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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四五章 流氓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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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魔龙族男子,有一个算一个,全是族长的儿子,其中年龄最大的已超过五十岁。

    那位族长貌似中年,实际八十多岁,对于寿命二百年的战灵高手来说,八十岁看起来像四十岁,丝毫不奇怪。

    这方面常乐只能佩服他厉害,算上不同时期病故或者战死的,岂不是生了几千个孩子?

    但全族近千名女子既是他女儿又是他老婆,这就异常令人发指。

    一般男人都会呵护儿女从小长大,而这魔龙族长儿女太多,也不亲自抚养,所以无论男孩女孩,毫无亲情可言。

    孩子们十四岁就要参加成人礼,族长在一年一度的仪式上看到他们,完全就是看陌生人,新一批奴仆又可以为他效劳了,仅此而已。

    所以,成人礼最后一步,男孩冒险学骑死灵鸟,练成了便是合格死灵骑士,练不成摔死了也无所谓,这种笨蛋留之无益,族长绝不会有“痛失爱子”的伤感。

    女孩成人礼最后一道程序,则是全体跪地匍匐,额头贴地赞美伟大魔龙,同时族长大人来到她们背后,一脸神圣地扶臀而入,对每个人都做一番碰撞。

    女孩们就在这疼痛哭泣声中,从此变成女人,也变成族长之妻。

    随着帕巴多瓦简介扼要的介绍,常乐控制局面后放松的心情,又渐渐揪紧,最后忍不住勃然大怒。

    魔龙族长不但对儿子们冷酷,对女儿兼老婆也一样残忍。

    从少女们列队完成所谓“成年礼”,也就从此送入“保育区”,根本见不到男人,除了少数严密监视的卫兵,以及姐妹们尚未成年的儿子。

    在那里她们沦为奴隶,除了吃饭睡觉,剩下的就是接受前辈大姐们教导,学习各种技巧,并且每天用泉水将自己洗净,只等族长大驾光临。

    对这些女人而言,根本不知道世上还有丈夫式的厮守和疼爱,只能在有幸得到族长光临时,百般努力取悦,族长高兴了,或许能赏一点肉吃。

    如果能生下个孩子,不但生活里多了些欢笑,食物也能更充裕一些,这就是魔龙族女人最高的追求。

    就算如此温顺充当族长取乐和生育的工具,她们仍然随时面临死亡。

    凡是生出残疾、智障孩子的,母子一齐抛下深渊,这种情况格外多见;

    凡是涉嫌与男人私通者,例如和卫兵眉来眼去的,双方共同抛下深渊,其中冤杀者不少;

    变老变丑不能再生育的,为了节省食物,除少数赐予有功者为妻,其余也都抛下深渊;

    甚至于服侍族长不够尽心,导致后者不够开心的,一律抛下深渊。

    诸如此类,数不胜数。

    这事听得人全身寒毛炸起,常乐此前还只觉得魔龙族长缺乏道德廉耻,现在已经认定这混蛋不是人!

    他回头看向几百名魔龙族人:

    “你们的母亲,还有几个活着的?”

    这些人早已成年,却没资格娶妻,一生中唯一亲近的女人就是母亲,感情肯定深厚。

    听了常乐的问话,他们大多低下头,眼中泪光闪动,有人哽咽回答:

    “不知道,成年礼之后,我就离开了保育区,没再见过母亲。”

    “他对你们母亲会如何处理,都清楚吧?一个个自欺欺人,都不知道反抗?”

    这话越发引来一阵哭声,其中既有悲痛,也有愧疚。

    “都是废物!”常乐怒吼着,从帕巴多瓦手中夺过献祭刀,高高举到空中,“谁敢来,亲手为你母亲报仇?”

    “我来!”

    几番刺激之下,终于有人起身冲了过来,又带动更多伙伴,最终几乎所有人都涌了过来。

    第一个站起来的需要勇气,后面追随的就轻松很多。

    常乐点了点头,任那个领头的取去小刀,目视他按照献祭要求对族长割手割脚,开始放血。

    大众的情绪被迅速点燃,吼声、欢呼声震得石厅嗡嗡作响。

    族长困在献祭台光晕之中,无法抵抗,也不能说话。他自知无法幸免,只能用绝望兼愤怒的双眼瞪视常乐。

    而随着颈侧大血管割破,鲜血泉涌而出,在石台凹槽聚集成河,沿管道流往法阵,他的目光终于渐渐黯淡下去。

    这种“弑父”,在常乐看来只算族长自作自受,而对这伙从未接受人类道德教育的年轻人来说,更是毫无顾忌。

    常乐对那光晕更感兴趣,站在一旁以手轻触,洞察天赋全力启动,仔仔细细体会其中奥妙。

    这也是某种法阵构成的能量共振,但其机理似乎比传送法阵更奇怪,但是效果很清楚,在这团能量光芒之中,生命体灵魂对机体的控制权被剥夺,如果再强烈一些,甚至能将灵魂抽离。

    精灵公主置身其中直接失去神志,以温蒂灵魂之强,甚至曾抵抗兽魂空间的奴役,刚才也几乎昏迷过去,到现在还有点迷迷糊糊。

    如此法阵,若能扩大千百倍,用来伏击敌人大军,那简直太犀利了!

    不过也只能想一想而已,法阵直径扩大一点点,所需驱动能源都以几何级数倍增,若要花费几十万颗黑魔晶去伏击敌军,未免过分奢侈,不如用这些钱装备一支百万大军。

    很快地,常乐洞察天赋又察觉到,献祭所流的血,从祭台管道流出后,沿着地面纹路流淌,可这花里胡哨的图案没有任何魔法反应,纯属装神弄鬼。

    而这样放血杀人,真正的效果是令光晕中的牺牲者慢慢衰弱,由法阵逐步主导其灵魂,最终完整抽离出来!

    他的灵魂视野中,魔龙族长的那团灵魂之光,已从躯体脱离,缓缓上升,凝聚在光晕顶部。

    又经一阵抗争与镇压,那灵魂终于变形,化作一道明亮细线,尽数射向“异界之门”,却没有从门中穿越,而是命中了门框上的一颗宝石。

    异界之门立刻随之大放光明,门中暗蓝光幕迅速泛起绿意。

    明白了!常乐至此完全弄懂!

    所谓献祭,根本不是拿灵魂去喂养什么异界魔龙,而是用来为传送法阵充能!

    门后可能是魔龙,更可能是别的什么乱七八糟,因为魔龙族已经存在了几十年,是老族长自组的邪教小团体,所谓“魔龙”一说本来就是骗人。

    而这片魔渊则是十八年前刚被发现,老族长弄懂了传送门的作用,可以藉此奴役黑暗生物,便将此处作为新基地,声称魔龙就封印在门后,只需多少多少灵魂供养,就能成功复生。

    实际上,他只想用黑暗生物增强力量,将自己的荒唐生活延续下去而已。

    黑暗生物的确对他帮助甚大,青壮年男性仅有数百人的魔龙族,居然能压制庞大的精灵王国,靠的就是恶灵虫防守,死灵骑士进攻!

    可这道传送门太大,相连的空间太遥远,以至于普通黑魔晶都不能用作能源,幸有这块宝石,可以将人类灵魂转化为强大力量,激活宏伟的传送法阵。

    不过献祭所用的灵魂有强有弱,能量不足时,只有恶灵虫那样的弱小生物能够通过,而越是强大生物,越需要整座门彻底激活,也就是变成纯绿色光幕。

    老族长献祭无数之后,终于轮到自身被献祭,他的灵魂似乎很强,所以门的状态相当理想,不知这次会有什么强大生物过来?

    还有,强大生物过来了,为何就会甘愿供人驱使?

    帕巴多瓦很快就解答了常乐的疑问,他从老族长尸身手指上取下一枚戒指,双手捧了送到常乐眼前:

    “主人,这是上品灵器戒指,‘死亡呼唤’,可以增加暗系法师魔法威力,老族长自己是战职,之所以一直戴着它,只因它还能驱役黑暗生物。”

    常乐接过戒指一笑:

    “说实话,刚才你做我灵魂仆从之前,是不是想过要隐瞒这个事实,等我走了,你这副族长把戒指戴上,从此黑暗生物都听你调遣?”

    帕巴多瓦满脸惭愧:

    “利欲熏心,对不起,主人,我的确这样想过,以后不会了。”

    “我说过,不要叫我主人,叫族长。”

    “是,族长。”帕巴多瓦表情中却还有些担忧,“主……这个,族长,老族长就是拥有这枚戒指之后,整个人越来越邪恶,您究竟要不要戴上它,请慎重考虑!”

    “戒指就是戒指,如何能把人变坏?你们老族长本来就是个混蛋!”

    常乐轻蔑一笑,拈了戒指就往手指上套。

    “别戴!”伴随着惊恐呼喊声,温蒂跑了过来。

    “小疯子,清醒了?”常乐已经完成了动作,笑眯眯张开五指:“我戴上了,怎么,有没有变成坏人?”

    温蒂那一贯没正经的小脸上,此刻异常严肃:

    “大舌怪!我不开玩笑!死亡呼唤是真正的魔器,会给主人带来厄运!”

    “厄运在哪呢?”常乐笑着东张西望,“让我看看,厄运长什么样?”

    “就长这个样!”温蒂跑上祭坛,指着石台上的老族长尸体,“这就是厄运!”

    常乐笑容收敛,明白对方的意思,点了点头正要说话,猛然感受到强烈能量波动。

    传送门开始出东西了!

    他连忙箭步窜出,将温蒂一把抱入怀中,带着她退出几十米。

    一只,两只,三只……蓝绿变幻的光幕中先后冒出二十多只死灵鸟!

    据说以往献祭后最常见的来客是恶灵虫,死灵鸟不但罕见,而且最多只能出产几只。

    看来族长灵魂确实够强,传送门激活得非常充分!

    这些恐怖怪兽一露面就相互推挤撕咬,厉声啸叫,吓得魔龙族年轻人潮水般退去,将祭坛周边百米方圆全部留出空白。

    但怪物们很快安静下来,目光都向常乐望来。

    常乐也能感觉到自己手指上,“死亡呼唤”戒指散发着幽幽冷气,甚至他能体会到自己与黑暗生物间建立起链接。

    但他感觉自己并不需要如此之多的黑暗仆从,倒是那宝石里的灵魂能量相当有用,就此耗尽了太可惜,于是疾冲而去,从门框上拔下色泽迷幻的宝石,也使得传送门彻底暗淡下来。

    戴戒指与死灵鸟的沟通,比起兽魂空间灵魂仆从,复杂度差了很多,无法真正交谈,只是传递简单意识。

    其余的,例如他询问门的另一边是什么模样,死灵鸟除了一个“黑暗”的意念,什么都表达不出。

    是不是单向传送门也不知道,去了说不定回不来,常乐自己当然不敢亲自进去看,于是指挥着这些死灵鸟跟着魔龙族人离去,到其余死灵鸟居住的“龙窟”安顿下来。

    族内称死灵鸟为“飞龙”,其实这东西固然不是鸟,更加不是龙。

    温蒂就是被死灵鸟当作祭品抓来,再看到这东西,自然吓得尖叫,钻到常乐怀中不敢露头。

    常乐微笑,在她头发上轻抚安慰:

    “别怕,我戴着那个戒指,这些怪兽就都是我的仆从,待会我让它们给你磕头赔罪。”

    温蒂渐渐平静,沉默片刻,抬头注视着他:

    “戒指很厉害,可我还是不放心,太黑暗,太邪恶!”

    常乐柔声道:

    “我现在救国救民要紧,只要目标是对的,成大事不择手段,你明白吗?至于这戒指,如果我发觉不对头,就摘掉,你不放心我?”

    “不放心!”温蒂撅着嘴,“换成别人无所谓,你是我男人,我当然不放心!”

    “胡扯!”常乐失声而笑,“咱们做什么了?我怎么会是你男人?”

    说完这些,他猛然理解了温蒂的意思,补充一句:

    “亲嘴不算!”

    “你赖皮!亲嘴为什么不算!”

    温蒂急得小脸通红,常乐哈哈大笑,小丫头太无知,不懂男女之间还有更亲密的关系,可他也不想给那纯洁心灵增加杂质,便顾左右而言它,叫温蒂去给精灵公主等人疗伤。

    那些女子灵魂受损,一般药物都没用,需要高阶光明魔法才能治愈。

    温蒂顽皮而善良,得到常乐提醒,果然满脸忧虑地去看新朋友伤势,手中隐隐开始亮起金光。

    常乐望着她的背影,叹息一声,魔龙族恐怕也有这样顽皮天真的少女,却要面对那样的“成人礼”,不知那时她们是什么心情?

    想到那个诡异仪式,常乐脸上蓦然热了起来,心里忽然有一种奇怪想法。

    抛开其中不道德因素,只说那景象,一群从未亲近男人的纯洁少女,列队匍匐,整排雪白圆臀扬起,腿间风景各异,却都一样地青涩娇嫩,只等迎来第一次耕耘开拓,

    这对任何男人来说,恐怕都是成就感爆棚的场面!

    只是原族长太傻,怎么让人家趴着,总该躺着才能见到少女面容,也能看清更多美丽风景,再将那些小脚丫拉起来扛在肩头……

    不知不觉间,常乐已在幻想着,由自己再来主持一次“成人礼”。

    随后他心里狠狠一震,猛地将那“死亡呼唤”从手指上摘下。

    果然!戒指去掉之后,他心情一下子变得冷静,原本激动的某些身体部位,也渐渐平复下去。

    看来戴上戒指之后看似没有特殊感觉,黑暗却渐渐笼罩了他的意志与灵魂,再做思考和决断时,不知不觉就产生偏差。

    “这是什么‘厄运戒指’?”常乐咬牙道,“根本就是流氓戒指!”

    “族长,发生什么了?”帕巴多瓦哪知常乐的心灵战争,略带不解地询问。

    常乐深吸一口气,将戒指戴回手指,未离魔渊时这东西最好还是戴着。

    但他本打算去看看所谓“保育区”,现在还是免了,万一见到美女如云,只怕在戒指影响之下,要学老族长把她们独吞了。

    “你去把所有人集合过来,男女老少都来,我离开前要给大家订规矩,新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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