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三章 深渊魔龙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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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乐猝然间变身黑甲魔王，巨剑悄无声息却又势不可挡。
迎面斜撩，两只恶灵虫分成四截；
回身横斩，死灵鸟双爪离体。
左侧一个硕大骷髅头张口咬来，常乐铁拳如雷，直接轰入它利齿森森的嘴里，从后脑穿出。
暗色污血从这些残肢断体喷出，黑雨般漫天飞扬，但只要触到常乐的君王铠甲，立刻就化为灰雾，消散无形。
死灵鸟的凄厉呼啸犹如巨鹰受创，高亢入云，恶灵虫的惨叫却像利器刮擦金属板，刺耳难听。
此刻常乐拥有3级战灵的力量，以及君王套装之“绝对防御”，既然魔仆们伤不到常乐，数量优势便毫无意义。
冲到面前的怪物全部斩杀，常乐忍不住又一次怒吼，引得整座大山共鸣振颤。
而稍远处漫山遍野的恶灵虫，就好像受了什么定身咒，全部一动不动，死灵鸟也都冲向高空，躲入弥漫的雾气之中。
以这些东西的凶悍，不可能看到几个同伴惨死就被吓住，它们根本不怕死亡，因为它们自身就是死亡使者。
能令它们恐惧的，应该不是常乐的实力，精灵女王至少拥有战灵力量，可一样丧生在这迷雾山虫群之中！
能令魔仆敬畏的，惟有魔气。
常乐这君王套装魔气之浓，简直等于五千年前魔王阿摩利卡重生！
套装面罩上，拥有“广谱视觉”的一对眼洞闪烁着红光，可常乐本人的双眼此刻一样通红，那都是血丝！暴怒嗜血之眼！
魔气始终在侵蚀他的意志，现在他心里充满毁灭万物之冲动，杀意直冲天际。
仅有的清明意念，便是要救出温蒂，假如温蒂遭遇不测，如此状态的常乐只想让整个世界陪葬！
常乐沿着陡峭山坡向上猛冲。
而密密麻麻的死灵虫，刚才还像怒涛般涌来，现在却如大海退潮，在常乐前方迅速闪出宽阔大路。
尽管如此，有个别退避稍慢的，还是免不了被那恐怖巨剑袭身，好像无声的金属风暴绞过，瞬间碎尸万段。
常乐不想耽搁时间，但沿途的随手杀戮能够稍稍发泄，给几欲爆炸的神志浇上一点凉水。
来到山顶，他终于看到了所谓的“魔渊”，似乎完整大山被巨人扯裂，正中出现一道深不见底的弯曲裂缝，百米宽，千米长。
隔着君王套装也能感受到空气中的热度，但温蒂在哪里？广谱视觉也一时找不到她的踪影。
暴燥之下，常乐第三次怒吼，引发山崩般颤动，流沙碎石滚滚而下。
光是发怒没有用，常乐很快冷静下来，强行压制心中杀机，以灵魂之力迫使君王套装缓缓褪去，现出本来面目。
现在需要的不是冲动杀戮，而是心平气和地观察和思考。
君王套装能赋予他超强的广谱视觉，却阻碍了狡兔听力与苍狼嗅觉，后两者对于搜寻温蒂下落更为重要。
而套装一去，常乐就被硫磺气味熏得头晕，这一来硫磺矿的问题倒是得以解决，若能占领此处，距“恶魔之火”的实验成功又接近了一步。
但就在他趴在裂隙边缘，向深渊中细细打量时，由于身上魔气渐渐消散，山坡上搔爬声大作，恐怕那些恶灵虫又追了过来。
与此同时，十几只死灵鸟似乎受到什么命令，从底部的黑暗中整齐出现，振翅升起。
这一次，常乐惊讶发现，鸟背上有人！
十几个黑袍人，手持长矛，端坐于死灵鸟的后背，这也算骑兵，会飞的骑兵！
而黑袍胸口绣有白色骨骼，或许可以称其为“死灵骑兵”。
“大胆！”一名死灵骑兵拖着长腔喝道，“是谁擅闯魔龙领地！”
“什么魔龙？世上还有魔龙？”
“暗黑魔龙费伯雷洛的领域，凡人岂可擅闯？立刻抛剑投降，听候发落！”
常乐原本正在发愁，自己不会飞，该如何下到黑暗深渊，如何寻找敌方老巢？对方这句“听候发落”，反而令他灵光一闪。
其实君王套装褪去之后，他手中已然无剑，可既然对方要求“抛剑投降”，常乐还是乖乖听话，从兽魂空间取了一柄剑，“当啷”抛落，接着双手抱头，完成全套投降动作：
“我扔掉剑了，带我去见你们的什么什么雷洛！”
“是费伯雷洛！暗黑魔龙费伯雷洛大人！”
两名死灵骑兵控制死灵鸟落地，从两侧小心靠拢，然后猛然扑倒常乐，拿出不知什么动物的筋，将他手脚和身体一道道严密捆绑。
经过这样的接触，常乐也大致确定，对方不是恶魔，不是魔兽，甚至也不是兽人，而是货真价实的人类，实力在3级修士到4级战师不等，彼此相差悬殊。
看外貌，这些人肤色偏红，恐怕都是卡延人，不信奉光明主神，游离于大陆贵族/平民/贱民阶层体系之外，很独特，但也很野蛮的一群人。
在被一名押送者按着，伏在恶灵鸟背上向深渊里俯冲的时刻，常乐以恭顺口吻称对方“龙骑士”，逗了几句之后，果然听到那家伙自我吹嘘，说自己与卡延人无关，而是强大的魔龙族。
那人红彤彤的面孔上满是得意：
“等到伟大魔龙重生，我们这些忠实仆人，将代它执掌人间秩序！”
常乐不由地一愣：
“魔龙还要重生？也就是说，现在根本没有魔龙？”
那人忽然恼火起来，枪杆在常乐头上一拍：
“就算魔龙大人还没回来，我们也是最强大的战士！”
此刻的地下深处，暗无天日的笔直峭壁上，点燃着幽幽火光，也隐约照亮纵横交错的石阶与木桥。
众多洞口零零星星分布于峭壁，相互都有阶梯和索桥相连，魔龙族就在这里以洞为房，不知生存了多久。
其中一个石洞尤为巨大，里面开阔得犹如市政广场。
此地的油灯也格外多，但真正照亮整个石厅的，却是一道三米多高的异界之门，散发着蓝莹莹的光芒。
门前则有几簇幽蓝光团，笼罩着有序排列的石台。
温蒂与精灵少女就在石台上仰面而躺，虽然没有丝毫绑绳存在，却都被莫名束缚，完全无法动弹。
一个中年男人的脸孔也被映得碧蓝，站在高处面向众多同族，嗓音低沉，拉着诡异长调：
“我有一个梦想，梦想我族繁荣昌盛，人人都能吃肉，人人都能娶妻，人人都能生子，离开这黑暗地底，堂堂正正君临人间！”
数百男人在他前方静静盘坐，神情肃穆。
“但是！强大的邪神统治人间，他们以光明之名，行罪恶之实，所谓光明，皆为杀人利剑，是森寒之光，是鲜血之光……”
这种日复一日的布道颇为冗长，直到接近尾声时，他的声音才高亢起来：
“只有伟大的暗黑魔龙费伯雷洛，才能对抗虚伪之光明邪神，而帮助魔龙重生的我族，也将跟随他一起，征服世界！”
说完，他来到温蒂两人的祭台前，俯身探入光晕，在温蒂身上嗅了嗅，发出一阵神往的哼声，就像贪食者见到美味佳肴：
“难得的人类少女！高贵血脉，纯洁处|女！”
接着又去嗅精灵少女：
“精灵族的公主啊，已经十二年没有如此丰厚的收获！同样的纯洁，未受任何污染！”
最后，他转身面向众人：
“今天，我们将迎来最盛大的一次献祭，最纯洁的灵魂，最无暇的力量，将为魔龙大人带去最强悍的生命之力！”
几百人欢呼耸动起来，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中年人示意之后，又有九个女子被从黑暗中拖了过来，分别放置在其余祭坛之上。
“这些人已不纯洁，但女人灵魂强于男人，她们都是最好的祭品，十二人大祭，已经多年未有，魔龙大人纵然不能借此重生，至少也会赐予我族更多魔仆！”
这一次众人的反应却沉默了许多。
除了新俘虏来的温蒂服装齐整，精灵公主也在腰间围了一圈兽皮，其余九人则是成年精灵女子，全都一丝不挂。
其中个别女子还在挣扎哭喊，一旦进入祭台光晕就不再动弹，而其余人早已气息奄奄，双目无神。
几百个男人的喉结上下滑动，精灵女人赤条条的身体似乎令他们口干舌燥。
就在此时，随着死灵鸟振翅之声，外出捉人的十几名死灵骑士归来，捆得像粽子一样的常乐被抛入石厅。
中年人一笑：
“第十二个祭品凑足了，虽然是男人，也可以将就用。”
“温蒂！”常乐一落地就盯着祭台大喊。
温蒂手不能动，口不能言，却将目光转过来看了常乐一眼，一颗泪水缓缓滑下。
她还活着就好！常乐绷紧的心弦终于稍稍松驰，反而不急于发动，目光转向那道蓝光之门，想弄清这群人在做什么，所谓“魔龙”是怎么回事。
忽然，观看献祭的几百人里，有个年轻人喊道：
“尊敬的父亲，既然那些女人注定要死，不如……不如先让我们……我到现在都不知道女人的滋味！”
“急什么，我的儿子。”中年人微笑，“你还不够强大，将来你早晚会拥有女人，就像他们……”
他说着一指祭台边的十二名祭司。
“他们得到的，都是老太太！”年轻人情急大喊，“父亲，哪怕您让一个年轻女人出来，给我们轮流做妻子，每人只要一晚……”
“年轻女人是会怀孕的！”中年人皱眉低吼，“我族资源匮乏，必须控制人口，只有最强者才有资格生育！老太太怎么了？请相信我，单论亲热的感觉，老太太比年轻女人更舒服！”
所谓“最强者”，当然是指他自己，常乐几乎立刻就看懂了，这中年人拥有战灵实力，比那几百人厉害得多。
可女人从哪里来？难道都是捉来的精灵女子？那生出的又怎会是纯正人类？
而中年人接下来的话，立刻解答了他的疑问：
“我亲爱的儿子，质疑父亲是非常危险的趋向，你被光明邪神蛊惑了！我族所有男女，若非我的儿子，便是我的女儿，我作为父亲，会公平照料你们每一人，难道你对此有所怀疑？”
这太可怕了！常乐全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这魔龙族所有男人都是此人的儿子，那也就罢了，所有女人都是他女儿的同时，又都是他的妻子！
战灵高手寿命两百年，如果没有外界介入，这个肮脏家族恐怕还将持续百年！到后来，他的每个妻子，同时是他的女儿，而且也等于他不知多少代的重外孙女！
年轻人流泪道：
“对不起，父亲，我只是想……我……我经常做梦，梦到女人，可是醒来……”
“你可以用手安抚自己，我的儿子，需要我教你吗？”
中年人缓步而来，走到年轻人面前，一只手径直伸向其两腿中间。
“哦，不，父亲……”年轻人尴尬呼喊着，可是猛然间，他的声音变成了凄厉惨叫。
同时，还有轻微碎裂声传出。
中年人面色阴冷，将痛苦呼号的儿子提起，向着洞外远远抛去，令其坠向无底深渊，那无休止的痛苦喊声拖着长腔，在黑暗里渐远渐弱，回荡不休。
中年人恶狠狠的高声宣告响起，立刻将那声音压倒：
“受邪神蛊惑，挑战父亲者，必须立刻铲除，你们明白吗？”
其余几百人全都低下头去，脸上的畏惧一目了然。
整个石厅也寂静无声。
只有那“第十二个祭品”常乐轻声一笑：
“你们觉得他是你们父亲？他分明是个奴隶主，把你们当奴隶使唤，他还是个卑鄙无耻丧尽人伦的渣滓，一个自封的邪教教主而已！”
这话突如其来，几百人的反应很混乱，有愤怒瞪视常乐的，也有默默低头沉思的。
“相信我，你们都该有老婆。”常乐继续笑道。
“你找死！”
中年人大喝一声，身上战灵级斗气光焰升腾，手中火焰战刀瞬间掠过数十米大厅，向着常乐脖颈猛劈，再也等不及献祭那一刻。
常乐猝然间变身黑甲魔王，巨剑悄无声息却又势不可挡。
迎面斜撩，两只恶灵虫分成四截；
回身横斩，死灵鸟双爪离体。
左侧一个硕大骷髅头张口咬来，常乐铁拳如雷，直接轰入它利齿森森的嘴里，从后脑穿出。
暗色污血从这些残肢断体喷出，黑雨般漫天飞扬，但只要触到常乐的君王铠甲，立刻就化为灰雾，消散无形。
死灵鸟的凄厉呼啸犹如巨鹰受创，高亢入云，恶灵虫的惨叫却像利器刮擦金属板，刺耳难听。
此刻常乐拥有3级战灵的力量，以及君王套装之“绝对防御”，既然魔仆们伤不到常乐，数量优势便毫无意义。
冲到面前的怪物全部斩杀，常乐忍不住又一次怒吼，引得整座大山共鸣振颤。
而稍远处漫山遍野的恶灵虫，就好像受了什么定身咒，全部一动不动，死灵鸟也都冲向高空，躲入弥漫的雾气之中。
以这些东西的凶悍，不可能看到几个同伴惨死就被吓住，它们根本不怕死亡，因为它们自身就是死亡使者。
能令它们恐惧的，应该不是常乐的实力，精灵女王至少拥有战灵力量，可一样丧生在这迷雾山虫群之中！
能令魔仆敬畏的，惟有魔气。
常乐这君王套装魔气之浓，简直等于五千年前魔王阿摩利卡重生！
套装面罩上，拥有“广谱视觉”的一对眼洞闪烁着红光，可常乐本人的双眼此刻一样通红，那都是血丝！暴怒嗜血之眼！
魔气始终在侵蚀他的意志，现在他心里充满毁灭万物之冲动，杀意直冲天际。
仅有的清明意念，便是要救出温蒂，假如温蒂遭遇不测，如此状态的常乐只想让整个世界陪葬！
常乐沿着陡峭山坡向上猛冲。
而密密麻麻的死灵虫，刚才还像怒涛般涌来，现在却如大海退潮，在常乐前方迅速闪出宽阔大路。
尽管如此，有个别退避稍慢的，还是免不了被那恐怖巨剑袭身，好像无声的金属风暴绞过，瞬间碎尸万段。
常乐不想耽搁时间，但沿途的随手杀戮能够稍稍发泄，给几欲爆炸的神志浇上一点凉水。
来到山顶，他终于看到了所谓的“魔渊”，似乎完整大山被巨人扯裂，正中出现一道深不见底的弯曲裂缝，百米宽，千米长。
隔着君王套装也能感受到空气中的热度，但温蒂在哪里？广谱视觉也一时找不到她的踪影。
暴燥之下，常乐第三次怒吼，引发山崩般颤动，流沙碎石滚滚而下。
光是发怒没有用，常乐很快冷静下来，强行压制心中杀机，以灵魂之力迫使君王套装缓缓褪去，现出本来面目。
现在需要的不是冲动杀戮，而是心平气和地观察和思考。
君王套装能赋予他超强的广谱视觉，却阻碍了狡兔听力与苍狼嗅觉，后两者对于搜寻温蒂下落更为重要。
而套装一去，常乐就被硫磺气味熏得头晕，这一来硫磺矿的问题倒是得以解决，若能占领此处，距“恶魔之火”的实验成功又接近了一步。
但就在他趴在裂隙边缘，向深渊中细细打量时，由于身上魔气渐渐消散，山坡上搔爬声大作，恐怕那些恶灵虫又追了过来。
与此同时，十几只死灵鸟似乎受到什么命令，从底部的黑暗中整齐出现，振翅升起。
这一次，常乐惊讶发现，鸟背上有人！
十几个黑袍人，手持长矛，端坐于死灵鸟的后背，这也算骑兵，会飞的骑兵！
而黑袍胸口绣有白色骨骼，或许可以称其为“死灵骑兵”。
“大胆！”一名死灵骑兵拖着长腔喝道，“是谁擅闯魔龙领地！”
“什么魔龙？世上还有魔龙？”
“暗黑魔龙费伯雷洛的领域，凡人岂可擅闯？立刻抛剑投降，听候发落！”
常乐原本正在发愁，自己不会飞，该如何下到黑暗深渊，如何寻找敌方老巢？对方这句“听候发落”，反而令他灵光一闪。
其实君王套装褪去之后，他手中已然无剑，可既然对方要求“抛剑投降”，常乐还是乖乖听话，从兽魂空间取了一柄剑，“当啷”抛落，接着双手抱头，完成全套投降动作：
“我扔掉剑了，带我去见你们的什么什么雷洛！”
“是费伯雷洛！暗黑魔龙费伯雷洛大人！”
两名死灵骑兵控制死灵鸟落地，从两侧小心靠拢，然后猛然扑倒常乐，拿出不知什么动物的筋，将他手脚和身体一道道严密捆绑。
经过这样的接触，常乐也大致确定，对方不是恶魔，不是魔兽，甚至也不是兽人，而是货真价实的人类，实力在3级修士到4级战师不等，彼此相差悬殊。
看外貌，这些人肤色偏红，恐怕都是卡延人，不信奉光明主神，游离于大陆贵族/平民/贱民阶层体系之外，很独特，但也很野蛮的一群人。
在被一名押送者按着，伏在恶灵鸟背上向深渊里俯冲的时刻，常乐以恭顺口吻称对方“龙骑士”，逗了几句之后，果然听到那家伙自我吹嘘，说自己与卡延人无关，而是强大的魔龙族。
那人红彤彤的面孔上满是得意：
“等到伟大魔龙重生，我们这些忠实仆人，将代它执掌人间秩序！”
常乐不由地一愣：
“魔龙还要重生？也就是说，现在根本没有魔龙？”
那人忽然恼火起来，枪杆在常乐头上一拍：
“就算魔龙大人还没回来，我们也是最强大的战士！”
此刻的地下深处，暗无天日的笔直峭壁上，点燃着幽幽火光，也隐约照亮纵横交错的石阶与木桥。
众多洞口零零星星分布于峭壁，相互都有阶梯和索桥相连，魔龙族就在这里以洞为房，不知生存了多久。
其中一个石洞尤为巨大，里面开阔得犹如市政广场。
此地的油灯也格外多，但真正照亮整个石厅的，却是一道三米多高的异界之门，散发着蓝莹莹的光芒。
门前则有几簇幽蓝光团，笼罩着有序排列的石台。
温蒂与精灵少女就在石台上仰面而躺，虽然没有丝毫绑绳存在，却都被莫名束缚，完全无法动弹。
一个中年男人的脸孔也被映得碧蓝，站在高处面向众多同族，嗓音低沉，拉着诡异长调：
“我有一个梦想，梦想我族繁荣昌盛，人人都能吃肉，人人都能娶妻，人人都能生子，离开这黑暗地底，堂堂正正君临人间！”
数百男人在他前方静静盘坐，神情肃穆。
“但是！强大的邪神统治人间，他们以光明之名，行罪恶之实，所谓光明，皆为杀人利剑，是森寒之光，是鲜血之光……”
这种日复一日的布道颇为冗长，直到接近尾声时，他的声音才高亢起来：
“只有伟大的暗黑魔龙费伯雷洛，才能对抗虚伪之光明邪神，而帮助魔龙重生的我族，也将跟随他一起，征服世界！”
说完，他来到温蒂两人的祭台前，俯身探入光晕，在温蒂身上嗅了嗅，发出一阵神往的哼声，就像贪食者见到美味佳肴：
“难得的人类少女！高贵血脉，纯洁处|女！”
接着又去嗅精灵少女：
“精灵族的公主啊，已经十二年没有如此丰厚的收获！同样的纯洁，未受任何污染！”
最后，他转身面向众人：
“今天，我们将迎来最盛大的一次献祭，最纯洁的灵魂，最无暇的力量，将为魔龙大人带去最强悍的生命之力！”
几百人欢呼耸动起来，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中年人示意之后，又有九个女子被从黑暗中拖了过来，分别放置在其余祭坛之上。
“这些人已不纯洁，但女人灵魂强于男人，她们都是最好的祭品，十二人大祭，已经多年未有，魔龙大人纵然不能借此重生，至少也会赐予我族更多魔仆！”
这一次众人的反应却沉默了许多。
除了新俘虏来的温蒂服装齐整，精灵公主也在腰间围了一圈兽皮，其余九人则是成年精灵女子，全都一丝不挂。
其中个别女子还在挣扎哭喊，一旦进入祭台光晕就不再动弹，而其余人早已气息奄奄，双目无神。
几百个男人的喉结上下滑动，精灵女人赤条条的身体似乎令他们口干舌燥。
就在此时，随着死灵鸟振翅之声，外出捉人的十几名死灵骑士归来，捆得像粽子一样的常乐被抛入石厅。
中年人一笑：
“第十二个祭品凑足了，虽然是男人，也可以将就用。”
“温蒂！”常乐一落地就盯着祭台大喊。
温蒂手不能动，口不能言，却将目光转过来看了常乐一眼，一颗泪水缓缓滑下。
她还活着就好！常乐绷紧的心弦终于稍稍松驰，反而不急于发动，目光转向那道蓝光之门，想弄清这群人在做什么，所谓“魔龙”是怎么回事。
忽然，观看献祭的几百人里，有个年轻人喊道：
“尊敬的父亲，既然那些女人注定要死，不如……不如先让我们……我到现在都不知道女人的滋味！”
“急什么，我的儿子。”中年人微笑，“你还不够强大，将来你早晚会拥有女人，就像他们……”
他说着一指祭台边的十二名祭司。
“他们得到的，都是老太太！”年轻人情急大喊，“父亲，哪怕您让一个年轻女人出来，给我们轮流做妻子，每人只要一晚……”
“年轻女人是会怀孕的！”中年人皱眉低吼，“我族资源匮乏，必须控制人口，只有最强者才有资格生育！老太太怎么了？请相信我，单论亲热的感觉，老太太比年轻女人更舒服！”
所谓“最强者”，当然是指他自己，常乐几乎立刻就看懂了，这中年人拥有战灵实力，比那几百人厉害得多。
可女人从哪里来？难道都是捉来的精灵女子？那生出的又怎会是纯正人类？
而中年人接下来的话，立刻解答了他的疑问：
“我亲爱的儿子，质疑父亲是非常危险的趋向，你被光明邪神蛊惑了！我族所有男女，若非我的儿子，便是我的女儿，我作为父亲，会公平照料你们每一人，难道你对此有所怀疑？”
这太可怕了！常乐全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这魔龙族所有男人都是此人的儿子，那也就罢了，所有女人都是他女儿的同时，又都是他的妻子！
战灵高手寿命两百年，如果没有外界介入，这个肮脏家族恐怕还将持续百年！到后来，他的每个妻子，同时是他的女儿，而且也等于他不知多少代的重外孙女！
年轻人流泪道：
“对不起，父亲，我只是想……我……我经常做梦，梦到女人，可是醒来……”
“你可以用手安抚自己，我的儿子，需要我教你吗？”
中年人缓步而来，走到年轻人面前，一只手径直伸向其两腿中间。
“哦，不，父亲……”年轻人尴尬呼喊着，可是猛然间，他的声音变成了凄厉惨叫。
同时，还有轻微碎裂声传出。
中年人面色阴冷，将痛苦呼号的儿子提起，向着洞外远远抛去，令其坠向无底深渊，那无休止的痛苦喊声拖着长腔，在黑暗里渐远渐弱，回荡不休。
中年人恶狠狠的高声宣告响起，立刻将那声音压倒：
“受邪神蛊惑，挑战父亲者，必须立刻铲除，你们明白吗？”
其余几百人全都低下头去，脸上的畏惧一目了然。
整个石厅也寂静无声。
只有那“第十二个祭品”常乐轻声一笑：
“你们觉得他是你们父亲？他分明是个奴隶主，把你们当奴隶使唤，他还是个卑鄙无耻丧尽人伦的渣滓，一个自封的邪教教主而已！”
这话突如其来，几百人的反应很混乱，有愤怒瞪视常乐的，也有默默低头沉思的。
“相信我，你们都该有老婆。”常乐继续笑道。
“你找死！”
中年人大喝一声，身上战灵级斗气光焰升腾，手中火焰战刀瞬间掠过数十米大厅，向着常乐脖颈猛劈，再也等不及献祭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