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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人心难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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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灵武已经满了十八岁,这些年走南闯北的,见的世面那是不少。特别是外公离开之后的这几年,自己经见了不少事情。哪里看不出这几娘俩的一唱一和,心想侯府现在对自己可能是有些担心了。今天这宴席恐怕不光是老太太的意思,侯爷可能也想探探自己的想法吧,老太太只怕也是侯爷的授意吧了。

    看到众人鸦雀无声,一脸尴尬地望着自己,逼自己表态的架势真是不好回答。灵武也不是吃素的,哪里能让这点局面难住。当即站了起来,笑呵呵地对大家说:“看看,大夫人真会说话。我这作晚辈的本来不应该拂了长辈的意思,但说到这里我可不服大夫人的话了。”

    众人一听,这是什么话了?大家不由的心里一紧,大夫人和老太太脸上都有些不悦了,只是一闪而过,大家都瞅着灵武说话并未发觉。

    “灵武今年都快满十九岁了,要说年纪不大可也不小了吧。侯府的少爷们有哪一个像我这个年龄还没有一个女人的?我几岁就来到双龙城,父母远天远地的,*年了也没有通过几次消息,更不说操持我的婚事了。外公前些年又找外婆去了,谁还管我这些小事。我现在孤单一人,老辈中管事的就只有盼着二外婆你老人家心疼我,给我找个人儿成个家。可你老人家就是不提这本经,弄得我现在干着急又不好说。我可不敢责怪你老人家,可这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今天倒好,你老人家把我的婚事放在一边不理不问,让我大冬天里一个人受冷不说,反倒让大夫人来责怪我的不是。老祖宗,这个我可不依了。刚才小姨说你偏心,我觉得也是有道理的。要说大夫人我就更不服气了,大家说老祖宗年纪大了,记性不好将我的事情忘记了也在情理之中。可大夫人操持着侯府里里外外,精明能干谁人不知。可你也不在老祖宗跟前吹个耳旁风,可是害怕老祖宗将你的宝贝姑娘强拉了给灵武?”

    最后一句话将整个大厅里的人弄的哄堂大笑起来,刚才凝重的气氛一下子烟消云散。

    老太太也笑的前仰后合的,一时说不出话来,只是边用手指着大夫人边笑。好一阵才说出话来:“大媳妇你平时里伶牙俐齿,全府的人都怕你,我老太婆说不过你,大家伙都只有受你欺负。老天爷今天开眼,来了个比你更厉害的角色,你今天得报应了吧。回不了嘴了吧?”

    “只要老祖宗高兴,当儿媳的回不了嘴算得了什么。我一个妇道人家,说不过灵武也没什么丢人的。到是老太太你没把灵武的话听明白,你这二外婆当的不怎么样,灵武这是有意见了呢。反正今天当着大家的面,我也就当一回厚脸皮了,灵武这孩子我是怎么看怎么满意,龙川也是喜欢的不得了。我家的孩子要是能嫁给他呀,我一百个高兴,就怕孩子们没有这等福气。”大夫人还真是厉害,几句话就将话题转移开了。

    “灵武,你要是看上我家哪个姑娘就给大娘说,几个都行。大娘哪怕把全部家当都花光,也要光光彩彩地给你办个像样的婚礼。”

    “大媳妇这话我爱听,让我这老脸也才有地方搁了。灵武啊,你刚才说的真是有道理,你看二外婆这真是老糊涂了。细想起来,我真是对不住我那早去了的姐姐,留下这么好的孩子,没人照顾。这都怪我,都怪我。”老夫人说起死去的姐姐,不由的拭起眼角的泪花来。

    众人见老太太伤心,都上前来劝:“老祖宗,今天说的都是喜事,说不定要不了几天,就该侯爷和你主持灵武的喜事了,这亲上加亲,喜上加喜啊。老祖宗可别吝惜酒水,借着灵武的光,今天让我们也多喝两杯。”

    老太太破涕为笑,大声地招呼大家开席宴饮,一时觥筹交错,欢声笑语。孙辈重孙辈的女孩都上前来给老太太和灵武敬酒,其中之意大家都明白。龙威侯除了老太太大房所生的不说,还有其他偏房的妻妾,所生孩子自是多的很,绝大部分灵武并不认识,可能就是龙威侯自己也不是每个都弄的很明白。长辈的女人们一个一个地介绍,听的灵武云里雾里的。几杯酒下肚,灵武真的有些头晕起来,顺势就将手放在面前一位美人的肩上,自己摇摇欲坠地靠了过去,嘴里嘟囔着说:“都像花儿一样漂亮,个个我都喜欢。”

    秀莲草儿连忙上前来扶着他:“主人不胜酒力,今天一高兴就又喝醉了。”

    侯府后院酒席正酣,前殿的一间密室里,龙威侯、纪龙川和侯府总管等几个人却面色严肃地坐在一起,显然正在商议重大事项。就听见总管站了起来,正在说话。

    “启禀侯爷,刚才得到密报,大师府今天一早下达了几项命令,属下不敢妄下断言,请侯爷明示。”

    “哦?说来听听。我刚才说了,大师府的态度对我们是至关重要的。”

    “禀侯爷,大师府今天早上下达了人事调整的命令,耐人寻味。一直担当大师贴身侍卫长的何健,深得灵武的信任。前几年在嘉川训练军队,今天早上已接到命令到贵陵府负责军队训练。第二道命令是下达给贵陵府总管吕安的,要求他马上召集十五到四十五岁的所有男子,集中由何健训练并组建军队。”

    “我告诫你们多次了,要尊重大师,他的名字岂是你们能喊的?你说的情况很重要,从中或许可以分析出大师府的意向。大家议一议。”侯爷沉吟了一下说道。

    右侧座位上的一们将军站了起来,恭敬行礼后说:“这样全面召集军队并派出核心人员进行训练,很明显是准备打大仗,而且是拼命的打法。”

    “从这点来看,大师府这是要着眼于打仗,这点意图是很明显了。关键是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们凭什么判断侯爷一定不去王都呢?现在我们自己都根本没有拿出决定啊。”纪龙川插了话。

    “也不一定吧,说不定大师府只是做个准备吧了。我得到可靠情报,灵武,哦是大师,在今天一早发布命令前召见了林氏父子,表示要做最坏的打算。”侯府总管通报了一则消息。

    “你们做的不错,消息掌握的很及时很准确,现在是特殊时期,一定要高度重视情报收集。”龙威侯点了点头,继续说下去:“但我觉得灵武下达的命令是和林云商量过的,应该不只是做准备,而是认定我不会去王都,认定了要打大仗。林云不是一般人,他肯定有他的判断理由。我也疑惑林云凭什么认定的呢?”

    “会不会认为侯爷与梁王不和多年,去的话必无好结果,所以认定侯爷不会自投罗网,而是拼死一战了。”

    “这是一般人的想法,林云不是一般人。”龙威侯说:“拼死一战也要有点胜算才行,林云如果劝大师打仗,他就应该有些把握。大师从南征回来也好几年了,情况总是在不断变化的。我倒很想听听林云替我如何分析。”

    “林云是个老狐狸,过去好多主意都是他给张大师出的。要他说句真话恐怕不容易。说不定他劝侯爷你去与梁王斗,背地里劝大师来抢侯位呢。我觉得要搞清楚大师府的想法还是要从大师身上下手,毕竟他年轻单纯些,容易搞定。”

    “这话不能乱说,林云一直忠心于侯国,为我们是立过功劳的。对于他这种人才我们一定要全力拉拢才对,你们千万不要莽撞。”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了敲门的声音,大家马上静了下来。只见一个人进来,先向侯爷行礼,然后附在纪龙川耳朵边说了几句话就出去了。

    “父亲大人,刚才母亲和贱内在酒席上以亲事试探了一下灵武。他竟然闭口不谈广宁郡主一事,而是委婉责备老母亲作为外婆不替他操办婚事。现在他们正在后院喝的欢呢。”

    龙威侯这次沉吟了很久,最后露出了一些喜色,说道:“灵武跟我毕竟还是有感情的,从刚才你们了解到的信息,我还是相信他会和我一条心的。接下来重点是多作林云的工作,尽量取得他的支持,到时候是战是和我们才更有底气。”

    “侯爷,恕老奴直言。是战是和,都应由侯爷你乾坤独断,由不得大师府不听。不能光靠信不信得过,生死攸关的大事,得有些防备才行。”总管言道。

    “哦?你有何良策?”

    “如果要战,战场应在北方,涪绵城首当其冲。大师一家全在那里。只要侯爷将其全家控制在军中,大师府怎敢不俯首听命?赵武率军冲锋在前,不怕他大师府拖后腿不出力。”

    在场之人全部面色一震,都抬起头看着侯府总管。纪龙川小声说道:“父亲大人,我以为老总管说的也有些道理。”

    龙威侯眼光在每个人脸上扫过,然后点了点头说:“不可莽撞,我们侯国能几十年平安无事,全靠侯府和大师府同心协力。没有张大师,我纪某人也没有今天。没有赵大师,我也没有安稳的明天。这个格局不能轻易动摇,龙川你要切记。不要因小失大,两府亲如一家是我们的根本,大师的重要作用你们今后会明白的。可以说,没有大师全力支持配合,我们是必败无疑。如果要战,需要特别保护好大师一家人的安全,这事啊由总管你亲自负责不可大意。”

    总管马上站了起来,躬身答应道:“遵命,请大人放心,老奴知道轻重,绝对不会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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