏板上,好家伙,申凯手一松,车子马上偏偏一倒,申凯拉都不拉一下,直接摔地上了。

    夏浅心想,还好,还好,不丢人,因为冬天穿得厚,也不疼,站起来把车子架好,“申院好功夫啊,这无影脚给踢得我都招架不住了。”

    申凯见过夏浅几次,夏浅的性子差不多也能摸出来了,“这样啊?那我再试试降龙十八掌?”知道夏浅说他的手是脚,这次他很配合的把自己的脚抬起来,锃亮的皮鞋晃得夏浅眼珠子疼。

    得,夏浅认栽,有些人,根本不在乎你骂他手是脚,脚是手,他只想要你吃亏,什么都不在乎。

    下次得想个办法做个节目,题目叫做--世风日下,如何重塑现在年轻人的自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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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朵儿打完一瓶点滴就醒了过来,醒过来的时候,江钊睡在她的身边,手臂枕在她的头下,头靠着她的头,下巴阖在她的肩上,这是回医院了啊?是第二天吗?

    不行,她得确定现在是什么时候,“老公,现在几月几号,几点钟?”

    江钊赫然睁开眼睛,疑虑道,“老婆,你真傻了吗?才从城北公寓回来两个小时都不到,点滴都还有几分钟才挂完一瓶,你怎么就问时间了?”

    朵儿心下自喜,原来竟然还是当天的时间,她现在住医院如果两个小时不到的话,就说明江钊没到欧阳妍楼上去,那边开车到医院就算晚上不堵 车也要将近五十分钟,“真的吗?”

    “嗯,真的。”

    “老公老公,我好喜欢住医院,真的真的。” 朵儿一兴奋,想要伸手去抱江钊,结果忘记手背上还有针头插在血管里导药液,伸手要去抱江钊的时候,针头一歪,顿时悲剧了。

    三分钟后,江钊穿着睡衣站在*前,看着护士给朵儿清理伤口,突然觉得去香港找命理师算上一算的日期必须得早点敲定,真是分分钟都不想在海城呆着,今年一定是时运不济,才会发生这么多事情。

    护士看着朵儿手背上的伤口,这市长夫人昨天因为输错药液,造成呕吐后拉翻输液架子,把手背上拉伤了,这时候又不知道干了什么,再次拉伤了。

    朵儿怎么可能承认自己是因为想抱江钊呢?

    怎么可能当着护士的面承认呢?

    护士处理好朵儿的伤口中,收拾好一堆用过的棉球,消毒水,纱布这些东西,叮嘱朵儿不要碰水,明天早上过来换纱布,才离开房间。

    朵儿扬着手看了看,觉得并无大碍,小伤而已,重新倒下去,倒下去看着江钊还站着,便向他展开双臂,撒着娇要江钊抱,“老公,我们一起睡吧,我想跟你睡。”

    江钊掀开陪*的被子,看她这么活蹦乱跳的,他就忍不住想要吃了她,她不知道他很久没开荤了,经不起*么?更别说她现在这样一副萌透了的样子,他对她那些撒娇卖萌的招数没有免疫,她不知道么?“我不想跟你睡。”

    朵儿一听,这怎么行?不想跟她睡?口气还这么冷?昨天晚上他们还一起睡呢,难道是因为欧阳妍?

    朵儿也掀开自己*上的被子,赤着脚下了*,江钊刚要制止吼她,朵儿已经跳上了江钊的*,*的大小和家里没得比,但也比公立医院的*大很多了。

    朵儿睡进去后,就拍了拍手边空-空的位置,一脸甜笑,“老公,来吧,我们睡觉。”

    江钊摇头轻叹,睡就睡吧,反正她吃了西药,应该很快睡着的,只要她不乱动就没事。

    不管朵儿出于任何目的想要跟江钊同*,但是心里的小兔子乱跳是肯定的,江钊刻意的疏离让她极度缺乏安全感,总是想着他会不会跟欧阳妍那什么的。

    毕竟结婚前的时候他就对她发过脾气,她没有资格过问他和那个女人之间的事情,她再三保证,不会管他和那个女人的事,坚决不管。

    朵儿在江钊翻来翻去最后决定背过身去后,从他身后抱住他,纤手滑进他睡衣里, 手有些凉,摸到男人胸膛的时候,朵儿感觉到他忍不住颤栗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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